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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茗指着玻璃柜台下用来挖冰淇淋球的两排大桶，说：“我要这种。” 她再次强调：“每种口味来一桶。” 店员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顾客不可以的，这是我们员工来着……啊不是，您确定是要这种大桶装的，21种口味各一桶？咱们这边规格一般是七到八千克的，您是买回去商用的吗？可以来这边登记一下，给您按批发价。” “不过可能得先确认一下库存。” 明茗微笑点头：“就是这种大桶装的，也不是商用，自己吃，批发价倒无所谓，可以刷卡吧？” “可以的，您请这边稍坐一会儿。” 另一位店员给她倒了杯咖啡，贴心询问：“您是要买回去自己家里人吃吗？这种大桶装的得注意保存，您一次买这么多吃不完放久了容易坏的。” 明茗陷入沉思，虚心向店员请教如何保存。 过了会儿，去清点的店员来告诉她，刚好有足量的库存，可以留个地址，他们安排送货上门。 正在明茗脑子里叫嚣着“看你怎么运回去”的系统：…… 明茗欢呼：“伟大的现代社会！” 她留下地址，拿出黑卡付款，输入密码，错误。 明茗：？ 系统故作深沉：“你的生日，不是你的生日。” 明茗汗颜，掏出楚云的身份证看了一眼生日才输对密码。 完事后明茗思忖了一下，还是给吴管家去了个电话。 霍宅，霍五爷正在给陈斯交代事情，吴管家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一看，是楚云的号码，看了看霍五爷，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 他犹豫的时间有点长，霍五爷他们停下谈话，扭头看向他，吴管家向霍五爷示意，五爷颔首，示意他接。 吴管家接通电话，按下免提，躬身举在五爷跟前，手机里楚云的声音传来：“吴管家，我买了点东西送到家里，留的你的电话，麻烦一会儿帮我签收一下。” 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地方会不自觉地拖点长腔，撒娇似的，声音穿过手机，没有多少失真的感觉，倒是能感觉到楚云此刻心情相当不错。 吴管家觑着五爷的脸色，还没接话，那边楚云以为他不乐意搭理自己，也不担心，语气不变地补充了句：“我花的可是五爷钱哦，东西有任何损毁，浪费的都是五爷的钱，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哦。” 闻言五爷笑了声，对着电话那头道：“行，我替你看着他。” 哄小孩似的，倒并不在意她买了什么。 “呀，五爷！”明茗惊喜道，“那我就不管啦，拜拜。” 挂了电话，明茗的十分愉悦变成了二十分愉悦，之前让系统吃瘪让她高兴，如今他们俩基本上握手言和，明茗新的乐趣是让吴管家吃瘪。 霍五爷都站我这边，有靠山不用是傻子。 她溜溜达达又去逛了很多地方，但什么也没买。 实际上，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已经很让明茗感觉到幸福了。从前永远在为了一点半星的打工钱低头奔波，心里始终坠着山一样沉重的压力，还从未像现在这样，不用急着赶去下一场打工、不用担心所剩无几的存款。 真好。 日后被虐也是我应得的。 明茗非常坦然。 此时的霍宅，吴管家罕见地经历了一遭手足无措。 门卫处通知他有人来送东西，送货的车肯定不会让进，吴管家为表重视亲自去拿，到门口才后悔为什么不问一句送的啥货。 “哥们儿你空手来啊？”货车司机纳闷，“这东西四百来斤呢，你不叫几个人一起推车来收？” 吴管家看着送货车上鲜明的“HagenDazs”图标，沉默了两秒，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呼叫佣人开着平时进货的车过来冰淇淋。 “你快点儿啊，我赶着送完下班呢。”司机擦了擦头上的汗，“你们这可真难找。” 吴管家冷静地说：“请稍等，马上叫人来卸货。” 卸完货，哈根达斯送货司机感慨着：“这荒郊野岭的，到家天都要黑了。”说完迅速挂挡开车走人。 “吴管家呢？”霍五爷问。 “楚小姐买的东西到了，吴管家正在门口签收。” 霍五爷眉头一挑，突然有些好奇，“把她今天的账单调出来我看看。” 陈斯把账单呈到霍五爷面前时，刚好吴管家一行人拉着几车桶装哈根达斯进入主宅。 霍枭看了看账单上两万块钱的哈根达斯，又看了看吴管家身后装的满满的几辆推车，难得地沉默了一下。 陈斯在一旁干笑了两声，自我检讨：“也是我们考虑不周到，小姑娘家家的，大热天的在这住了几天了，也忘给人家准备点冰淇淋……” 霍五爷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去收拾，下一秒，佣人一脸为难地过来给吴管家报告：“吴管家，厨房的冰箱塞不下这些啊……” 吴管家咬着牙问道：“冰柜呢？” “冰柜本来就少，还都是满的。”佣人有些惋惜，“这一会儿都得化了吧。” 吴管家：“……” 陈斯眼疾手快地打电话叫人火速送个冰柜过来，“对！要大的……什么？多大？把你们那最大的送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霍枭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地道：“我记得地窖旁边还有块空着的地方，让人在那凿个冰窖。” “是，五爷。”吴管家领命迅速着手安排人去置办。
第10章 霸总的小趴菜（十） ◎明茗：他超爱◎ 明茗没逛多久就打道回府了。到家的时候，天还没黑，霍宅的佣人进进出出，仍在忙碌。明茗踮着脚到处张望自己的哈根达斯。 霍五爷朝她招招手，明茗屁颠屁颠地过去，佣人拉着火车似的整整两排衣服出现在大厅。此外还有两车包包、三车首饰。 “我上次见到这架势还是在公主小妹里……”明茗喃喃道。 她就知道今天不买衣服首饰是对的。 你看，不花钱也有。 明茗两眼冒精光地望着这些奢侈品。 不要钱的就是好……都是我的了嘿嘿…… “去挑几件。” 霍五爷一句话让明茗从天堂坠入现实。 “啊……”明茗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都给我啊……” 五爷看了她一眼，明茗没看懂。 陈斯给她解释：“楚小姐明天起要跟五爷出去一周，五爷是让楚小姐挑点衣服交给佣人打包。” 他又补充了句：“放心，这些都是五爷送给楚小姐的。” 明茗眨眨眼，消化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殷切地跑到五爷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紧贴着他，娇滴滴地说：“五爷喜欢我穿什么样的，我就穿什么样的。” 她自以为堪破了五爷此举下暗含的深意——哪里是让她挑，大人物身边的花瓶穿成什么样还不是看老板心情。 然而，五爷沉默了。 他凉凉地看她一眼。 整个大厅都很安静。 陈斯也不想说话了。 明茗突然后知后觉，“啊，不、不是这个意思啊？” 霍五爷捏了捏眉心，明茗登时起立，面无表情地说：“请忘掉刚才的话，我什么都没说！” 低低的笑声传来，五爷抵着眉心，有些无奈，明茗尴尬死了，简直要炸毛：“失忆！通通失忆！” 然后，整个客厅，从下属到佣人，都此起彼伏地笑了起来。 明茗面上火热，随便挑了几件交给佣人就跑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缓过来，吴管家欣慰地想：这真是她吃得最安生的一顿饭了。 吃完饭，明茗想起了自己的哈根达斯，跑到厨房门口，一个偌大的冰柜摆在厨房门口，里面像专卖店里那样整齐地摆着两排桶装哈根达斯，甚至还贴心地配了几把冰淇淋挖球勺，每桶前面都标上了口味。 明茗十分宝贝地围着冰柜左瞧右看了好久，才挨个拆了封。 一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怪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都是我的。 只是我的。 如果用动物打比方的话，明茗一定是一只护食的小松鼠，她会在冬天到来前奋力地积攒橡子、胡桃，把窝里的角角落落都塞满，然后幸福地躺在食物堆里等待寒冷的冬天。 这样的安心感在看着这冰柜的此刻达到的异常的统一。 明茗托着碗，拿着挖球勺弯腰在桶上挖。 一下、两下…… 她直起腰，端详沉思了片刻，又去看了眼冰柜的温度。 再次弯腰尝试…… 明茗瞳孔地震。 为什么？ 为什么挖、不、动？ 怎、会、如、此？！ 她忿忿地踢了冰柜一脚，手上的挖球勺突然被人抽走。 明茗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被吓了一跳，想扭头，又不自觉地往后退，瞬间落入一个宽广的胸膛里。 “五、五爷？” 霍枭“嗯”了声，示意她把碗拿过来。 明茗愣愣地将碗递过去，霍五爷兴许是刚处理完公务，衣服还没换，只是周身弥漫着些许悠闲放松的气息。 “要哪种口味？” 没听到回答，霍枭低头看去，正对上明茗茫然的眼神。 他在冰柜檐上敲了敲。 “啊，那个，”明茗回过神，“随便！一个口味挖一个球就行……” “太硬了，挖不动。”她抵死不承认是自己软弱无力。 霍枭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给她挖冰淇淋球。 “晚上少吃点凉的，小心闹肚子。” 但还是给她挖了三个球。 明茗的目光凝聚在他挖冰淇淋的手，逐渐向上落在他坚实的臂膀上。霍枭身上的肌肉不是那种在健身房和蛋白粉里泡发出的，紧实又干练，甚至透着血腥厮杀中走出的戾气，小臂上的青筋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迭起。 她从系统那里得到了一些霍五爷的过往，只是再多的描述都不如此刻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来得具象。 明茗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小臂的青筋。 霍枭的动作顿了顿，看她呆愣愣的，“怎么？” 明茗霎时清醒，顺势挽过他的手臂靠在霍枭的肩上。 “五爷。”明茗软软地叫他，霍枭没应声，但是在听她讲话。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挖勺与冰淇淋接触带来的沙沙声，暧昧的气氛蔓延在二人周身，可明茗偏不走寻常路，瓮声瓮气地问：“五爷，你以后娶了老婆，还会给我挖冰淇淋球吗？” “到时候我肯定不能在这住了，那这个冰柜能留给我吗？” 霍枭隐隐觉得后半句才是重点，他睨了明茗一眼，后者还在画蛇添足地补充道：“就当留个念想。” “小姑娘长得挺文静，说话怎么这么找抽？”霍枭把碗递给她，顺手在她脸颊上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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