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么坚硬的墙壁,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把墙撞成这个样子。 头顶上悬着一盏小灯,泛着淡淡橘黄色的光亮,勉强照亮地下室,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是它照不到的。 在靠墙的一侧放了一张床,被子上落着已经干掉的黑色的血液,可即便是这样,白悦还是好似闻到了上面的血腥味。 被子上沾染的血是一块接着一块的,似乎不像是一次性弄上的。 在床头,还有一副铁制的镣铐,上面也有血,似乎不久之前还用它来拴住了什么东西。 “咚” 白悦下意识回过头,上面的楼梯传来间断的声音,有人从上面下来了。 她快速环视着周围,最后发现只有破旧的衣柜里面能够藏人。 这场游戏似乎从沈玉卿走下楼梯的时候就已经宣告结束了,但是柏心水告诉她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所以她打开衣柜门,躲了进去。 但是,当她情急之下进入到衣柜内,雀跃活泼的灵力向四周蔓延,帮她探索着这个陌生的衣柜,她猛然发现衣柜里放着的不是衣服,而是一件件用特殊材质打造出来的“刑具”。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太确定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刑具”,因为当下不会有人去制造这样的东西,并且还拿来使用。 但是随着灵力慢慢将那些“刑具”包裹,一些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钻入到了她的脑子里,并且逐渐变得清晰。 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让她眉头轻轻一皱,头皮发紧。
第41章 白悦知道在野外生存的动物, 如果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任何的食物的话,就会杀死弱小、难以存活的幼崽,喂给其他幼崽吃。 牺牲掉原本生存下去可能性非常小的幼崽, 而换回其他幼崽生还的机会, 在动物眼中,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她通过灵力所探知到的不属于她的记忆中,她看到了五官还没有褪去稚气的沈玉卿。 之所以这么肯定这个人就是沈玉卿,是因为当初训练场也模拟出来了沈玉卿曾经的样子。 沈玉卿口中说着父亲,只不过被他称作父亲的那个男人,在用鞭子打他。 血点溅落了出来,白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即便她意识到这不过是记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沈玉卿蜷缩跪在地上, 汗和血混合在一起落下,偏执又执拗道:“父亲……” 男人停了下来,他目光划过沈玉卿身上的伤口,不是在关心沈玉卿, 而是在验收成果,“你太弱了, 完全比不上你的哥哥们,如果你只是这样的话,我不如杀了你,这样你的气运还能够还给你的哥哥们。” …… 记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白悦才学会控制灵力,只使用了这么一小会儿, 她就觉得很累了,并且还很饿。 在她回到现实世界后, 沈玉卿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放重了自己的脚步,并且在没有进入到地下室之前,就已经感知到白悦藏在衣柜了。 怎么……偏偏选择了哪里?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沈玉卿不再被其所困,但是他依旧不愿意踏足这里。 沈玉卿故意将自己的后背露给衣柜里的白悦,他现在对于白悦来说,应该全身上下都是破绽,白悦释放出灵力可以轻易的攻击到他。 只是他背着身子在地下室逛了一圈,迟迟不见白悦动手,想着或许白悦是想要在他推开门的那瞬间动手,所以他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子门。 尽管他没有用灵力包裹住身体,但是白悦的攻击也伤不到他,顶多算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轻挠了他一下。 不过,他想象中的攻击迟迟都没有落下,在衣柜里就只有像是洋娃娃一般的白悦蹲着身子,瞪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他。 在沈玉卿出现在白悦视线内后,一直跟着她的倒计时消失不见了,白悦知道自己输了游戏。 不过这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说到底这就是一场游戏。 白悦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小腿,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快恢复行动的方式,不过,沈玉卿的手指在伸过来之后,指尖传来的温柔的灵力帮她疏通了血液,麻木感很快就消失了。 白悦抓着沈玉卿的手从衣柜里走了出来,她轻拉了一下沈玉卿的袖口,在沈玉卿黑沉的眼眸看过来的时候,她又觉得有些难以企口,她并不是特别会安慰人,但她还是去尝试了,“爸爸,你一点都不弱,你很强,他说错了,他不应该那么对你。” 尽管她从那些刑具上读取到的记忆很有限,但是她依旧感受到那个时候沈玉卿心中的凄凉,比起恨来,沈玉卿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不甘和无助。 曾经的沈玉卿是几个兄弟中最弱的那一个,这个弱不仅仅体现在领悟能力差,还体现在他体弱多病。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沈玉卿眸光变了变,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够伤到他了,他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父亲困住自己的一生,这也是为什么在他看到模拟的是他记忆中的世界后,没有立马干预训练场。 他听到白悦说这些话,大概也猜到了白悦通过灵力感知到了他过去的记忆,所以他也向白悦承诺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像他一样对你。” 父亲的厌恶像是刀子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搅烂,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他做了太多的努力,可到最后,他发现父亲只是把他们当成了可以提供“养料”的“炉鼎”,至于他们的死活,这根本就是不重要的。 柏心水一早就知道了白悦输了游戏的事情,他皱着眉,等到白悦回屋洗澡的时候,他才走到沈玉卿的身边,“你是不是没有放水?” 沈玉卿轻轻的摇了摇头。 柏心水眉头皱的更深了,“或许她还没有适应,也可能是她对你这个父亲放水了,害怕伤害到你那可怜的自尊心。” 他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说法很有很有可信度。 ———— 白悦的嫂子,也就是白季同的妻子开完画展,要从国外回来了。 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将自己要带上的东西都放到了背包里,虽然只是回白家待一小会儿,但是她给每个人都买了礼物。 沈玉卿站在落地窗边,垂眸睨着楼下坐上车的白悦,即便他没有看到白悦脸上的表情,但是依旧能感受到白悦的开心,甚至可以说是轻松喜悦,这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所不曾拥有的。 任高瞻站在沈玉卿的身后,他在沈家待的太久了,清楚每一任沈家家主的怪脾气,更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年轻的沈家家主被什么东西所困扰了。 “小悦小姐今天回白家,看上去非常的开心,早上多吃了两片面包,还有三大勺的果酱,我有叮嘱过小悦小姐少吃点糖,不然那半瓶果酱应该活不过今天早上。” 沈玉卿印在玻璃窗上的侧脸更加冰冷了,眼中的黑沉压得更加密不透风。 任高瞻装作没有看见,“小悦小姐更喜欢白家一点。” 沈玉卿缓缓转过身子,声音低沉:“这只不过是暂时的。” “我也这么希望,”任高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我看着沈家人很多人长大,但是如果细细算下来的话,似乎没有那一个人是真正喜欢过沈家的。” 沈家祖祖辈辈都在追求一个“强”字,他们不仅要自己强,还要自己子子孙孙和他一样,谁不强,就完全算不上是沈家的人。 沈玉卿目光追着远去的车子,“这种情况会改变,不是吗?” ———— 白悦很开心能够回到白家,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在院子里等她的白尚和白乐安。 白尚表情温和,和往日没有什么两样的向她问好,“小姑姑。” 白乐安则是将头别向了一边,然后碍于白尚的目光,他才不情不愿的小声道:“小姑姑,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送给你的东西我都要打算收回来了。” 白悦珍藏着所有人送给她的礼物,并且一直放在她的房间里,只不过这次她去沈家去的匆忙,并且她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回来 ,所以那些礼物她都没有带。 白悦将自己准备的小木雕玩偶塞到了白乐安的怀中。 白乐安皱着眉头,嘴上一直在说丑死了丑死了,但还是将玩偶拿在了手里。 她给每一个人都雕了一个贴合他们形象的木偶,有些可能在外形上稍有出入,但已经是她现在能做到最好的了。 “是小悦回来了。” 身上带着甜甜香味的女士一把将还在发呆的白悦捞了过来,狠狠抱住,顺带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么久不见,好像都有点认生了,早知道我就不出去办画展了。”周董雯皱眉的样子像是与白乐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嫂……嫂子……” 白悦的脸好不容易离开周董雯的胸口,气息还有些不顺。 周董雯抬眸看了看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你们想要做什么?不会又是欺负小悦吧?” 白尚和白乐安像往常一样,沉默不语,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以前的白悦在白家里没有归属感,周董雯就经常用同样的方式来告诉白悦,在这个家里是有人护着她的,她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 白尚和白乐安知道母亲的用意,所以在母亲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从来都不会表现出不满,甚至还希望白悦告他们的状,只有告了状,才说明白悦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当成了白家一份子,而不是一个外人。 白悦一开始并不清楚周董雯的用意,后来渐渐明白了一些,这也就让她更加愧疚了。 她原本就觉得亏欠白季同和白瑾许多,她的两位哥哥一直想要一个有父爱的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明诚终于开始反思自己,可是他将全部的爱都给了她,这是白季同和白瑾曾经没有得到过的。 她拿走了原本应该属于白季同和白瑾的父爱,她所能够做的无非就是当一个好妹妹。 白明诚叫她过去,问了问她这些天在沈家过的好不好。 白悦点点头,在怀里比划了一个圆圆的身形,“我养了一只朝天犼,它很可爱,是一只没有女朋友的公兔兔,我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它睡觉,因为给它穿了尿不湿,所以不用担心它会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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