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裴也愣在原地看池尧瑶。 池尧瑶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穿这种服饰,露这儿露那儿的。 她不是很自在地站着,觉得热风不断地往薄纱里灌。 谢似淮自然也看见了这样的池尧瑶,但内心毫无波动,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拥有楚含棠迷恋又喜欢的皮囊罢了。 除此之外,池尧瑶跟其他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了,不过,他似乎甚至还有些……妒忌她。 楚含棠轻而易举就进了京城。 京城不出所料的比她穿书后所见过的所有地方都要繁华昌盛,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宝马雕车缓缓而行,房屋鳞次栉比。 柳之裴也是第一次来京城,目不暇接地看着此处的新鲜玩意儿。 但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目前要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池尧瑶进城后,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避开皇帝,去见三王爷。 三人容貌皆是难得之色,引得不少小姑娘频频地回首观望。 柳之裴看见有几个年纪跟楚含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紧紧地盯着她,一看就很是喜欢楚含棠这种十分俊俏的小公子。 换作是以前,柳之裴定会调侃楚含棠几句,桃花旺盛。 如今他只想对那些小姑娘说,别看了,再看也没戏,这俊俏的小公子成了断袖了! 楚含棠不知道柳之裴在想什么。 她准备先租下一处院子,不能在太热闹的地方,最好偏僻一点儿,附近还没有人住的那种。 经常有人出入的地方不方便池尧瑶他们日后行事,楚含棠找了老半天儿,还真的找着一处静僻的院子。 不用经过牙人,可以直接入住。 就是价格比市面上的要贵,朝廷规定租房必须得通过牙人签订契约,否则都是违背律法的,可还是会有不少人为了银子去犯险。 楚含棠求之不得,当即给了银子,柳之裴确认他们将会在此处住下后,去城门口处准备接应池尧瑶。 不用太多人一起去,不然太显眼了,所以他一人去。 那人收了银子就美滋滋离开了。 院子只剩下谢似淮和她了。 楚含棠用手把落在石椅上的枯叶抚开,让他坐下来等,用不着整日站那么久。 谢似淮却忽然抬起手,轻轻地遮住了她的双眼,端详了片刻。 不知谢似淮为何这样做的楚含棠也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指腹触碰着他腕间的皮肤,上面还留有他上次挣脱锁链留下来的疤痕。 “怎么了?” 谢似淮指尖按了一下她的眼皮,“你刚刚看了池姑娘很久很久,她那样很美么。” 楚含棠的睫毛缓缓地扫过他的手指,“美是美,不过我看的也不只是她这个人,你别又误会了。” “那你看什么?” 她短暂地愣了下,随口说了一个,“看池姐姐耳朵上的宝石银耳坠,很漂亮。” 他漆黑的眼珠子转动,苍白指尖顺着楚含棠眼皮轮廓滑向眼角,如同蛇般冰冰凉凉的,“你喜欢看她戴那个宝石银耳坠?” 楚含棠重新睁开眼。 她还没有说话便看见谢似淮拿出了一对宝石银耳坠,直接强行地刺入了他没有耳洞的耳垂之中,将略重的银耳坠硬生生地给戴上了。 血滴从谢似淮的耳垂缓慢滴落,染红了宝石银耳坠,衬得整个人越发妖冶明艳。 他看着仿佛能证明楚含棠是男性、仿佛能证明她应该喜欢女人的突出喉结,“若是如此,别看她了,看我,我戴着也好看的。” “不是么。” 楚含棠没想到谢似淮会这样做,下意识地想碰他出血了的耳垂,“你……” 谢似淮却俯下身,吻了吻楚含棠的喉结,又张嘴含住,森白的牙齿蹭过她滚动着的喉结,像是想狠狠地咬碎,囫囵地咽下肚子里。 可他不能这样做。 因为喉结也是属于楚含棠身体的一部分,于是,谢似淮又温柔地舔吻、轻抿、吞吐了起来。 谢似淮耳垂的血滴落,砸在楚含棠的脖颈上,血珠滑过衣领,顺着她的锁骨坠落。 而他戴着的精致宝石银耳坠垂下来,随着含吐喉结的动作,宝石银耳坠来回地也撞着她,如同交媾的动作一般。
第50章 拥有 这刺激太大了,楚含棠险些呼吸不畅,低头一看,谢似淮正俯身着,薄唇紧紧地贴着她脆弱的脖颈之上,而她的喉结被他裹入口中。 楚含棠还是清醒过来了。 因为闻到比较浓重的血腥味。 她将谢似淮推开,那垂在他耳朵上的宝石银耳坠晃来晃去,仿佛要把人晃得头晕。 一些血珠有凝固的倾向。 等凝固了再拿开宝石银耳坠会更疼的,楚含棠真是不知道谢似淮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把宝石银耳坠直接刺入完好的耳垂里。 楚含棠在现代去打耳洞都有些怕,他倒好,徒手刺穿耳垂。 只是看着,她好像都能感到疼。 幸亏包袱都在他们身边,应该有药,楚含棠想要到一旁翻找药物给他处理伤口,却被谢似淮拉住手,“你……要去哪儿?” 她一顿,“拿药给你上药。” 谢似淮便松了手,楚含棠蹲下翻找包袱,找到一半,感觉喉咙似乎还有被含住的错觉,想抬手摸一摸,又忍住了。 不到须臾,楚含棠拿着药坐到石椅上,抬手想把谢似淮的宝石银耳坠拿下来。 指尖碰到他血肉模糊的耳垂,忽地有些下不去手了。 谢似淮只是看着她。 楚含棠不知从何解释,她看池尧瑶的宝石银耳坠,主要原因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喜欢好看饰品的女孩子,所以才会心生喜欢。 又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戴着好看。 不过谢似淮戴着这双宝石银耳坠确实好看,他扎着高马尾,穿的不是儒雅公子穿的宽袖衣裳,恰好是窄袖衣,方便行动的那种。 忽视谢似淮耳垂上流着的血,乍一看,戴着镶嵌着宝石与吊挂着形状多样铜片的耳坠的他有几分异域少年的感觉。 宝石是红色的,几乎要与血融为一体,反衬得他皮肤更白皙。 刚才那耳坠撞着她的脖颈,冷冰冰的,又硬,可被撞到的皮肤却感到一阵难以散去的热气。 这一阵热气令楚含棠口干舌燥。 银饰还是很有分量的,撞到皮肤上自然会有点儿疼。 但是由于她的痛感转移到谢似淮身上了,所以感受不到那一股微疼,感受到的只有略沉的银饰撞过脖颈产生的一缕又一缕酥麻。 这种感觉太危险了。 楚含棠小心翼翼地取下宝石银耳坠,谢似淮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她还是想解释清楚,“我刚刚看池姐姐戴着的银耳坠,是因为我喜欢那银耳坠,想着以后会不会有机会能戴上。” 谢似淮抬了抬眼睫,恍若清澈见底的眼中似含着疑惑。 前朝的男子爱好往脸上敷粉、画眉、涂胭脂,佩戴耳坠等首饰,但大於是新朝,男子与前朝的风俗习惯有所不同。 几乎是完全推翻了。 大於男子素来不往脸上涂涂抹抹,常佩戴的东西不是玉佩挂饰就是戴在发上的玉冠等物。 只有勾栏的男子,也就是小倌才会描妆,佩戴令人眼花缭乱的首饰,惹客人高兴。 楚含棠却说她喜欢银耳坠。 谢似淮半信半疑地看着楚含棠,任由她轻轻地取下他耳垂上的银耳坠,再把皮肤上面的血渍擦掉。 “你说,你喜欢戴银耳坠?” 他问着,手指碰上她同样没有耳洞,软软的耳垂。 楚含棠担心池尧瑶他们回来看到这一幕,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嗯,虽说大於男子鄙视男子描妆,鄙视男子戴在他们眼里只有女子才能戴的首饰,但我还是挺喜欢这些精致首饰的。” 谢似淮却笑了。 他转为温柔地抚摸着她颇为圆润白嫩的耳垂,爱不释手般,“原来如此,你若喜欢戴便是了,他们算什么东西,岂敢置喙你。” 楚含棠望着谢似淮因为被刺伤,始终透着红的耳垂,“不了,我怕疼,不想去打耳洞。” 现代打耳洞是不痛,但也有可能会发炎,到时候也会疼的。 古代的穿耳一般会疼的。 她的痛感是被系统强行地转移到了谢似淮身体上,可楚含棠也不想让他白白为自己承受那么多疼痛。 还没有厚脸皮到认为别人替自己承受痛感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虽然系统说谢似淮是心甘情愿,以承受她的疼痛为乐,这个疼痛才能转移成功的。 但楚含棠还是不想他总是因为自己疼,既然系统说不能撤销,那她只好尽量地小心点儿,不让自己受伤,就不会让他疼了。 她这个人容易对别人愧疚。 不过,她还是很疑惑,怎么会有人以别人的疼痛为乐。 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大多数是有人以折磨别人,看对方疼痛为乐,倒是没有以别人转移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为乐的。 这个小病娇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楚含棠将取下来的银耳坠随手放到一边,用孔常以前送给她处理手臂的伤口的酒给他擦擦耳垂的小洞。 谢似淮见楚含棠没有去打耳洞的心思,便道:“无妨,那以后我戴给你看就行,你想日日夜夜看,我便日日夜夜戴着。” 他话锋一转,“如此,你便不会盯着池姑娘看了么。” 楚含棠顺着他,“嗯。” 不知道谢似淮的耳垂会不会因此发炎,毕竟他刺的力度太重了,流的血又多,现在看都红了一大片。 触目惊心。 她给他涂抹可以消毒的白酒的动作更轻了,还习惯性地往伤口吹气。 在现代,楚含棠的爸妈给小时候经常因调皮而受伤的她上药也是这样的,她也就下意识这样做了。 谢似淮却歪了歪头,双肩微颤一下,极轻道:“我好痒……” 楚含棠脸上一红,小小的脑袋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巴,专心地给他涂抹白酒。 等擦完白酒,她才松一口气。 然后嘱咐他,接下来的三天,不能让耳垂碰到水,若是痒,也尽量不要用手去摸。 楚含棠打算往后每天给谢似淮用白酒消毒,总感觉他耳垂不处理好,会发炎。 却听谢似淮的语气莫名似乎愉悦极了,“好。” 刚给他处理完伤口不久,柳之裴就把人带回来了,见他们一起坐在石椅上,貌似毫无顾忌一样,他眼皮又是一跳。 不知为何,柳之裴下意识地看向楚含棠之前喜欢过的池尧瑶。 池尧瑶还是不习惯穿这种衣衫。 她一到此处就拿起自己的包袱,随便走进一间房间,想把身上的王庭服饰换掉,压根没留意到他的眼神,也没多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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