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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锋利指缝间充斥着鲜血脑浆等不明液体的手停在她面前，任凭504号病人如何用力，那只手都碰不到白甜。 “怎么会这样？”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错愕地愣在原地。 “咯咯咯...”被鲜血打湿的发丝贴在脸颊，白甜阴狠地目光投过发丝阴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刹那间，504号病人第一次产生想要逃跑的念想，明明二人之间伤势更重的是她，为什么恐惧到无法与她共处一个空间的人竟是自己？ “别着急，你想知道的，我会一点点告诉你。” 白甜扶墙慢慢站立，她立在女人面前勾了勾手指，504号病人无法控制自己像条狗般趴在她脚边，等待着她的下一个指令。 “我刚才说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这个副本独特的地理位置吧。” 此言一出，50 4号病人浑身颤抖，豆大汗珠从她凹凸不平的脸上滑落，她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怎么发现的？” 白甜微微歪着头，食指轻轻点在下巴上。 “这很难猜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每次玩家进入副本，可以当做被游戏拉入你们的世界。” “精神病院副本却很独特，它既处于你们的世界，却又能和现实世界产生关联，除了特殊的地理位置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白甜伸出手轻轻抬起面前这种被汗水打湿丑陋面目可憎的脸，“至于你，难道你还没发现吗？” “你现在已不是原来的你了。” “什么...意思？”话音刚落，504号病人发现自己的身体正逐渐无力虚弱，就像被拔掉利齿的老虎，没有爪牙就是一只体型硕大的大猫。 504号病人还想一问到底，抬眼间，白甜身后墙壁上那高高挂起的数字“6”标志，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悄然想起。 “不...不...”她慌乱的想要离开六楼，四肢匍匐在地像是一只人形蜘蛛在地上攀爬。 原先那些被她砍碎病人的肉块不知何时一个个组装起来，只不过这些肉块有些迷了路，有的病人一两张脸上竟黏着两只鼻子，三只眼，有的干脆就是一张光秃秃的脸皮。 “院长还没发话，你不能走。” “没错，在这里谁都不能幸免。” “听院长的话...” “听院长的话...” 那些嘈杂的声音像是蛆虫顺着耳洞，鼻孔，嘴巴，无孔不入，迅速侵占她的大脑，腐蚀她的认知。 她错了，她错了，她不该踏入六楼，游戏规则凌驾于所有鬼怪之上，六楼必然规则没有药就是死局，无人幸免。 “滚开，放开我，我没有病，放我出去！” 504号病人试图撕出一条血路逃出去，可现在的她不在是这间医院令人生惧无敌的BOSS，而是一位普普通通毫无反抗之力的精神病患者。 “哒哒哒——” 身后传来女人清脆的高跟鞋声，每一步踩在光滑大理石上，耳边同时响起厉鬼催命似的催命铃声。 “怎么？这就怕了吗？”白甜咯咯肆意笑着，看着女人大小便失禁的囧像，她第一次感受到施虐的快感。 可怕连504号病人也没想过，有一天，她和玩家的身份会反过来。 那一日日凶残肢解玩家的回忆涌上心头，她何尝不是喜欢看着玩家鼻涕肆流，声泪俱下的跪在她面前祈求着是否能放一条生路。 可当施暴者与受害者的身份互换，现在的她还能笑得出来吗？ 催命脚步步步紧逼，她跪在地面上颤抖着向后撤，还没撤几步，身后的道路便被病人们堵死。 白甜屹立在寒风中，浑身洁白光滑的肌肤几乎没一处好地方，鲜血淋漓宛如从炼狱中爬出来的修罗。 她轻轻弯下腰，俯身在504号病人耳边。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危险精神病院。” “我亲爱的病人，你在这里将获得专业的治疗与极致的呵护。” “不不不，我没有病，我没有精神病，我是马凡氏候群症，这种病不是精神病，啊啊啊啊！！！”504号病人还在叫嚣着，可下一秒一拥而上的病人们啃食着她的身躯，几秒钟的功夫她的双臂就被啃食掉，只留下两根雪白臂骨。 “她不是我们的家人，应该杀了她！” “不是我们的家人都该死。” “没错，杀了她，只有家人才能留在这里。” 几乎要耳熟能详的台词响在自己耳边时，504号病人彻底慌了，双臂处的痛感几乎要将她吞噬，她费尽地翻过身一点点爬到白甜脚边，她爬过的地方赫然留下两道血痕。 “别杀我，别杀我，道具你拿走，别杀我！” 白甜微微一笑，低着头看着女人的惨状，有些欣赏般看着她扭曲的五官是如何挤出眼泪的。 “你好像搞错了一点，道具不需要你我也能拿到。” “更何况，现在好像不是我要杀你。” 504号病人被挤到一起的眼眶闪过挣扎，就在她犹豫时，身后试了理智的病人再次一拥而上，她最终松了口，崩溃又绝望地喊道：“我有病，我有精神病！我有病！！！” 被啃食掉一半身体的504号病人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胸口处微弱到难以察觉的起伏在宣告着她还活着。 白甜抬了抬手，病人们宛如被设定好的机器人统一停住动作，呆呆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个指令。 恢复身体的护士长咧着红唇恭敬地走过来，站在一旁。 “白院长，您有什么指令？” 白甜唤来一位身材魁梧的病人，让他扛起凤情。 “来，从现在开始我们来治愈病情。” 她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整间医院差点被欣喜若狂的病人们掀翻屋顶，“天呐，白院长真的找到了新的治疗方案。” “我们有救了。” “终于可以出院了吗？” “我好想我的家人啊！” “感谢院长，您是我们的神！” “感谢院长！” 所有病人纷纷跑到她的身边，咬破手指，将手印摁在她身上那件白大褂上，伴随金光闪过，她身上那件外套手印相连，汇聚成一件血色王冠。 白甜伸手碰了碰，王冠并没有被她收入囊中。 看来要完成救治所有病人的任务才能拿到道具。 白甜带着病人们，来到一楼大厅，窗外阳光明媚，和煦暖风吹拂窗帘，呼吸间是青草的芳香。 “你们从这扇门出去后便能治愈。” 病人们面面相觑，似乎觉得救治方案太过于简单，可白甜作为医院统治者的存在，她说出来的话宛如圣旨，纵使病人们有万般疑惑还是按着她的意思排着队从一楼走出去。 这间医院出现的两扇门，其实一扇是留给院内本来的病人们，餐厅那一扇才是留给玩家逃生正确的门。 而现实生活中精神病院内的病人虽然有精神病但不存在食人不死的现象，这说明处于两个空间内的病人是独立的，但彼此相像有关联，正如之前所说，这个副本重点不在治愈而在出院，或许在鬼怪世界内，这些病人根本就不是精神病，只不过是游戏强加给病人的一种属性。 待最后一位病人抽出一楼院门，精神病院内熟悉的机械声响起，“恭喜玩家未知拿到S级道具——病人的嘱托，获得该道具您将不再畏惧游戏内任何精神攻击，保持绝对冷静。” 白甜回到餐厅，那件S级道具正闪烁着耀眼光芒等待着她，见她到来，自主飘到她面前钻进系统空间内。 护士长扛着凤情站在餐台的一侧，有些为难的开口道：“白... 白院长...” “他已经死了。” 沉默半饷，白甜没吭声，默默扛起凤情的尸体一遍又一遍的往光墙内走，可无论走多少次，他都无法穿越光墙只能留在院内。 “白院长...”护士长拦住她，“你们很快会重逢的。”怕她觉得是在骗自己，又加了一句，“你出去就能看到他了。” 白甜停住脚步，琢磨她话里的意思。 护士长无法再说更多，唤了声她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唤白甜的名字。 “白甜，当你披上院长外套时，缺失的那些记忆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她指了指上空，“我不能说太多，聪慧如你，一定能猜透游戏的秘密。” “不过，还要感谢你，当初救我。” “白甜，活着出去。” 说着，护士长拽过凤情冰冷的尸体，单手将她推入光墙内， 恍惚间，她听到护士长张开的红唇中吐出八个字。 “跳出游戏，关闭游戏。”
第85章 人神白甜 危险精神病院就如同它的名字那般, 凶险万分，每走一步都得无比小心。 护士长扛着凤情的尸体走到负一层的停尸房，死去的玩家都会被工作人员放在这里。 停尸房的正中央摆着一盏数十米深的大水缸, 她想将凤情丢进去，突然发现水池上的盖子被人盖上了, 不用想一定是游戏要进行修改了, 这个副本或许会被调低难度，亦或者升高难度，当然还 有十分罕见的可能, 那就是取消副本。 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反正也没人在乎, 这里的人都只会唤她护士长，困在精神病院的这几年, 她的思维早就被同化，认知也发生巨大改变, 不仅是她，在游戏内死掉后成为npc的玩家应该都是这样吧。 不然, 她也不可能见到白甜的第一面没把她认出来。 说起来也很奇怪, 她甚至记不起来自己，但却在白甜穿上白大褂的一瞬间认出了她。 她第一个副本很幸运，遇到了她, 二人虽不在一组，但白甜带队副本的死亡率会大打折扣，这也是她通关后在论坛看到的。 玩家的第一个副本都是危险精神病院, 那个时候老玩家可以带着新玩家过关, 并不是现在这种随机按难度匹配的机制。 不过这种差事只有白甜和她的组员愿意干，毕竟没有道具奖励, 没有酬劳完全是出于善心在尽可能帮助刚入游戏的新手玩家。 所以那个时代白甜在游戏内是唯一的“人神”，当然这个称号也是后来玩家给她起的，换句话说那时所有玩家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她诋毁她攻击她，或许有但那些人并不敢露头。 她之所以能担得起这个称号，不仅是不求回报的帮助她人，更重要的是她的行为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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