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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愤怒、不解、不甘、恨意！复杂的情绪冗杂在一起让白染凝的理智逐渐被蔓延的情绪侵占。 微风吹入小店，吹拂过她的脸庞，凉爽的微风降了些许她身上的燥热，她转头看向窗户的位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向窗边走去，她觉得这里有些闷热，想要去窗边吹吹风。 她起身踏出一步的时候右脚踩在了那颗球上，身子向后倒去，眼前天旋地转，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耳边响起一声铃铛的脆响。 鼻尖传来一股子好闻的香味，是沉香的味道，这抹味道很熟悉，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了…… 世界在那一刻变得安静下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像是被按下了减速的按钮。 她的腰被一只有力的手搂住，她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白染凝眉头紧紧皱起，经过刚才的颠簸，身子没了力气，手中的酒碗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 她的脚发软，站起身都很困难，男人只好将她横抱起来。 她身上的香味和酒味涌入他的鼻腔中，没有想到这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竟然还有一丝好闻。 她轻摇了下头，想要清醒一些，双眼缓缓睁开。 白染凝想要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视线模糊一片，她虽看的很模糊，但隐隐约约她好似知道眼前人是谁，她像是要去确认什么一样。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到那人的腰间，男人眼眸一紧，他想要握住她胡乱动的手，可他横抱着她，空不出手。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他深呼吸口气，像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某种情绪。 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弄的她有些酥酥麻麻的。 当白染凝的手在他的腰间上摸到了一个类似铃铛的东西，心…在那一刻仿佛漏掉了一拍，眼泪随之滑落。 他看着她猩红的眼眶，心被狠狠的触动，理智告诉他，现在放下她，立马离开。 就在他要放下她的时候，怀里的人儿忽然开口。 她哽咽一下，“真的…是你吗？”白皙的手向他的脸庞轻抚过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问他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 她的手轻抚着他的面容，他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这样的她，他很心疼，心都快要碎了。 男人沉默下来，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纠结的，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让他很难抉择。 白染凝不善酒力这一点他很清楚，她喝的又是酒劲极大的仙酿，等她醒来她不会记得他曾来过…… 最后他无奈的叹息口气，脸上已经有了选择的答案：“是我…” 她听见他的回答后，情绪在那一刻彻彻底底的失控，她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不敢松手，她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白染凝哭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将所有的不开心和全部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哭成这样的她，他是第二次看见，第一次是因为泽兰……第二次是因为……他长叹了口气。 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嚎啕大哭着，哭的嗓子都变得沙哑，“我…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她哽咽的道。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眼中的情绪是对他的恨意，“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白染凝的拳头不断的垂着他的胸口，一遍又一遍。 “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里了？你难道就真的那么喜欢她？”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半分的情意吗？”她质问着他，含泪的双眸注视着他。 他愣怔了一下，眼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想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中。 他想要对她解释，想要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但他就是开不了口。 李哪吒看着白染凝的眼神很沉重，冷若冰霜的神色只有在看向她的时候才会变得柔和。 她忽然变得安静下来，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嘴唇微微蠕动，像是要说什么。 她低下头埋进他的怀中，“李哪吒……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李哪吒：“我……”没等他说完。 她忽然抬起头伸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就落在他的唇上，他的瞳孔猛的收缩，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他始料不及的。 月光映照在两人的身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和惆怅。 泪水夺眶而出，她缓缓闭上双眼，手按着他后脑勺的力度又大了几分，她吻的很笨拙。 等他回过神来，她的头已经埋在了他的怀中，唇上还留有她留下的余温。 心中的情绪在也按耐不住，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增添了一抹诱人之色。 李哪吒：“白染凝……”他的声音很苏。 她应声抬起头，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她的唇上，跟她的吻截然不同，他的吻犹如攻城侵掠般，他的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不断的加深着这个吻。 胸前中的空气变得稀薄，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挣脱开，可他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吻的越来越烈了。 良久他才肯放开她，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真的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她的脸颊微红，带着微醺之色，眼神迷离看上去秀色诱人，他吞咽了一下，压制住心中的冲动。 转身就要离开，她的手突然紧紧的拉住他的衣袖，他一转头就和她的视线对视上了，“你…又要丢下我了吗？”她的声音在颤抖着，带着哭腔。 让人怎么能够不心疼她，他转身将她抱起，向房间的方向走去，“不走了。” 他在白染凝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随后他施法让她睡了过去，若不让她睡着，他真的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李哪吒给她盖上被子，他坐在床边手不觉得轻抚着她的脸颊，良久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 小店恢复了平静，房间里是白染凝浅浅的呼吸声。 外面的沙发上一个人正坐在那里，待月亮从乌云中出现，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的样貌才暴露出来。 上官夜宁伤感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白染凝和李哪吒刚才的一切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看上去很憔悴，眼中满是伤痛之色。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不对劲 他回来的时候小店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先前走的时候上官夜宁的手不小心将柜台上的小球弄掉在地上。 本来他想要开灯的，抬头的瞬间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白染凝。 小小的人儿惆怅的望着窗外的月亮，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满是伤情之色。 桌上摆了三坛仙酒，已经开了两坛。 这也难怪他一回到小店里就闻到一股子的酒味。 但这酒味不是寻常的酒臭味，它的味道闻起来有些香甜夹杂的酒味不浓也不淡。 白染凝不善酒力，他第一反应觉得她不会一人喝酒，可这酒的香味告诉他，这是神界才会有的仙酿……… 忽然他的脑中闪过电流，上官夜宁想到了什么，眼神都变了。 看她这幅模样……她又想起那个人了。上官夜宁低垂下头，眼里尽是失落之色。 她终究是忘不了他…… 他轻叹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心痛如绞痛的感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痛的厉害。 他陪在她身边这么久，她真的就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心思吗？他的心痛皆因她而起，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可白染凝现在这幅伤情至深的模样，他又不忍在逼问她些什么。 他的眼里多了一丝无奈，上官夜宁轻生叹息，呼出气的时候他的身子都不禁微微颤抖，心中的某个地方空落落的。 即便是在他最痛心之时，在他心里她仍旧是最重要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安抚她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上官夜宁虽是这样想的，可他怎么可能不去在意。 当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脚已经踩在了有月光照耀的地方，眼看着半个身子就要站在月光下了。 抬眸的瞬间，一个黑衣的男人瞬移到了白染凝的身旁，他的动作迅速，将快要摔倒在地上的白染凝一把搂了起来。 上官夜宁的动作僵硬在原地，眉头紧皱，眼神紧紧盯着那人。 清冷的月光将那男人的面容完美的展现出来，当上官夜宁看清来人的样貌时，瞳孔应震惊而猛的收缩。 下意识的他收回了自己踏出的脚，他重新站回到了暗处，退到了柜台那边的角落，将自己完全的隐藏在黑暗中。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他想要出去阻止，心里有股声音随之响起，阻止？你是她什么人？你去阻止？你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说以暗恋的身份？ 对啊……他只是她的朋友，那是她自己的私事，他又有什么权利去干预。 上官夜宁自嘲一笑，前些日子她对自己的悉心照料，让他有了她对他有好感的错觉。 他还以为自己只要在努力一点，她的眼里就只有他了，而那个人就会慢慢的被她忘掉。 到头来都是他自以为事了，看着她紧紧的抱着李哪吒，趴在他怀里哭的像是一个小孩子，这样的她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 她柔弱的一面好像只会在李哪吒的面前展现，哪怕是陪了她好几万年的自己，他也未曾见过……… 她在自己的面前一向都是坚强，不屈不挠，跌倒了重新站起，就算是头破血流也全都自己扛着，谁也不告诉，伤痛一个人咽下。 总是傻傻的在他面前逞能，明明就受了很重的伤，却总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她以为他不知道，实际上他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上官夜宁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神变得越发惆怅：“她……是不是在你面前更多的是依赖？”可能她在李哪吒的面前就是一个小女孩的形象。 上官夜宁缓缓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的是白染凝和李哪吒紧紧抱在一起的模样，心像是被揪着般，心里有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在胸口难受的要命。 后面李哪吒施法让白染凝昏睡过去，他给她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上官夜宁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惨白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像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般，仿佛轻轻的碰他一下，他就会碎掉。 平日里那双散发着温柔的双眸如今暗淡无光，眼里的柔情皆散去，剩下的是失落和伤情。 窗外的月亮被流动的乌云笼罩，最后一丝明亮也消散殆尽，他的背影随着月亮被笼罩的速度拉长着。 上官夜宁端起酒碗又是仰头一饮而尽，眼眶猩红且布满血丝，拿着酒的手微微颤抖。 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也会借酒消愁……上官夜宁冷哼一声，“借酒消愁，愁更愁。”又是一碗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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