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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斯兰默尔——”在名字被轻声念出的瞬间，神明的灵魂从黑色石头上升起，正是【海洋与死亡之神】欧斯兰默尔。 他脸上带着如同他生前的温和，望着围绕在周围的生命的信徒们，朝墨伊斯与雷瑟拉尔点了点头，最后看向希缇亚。 眼泪不停地从她睁大的双眼中流下，她死死盯着那张记忆中渐渐清晰的脸，哽咽到说不出话。 欧斯兰默尔淡淡地笑了，他的灵魂张开双臂，将希缇亚笼罩，权作一个没有触感的温暖拥抱。 “要幸福，我的女儿。”化作光点前的最后一刻，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嗯，是的，反派已经彻底点明了无能狂怒作者现在就是想穿进自己的书里砍了教廷和埃尔奎因
第111章 守护、时间和代价 海洋与死亡之神的灵魂汇入繁星灯，变成了寄托与星空中、庇荫着希望的回忆。 而他的陨神余威也被希缇亚收集，暂时存放在卡池里。当然，卡池图鉴中多了一张UR，欧斯兰默尔。 作为死亡的眷属，人鱼们自愿继续效忠墨伊斯，守护亡灵海。不过在那之前，来自岛屿的背叛者是他们首先处理的对象。 没过多久，大殿里只留下了希缇亚等人。 刚刚趁着墨伊斯收服人鱼的时间，希缇亚处理了自己的心情，好不容易将难过与不舍压进心底。 墨伊斯飞快处理完其他人，立刻回到希缇亚身边。刚才薇琪尔从储物介具里搬了好几张椅子出来，刚好够所有人坐下。当然了，主要是他们总不能让自己的神明独自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虽然希缇亚对薇琪尔竟然会在储物介具里放这么多椅子这件事表示咋舌，但现在顾不上那些，她看着墨伊斯，不安地问：“墨伊斯，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薇琪尔立刻摆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艾泽维尔按了把薇琪尔的脑袋，像是在关掉开关，看向墨伊斯：“你说吧。” 墨伊斯点头，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在希缇亚面前单膝跪地，握着她的手，是一个极尽安抚和温柔的动作：“没有了，现在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他的动作的确让希缇亚心中一下子好受了一些，也让旁边的薇琪尔与多拉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 薇琪尔小声问艾泽维尔：“你为什么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 艾泽维尔盯着薇琪尔看了两秒，问：“不好意思什么？” 薇琪尔：“虽然说的是正事，但是他们的氛围……也太粉红色了吧！” 艾泽维尔又转头瞄了眼墨伊斯，回头道：“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让你感受粉红色的氛围。” 然后他的脑袋被薇琪尔一把拍开了。 多拉觉得自己已经快对情侣免疫了，可喜可贺。 但事实上，希缇亚与墨伊斯确确实实仍沉浸在说正事的氛围中。面对刚才的一切，希缇亚第一个问题脱口而出：“海洋之神是……我的父亲？” “是的。”墨伊斯点头，“欧斯兰默尔大人用自己的手指、肋骨和一部分灵魂创造了你，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确是你的父亲。据说，在你被赋予神格与权柄之前，一直是他在亲自照料你。按照那位大人的说法，有了生命，死亡的权柄才有意义。” 墨伊斯说起这个，眼中浮现出些许对那位神明的追忆：“海洋之神学识渊博，力量强大，而且敢于挑战，无论是创造生命，还是赠予权柄……我始终都认为他十分伟大。我很感激他。” 希缇亚皱眉：“他……为了救我，将死亡的权柄给了你？” 墨伊斯点头：“他将死亡的权柄给了我，海洋的权柄随着他的死亡，跟随他的灵魂。” “那你的神名呢？有新的权柄吗？” “有的。”墨伊斯露出微笑，右手放在心口，“我是【死亡与守护之神】。” 希缇亚心头微震：“守护？” “因为我成为神的初衷是守护你。”墨伊斯说，“但我不会守护别人，这是只为你而诞生的权柄。” 希缇亚垂头：“那……第二个问题，成为神的过程，是不是很痛苦？” 墨伊斯下意识摇头：“不痛苦。” 旁边的艾泽维尔动了动。 希缇亚盯着墨伊斯又变回深蓝色的眼睛：“实话，墨伊斯。” 她的语气甚至有些严厉，艾泽维尔忍不住想起过去有时墨伊斯因为太过逞强而惹希缇亚发脾气…… 真是一点都没变。 身旁薇琪尔突然道：“想想都觉得不可能……成为死亡之神，该不会要死掉成千上百次吧？！” 艾泽维尔：……嗯，无论谁都没变。 墨伊斯又去握希缇亚的手，眼神略微躲闪：“没有。就是沉睡了一百多年。” 希缇亚皱眉：“沉睡？还有呢？” 还有？当然不止。但是墨伊斯不太愿意告诉希缇亚，那些感受和目睹了无数死亡与迷途亡灵的梦境。 薇琪尔或许说的不错。要执掌【死亡】的权柄，必然要对死亡有属于自己的理解。而理解死亡的方式，无疑是经历。 整整一百多年的漆黑、恐怖、孤独的梦境，直到见到希缇亚前，他还是会时常回忆。 于是在醒来之后，他重新游历天灾时代后的大陆，记录关于生命之神的神史与传说，用他的【希望】重新唤起【守护】的本心，忘记死亡的阴影。结果数量之多，竟然直接让他成为了神殿的主录者。 不过，在希缇亚回来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再想起那些漆黑了。 看他的表情，希缇亚就知道墨伊斯并不愿意说。大概是不想她为他伤心。 ……这个笨蛋，不说不仅会让她伤心，还会让她担心。 但希缇亚打算暂时放过他。不急于一时，那些过往，以后让他慢慢托出。 总要让她知道，他究竟为了爱她，付出了什么。感动也好，愧疚也好，心疼也好，也要让他知道。 这样，万一墨伊斯以后还要干什么危险的事情，总会多考虑一下。 还有……她会努力像墨伊斯爱她一样，爱着他。 墨伊斯并不知道希缇亚在想什么，在他眼中，希缇亚只是发了会儿呆，直到他心里的紧张快要跳出来，然后转移了话题。 “雷瑟，你……” 希缇亚扭头望着几乎完全趴在自己肩上的雷瑟拉尔，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灵魂，越来越淡了。 雷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慢吞吞地飘到希缇亚旁边，墨伊斯给她让开了位置。 “看来，是该告别的时候了。”雷瑟拉尔眼神迷离，“我的职责，已经完成了。” “等等，雷瑟，有没有办法能让你留下来？”希缇亚猛地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刚刚失去了欧斯兰默尔，再让她失去雷瑟拉尔，这太残忍了。 “时间是不会为谁停留的。”雷瑟兜帽下的脸上露出笑意，“到时间了，我就应该离去。不要悲伤，希缇亚，能和你多相处这段时间，看到你一切都好，我，我很开心。” “使用那个神术吧，希缇亚，我想去繁星灯里，好好睡一觉……” …… 时间神殿，没有窗户的巨大房间里到处悬浮着仿佛星空一样的银色光球，就像被可爱的银色蘑菇占据了一样。 爱情之神莉珀芙蕾牵着希缇亚的小手，走进被“时间”填满的神殿里。希缇亚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神格与神力，长成了五六岁小女孩的样子。 “来，希缇亚。”莉珀芙蕾温柔地说，“我们来找找神殿里最大的那只蘑菇！” 希缇亚张大了嘴：“时间之神原来是只蘑菇！” 莉珀芙蕾笑得眯起眼：“啊，原来是这样吗？那希缇亚，我们回去告诉其他人，时间之神原来是一只银色的蘑菇……” “才，才不是……” “时间”深处传来了一个细微的嗓音，如果说第一个字还稍显硬气的话，后面几个字就直接怂了下来。希缇亚一听，欢呼着冲进房间深处，抓住了雷瑟拉尔的帽子。 “莉珀，我抓住时间啦！” …… 雷瑟拉尔的灵魂进入繁星灯后，希缇亚捧着灯沉默片刻，回过头，眼中是其他人都很少见到的冷。 “杀死神明的，究竟是什么？土地之神？” …… 按照丹德的意思，他们的敌人是那位土地与烹饪之神埃尔奎因。但希缇亚仍然不理解，祂是凭借什么做到的这一切？ 祂难道煽动了全大陆的人来反抗自己的神明吗？ 他们站在亚尔林的背上继续向最后一个目的地赶路。墨伊斯说，新神明的出现一定会惊动教廷甚至是埃尔奎因，所以他们片刻都不耽误，径直冲向位于庇利大区的土地之神领地——地下城。 接着希缇亚之前的问题，墨伊斯大致猜到是丹德告诉了她一些事情。薇琪尔也凑了过来：“我也想知道！土地之神明明不是特别强大的神明，祂凭什么让诸神几乎全都死了？” “土地之神埃尔奎因，的确不是强大的神明，不如说祂的神力与权柄，都是温和而弱小的。”墨伊斯沉声，“但，直到祂因为自身的缺陷，创造了新的权柄。” “是什么？”多拉忍不住问了。她和亚尔林在短暂的时间内与雷瑟建立起了友谊，一路上她一直十分难过。 墨伊斯说：“祂是个贪婪的神。从如今的丘蒂特人，土地之神的子民也能够看到这个特点。” 说到这里，他问希缇亚：“你想过……自己的代价吗？” 希缇亚一怔：“我不是没有……” 她很快停下来，有些明白墨伊斯的意思：“难道，代价是土地之神造成的？” 艾泽维尔接口：“应该说，是他制造的。那位神明，拥有矿脉却没有力量，拥有野心却没有魄力，在我印象里，除了您和爱情之神大人，其他神明都对祂有些冷淡。久而久之，祂的贪婪不断膨胀，最终，祂发现了【代价】存在的可能性。【贪婪】的权柄由此诞生。” 希缇亚咬牙：“不被世界承认的权柄……祂用异神创造了代价，是吗？” 墨伊斯点头：“异神渗透进土地，污染了大地上所有的生灵，神明也包括在内，代价与背叛毁灭了他们。只有生活在海中的海洋之神和眷属人鱼幸免于难。但最后，海洋之神因为陆上信徒的背叛力量减弱，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让土地之神的灵魂和神力分离，还是没能幸免。” 希缇亚明白他隐去为了救她这件事，但她记得一件事：“那天灾又是怎么产生的？” 墨伊斯和艾泽维尔却纷纷沉默了。 薇琪尔疑惑地问：“快说啊，这件事那么重要，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而希缇亚看着他们，心中却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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