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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一仿佛被抽干了血色, 脸色泛着灰白。 开始，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抖动, 后来上升到手臂也开始颤抖 怕引起别人注意, 沈星一双手放在桌子下，左手死死扣住右手的手腕。 凉爽的空间变得阴冷，他流了很多汗, 汗水很快凉透, 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有节奏的深呼吸几次，沈星一终于调节好了情绪。 他问系统：“我看了资料, 杨嘉禾并没有其他命案。” 系统：“其实很常见，很多罪犯身上不止一个案件, 他们会因自己犯的某一个案子被抓坐牢，却也不会自找麻烦供述其他案件。只要他不交代，基本没人知道他以前还做其他案子。” 沈星一：“现在刑侦已经很发达，只要杨嘉禾留下犯罪痕迹，就一定会被绳之以法。” 不过也有更坏的情况，就是受害者尸体根本没被发现，自然不会有案件, 杨嘉禾也因此逍遥法外这么久。 正是没有得到法律制裁，才让他又有了再次作案的信心。 沈星一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只能围绕杨嘉禾展开调查, 没有其他的方向。” 他的一切，系统都看在眼里, 不免有些担心：“星一, 负面的东西会越积越多, 它们会慢慢腐蚀的你情绪, 你的思想, 你要学会排解。” “我会锻炼出强大的内心和坚定的信念对抗阴暗面。”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沈星一故作轻松的说：“吃了老马的饭菜我就可以满血复活啦！” 杨嘉禾就在眼前，几步之遥。 沈星一没想到顾海看着挺阳刚，挺正经的一个人，这方面的气质居然拿捏得死死的。 难道先前跑过龙套？表演说来就来。 杨嘉禾打着电话咖啡厅：“你在·····”，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男人向自己招手。 赶快过去，本来想着直接拿手机走人的杨嘉禾，被男人肉麻的一声“哥”给惊着了。 眼前的男人身材健硕，肌肉发达，男子气概十足，穿着也挺正常。 谁知道一开嗓能吓死人。 正常人谁能叫哥？ 这小子不会是个死变态吧，真恶心。 “我是顾海，哥怎么称呼。” 只是拿个手机而已，杨嘉禾根本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不说，我可不敢给手机，连名字都不敢说，谁知道手机是不是你的。” 手机还在别人手里，杨嘉禾也不好发火，干巴巴的说：“我叫杨嘉禾，手机能给我吗？” 顾海眼皮一搭，目光微垂，抿了一口咖啡。 拿起纸巾假模假样揩揩嘴，语气跟跑了九转十八弯似的：“人好心捡了手机，杨哥你怎么一句谢谢也没有啊。” 杨嘉禾被他一句一个哥叫的浑身都不舒服，现在情绪极其不耐烦：“你想要多少钱？” 顾海指着椅子：“杨哥，你先坐。” “我还有急事，你说个数。”杨嘉禾坐下。 顾海呵呵一笑，说：“我呀，不要杨哥的钱，就想杨哥陪我吃个饭，杨哥要真着急，那咱们可以改天约个时间还手机。” “听这意思，不吃饭就不打算给手机是吧，你知道你这是违法的吗？”杨嘉禾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 呦，就你这孙子还知道什么是违法？ 跟踪人女孩子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违法二字？ “啊呀，我好像把手机落在什么地方了，要不杨哥我们改天再约？”顾海假装起身准备离开。 “你！”杨嘉禾气急，那可是最新款的iPhone，他买的最大容量512G ，花了九千多！真他妈的晦气，但手机总不能不要。 “你说，吃什么饭？！” “我还能吃什么饭呀，想让杨哥你乖乖就范。” 杨嘉禾愤而起身，气急败坏的大声喧哗：“你个死娘炮，再不把手机还给我，我就报警！” 他一起身，顾海也跟着站了起来，犹如一座小山，在杨嘉禾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20厘米差距，顾海比杨嘉禾足足高了一个头。 体型的劣势，让杨嘉禾有点慌，但他马上就冷静下来。 他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很快有人对顾海指指点点。 一个年迈的阿姨对着顾海说道：“小伙子，拿人手机可不对，赶快还给人家。” 顾海心说想要就给你，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语气正常的说：“我捡了你的手机，问问你是谁不过分吧，早知道就不做这个好人了。” 顾海选的位置在拐角比较偏，现在店里的人也不是很多，大家位置都很分散。 所以应该没有人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 顾海这么一说，别人也不好在说什么。 顾海正常说话，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杨嘉禾也不在意，和这种人以后也没有交集。 他只想赶快拿回属于自己的手机。 这时，手机来了短信。 屏幕亮起，顾海瞥见了短信发件人XX院校。 不过，短信内容不解锁是看不见的。 杨嘉禾拿起手机就走，一秒也都不想待在这里。 不过内容显而易见。 因为杨嘉禾看了短信后，嘴角勾起，一扫之前的阴霾，很开心的样子。 说明杨嘉禾成功应聘上了马思洁学校的临时保洁员。 顾海走到沈星一的对面坐下。 “我刚刚可是最大的努力恶心他了。”顾海摊手，一副尽力的样子，接着又说道：“对了，杨嘉禾的手机刚刚来过短信，明天应该就要去马思洁的学校上班了。” 沈星一皱眉，问到：“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顾海思考了几秒，说：“平常时候真的挺普通的，说实话，没什么存在感。但当他看到马思洁的时候，眼神很不一样，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杨嘉禾长得还算秀气，发型打理得很干净，光看外表跟猥琐男也不搭边。 但一旦看见马思洁，怎么说呢，有种狂热的迷恋。 眼睛放光，死死盯着，视线总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让人很不舒服。 不像是看见喜欢的人，更像是像看猎物，想要拆吃入腹的感觉。 如果只是正常的喜欢、打量，不会引起被人的反感。 但那种目光一秒都不愿意离开的执着，真的让人心头发毛。 “这小子拥有两幅面孔。”顾海补充道，话音刚落，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顾海解锁手机给沈星一看，“明天我也去马思洁学校上班了。”他也填了应聘表格。 沈星一叮嘱道：“一定不要给他任何接触马思洁的机会。” 顾海点点头，离开了咖啡厅。 他在杨嘉禾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应用，这种应用可以隐藏在后台一直运行。 顾海可以在手机上随时查看杨嘉禾的位置。 顾海走后，沈星一拨通了他的哥哥顾原的电话。 顾源一直在查杨嘉禾的档案，查找他骚扰女生的相关纪录。 从小学查到大学，就连工作几天的单位都没放过。 除了大学有明确的警告处分，小学到高中，杨嘉禾的记录相当干净，是老师喜欢的那种好学生。 “顾先生，我想你得换一个方向调查了。” “什么方向。” “我想知道，杨嘉禾从小到大，他身边有没有发生过意外、不幸的事，或者什么案件。” “意外、不幸，案件？” “是的，不论是他周围的亲戚、邻里，还是学校的老师同学，我想知道这面的具体资料。” “明白。” 杨嘉禾行迹很单纯。 他从小到到大一直生活在S市，在外读了四年大学后，就又回到了S市。 所以，S市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发生案件的地方。 不过，从杨嘉禾能跨省作案来看，在其他地方犯案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在L市作案时的沉着冷静，或许只是因为他的作案手法升级，第一次也许是慌张的，不成熟的，所以后面吸取经验的他会更注重计划。 挂断电话，沈星一回到了小区，马向东正在处理食材。 这边杨嘉禾收到了短信，兴奋不已。 他去理发店不光修剪了发型，还修整了眉毛。 回家后仔仔细细刮干净胡茬，还将衣服摊在床上慢慢挑选。 看在眼里的杨父，心里有数。 他从柜子拿出2000元钱递给杨嘉禾：“小宝，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这些钱拿着，和女孩子约会千万不要抠门小气。不够，再和爸爸说。” 杨嘉禾接过钱，笑道：“爸，这个女孩就是我未来的老婆。” 听他这么说，杨父可是开心坏了，他说：“什么时候把人来回看看？我和你妈都七十多岁了，就指望你赶快成家。” “快了，说不定今年我们就能结婚。”杨嘉禾自信的说道。 杨父开心的在厨房忙碌的杨母说道：“儿子说，今年可能结婚呢！” 杨母开心的多炒了一个菜。 饭桌上，杨嘉禾还宣布了一件事，说自己最近找了兼职，工作十多天。 这下杨父杨母都惊了，儿子已经好几年没工作了。 “小宝，你做什么工作啊？脏活累活咱们可不能干啊，得不偿失，再给身体弄垮了。”杨母担忧地说。 在杨母心里，杨嘉禾只能坐办公室做些轻松的活。 杨嘉禾才不会说自己应聘的是保洁员，还是临时的。 “说了你也不懂，问那么多干什么！” 他这一发脾气，杨父杨母也就不敢问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杨嘉禾一直处于中心，在家里他就是“皇帝”，杨父杨母对他百依百顺，极少有反着来的时候。 可以说，杨嘉禾是家里的最高权威。 上初中时，杨嘉禾因为怕被同学嘲笑父母年迈。 绝不不允许杨父杨母在同学面前自称父母。 同学来家里玩时，杨父杨母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因为杨嘉禾不允许他们出来。 只有同学离开后，他们才可以出来。 杨父杨母不仅全部照做，还跑到学校找老师，请老师也帮忙保密。 只有在花钱方面，杨父杨母才有所限制。 一个月给四千的零花钱，这已经是杨父杨母的限制了。 要不然杨嘉禾花的更多。 杨父杨母之所限制，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年事已高，所以想尽可能多存些钱，让儿子以后有保障。 不现在限制，等他们走了，没有存款的儿子肯定过得不如意。 不想着让儿子自食其力，反而希望多存点钱留给儿子，真是把溺爱发挥到极致。 只是，他们留下的钱能够花多久呢？ 顾原按照沈星一的要求调查，很快就让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杨嘉禾高中毕业的暑假，他和邻居家16岁的女儿一起去海边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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