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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时小姐。《Perfect Girl》那边的导演更注重质量，只要提前和他们说好，延迟也是可以的。”李林立马附和道。 可是时夏明白，这次机会非常难得，而且既然是很难得的合作方，从自己这边提出延迟拍摄，给对方印象也不好。 说不定还有可能借此机会违约。 她思付了一会儿，又在身上摸索着，直到她摸出了一张名片。 时夏将自己的伤势拍下后给名片里的联系人发了过去，不久后她的手机收到了回信。 看到回信后她安下心来，同季禹恒说道：“季禹恒同志，不用这么麻烦。我这个样子对于拍摄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 如医生所说，一周后时夏的伤口并没有痊愈。她伤口处开始结痂，原本红肿的地方转为青紫。 这副模样即便可以用化妆品遮起来，也是厚厚一层粉，会丧失时夏原本的自然美感。 李林这边也事先联系过《Perfect Girl》的导演。听说这名导演在《Perfect Girl》干了很多年了，也多次担任过封面的特约拍摄。 然而导演听说时夏受伤后并没有多问，也没有要求延期拍摄。 李林以为是季禹恒已经事先和《Perfect Girl》打过招呼了，没想到真到了拍摄那天，导演见到时夏的脸，还是不由分说将时夏和李林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想拍大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万事俱备了，给我出这茬差错！你当真以为我们的化妆师是无所不能的吗？你这样让他们怎么给你上妆，你又让我如何对整个杂志社交差？” 李林耐心提醒道：“导演，时小姐受伤的情况我们前几天也和你提前沟通过，是你说没关系可以拍摄……” 听到李林的话导演愣了一下，他想了一会儿才记起确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眼下自己承认岂不是自己的错了，于是他又道：“沟通过又怎么样？你们这些明星有时候手被指甲钳划破了也要说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怎么分辨你伤重伤轻？你当时和我说伤到脸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李林和时夏面面相觑，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想法。 这个导演的甩锅能力倒是和赵莼有的一拼。 李林想提醒导演当时他已经把时小姐受伤的照片和医院小节发过去了，可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看得出来这个导演已经不在乎过程如何了，他只注重结果。 这是难得的好资源，自己不能只顾着逞一时之快，平增导演对时小姐的坏印象。 时夏看出李林的顾虑，她站到导演的面前说道：“导演，我知道受伤对剧组的影响很大，对此我很抱歉。但是这并非我本意，且我也想补救......” 时夏的话没说完，就听到一旁正在看热闹的高念清出声了：“时夏，你这伤看上去还挺严重的，没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好不了吧？这样会耽误我们的拍摄时间哎？毕竟《Perfect Girl》这次拍的是五一特封。” 高念清不出声还好，她一出声李林就坐不住了。 他冷脸道：“高小姐，我们时小姐为什么出事你不知道吗？”
第21章 高念清脸色微变，她心虚地撇过脸，嘴硬道：“凭什么你们出事为什么我要知道？搞得像你们多出名一样。” “呵。”李林嘲讽一声，“高小姐，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做任何事都有人给你背锅，这件事我们已经交予警方处理，总有你自食恶果的那天。”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时夏的经纪人指控时夏的脸是高念清弄的？” “好像是，之前网上不还在传她们俩前经纪人就是为了保高念清对时夏不好么？这么看来好像是真的了。” “话说回来，时夏这个脸还能上妆拍吗？” “化妆肯定是可以化妆的，就是伤口难遮住。你也知道咱们导演是出了名反感后期修复，偏偏孙老师这时候又请假了，单靠她徒弟真有点悬。” ...... 这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现场其他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凑过来围观，甚至当面窃窃私语。 计划被打乱，导演本来就有些烦躁，听到周围人讨论，他更是火大。 “你们手头的事都弄好了吗就聚在这？” 众人听罢一哄而散，而有一名年纪较小的姑娘颤颤巍巍走到导演面前，她就是大家口中“孙老师的徒弟”。 她看了一眼高念清，火上浇油，道：“导演，马上就要开拍了。要不我给两位老师先试个妆？” “不必了。”导演挥了挥手，他看向时夏，语气不善，“时小姐，我不管你与他人恩怨如何。既然你已经接了这次拍摄，就应该做好所有准备，包括不限于避开一些私人恩怨。” “你说现在你搞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再厉害的化妆师也没办法给你上清澈透亮的妆，所以我也不可能再让你参与拍摄了。” “这样，你自己和我们主编说清楚，你退出这次拍摄，让高念清一个人来。” 听到这话，高念清心中窃喜。她挑衅地向着时夏挑了挑眉，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时夏看了一眼高念清，没有回应他。只是耐心地同导演说出自己的见解：“导演，我们这次的主题是《新生》，而且是在民国背景下。我想我的妆容没必要非要清澈透亮。” 导演动作一顿，似乎不太理解。 不过眼下能不换下人自然是最好，导演忍着烦躁示意时夏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与高小姐的角色互补互衬，但是在当时特定的条件下，我所代表的角色与高小姐代表的角色无异，他们都是接受新文化新思想的人，而且在寻找适合新中国发展的道路上也并非一帆风顺。所以倘若我的妆造可以稍作凌乱凄惨，或许更能突出此次主题。” 听到时夏的理解，导演陷入了沉思。 是啊，当时的中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千万勇士流血牺牲才唤来如今幸福美好的生活。 战损妆的确不失为一种新的思路与见解，而且还赋予了本次主题更高的深意。 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高念清察觉到导演脸上出现了一丝松动，担心导演被时夏说动，赶紧补充道：“时夏，我觉得你的理解很有问题。你扮演的是资本主义的大小姐，大小姐怎么会弄得破破烂烂的呢？” 听到这话，时夏和导演的眉头都皱了一下。 时夏不可置信地问道：“哪来的资本主义？你是指......我扮演的角色？” “不是吗？”高念清丝毫不觉得有问题，“你穿得这么好看不就是资本主义，而我朴素，就是社会主义。” 时夏失笑，她没想到高念清是这种理解。 “高念清，不要认为当时所有的富家子弟都是资本主义，他们也是新文化新思想的主力军，都是在不断地发展探索，通过多次实践证明后选择了社会主义。我想这次的主题也正是表达了这个观点。” “嗯……”导演听罢忍不住对时夏刮目相看。 他原先的火气消下去不少，眼中也流露出少许欣赏之意。 “正是经历了多次探索失败才找到了真正适合中国发展的道路。时小姐说得很棒，看来你对本次主题下了不少功夫研究，非常完美地理解了这次主题。” 相反，他看向高念清时多了几分失望。 “高小姐，有时候看事物不要光看表面，不理解主题背后的深意是没办法融入角色，拍出完美的照片的。” 高念清脸色一僵。要知道在以前，赵莼都替她打点好好的，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指责”。 “我当然知道主题是什么意思，我也做了很久研究！我前几天还熬夜看历史呢！”高念清撇撇嘴道。 可是她的话并没有给自己带去更好的好印象。 一个连近代史都要熬夜去补的人，历史素养究竟有多高？ 再换句话说，导演并不认为一个人仅仅花了几个晚上就能把近代史全部读通读懂。 导演不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Perfect Girl》里他的要求已经不算最严格的了，所以有这些天将的皇族，公司都让他来处理，而且公司吩咐过看得过去不砸招牌就行。 为了能达到自己理想的效果，导演已经早早地把资料送过去，没想到到了拍摄时候还能出这么多幺蛾子？ 时夏脸虽然受了伤，但好歹人家说出了自己对主题的见解和补救措施。按照这个思路拍下去说不定比预期得还要完美。 可是，高念清这个历史文盲怎么办？她能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吗？ 高念清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导演打为了历史文盲，还一旁喋喋不休怂恿道：“可是时夏，你说这么多也没有用啊！你的脸都这个样子了，再怎么化妆都影响美感，你肯定是拍不了了，不如早点和主编说退出吧。”
第22章 “你好像巴不得我退出？”时夏挑了挑眉，将高念清的想法宣之于口。 高念清自然不会承认，她佯装苦口婆心地劝道：“时夏，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说你之前黑料那么多，名声那么差，最近好不容易攒起路人缘，你也不想凭借这一次拍摄就付之东流了吧？” “可是你的脸都成这个样子了，换任何一家化妆师都没法补救呢！强行拍了，只怕到时候又会被粉丝说难看，敷衍，不尊重。” 高念清的话听上去不无道理。 虽然战损妆的确更能突出主题，但前期的化妆工作耗费时间也相对较长，对技术要求也相对较高。 时夏单凭这张受伤的脸是没办法直接拍摄的。 还在原地围观这一切的小化妆师似乎是听懂了高念清的暗示，她忙不迭对导演说：“导演，时老师的提议虽然好，但是这妆容难度太大了，我恐怕做不到。” 见导演没有回应，她又道：“而且时老师脸上伤口才结痂，我不是专业医师，也不懂化妆品的成分会不会和时老师的药品成分有冲突。如果处理不好的容易诱发感染，说不定还会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导演不要给杂志社平添风险。 导演冷笑一声。 接皇族的拍摄他已经够有风险的，还怕什么？ “那你觉得没了时夏，谁能临时顶替得上？” “我觉得高小姐的可塑性很强。”这正是小化妆师和高念清的目的所在，“她可以一人完成两次拍摄，不论是日常妆还是战损妆。而且高小姐没有受伤，在她脸上发挥战损妆的空间更大。我想即便是孙老师在，也是和我这般建议的。” 小化妆师口中的孙老师不仅是他们《Perfect Girl》最好的化妆师，放在业内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身为孙老师的徒弟都说不一定能化，看来时夏的这张脸大概率是没法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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