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太监低眉顺目,“是。” …… 顾诚戟看着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小脸苍白,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宫人说他喜静,所以顾宴进来后,他们就都出去了。 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了,温鱼诧异道:“真吓病了?” 顾宴嗤笑一声,“他能被自己放的火吓病?” 温鱼:“……???” 顾诚戟睁开眼睛,无奈道:“大哥,为什么就非得拆我的台呢?” 顾宴不想理他。 顾诚戟便又看看向温鱼,说:“姐姐也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温鱼诚实道:“不是,我不想进宫的。“ 顾诚戟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顾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顾宴道:“此事太过张扬,陛下已经起疑了。” 顾诚戟面色微僵。 但随即顾宴便话锋一转,“但是,陛下并不在意,甚至于,他很满意。” …… 御书房内。 大太监给他上了一杯决明子菊花茶,见崇文帝面上略带笑意,便道:“看来陛下今日是见了璟王殿下便高兴了。” 崇文帝微微摇头,说:“不完全是。” 他抬头望向窗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近贤,朕忽然发觉,其实朕的皇子中,并非只有衍之是好的。” 张近贤近乎狐疑的望向了这位帝王。 然而正当张近贤疑惑万分的时候,崇文帝已经开门见山道:“朕从前总是觉得诚戟看起来太软弱可欺,现在看来,此子年纪虽小,城府颇深,若再加上衍之的相助,未来也能成就一番大业。” 张近贤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作为皇帝的近身大太监,伺候这样的主子,通常都是听一句话便要想到后面的三句,但这次,他真的有点想不到了。 这是几个意思啊? 又或者,崇文帝已经知道了什么? 张近贤立马就想噗通一声给崇文帝跪下了,结果崇文帝这个时候又开口说了一句话,“以后衍之想进宫,便不必提前来通报了,让他直接来就是。” 张近贤这口气又悄悄松泛下来了。 …… 温鱼从此便再没见过瑞王了。 那场火本来就是顾诚戟自己放的,至于目的,倒也没有什么旁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瑞王拉下来而已,至于那几个死了的宫人,也完全就是因为曾经在顾诚戟低谷时欺凌过他。 皇宫内,红墙里,拜高踩低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 而对于顾诚戟来说,于公,顾瑞昌是他夺嫡路上的阻碍,于私,顾瑞昌虽然没有向顾荣安那样明目张胆的欺凌他,但对他也是不太好的,没用的人,为什么要留着呢?他虽然年纪小,但也只是年纪小而已。 但在崇文帝看来,却恰恰证实了顾诚戟在夺嫡,甚至是将来为帝上,都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残忍吗?他不觉得残忍,毕竟顾诚戟杀死的只是几个曾经欺负过他的宫人而已,相比起他的哥哥们手足相残,顾诚戟已经算得上十分仁善了。 虽然说在手段上是直白了点,浅显了点,但这个倒是没多大关系,反正他还小。 只是,希望顾诚戟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时光匆匆飞逝,又过去了两个月,某次崇文帝召顾宴进宫,与之长谈至半夜,温鱼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具体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隔日,赐婚的圣旨便已经下来了。 温鱼作为虞家的义女,从虞家出嫁,指给璟王顾宴为正妃。 这事一说,可算是惊掉了大部分人的下巴,这个温鱼,的确是很多人都知道她,但说句实话,很多人是并不看好她和顾宴的,认为这也就是个笑话一样的事,谁能想到,这小姑娘居然当真能成了璟王的正妃! 一时之间,上门之人络绎不绝,并且这其中还有许多,是听说了温鱼是个孤女,就愣是说自己家中也曾经丢过一个女婴,非要上门来认亲的,大理寺虽说是个严明公正的地方,但也架不住人实在是太多,更有甚者,愣是说自己也有案情,非要见一见这温鱼的。 没办法,温鱼只好躲进了当初陛下给顾宴的置办的那个宅子里,那宅子置办了许久,但是几乎就没住过人,陛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特意吩咐了,那里便是璟王府了,两人成婚以后,便住在那宅子里便好。 至于太子的人选,则还是没立。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大婚之日定的非常急,如今已经是冬日了,婚期就定在来年开春。 …… 一直到大婚之日的前三天,温鱼还是感觉很懵,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快了,快的像梦一般,这些日子以来也很平静,就没发生过什么大案子,赐婚圣旨刚刚那颁布的时候的确是许多人上门来,但她闭门不见,久而久之,那些人也不上门来了。
第495章 成婚 不过温鱼最后是在嫁衣上犯难了,往常姑娘家出嫁,都是由自己亲手绣好了的嫁衣,但到了温鱼这里却不能如此,因为她别说什么从小绣嫁衣了,她连个绣花针都没拿过。 她也曾经想过,是不是该临时抱佛脚现学一下,但是学了两天之后她就发现这玩意她是真学不会,倒也不是说多难,穿针引线自然简单,但若是要绣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图案来可就太难了,最后还是没亲自动手绣,而是由宫里的绣娘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重工打造了一件。 温鱼自然是乐的清闲,她对于成婚这件事,总有点奇怪的距离感,她一贯是个很理智的人,成婚这事也麻烦得很,一开始收到圣旨的那种兴奋感也很快被磨光了。 皇室依然没有立太子,倒是也没再提起过立顾宴的事,顾宴和崇文帝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起码是不再剑拔弩张了,主要是顾宴没再冷嘲热讽了。 而年仅十岁的顾诚戟,在顾宴的帮助下,开始悄悄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 …… 按照成婚的规矩,温鱼和顾宴婚前一个月都不能见面,这原本算得上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可到了顾宴这里,却又离经叛道了起来,按理来说,左不过是温鱼搬到虞家去住一个月,可顾宴就是不许。 他愣是要温鱼就住在大理寺附近的那处宅子里,不许她搬去虞家。 这事来回拉扯了几回,最后还是作罢了,反正这个人是顾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温鱼得知此事后,也有些羞赧,心想这事外人知道了,心里头指不定多少想法呢,她和顾宴婚期将近,她也不想因为这些事徒生风波。 顾宴谁的话都不听,倒是很听温鱼的,就像一头大灰狼在即将吃到小白兔的时候总是很耐心的。 温鱼说:“我还是明日便搬到虞家去罢……虞家昨日也差人来请了。” 娘家差下人来请姑娘去娘家住一段时间再出嫁,这个逻辑怎么怪怪的。 顾宴望着她,想起自己今日在书房核对礼单,纵使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已经尽力把这世上的珍宝都献给她,却还犹嫌不够。 少女俏丽而明媚的站在他眼前,第一次见面时,她略带稚气,到现在已经完全是明艳动人了,他将她养得很好。 温鱼正等着他的回话,却见顾宴正眼珠不错的盯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条件反射足以让她立时感到慌张,赶忙就后退了一步,耳尖微红,小声道:“……青……青天白日的。” 顾宴眉心微蹙,抬头望了眼天色,道:“乌云将聚。” 温鱼内心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顾宴接着道:“所以,待会就不是青天白日了。” 温鱼:“……?” 我真的会沉默。 最后又被他拉进书房。 最后的最后,是温鱼眸中星泪点点,气愤的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她指尖微颤,试着挣了挣,又没挣脱开顾宴的怀抱。 “顾衍之……我到底哪句话说的让你这么……这么高兴的,你发发善心好么,告诉我,我以后不再说了。” 顾宴轻笑,一只手摁住她的手腕,在她唇角轻轻啄了啄,语调倒是极尽温柔,道:“都怪你。” 温鱼睁圆了杏眼,道:“为……为什么啊。” 我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干,明明你自己那个啥上脑! 顾宴便又盯着她,沉静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情绪一闪,然而飞快的便隐没了,他在她耳边说:“若不是你勾着我,我一向清心寡欲,又怎会受你的蛊惑?” 温鱼:“……我不是我没有……别……别咬我脖子!我还要见人的!” 她慌忙捂住脖子,为自己的最后一点脸面抗争到底。 下一刻,他飞快的起身低头,在温鱼唇上重重的碾着,动作充斥着一点急不可耐的味道,温鱼心跳如擂鼓。 终于,顾宴低声道:“我回去了,你若困了,便在这睡。” 温鱼张了张嘴,还是没把搬去虞家的话说出来,毕竟这位大爷有时候真的很霸道。 她脸有点红,忍不住想到顾宴刚才……这样那样…… 他们两个情到浓时,难免有忍不住的时候,但顾宴这人,说他一句老古板是真恰当,他固执的觉得,那事就是要留到新婚之夜再做的。 所以哪怕他们两个总是……这样那样,但顾宴一次也没有真正碰过她。 但有一说一,温鱼觉得他还不如碰了的好。 她总感觉顾宴憋着坏,总是逮着她亲个不停,分明就是极力忍耐了,而根据温鱼对顾宴的了解,他现在忍耐,是因为觉得过不了多久便能得到更好的。 温鱼一次比一次紧张,甚至脑海里已经想到了到时候要不要提前买点药什么的……毕竟真的很怕到时候被他……那个啥死。 温鱼最后也没搬到虞家去,虞家对这边也是比较意思意思的,顾宴不愿意也就算了,所以一直到成婚前一天,温鱼才去的虞家。 走的时候顾宴细细叮嘱着,让仆妇别忘了东西,整得温鱼自己都迷惑了,我是嫁到璟王府吧?我是明天就成婚吧? 这个出行模式不是小学生春游吗,怎么整得跟我要远嫁了似的。 但顾宴显然很兴奋,虽然他的兴奋一贯不表现在脸上,但唯有温鱼能嗅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第496章 大婚之日 大婚当日。 温鱼本来还以为能在虞家睡一觉,结果没睡成,因为她刚到虞家,就被虞夫人拉着,亲亲热热的吃了顿饭,正想睡个午觉,又被虞大人带着,去和那些来祝贺的人见了个面。 虞丞相上次认义女时办了宴,但宴请的大多都是达官贵族,等于是整个场面,给温鱼加面子用的,这次宴请的都是虞丞相和虞家几个哥哥在各地的门生弟子。 可算给温鱼整了个晕头转向,她基本就是只看了个人脸的程度。 等好不容易歇下来了,又是一波来虞家道贺的人,这些人里当然还是冲着虞丞相来的,毕竟在旁人看来,虞丞相已然位高权重,就是没有女儿与皇子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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