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 张香香被掉在房梁上,全身上下血淋淋的,脸上被划了十几刀,手上的甲片全部被拔了,一根绳子套着她的脖子。 “娘……” 她艰难的开口着。 张母马上就要踏进来,结果不被绊了一下,那个套着她脖子的身子瞬间绷紧,张香香的脑袋就在众人的眼前被扯断。 张尤两家瞬间瘫软。 屋内走出一个身影,眼神之中癫狂之意尽显。 “杀了我的阿岚,张香香也得死!你们都得死!” 40、两家入狱 香云镇出了件大事,鸿福楼那个不可一世的掌柜在新婚夜杀人啦,杀的还是他的发妻张香香! 有人亲眼看见尤为海被人从大宅里拖了出来,一对哭的撕心裂肺的夫妻对着尤为海拳打脚踢,嘴里叫嚣着“你赔我女儿”之类的话。 尤为海也不是沙包,被打了立即还了回去。 大门内又冲出一对男女,架着尤为海不许还手,任由着张家夫妇打骂。 痛失爱女的夫妻俩这样又怎么能满足,放下狠话一定要尤为海付出代价。 尤父一听,狠狠几巴掌甩在尤为海的脸上,然后赔笑道:“亲家,这事我们一定给你个说法,两家……” “尤振兴,我们两家完了!我告诉你,我要他拿命来抵!” 张父被滔天怒火吞了理智,满脸怒容,恨不能杀了手里拿把刀,一刀一刀的捅死尤为海! 尤振兴一听,笑意也淡淡褪去。 “亲家,我们两家一体,离了谁都不好过,除了我儿子的命,什么条件任你开!” “条件就是尤为海偿命!” 两家是彻底闹翻了,张家一个独女就这么惨死了,心里憋着气,他们不好过,尤家也不好过。 沈黎赶着马车去镇上送食材,途中一个酒馆,说书人正夸夸其谈,像是亲眼见了一般。 兰缨一听是好戏,拉着沈黎的手就要下车去听。 明明可以直接去问阿岚的,偏偏要浪费时间听这。 别问,问就是好奇。 店里小二上了两杯热茶和油饼花生。 兰缨捧着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下面的人听得是津津有味,不时的抛出些问题。 “这尤家和张家谁更胜一筹?” 说书人摇了摇脑袋,装的一副高深莫测。 “这尤家啊,可是出了位县令啊!” “张家虽不为官,但也不比尤家差啊!” “此言差矣,自古便有商不与官斗,钱再多,一个罪名下去,还不是抄家的事。” 听书人觉得也有道理。 “两家相斗,自然是捏着彼此的把柄,就看谁先下手为强了。” 沈黎剥了颗花生,搓去皮衣,放在掌心一吹,丢了两颗在嘴里。 花生炒的不错,味道像,但是只有一种口味。 一般听书和唱戏的这些打发时间的零嘴就这些,种类少的可怜。 就当沈黎想到一条发财生计时,那说书人已经说完了,正端坐着和茶润嗓子,至于说了什么,沈黎不清楚。 之后尤家果然对张家下手了,因着尤为海手里捏着不少张香香残害无辜女子的证据,隔日就带着人来香云镇尤家挖开了那口尘封的枯井。 官兵抬出来的尸骨就足足有九十六具,一时间弄的香云镇骇人听闻。 不少失踪了女儿的前来认领尸骨,一时间哀鸣声起,闻者同悲,闻者痛恨。 原以为尤为海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这张香香更不是个好东西,九十六条人命啊,这得多恐怖啊! 张香香一死,尤为海所有的脏水都往她头上泼,毕竟死无对证! 还说出了绑架良家女子其实是张香香所为,她这女人最是善妒,瞧见了漂亮女子就要带回家折辱一番,然后凌虐致死。 说的天花乱坠,仿佛自己是那个可怜人。 但香云镇和县城熟悉他的人并不买账,纷纷暗啐了口,这人真是不要脸! 不过那女人死了也是活该! 对于作恶多端之人身死,向来是百姓喜闻乐见之事。 然而到了第二天,事情发生了转变。 原因是张家一纸状告到了省城,告那尤县令包庇侄子无恶不作,搜刮民脂,鱼肉百姓,霸凌弱家女子。 张家生意大,五湖四海皆有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在早知尤为海不死就清楚尤家会先下手。 如今女儿一死,张家夫妇孤注一掷也要尤为海陪葬! 他们自知斗不过县令老爷,那就请更高一层的官来治他们! 巡抚大人来了,严令彻查此事,贴榜告示,有冤的告冤,有苦的诉苦,总之会为百姓讨一个公道。 公告一出,县衙的大门差点被踏破,击鼓鸣冤几天都停不了。 巡抚大人看到手下送上来的罪名,写了整整一个册子,简直是罄竹难书,无恶不作! 当即震怒,将尤家上上下下一并关入了大牢。 对于张香香残害九十六条人命的事情也听说了,张尤一家亲,自然没有放过! 在抄了尤家的时候,其中一个院子里,发现了一间堆满了白银的房子,一经清点,足足有十万两! 而且还在底下发现了官印! 这事他惊出冷汗,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县官如何有这么大的本事,贪墨赈灾官银,兹事重大,须得上报朝廷。 如今听着尤振中还在狡辩求饶,更是大怒,将手泽东册子摔在他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要看看这些年你干的好事!官贪墨官银,就足够你诛连九族!” 尤振中大惊失色:“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冤枉?你倒是说说本官哪里冤枉你了?你一屋子的白银又是从何而来!” 尤振中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不停的说着冤枉。 巡抚直接一挥手押了下去。 几天诉冤的百姓都不少,他又是临死从县衙调过来,马不停蹄,连休息都时间都甚少,皱起的眉头就一直都没有抚平过。 大牢里,尤振中被人像个死狗一样拽着,头发蓬乱,像个疯子,哪有平日里穿着一身红色官袍的意气风发。 “大哥!” 尤振兴叫了一声,恨恨的瞪了眼对面的张家夫妇。 若不是他们,他尤家怎么会倒! 张家到了这个时刻,反而不惧了,冷笑着说:“你们尤家上上下下陪我家香香,这局不亏!” 尤母气的咬牙:“你个贱人!张香香死了也是活该!我儿子凭什么给她偿命!” 尤振中转头看了看张家,动了动嘴唇,望向了里面默不作声的尤为海。 那才是个灾星!祸害! 他打好的生涯,就这么葬送到了这个所谓的侄子身上,若不是他,张家怎么会反目! 张母笑道:“现在不仅他要偿命了,你们也要,要我说啊,早该他就去死了,不然咱们两家还是和和睦睦的呢!哪像今天!” 尤振中浑浊的眼球动了动。 尤母气的浑身发抖。 41、尘埃落定 香云镇的尤家和鸿福楼被封了,两家的互撕也在两日后的斩首下落下帷幕。 行刑的地点在香云镇西市东门,那天沈黎自然是去了,带着阿岚和兰缨。 不过在行刑之前,大牢里发生了些趣事。 不知怎得,曾经的县太爷落狱后突然发了疯,想要掐死那个曾经疼爱的侄子。 但是人多,被拦了下来,按巡抚大人的话来说,不能让他们死的太轻松了,不然如何平息民怒。 到了行刑的那天,街边两头都站了不少人,手上篮子里装着这些天去市场捡的烂菜烂叶子,还有些臭掉的鸡蛋,等的就是今天。 巡抚坐骑着走在最前头,身后的囚车上关了一长串的罪犯。 只待尤为海一出现,百姓手里的臭鸡蛋烂叶子都砸向了他。 兰缨不知道哪里寻了个篮子,里面撞了满满当当的鸡蛋。 她递给阿岚,说:“阿岚,别客气。” 阿岚先是一愣,紧而一笑,举起一个鸡蛋,精准的砸中了尤为海。 像蹿了稀的蛋液从脸上滑下,尤为海抹了一把脸,罕见的没有大吵怒骂,而是默不作声,像是被人勾走了魂。 也是,在阿岚身死的那天,他的魂也死了。 看着眼前愤懑的脸,原来大家都这么恨他啊。 正欲收回视线,陡然间却瞥见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衣胜雪,提着篮子,手里摇晃着一个鸡蛋。 尤为海瞪大了眼睛,紧紧的攥着囚车的栏杆,贪婪的汲取那熟悉的面孔。 阿岚掂了掂鸡蛋,用力朝着那人砸去,正中脑门。 旁边传来一片叫好声。 尤为海有些茫然,那不是他的阿岚吗?她没死? 可是怎么会呢,她亲眼看到张香香杀了她,然后他才会发了疯似的折磨她。 可那女子分明同阿岚长得一模一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想开口叫她,但是街边太吵了,不断有臭鸡蛋砸在他身上,弄的他浑身臭兮兮的。 “阿岚……” 阿岚抬起头,似是听见了,朝着尤为海露出个笑容,然后举手又是枚臭鸡蛋。 她的嘴唇动了动。 尤为海怔然。 她说,去死吧。 阿岚恨他…… 是怪他没有保护好她吧。 他情绪低落,目光扫向来她身旁的女子,一时间觉得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突然脑袋传来一阵剧痛,他抱头蜷缩着,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帧一帧的画面,快得如同走马观花,偏偏却又什么都看清楚了。 火石电光中,他想起来了,是周威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然后当晚他就遇见了鬼,紧接着阿岚出现了。 不仅如此,脑子里也出现了个跟阿岚有着相同面孔的女子,她穿着素色灰衣,脸上爬满了胆怯和惊慌,抱着肩膀缩在床上角落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还有恨。 再然后,这个姑娘被他随手抛弃,成了张香香的手下冤魂。 原来阿岚他曾经得到过,也曾弃之敝履。 所以让他爱上了她,是报应吧。 尤为海再也没底气看阿岚了,脸上颓现出灰白色。 阿岚知道,那是将死之才有的现象。 比起尤家的哭闹,张家人倒是体面多了,但同样没落得好,就养出来骇人的女儿,这父母也定然不是好东西! 午时三刻。 刀起。 唰! 人头咕噜倒地。 曾经威风的尤家,倒了。 树倒猢狲散,尤家的家仆卷了家财跑了。 行刑抬手也无人收尸,任由那尸首在那暴晒。 三日后,巡抚带领百姓安葬枉死之人,分别树立了两尊雕像,一个张香香,一个尤为海。 他们跪在墓前,生生世世都要为这些枉死之人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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