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啊,堂堂苍澜帝君竟然认错了女儿,还纵容假女儿害死真女儿, 那时候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样的打击疯魔。 恐怕这才是那些人真正的目的。 苍澜帝君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笃定道:“幸好, 那些人选定的涂一一只是个普通人族,元极宗那些长老们才能没有错认;也幸好有玉澜认出月儿你,一直维护你,否则你现在早生出心魔,何谈修炼之途。” 听完的白忆月身形微晃,悲戚呢喃:“竟是如此么,竟是大师姐窃取了我的根骨?” 很快又连连摇头:“不可能···应该不是这般;大师姐虽然一直不喜我,但她秉性公正,便是喜欢抢夺我的东西,也不过是女儿家的玩笑罢了,定是父亲您想错了,我不相信大师姐有如此恶毒的心思。” 话音落之后,白忆月还重重点头,肯定自己的态度。 苍澜帝君眼含悲悯之色,沉重道:“月儿你还小,哪里懂得人心诡谲。”眼眸里又多了欣慰:“这一点你倒是与你母亲像了个十成十,阿月亦是如此,本性善良,从不怀疑身边的人,最后才···才落得陨落的结局。” 叹息声里包含种种哀痛。 白忆月眼含期待道:“我、我方才因为心里的亲近冒然叫您父亲,可是大师姐或许才是您与战神的血脉,毕竟···毕竟她的根骨是最接近战神的天生神体;不然神君与我回溯血脉罢,确认过才真正对得起战神。” “你这孩子,怎的就如此懂事?”神君的声音都是哀戚:“月儿不必这般懂事的,那涂一一绝不是我与阿月的血脉;且不说她只是普通人族,就是她的品行也不配是我们的女儿!” 声音转为冷凝:“一个普通人族却有天生神体的根骨与资质,若说不是窃取的才是笑话。” 柔和拍了拍少女的肩,语含抚慰:“月儿再不必多想,不说我方才的那些推测,单是你的容貌就足以证明,你就是我与阿月的女儿;莫要再说回溯血脉的事,当着阿月的面你如此懂事,她会多伤心。” 终是没有忍住,神君眸子里的热泪当场洒落。 白忆月柔声安慰,甚至体贴转移神君的哀伤,看着雕像问他能不能讲几件母亲的事;果然神君更为欣慰,满目深情仰头看着雕像的面容,温声说起来。 这两人说的热闹,隐匿在穹顶的涂一一只觉更加厌恶。 底下这位果真是神界的苍澜帝君吗,她怎么觉得这位就是个糊涂蛋呢;倒是会自己脑补,硬是讲述出一折波澜诡谲的戏码,这人不当司命才是可惜了。 既然深爱涂山月,还是当着她的雕像,费点神力回溯个血脉就不行么;脑子这个东西竟是用来编戏本子的,深思熟虑这个词他是不认识吗。 涂一一总算看清楚了,也不怀疑自己才是战神血脉这件事了。 背后之人恐怕根本就没有苍澜帝君想的这么复杂,他们就是找不到真正的战神血脉,这才弄出来一个白忆月;所图大抵是战神血脉的天生神体,更或者是彻底灭绝涂山氏九尾狐最后的血脉;当然,或许他们也是真存了折磨战神血脉的心思,可见背后之人极为痛恨涂山月。 摧毁苍澜帝君的道心,令他堕魔? 涂一一压根儿就不信,只这会儿功夫她都能看出这位神君就是个只有战力的傻子,多好的刀剑啊,搁哪儿不好用? 想不通,这人竟然还是个最会怜香惜玉的软心肠,连个回溯血脉的小伤都舍不得白忆月承受;也不知他是真的深爱战神,还是对自己的感觉太过笃定,仅凭一张脸和几个猜测就能认下女儿。 看来背后之人和白忆月都极为了解这位的性子,才会有这般的苦肉计,看看,可不就成功了。 难怪被称为战神的涂山月会陨落,也难怪她的血脉会流落到元极宗;有苍澜帝君这样的仙侣,怕不是涂山月的陨落也会有这位上当而推波助澜的无意举动? 扫了一眼雕像的面容,涂一一很怀疑这位战神在陨落时有没有后悔爱过这样一个人;否则她为何不把自己的血脉交托给这位或这位的属下,反而费尽周折送来修真界,这里的灵气与神界没有可比性好吗。 越想心里越是厌恶,但涂一一依旧安稳隐匿,倒是要看看还能有什么荒唐之事发生;更想验证,原身的结局到底有没有这位苍澜帝君的纵容;若真与这人脱不了关系,即使自己就是涂山月与这位的血脉,涂一一也绝不会与他相认。 因为他不配! 白忆月的玉简传来谢拾意的声音,他和宗门弟子正等在原地,问她为何还不过来,用不用他们过来寻找。 都不用白忆月为难,苍澜帝君就道:“这大殿是澜月秘境的核心之处,别人根本就寻不到;若不是阿月的声音指引你前来,我也不会找到月儿你;这里都是我与你母亲的过往与回忆,不愿外人踏足。” “大殿内有我与阿月的一点收藏,阿月的那部分今日不便取,父君为你取我的那部分,对月儿日后的修为大有裨益。” 说话间便有光芒闪过,一枚精美绝伦的储物戒出现在白忆月掌心,看着她收好之后,苍澜帝君又叮嘱。 “父君亦有要事去处置,暂时不能陪月儿去元极宗;这里有一套置换根骨与心头血的法子,因为月儿你原本的根骨是天生神体,法子自然与普通的不同,你回去交给玉澜;让他随便找个借口处置了那涂一一,为你们换回根骨。” 神君的眼中俱是父亲的期许:“根骨换回来之后,月儿找出父君为你准备的功法,潜心修炼,待你飞升之时父君会在神界迎你。” 好一番父女情深之后,苍澜帝君亲自带白忆月出去,说要送她与宗门的人汇合;随着两道身影远去,厚重的石门关上。 耐心等了片刻,涂一一才从穹顶下来,现出身形;若问她会不会担心走不出这处大殿,她根本不想这个,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身为涂山月的血脉,不会在这里找不到出路。 若实在没有出路,涂一一更相信一力破十会,修罗刀在手,最多毁了这处大殿;如苍澜帝君那般的所谓真情,有什么可值得纪念的,还不如毁了痛快,想来涂山月活着的话也会赞成。 果然一直隐匿起来是对的,还真如涂一一猜测的那般,原身的结局还真有这位苍澜帝君的纵容;那般轻易就认定自己的血脉,还能那般轻描淡写说出让玉澜真君随意找个借口处置原身,为的就是换两人的根骨。 他不只因为舍不得白忆月受伤没有回溯血脉,甚至都不屑去查探一下涂一一这个疑似战神血脉的人,轻易就递出刀柄。 现在可以推测出原身为何会从澜月秘境回去之后被冤枉了,白忆月在这里遇到了苍澜帝君,有了方才的对话和认亲;都不用玉澜真君想借口,大抵白忆月也是为了不落人口舌,这才在秘境中重伤,直接毁了自己的根骨,为的就是让涂一一百口莫辩只能受罚。 之后原身的结局可不就是按照白忆月的想法逐渐实现的,为了不留后患,白忆月当然会给她的商冥哥哥传讯,原身才会惨死在魔修手中。 呵,涂一一冷笑一声,抬眼清冷看着战神的雕像,很是不齿这位的眼光;深爱过的仙侣是个糊涂蛋,被她救过命的玉澜真君不只眼盲心瞎,还对她心存龌龊,她恩惠过的元极宗也是趋炎附势之辈。 她以为能安心托付的这些人,才是真正害死她女儿的帮凶,背后的真凶甚至都无需费心安排,只要一个白忆月就达到了所有目的。 幸好涂山月陨落的痛快,不然知道自己所托非人,岂不是要真正的堕魔? 多讽刺的事,竟然还是神君与修真界令人敬仰的存在做出来的事情,难怪自己方才会有厌恶之感,还真是为原身惋惜。 既然自己取代了原身,那就为原身荡平冤屈。
第288章 溯源(20) 抬眼细细打量雕像, 涂一一不得不承认,战神涂山月果然是惊绝天下的容貌。 只是一座白玉雕像, 看着就令人心矜神驰, 可想真人该是何等的风姿绝伦。 从储物戒中取出伴随原身出现在元极宗的那枚圆珠,捏着它蹙眉;涂一一总觉得这枚圆珠中有关于原身的最关键信息 ,别说元极宗老祖弄不明白, 就是她现在的修为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材质,更打不开它。 那日从思过崖到了映照峰, 涂一一就想过这枚圆珠并不简单,不可能只有一个名讳;她尝试过往圆珠内传输自己的灵力,甚至还滴血,试图让它认主, 可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既然来了这里, 不妨再尝试一次。 如涂山月这样的存在,涂一一不相信她陨落之前什么都不做, 也不可能只给血脉取一个名讳。 绕着雕像看了一圈,目光凝在雕像心口处;果然, 此处雕刻的绣纹上有一个小洞;将手里的圆珠放在这里比划,还真是嵌合。 没有丝毫犹疑,涂一一直接将圆珠嵌入,刺眼的光芒亮起, 连着退后几步。 睁开眼就看到雕像前浮现一道虚影, 面容正是涂山月。 “一一,我的女儿,娘亲终于等到你了。”即便是一道虚影, 还是能看清女子眼中的哀色。 一直以来的猜测成真, 涂一一却并无动容, 只安静站着······ 到了秘境关闭之日,等在外面的各宗门长辈焦急清点人数;元极宗的人是出来最早的,是玉澜真君的小弟子白忆月在秘境中被重伤,生死不知,谢拾意焦急之下召集所有弟子提前出了秘境,已经赶回宗门。 魔域和妖族的人也翘首以盼,看起来比各宗门长辈还着急,不知道以为他们群龙无首呢。 随着各宗门的弟子先后出来,幻化作阎阙的涂一一是最后一个出来秘境的;他的身影出现之后,澜月秘境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景,议论纷纷。 “以往也见过澜月秘境关闭,从未有这样快消失不见的境况,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还有人诧异:“看起来不像是秘境关闭,倒像是秘境认主之后的样子···可澜月秘境这般的存在也会认主,那主人又是谁?” 在场的很多宗门长辈都多次见过澜月秘境关闭的模样,确实还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情形,人们的目光惊疑不定盯着出来的所有弟子;若是秘境认主,必然是这些进过秘境的人之中。 当然,最多的目光集中在阎阙模样的涂一一身上,他可是最后一个从秘境中出来的,是不是秘境已经认此人为主? 察觉到这些目光,清虚宗的人都围在大师兄身边,怒视周围的人;不用宗门长辈为难,涂一一主动解释起来。 “本君在秘境中一直忙着保护宗门师弟、师妹,未曾注意什么机缘。”看向魔域和妖族的人,话音一转:“不过秘境中发生一件事,元极宗的人因为白忆月与魔尊和妖族少主发生冲突,双方有一场大战,大抵秘境会有此种变化与这场大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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