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丹替秋辞暮盘算着之后的事情,对于自己这个堂弟,他向来有些心疼他的遭遇,所以替他盘算着之后的一切,只希望他能脱身那个家族。 为什么娘就不能将辞暮带回来呢。 丁清丹愁眉苦脸。 还得回去,住久一点都不行。 “有、办、法、的。” 秋辞暮一字一句说着。 惊得丁清丹睁大眼睛:“有办法?什么办法?” 秋辞暮却是摇头不愿意说了。 丁清丹有些担心:“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呀,你那个继爹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木师姐很好,但你不能把事情弄到明面上去的。” 他怕秋辞暮和他们闹翻脸,这小堂弟看起来平平淡淡有些胆小,但是骨子里犟着呢。 那个家虽然是个深渊,但就像娘亲常常说的,总有利用价值。 不能断得一干二净。 秋辞暮却没再说话,眼中有着固执。 ----- 所以在丁清丹听说秋家要把秋辞暮嫁人的时候,丁清丹吓得站了起来,连夜就想往那边赶,却被爹爹阻拦了下来。 “那是别人的家事,我们已经干预够多了,也算是仁至义尽,莫要再去。” 丁清丹不服,直接被关了禁闭。 秋府。 秋辞暮看着面前的后爹,男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明明已经是他年龄的两倍,却打扮得比他还像个年轻儿郎。 母亲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他。 “听说你上次伤了你爹爹?” 说的是上次砸人的事情。 秋辞暮不语。 秋芸也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不言不语,有些生气,一挥手,“那我听你爹爹说你有心悦之人了?” 秋辞暮只是看着他,依旧不语。 男人在旁边依附着秋芸:“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听那天管事的说有人送辞暮回来的,好像是老夫子那边的人,姨母的得意门生。” 他说着,又故作为难:“应当是我看错了吧,不过辞暮也确是到了应该嫁人的年纪了,我该去替他瞧瞧有没有合适得人选……” 秋辞暮不可能当着秋芸的面直接说自己想要和木辞晚在一起,他的目的是那个男人。 所以在对方说出来的时候,他脸上表现出一闪而过的慌乱,正巧被对方抓住了。 秋辞暮啊秋辞暮,我真的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处处防备着你,却不曾想你比我想得还要不争气,喜欢上了个山野村夫。 不过有着个秀才的名声罢了,他见得还少吗? 既然你这样喜欢,不如就成全你。 至于后面吃苦,可就与我无关了。 秋芸可不知道这个家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见秋辞暮那表情,还以为他是不想嫁。 她对这儿子没什么感情,无非就是养着罢了。 现如今自己夫郎这么为他着想,他还这副模样,顿时有些不悦,也是年纪了。 “那就交给你物色了,绵绵,麻烦你了。” “为妻主分忧,是我的荣幸。” 秋辞暮看得恶心,但是在他的计划范围内。 ----- 木辞晚又遇见了秋辞暮。 准确来说,是秋辞暮找上了她。 在一个阴雨的天气,撑着油纸伞。 是之前借给丁清丹的那把。 他走到破破烂烂的小院前。 门没有关,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自己叫不了人。 旁边的乡亲在他的身上转了两圈,有些好奇,见他犹豫,直接就是一嗓子:“晚姐儿,木秀才,有人找。” 喊完回了自己的屋子,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了尴尬的秋辞暮面对着听声走来的木辞晚。 “你怎么来了。” 天上下着小雨,这古代可不是现代,这样走,鞋底肯定湿了,肩上也是一点水渍。 木辞晚连忙就要让他进去,秋辞暮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伞举起来,递给木辞晚。 木辞晚用另一只手接过。 被握住的那只手被秋辞暮拉过去,平摊,他低头,用自己的右手在上面写着字。 娶我。 最后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木辞晚。 撞进对方温柔的眼底,木辞晚宠溺一笑:“好啊,求之不得。” 居然这么顺利。 秋辞暮手不自觉收紧,被木辞晚反手握住。 她以为凭借对方的聪明,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却不曾想对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一个男子跑到一个女子家门口让对方娶他。 对方还答应了。 “你……” 他话还没说出口,木辞晚就拉着他进了屋子,伞被放在了门口。 她取了点碳火出来装在娄子里,里边是铁,手放在那里能烤火,因为外面的竹篓又不会烫伤:“暖一暖,我知你要说什么,我愿意。” “我……” “你什么?能得到秋公子的青睐,可是我的荣幸。” 木辞晚笑了笑,看着面前青年乖巧坐在板凳上,抱着竹篓的模样,只觉得分外乖巧,伸手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一下:“想借助我脱离秋家?” 秋辞暮睁大眼睛,她果然知道了,那还答应。 “我问你,如果没有我,你会选择这条路吗?” 秋辞暮一顿,随即摇摇头。 自然不会。 只有木辞晚才会让他走这条路,换做旁人,他根本不会想这件事情。 “这就足够了,不过,嫁过来可要跟我一起过这苦日子了。” 木辞晚说着,指了指这破烂屋子。 随时有倒塌的风险。 秋辞暮却是眉眼坚定点了下头。 “嫁……” 木辞晚以为他要说什么,饶有兴致听着,却听见对方说:“鸡、” 木辞晚:“……” 好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第499章 我的小夫郎呀9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木辞晚还是轻轻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又将自己买的一些小零嘴拿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不后悔!” 这三个字彻底连起来了,目光之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坚定,引得木辞晚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那我可就好好准备,到你府上提亲了。” 面前人像是此刻才终于懂得了害羞,低下头去,羞涩的红晕爬满了脖颈,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触碰一番。 木辞晚忍住了。 “在这坐会儿。” 她说罢,出了房间。 秋辞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瞬间就忐忑了起来,脑海中冒出了许多不好的想法。 她是不是后悔了,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所以才出去的? 又或者是暂时不想看见他? 果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跑过来找对方是不明智的选择,可是……秋辞暮垂下眼眸,他没有退路了,也不想放手。 在看见木辞晚的时候,他的心脏就不由自主跳动起来。 直觉告诉他,应该选择这个人,也应该告诉对方,而不应该擅自做主。 但是…… 算了,现在无论如何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双手落下,捏捏衣角,有一瞬间已经开始思考起自己与对方接下来的生活。 他可以抄书,可以织布,可以刺绣,总能改善条件的。 要是木辞晚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会再次敲一下他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还能让他真的跟着受苦吗? 门被推开,木辞晚端着一个木盆从外面走起来,隐约还能看见上面飘着的热气儿。 秋辞暮有些疑惑她拿这个做什么,就见木辞晚直接将盆放在他的脚边,说了一句冒犯了,就抓住了他的脚。 因为淋着雨前来,鞋袜早就已经湿透了,感觉不好受,但是他一心关注木辞晚,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上边。 现在被木辞晚这么一弄,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挣脱,却又怕踢到木辞晚,所以力度小,根本反抗不了,就被木辞晚脱了鞋袜,脚放进了木盆之中。 热水的温度刚好,愣神片刻,另一只脚的鞋袜也被脱去了。 “你!” 秋辞暮涨红脸颊,不知道男孩子的脚是不可以随意触碰的吗,也不可以随意被旁人看见。 “鞋袜湿了就别忍着,泡一下,我再去煮碗姜茶来,小夫郎,应当不会将我告上县衙吧?” 木辞晚故意问道。 秋辞暮支支吾吾:“你、你、怎么,能,这样……就要!” 就要告上县衙。 “那可惜了,这样的话,就没人敢娶你了。” 秋辞暮抿唇,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人这么恶劣! ----- 木辞晚没有准备秋辞暮的鞋子,只能将他的鞋子放在火旁边烤着,以便快点干。 鞋袜干了,雨停了,没过多久秋辞暮就回去了,木辞晚将他送到了书院门口,许下了自己的诺言,回过头来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那种话本里面欺骗富家公子的穷酸秀才,什么能力都没有,就长了一张嘴,真要去求亲,恐怕在别人眼中也是这样的。 那秋芸肯定不愿意,奈何旁边那男人怂恿,一副为秋辞暮好的模样,这门亲事定下,还对外宣称是看中了木辞晚的才干,实际上对她嗤之以鼻。 甚至下了死命令,秋辞暮要是嫁出去了,就别回秋家。 反正又不止他一个孩子。 秋辞暮对此倒是无所谓。 反倒是丁清丹翻墙出来,找到了秋辞暮。 “辞暮,你真的定下来了,我想来找你,他们居然将我关禁闭,你真的要和她们撕破脸吗,要是嫁出去了,你就彻底没了依仗。” “木师姐的人品我觉得还可以,但是难保不变心……” 他说得语无伦次,但只是为了秋辞暮着想。 秋辞暮看着他焦急的模样,突然伸手,握住他,随后将书桌上早就准备好的信封拿出来,递给对方。 丁清丹疑惑打开,里面是秋辞暮的一些安抚话。 早就知道他会担心,所以提前写下来了。 丁清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我帮不上你,但是木师姐要是敢变心,成了话本里面的负心娘,我定然第一个找上门去,将你带走。” 秋辞暮笑笑,做了个放心的口型,让他放心。 木辞晚不会的。 想着对方的举动,秋辞暮又是红了耳廓。 ----- 以前,秋辞暮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 在遇见木辞晚之前,他也从来都尅有想过要嫁人。 可是此刻,却是真真正正期待起来。 红布拉满了正个府,却看不见一个为他真心祝愿的人。 丁清丹不能出现在这个场合。 这个婚礼,是他一个人的婚礼。 却在红鞋踏出卧室门的那一刻,彻底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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