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医生伸手在柏心水的面前晃了晃,被柏心水一巴掌排开了。 钟医生极其嫌弃的用酒精赶紧擦了擦手,抬眸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什么都不用做就阴恻恻的男人,“沈总,他反应正常,就是人不怎么聪明,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钟医生大步走出了病房,来到走廊上,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明明这外面和里面都是用着中央空调,但是外面明显就比病房内暖和不少。 他祈祷沈玉卿身边的人不要再受伤了,不然沈玉卿一次又一次的来找他,他是真的害怕会折寿。 要不是之前沈玉卿救过他一命,他又不愿意欠人恩情,否则他不会愿意和沈玉卿有任何的交集。 沈玉卿并不是上一任沈家家主唯一的孩子,而且他还是最不受喜欢的那一个,他的身上被下了诅咒,好几次都差点活不下来。 听说当初上一任沈家家主为了活命,有想过要杀沈玉卿来续命,不过到底是怎么一种续命方式他就不得而知了,沈家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家族,但凡是沈家的人到最后都会变得疯疯癫癫,死于非命。 这件事情在整个圈子里算不上是秘密,但是愿意提起这件事情的人不多。 ———— 柏心水渐渐回过神来,他抬起晦暗的眼眸,摸了摸后脑勺,“沈……总,你救我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这么高的人?还挺有力气的。” 当时是他没有对白悦设防,所以才会被偷袭。 说来也是奇怪,他清醒过来后,并没有觉得多么气愤,反倒是很想要见到那个孩子。 他突然觉得白悦有些亲切,这点还是挺奇怪的,他在其他人的身上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没有。” 沈玉卿的声音十分冰冷喑哑,就像是用一把阴冷锋利刀子在皮肤上划过,虽不会刺穿皮肤,但就是格外的不好受。 他敛下眼眸,回想起他在山脚下的林中看到昏迷不醒的柏心水时,在那林中包括柏心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抹极为亲切的灵气。 沈玉卿说了什么,柏心水就信了什么,只是他并不知道沈玉卿毁掉了林中的卦阵,将那里变成了一片狼藉,目光一直在林中寻找些什么。 这里清风观的山脚下,沈玉卿本不应该闹出来这么大的响动,若是惊动了公冶泽玉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沈玉卿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下手的时候还是有所收敛。 他望着普通的树林,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从这其中找到些什么。 柏心水有点失落的抵了抵头,看到了自己的手背的划伤,其实没有被沈玉卿找到也不能算是坏事一件,白悦出现在那里的确有些过于巧合了,要是被沈玉卿找到,恐怕少不了一番质问。 沈玉卿疑心很重。 “心水,你状况很不对劲,最近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柏心水下意识抬眸,在对上沈玉卿阴冷的眼眸,方才还想要质问的他明显有了几分退缩之意。 “好,我知道了。” 可能是他刚刚表现了太过迫切了,引起沈玉卿的疑心了,如果他不是沈玉卿的…… 沈玉卿大概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 换一种说法,幸好有他,不然沈玉卿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柏心水靠在床头上,他现在比较皮实了,身上的伤口的确有点疼,还还不至于让他痛到一动也不敢动,“沈总,你见到了白家的那个养女了?怎么样?是之前那个人吗?” 沈玉卿抿着削薄的唇,站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刚好照不到的地方,“……不太像。” 柏心水皱了皱眉,“怎么会呢?十八年前水城附近就那一家孤儿院,并且也就只有白家去领养了孩子,难道老院长骗了我们?” 他微微一顿,缓缓看向沈玉卿,尽管他跟在沈玉卿身边很久了,但是沈玉卿这次的做法令他没怎么看明白,他好奇问了一嘴,“那个……孩子就那么重要吗?” 沈玉卿敛下深邃的眼眸,袖口露出一小节手腕,上面条条深浅不一的伤疤十分狰狞。 柏心水见沈玉卿不再说话,他默默的躺回到了床上,外面传言沈家有诅咒的这件事情是真的,最起码应验到了沈玉卿这一代身上。 留着这样的诅咒,到最后只会害自己,还会连累身边的人 ———— 白尚动作轻柔的将少女从车上抱了下来,他刚刚站稳身子,眼前的光微微一暗,他下意识抬眸看过去,西装笔挺的白季同视线落到了他怀中的白悦的身上。 少女挺好看的一张脸,但就是身上穿着的衣服一言难尽,不难看出来应该是特意穿成这个样子的,因为但凡走点心,都不会成这个样子。 就像是有人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洋娃娃,却又因为是第一次玩洋娃娃,不知道该给她穿什么样的衣服,干脆把所有的衣服都往上一套。 白尚微怔了一下,下意识道:“爸爸……” 白季同尽管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但是他面容依旧很是年轻,眉目略清冷,唇瓣浅红,无论是站立还是行走,他的腰背总是挺直的。 他走到白尚的面前,眉头轻皱,“她受伤了,你没发现吗?” 白季同的感官和常人比起来要敏锐许多,他听出白悦气息有些不太对劲,并且还在白悦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什么?” 白乐安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了白季同的话,错愕又担忧的看向沉沉睡过去的白悦。
第19章 白尚同样紧张的握紧了手,一向云淡风轻的他眼中多了些许紧张,白季同从他的手中将白悦接过去的时候,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比白乐安大上两岁,对于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印象会更深刻一点,他还清楚的记得白悦从小身体就不好,基本上天天都需要住在医院里。 白悦的病也不是寻常人会得的,因为她病根不是身上任何一处器官的衰败,而是她身上带有遗传继承得到的灵力。 这样的情况在整个修仙的圈子里都比较少见,或许几千年之前是有这样的情况,但是现在灵气这么稀缺,没有人能够修炼到只差半步就能升仙的程度,所以也就不会拥有自带灵力的后代。 自带灵力看似好像省去了一些修炼的功夫,但实际上,这并不好事,白尚就曾见过白悦因为控制不了身上的灵力而极为痛苦的样子。 虽然这样的痛苦不是出现在他的身上,但是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可是,越担心什么,就越容易发生什么。 白季同把白悦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内,转身想要给白悦找医生,但就在他转身的事后,身后忽然荡开非常剧烈的灵力波动,就像是开闸用处的洪水,即便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份子,也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兴奋。 几乎是同时,白季同体内淡淡的绿色灵力就护住了他的身体,他已经到了凝体期,原本是柔弱无形的灵力被他聚集后,就可幻化成万物,并且拥有实体。 所以他身上这层薄薄的灵力薄看上去极为脆弱,但实际上极为坚韧,修为低于他的人很少能击破。 可眼下,他抵御从白悦身上荡出来的灵力竟然觉得有些费劲。 白悦的灵力是虚无的白色,这大概和她是废灵根也有关系,灵根的属性越多,便越难修炼,属性太多的灵根也就成了废灵根,根本无法修炼。 也不是完全不能够修炼,只是单灵根的人付出一份努力,废灵根的人则需要付出成百上千的努力。 “妹妹……” 白悦翻了一个身,变成了爬在床上,她原来是睡的好好的,但是在她睡着的时候,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苏醒了过来,并且一直蠢蠢欲动。 只有修炼过的人才会拥有灵台,她没有修炼过,本来也不会拥有灵台。 但是在她身体里沉睡的那些东西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在她的身体里撕开了一个灵台。 被硬生生的破坏了原本身体构造,白悦当然很痛,痛得她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纾解,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无助的抿着唇瓣,手指紧紧的扣住床垫,手背上涌现了多条青筋。 白悦流出了鼻血,痛苦的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将自己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的脸藏到了枕头上,用这样有些笨拙的方式藏起自己痛苦的一面,用了所有的力气开口,“我没有事,哥哥……” 她抱住了自己最喜欢的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身上的符咒残余的灵力已经不多了,它很难再根据白悦的情绪给出精确的回应,“宝宝饿了,宝宝要吃饭饭才会长高高。” 白季同轻皱着眉头,眼中全是担忧,他走到白悦的身边,抬手轻轻放到白悦的头顶,让自己的灵力融入其中。 可是白悦很快就出现了排斥行为,她的灵力像是受到挤压的弹簧,不仅没有被安抚住,反倒是反抗的更加厉害了。 白季同赶紧收回自己发颤的手,凝重的看了白悦一眼,转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同样一脸担忧的白明诚。 白季同声音略微发颤:“父亲……”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担惊害怕过了,方才是真的有点慌了神。 白悦是他的妹妹,他们流着相同的血液,既然是一脉相承,即便属性不同,他的灵力本应该是能够对白悦起到安抚作用的,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明诚注意到白季同垂在身侧的手还在微微发颤,他沉了沉眸子,“你出去吧,这里有我。” “小尚和乐安还在外面等你。” 白季同缓慢的回过神来,默默颔首,离开了白悦的卧室。 他站在走廊上,即便是离开了房间,他依旧能够感受到白悦身上躁动不安的灵力,像是从破了洞的气球中涌出的空气一样急促。 白季同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帮助白悦安抚灵力,白悦小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他都是叫他父亲白明诚来安抚白悦。 虽然父亲将白悦带回家那一年他已经成家立业了,并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是他并不能够接受一向疼爱母亲的父亲忽然多出来一个私生女。 白悦的存在是父亲对婚姻背叛的产物。 白悦自己可能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会想方设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招惹事端,就像是现在,即便她知道那样穿衣服会很丑,但是为了不伤害白乐安和白尚的感情,她选择将两个买来的衣服都套在身上。 在白季同要离开之前,听到了白明诚给他的传音。 【季同,需要去请一下公冶家主。】
第20章 公冶泽兰所修炼的和其他修仙世家所掌握的心法略有不同, 他的灵力更柔和,更加包罗万象,也就代表他可帮人疏导体内躁动不安的灵力, 甚至是阻止一个人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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