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卿被白悦抱着的时候,他将白乐安扔到了柏心水的手中, 骤然紫色的闪电以倾倒之势直直的砸了下来。 他并为将这紫色的闪电放在严重,比起他渡劫时的雷闪还少差了一些。 既然这女孩一定要他被雷劈, 那么他们二人就一起迎接着落雷。 雷电落下瞬间,白悦体内老实了许久的灵力忽然暴躁起来,并且张牙舞爪的向往涌去,无比团结的将白悦一层又一层的围住。 它们虽然不受白悦的控制, 但是白悦毕竟是它们的容器,它们向来霸道, 又怎么会容忍有外力将它们的容器给破坏。 这些暴躁又好斗的灵力可以承受的了雷劈,并且绰绰有余, 但是冲击力还是会落到白悦的身上。 从这些不受控制的灵力开始肆意活跃后,白悦又开始流鼻血了,她的身子应该又疼了起来,就像是有人用刀慢慢的划开她的肌肤,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痛、痛到什么程度。 沈玉卿在感受到白悦身上的灵力后微微愣了一下。 白悦在忍受着疼痛,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从她体内飘出的灵力其中有一部分往他身边靠了过来,像是寻找到了同类,正在邀请他的灵力一起出来“共舞”。 在雷闪落下的瞬间,沈玉卿下意识抬手一挡。 柏心水看到白悦贴到了沈玉卿的身上,下意识往前了半步,但是看了看手里昏过去的白乐安,他用力抿着唇线,快速闪出了雷电落下来的范围。 尽管被雷劈一下要不了命,但是会疼。 柏心水目光一直落在那雷激起的烟尘上,那少女孱弱了些 ,但是沈玉卿还不至于连个人都护不住。 没等到烟尘都散去,柏心水就将白乐安放到了一块巨石上,他独自走入到了烟尘中。 用手挥走了部分灰尘,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进一看,是他熟悉的沈玉卿没有错,但是沈玉卿的西装外套上不仅落满了灰尘,还多了一个被烧焦的大洞。 看得出来,沈玉卿是站在了雷落下的正中心,不然也不会被劈成这个样子。 但是为什么不闪开呢?旁人或许会闪不开,但是沈玉卿绝对不至于。 “沈董吧?” 待烟雾完全散去,柏心水看到沈玉卿缓缓放下了手臂,已经晕过去的白悦被他抱着,人中这里还残留着血迹。 如果不是瞧见白悦胸口处还有若隐若现的起伏,他都要以为那就是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柏心水刚想要靠近一点,忽然灵台中寂静的灵力一下子充满精神的往外涌去,不带有任何的攻击性和戾气,就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 那抹熟悉的感觉再次涌入心头。 柏心水狠狠一怔,瞪大了眼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抖动了两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她是……” “当初那个孩子……竟然真的存在……” 一个修仙者,会觉得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的灵力亲切,并且灵力能够产生共鸣,就好似方才,他的部分灵力会不受控制的从他身体内飘出。 沈玉卿垂眸看着怀中的白悦,他用一只手臂托住了白悦的后背,深邃的眼眸中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另外一只手缓缓放在了白悦的脖颈间。 “沈董!”柏心水又向前半步,他与沈玉卿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当初的约定,因为有两个沈家人在,他体内的灵力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说是异常兴奋也可以。 柏心水急切的看着沈玉卿,“或许……她并没有中诅咒呢?她不是在沈家长大的,她……” “万一,万一有转机?那日在卦阵中救下我的也是她,她并没有那么糟糕。”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沈玉卿一个冰冷的视线让他彻底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柏心水,你有沈家人的血,但不是沈家人。” 沈玉卿将白悦放到了柏心水的怀中,“我暂时不杀她,你先带她回去,我去见白明诚。” 柏心水眉头微皱,但很快就舒展开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沈玉卿每一句话都没有说错。 在沈玉卿离开后,柏心水用指腹擦去了白悦鼻下的血痕,耳朵贴近白悦的胸口听了听心跳。 好像没有大碍,就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 “师兄,可有什么发现?” 公冶泽兰身子弱些,等他来到这半山腰的林中时,他的师兄早已经赶到了。 因为山中的路并不好走,他光洁的额前多了不少细汗,整个人更见病弱之态。 原本半蹲着的师兄站起身来,眸光变了三变,“受伤的白乐安已经被白家人接走了,出了这样的变故,这场比试也要早早结束,其他人都说是白乐安修为更上一层楼才引来的异象。” “白家的那个孩子被接走之前我瞧过了,修为的确隐约有突破的迹象,但是应该引不来那样的天雷。” 师兄踩了踩地上新鲜的泥土,抬头动了动鼻翼,嗅闻这空气中的味道,“这里好像有沈玉卿的灵力,以及另外两股与此味道比较相近的灵力,还有……” 师兄微微一顿,抬眸对上了公冶泽兰的视线。 “还有,师弟你的功德。” 公冶泽兰之所以会被师父收下当做俗家弟子,有一部分是因为师父看到了公冶泽兰身上的功德。 公冶泽兰的功德要比常人多出百倍,如果不是他在阴曹地府做了些什么,那便只有他上辈子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师父原本是想要劝说公冶泽兰穿上这道士服,成为清风道观内的一员,但是公冶泽兰拒绝了,师父只好退而求其次。 公冶泽兰其实也并不适合当道士,他身上的功德有着佛光,不过他对当和尚也没有兴趣。 公冶泽兰身上的功德多,可以救造下“业”多的人,不过他从来不轻易外借自己的功德,即便只需要一点点功德,那人就可以活命。 “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这是他小师弟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看破自己的生死是顿悟,看破他人生死是凉薄无情。 如此心性的小师弟,会将自己的功德借给其他人使用? 不是脑子被撞了,就是被人挟持了! 师兄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公冶泽兰身边,仔细地上下瞧了两眼,“小师弟,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散在空中原是无色无形的功德在公冶泽兰走进后,纷纷泛出了淡淡的金光,然后融入了公冶泽兰的身体内。 曾经那个对他说有借无还的人,竟然主动将功德从身体内抛了出来。 公冶泽兰想到那人冒冒失失的挤进他的浴盆,又睁着眼睛将他上上下下了瞧了一遍……他气息略有不稳,“师兄,我饿了。” 师兄挑了挑眉尾,“小师弟你不擅长撒谎,更加不擅长转移话题。” 公冶泽兰唇角晕染着点点浅笑,“师兄怎知这就不是我故意装出来骗你的?” ………… 白明诚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白乐安,少年面色苍白,唇瓣没有血色,但幸好只是体力透支,灵台中的灵力被耗尽,只需要静养两天就好。 “季同你在这里守着乐安,告诉你弟弟,要是在外面有事要忙的话就不着急回来了,家里这边一切安好。” 白季同看着一夜之间老了很多的白明诚,轻咬了一下牙齿,微微颔首,“父亲,小悦……不能够让沈玉卿带走小悦?就算他要对付我们白家,也不能伤害我们白家的人。” 白明诚抬手拍了拍白季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有些事情,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要是有报应的话,最好只报应到我一个人的身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了,但这就是事实。” “沈玉卿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白悦,很大概率他就不会对白悦下手了,因为虎毒不食子。” 白季同瞳孔微缩,下意识疑惑的看向白明诚。 白明诚却是抬了抬手,让白季同不要再问下去了。 走出病房后,他远远的就看到了走廊上正在等着他的沈玉卿,气压低的让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很难忽视他。 沈玉卿和白明诚走了一间无人的病房,这里并不是多么适合谈事情,只是因为这里极为方便,而且两个人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去寻找一个更为安静的地方。 白明诚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闭眼叹了一口气,“沈玉卿,在你小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你,你对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你被关着,关在一个从外面来看很像是地下室的地方。” “那个时候,你的父亲就已经非常厉害了,修仙的圈子里,就找不出来一个人能够与你父亲为敌。” 白明诚转过身子,背对着及其明媚的阳光,“你父亲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得道成仙,自古以来,修炼各种各样心法的修仙者络绎不绝,可是真正成仙的又有几人?所以他像出了以杀证道。” “这个世上,人杀不得,他便创造出来一些邪物来杀,他创造出来的邪物,不一定每个都能够斩杀,与此同时,他又培养出了你这样的……” 白明诚打量着沈玉卿,“……怪物。” “所以,你们就想着用沈家的血创造出来另外一个‘怪物’,以此来限制沈家。” 沈玉卿薄唇轻动,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他对这件事情知道些许,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走在找这个世界上或许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白明诚点了点头,眼中无光,有些颓败的坐到了病床上,“我知道白悦的存在的时候,她已经在炼丹炉内了,我朋友带我去见她的时候,她的模样就只是一枚丹药,我当时其实很难想象,那是一个生命。” 在整个计划中,他或许就参与了一半吧,因为当他从朋友的口中得知这个计划的时候,白悦就已经存活在这个世上了,但外形是枚丹药。 白悦那个时候像丹药也是和正常的时候,因为白悦并不是通过正常的人类繁衍后代的方式产生的孩子,她的身体内就只有沈玉卿一个人的血,她继承了一切和沈玉卿相关的东西,筹谋一切的人期待着她能够成为第二个沈玉卿、被他们所用的沈玉卿。 沈玉卿的父亲强到让人忌讳,同时还是个疯子,如果沈玉卿也成长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们需要白悦这样沈家后人的存在。 可是计划失败了,他的朋友死掉了,除了他,所有知情的人都在一夜间消失了,他们或是被抹去记忆,或是受修炼反噬变得痴傻,再也记不起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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