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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不可置信。 两人对视一眼，温顿能从她眼里看到希望破灭后的悲伤。 第一时间他觉得莱尔就是个傻逼，第二反应是她对自己的这种感情，或许可以利用。 “你听我解释。”他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你喜欢我，就应该帮助我……” “啧。”莱尔不耐烦地打断他，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她一边哭一边崩溃地尖叫：“我不准你说话，你的形象已经被你彻底毁了你知道吗。” 她看起来有点神经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温顿还想说点什么，谁知她脚下重重一碾：“你要是敢尿出来，弄脏我的鞋，你就死定了。” 她生动地演绎着一位因为追星塌房，在家里精神失常彻底发疯的形象。 温顿难受得根本说不出话，甚至开始后悔，刚才还能好好沟通的时候，为什么不和她好好说。 两个精神崩溃的人一起流眼泪。 但莱尔的攻击力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她踩在他身上的脚正在下移。 即将碰到他的某个器官的时候，温顿终于变了脸色：“滚开！” 他疯狂挣扎：“我叫你滚开你听见没有！” 乔克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制服的女alpha。 莱尔看见他之后，立刻把脚收回来，扑到他怀里，难受得呜呜大哭：“乔克！温顿殿下他好奇怪呜呜呜。” “他昨天晚上让我拿水泼他，刚刚又叫我踩他。”她恶人先告状。 温顿表情扭曲。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进来的是两个恶心的alpha了，他对着后面那个沉默的女alpha说：“解开拘束椅，我要去洗手间。” 乔克拍拍莱尔的肩膀，以示安抚。 看到下属询问的眼神，点头同意：“切换拘束模式即可。” 女alpha照做，那些拘束带脱离椅子，像绑带一样束缚着温顿，但他可以自由行走。 一直到温顿从洗手间里出来后，莱尔还趴在乔克怀里抽泣，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看得温顿作呕。 他认识乔克。 乔克也算知道一点温顿的真实作风，在温顿发作之前，他说：“抱歉，莱尔可能是被您的特殊要求吓到了。” “明明是她先上来威胁我的。”温顿冷冷地说。 他摸摸莱尔的脑袋：“如果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先代她向您道歉。” “昨天经历了那些事，莱尔对您的照顾可能有些疏忽。” 那不叫疏忽，温顿想，那叫单方面虐待。 温顿看着她，目光阴森森的，莱尔那个变脸怪还在他怀里嘤嘤嘤。 “等我回帝庭，你就等死吧。” “呜哇。”莱尔大声嚎了一句：“你看他，我就说了他一直在威胁我，当着你们的面都敢这样。” 温顿看着乔克，发现他原本温和的眼神也变得疏离。 他彬彬有礼地说：“莱尔她还是个孩子，要是有什么言行不当的地方，您可以告诉我，请不要私底下侮辱她。” 温顿：“你瞎了？” “她非常非常喜欢您，您还没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计划怎么能让您开心。” 温顿：“哈哈，她现在死了我就开心了。” 乔克看向他的眼神更冷一度：“请不要这么说，您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光辉且正面的，她刚刚经历了偶像形象崩塌，失去了精神支柱。” “情绪比较敏感脆弱。” “你疯啦？”温顿瞪大双眼：“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自己差点连命都没了，精神和自尊差点崩溃，他失去的只是一条命，但是她可是追星失败是吗？ 莱尔偷偷从乔克怀里转头看温顿，对他做口型：“傻逼。” 温顿又要发疯。 她不顾乔克的阻拦，从他怀里跳下来，哀哀戚戚地对温顿说：“对不起哦，你们俩这样，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觉得我最近精神有点不正常。” “我以前真的特别喜欢你。”她用一种诚恳又恍惚的语气，对温顿说。 温顿有嘴但是不清楚，主动躺到床上，艰难地把被子拉过头顶：“都他妈给我滚出去，恶心的alpha和beta。” “唉，那你好好休息。”莱尔说：“我等会儿再来看你。” 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跟着乔克出去。 “要不然我去劝劝大人，让他找别人来照顾殿下？”乔克轻声询问她的意见。 “不要啦，我可以的。”莱尔说：“只有把殿下照顾好，大人才有可能继续和我结婚，我想和乔克永远在一起，不跟他结婚不行的啦。” 乔克一怔。 “你可以换一个结婚对象。”他脱口而出。 “谁？” 听到她问，他又下意识沉默了。 乔克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他让开半步，把身后的女alpha露出来，说：“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 “这是巴特雷，大人给你选的护卫。” “真的吗？”莱尔歪头打量她。 女alpha留着及肩发，面容俊秀，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很容易就被人忽略。 莱尔看起来非常开心，她主动和她握手：“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巴特雷。” 她没想到巴特雷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她居然是索兰帝国正在服役的士兵，这说明她的背景相当干净，并且经得起调查。 “您好，今后我将负责您的安全。”她话很少，说完之后就退到一边，继续沉默。 “这是大人花了很长时间才选出来的人。”乔克说：“很优秀。” 他见莱尔兴致缺缺，主动解释，但对方仍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 以前大人给她一个眼神，莱尔都能高兴很久。 是伤心了，所以短暂的闹别扭，还是对提亚特的兴趣和喜爱正在减退？ 从昨天开始，也不见她闹着要和大人见面了，晚上也没有和自己通电话，商量怎么讨好大人。 “还在不开心吗？”乔克问她：“你想不想出去转转，马上就是休息日，我带你出去玩？” “好耶！”这次她倒是响应得很快：“给我买新鞋吗？” 他们俩的视线一起往下，莱尔想起脚上这双才买没几天，支支吾吾：“哎呀刚刚他那么变态，虽然没把我的鞋子搞脏，但是我感觉脏了，你懂吗。” “我的小兔子都不干净了。” 乔克蹲下，掏出口袋里的消毒喷雾，在她鞋面上喷了两下。 “我们莱尔受苦了呢。”他说：“暂时先忍耐一下吧，休息日出去买新的，需要我今天先帮你洗一遍吗？” 莱尔看着他，眼泪汪汪，猴子上树一样攀到他身上：“呜呜呜乔克！” “你这家伙！是真实存在的吗，也不知道你这种alpha以后会便宜了谁。” 她在乔克脖子上狂蹭。 莱尔头发擦过他的腺体，乔克心中一动，他抱着她，把人放在窗台上坐着。 一阵踌躇后，他犹犹豫豫地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香味，或者臭味，又或者什么别的奇怪的味道。” 莱尔抽抽鼻子：“你喷香水啦？” 她鼻子有点塞，随着灵魂的融合度增加，除了唧变，一些老毛病也跟着来了。 比如鼻炎。 她是个老鼻炎患者了，除了一年四季有三季半都闻不到什么味道之外，还伴随各种过敏，吃太热的东西会流鼻涕，吃太辣的东西也会鼻涕开闸。 “听说砂之海有很多超级无敌美味的食物，我们快点去吃吧。”她像个史莱姆一样扭来扭去，在还能闻到点味道之前，她要吃色香味俱全的火辣美食。 她又兴奋又期待。 抬头却发现乔克正皱眉看着她。 用一种她难以理解的忧郁又伤感的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 “你怎么了吗？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哪里难受？”她想起上一个周目的时候，在提亚特的办公室里，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 然后他们俩就吵架了。 那时候他就是这样，就连莱尔问他的话，都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乔克看起来像在独自承受着什么，她知道，但是不明白。 莱尔感到一丝不安。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乔克很快恢复正常，又变回永远可靠的温柔副官。 他摸摸莱尔的脑袋，轻声说：“没什么，只是在想带你去吃什么好。” “我还有事，你要和巴特雷好好相处。”他看了一眼光脑，待办事项还有长长一串，强打起精神，说：“晚点再见，好不好？” 莱尔：“好的爸爸，再见爸爸，等你下班。” 她目送乔克离开，他下楼后，她还趴在窗台上看，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糖果，往嘴里倒。 突然间像有感应一样，抬头看见她在那里，于是冲她遥遥挥手。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她神情恹恹的，和巴特雷交换了个眼神，打算晚点再聊。 莱尔回到病房，发现温顿居然睡着了，于是在他耳边恶魔低语：“你怎么睡得着啊，你伤了一个美少女的心，还要让她照顾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温顿睡得很浅，早就听到她进来了，闭着眼睛装睡。 他怒目而视，要不是动不了，真的会动手掐死她。 莱尔坐在床边，身子探过去看他，单手撑在他脑袋旁边：“别装死，我看到你眼皮动了，快点起来，接着谈。” 温顿睁眼：“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直说吧。” “我要你变回过去的样子，我好难受哦。”她的眼泪像水库决堤。 温顿感觉自己脸上有朵乌云在人工降雨。 “别装了。”他好疲惫：“这里没有别人。” “但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她泪眼朦胧，不动声色的扔出一个大雷：“刚刚我感觉到了，你那里多了一个不该有的器官，我都没有跟乔克说。”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什么？”温顿的脸色变得煞白，他不顾疼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喃喃道：“不可能。” 他刚刚明明没有感觉。 她在撒谎，他没有感觉到她有碰到自己。 但是万一呢？他今天穿的并不是特制的裤子。 温顿神色惊惶。 莱尔捂着被他撞到的额头，轻描淡写地说：“就那个啊，我有的，alpha也有的那玩意啊，你怎么会有。” “你不是女性omega吗？” “我是！”温顿牙齿都要咬碎了。 莱尔漫不经心的：“哎呀，没关系，虽然你伤害了我，但是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我嘴巴很紧的。” “你懂什么啊！”他大声吼道，不要命一样扑向她。 穷尽半生呕心沥血掩盖的秘密，被她这样揭穿，而对方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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