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那你还有些什么本事?” “额……还会画点符纸,但是具体没实际用过,说实话,就连法器我也只用过玉葫芦,就是收黄鼠狼的时候,之前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妖,所以人家说我是半吊子一点不冤枉。” 这说的是实话,因为叶落落的原身确实没遇见过什么妖,从她爹娘死后,大部分时间都被叔叔婶婶关在柴房里不许她出去,捉妖的本事也忘了大半,直到京城传来帖子说要娶她,这才得以出门。 想到这,叶落落叹了口气,觉得原身是真苦,幸好她叔叔婶婶还有堂妹都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季清宴则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叹的气,想了一下,问她:“那以你所见,如果是妖的话,会是什么妖。” “这说不好。”叶落落歪着头,看了眼蜘蛛网,结合着现代所知道的,说:“拿最有可能的来说,有一种大蜘蛛叫黑寡妇,毒性极强,而这周围又是蜘蛛网,说不定可能是只蜘蛛精。” 季清宴思索了一会儿,直接否定了这个猜想。 “蜘蛛应该不太可能,虽然第一起案子是在京中的未央湖中找到的,有可能会与蜘蛛有关,但第二起是在一个农户的庄稼地里,那一片种的是蒜,气味极重,就算是蜘蛛成了精,但习性总归是不会变的,不可能会在气味这么重的环境下犯案。” 这听起来也有些道理。 叶落落不得不佩服,他这明明是个人,对妖的属性还那么了解,真不愧是大理寺的。 刚想夸夸他,便见许临珏走了进来。 “季世子,你带着世子妃来现场,恐怕有些不妥吧。” 调整好的许临珏精神抖擞,他决定抓着这一点来做做文章,以此来挽回刚刚丢了的面子。 叶落落见来者不善,有些担心地看向季清宴。 却没想他理都不理,不仅话不说,眼神都没给一个过去。 许临珏对季清宴不说话早已习惯,继续加大了声音,让外面的人都能听见。 他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叶落落:“她虽然是家属,但这好歹是案发地,律法明文规定,案发现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季世子你这是知法犯法啊。” 牵扯到法,叶落落心砰砰直跳,她生前就是法学生,深知法律的意义。 于是上前几步,赶紧解释:“不是的,我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是皇……” “我说了,家属也是闲杂人等,这季世子平日里不守规矩也就罢了,人家是长公主之子,但你身为世子妃要守啊。” 许临珏轻哼一声,故意笑得讽刺:“哦,对不住,我忘了世子妃是从乡下来的孤女,不懂我们京城的这些规矩,以后啊,要让季世子多教教你,不然出来丢人现眼就算了,恐怕还容易惹火上身。” 这说的什么话! 叶落落听后气得咬了咬牙,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 不明白这京城里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大病,张口闭口就是乡下来的人。 但她又考虑到不能让季清宴难堪,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深吸一口气,反而笑了起来:“许世子的话我自然是会放在心上,一定会去好好学规矩,但有一点我想问,你说我家季大人平日里不守规矩也就罢了,因为是长公主之子,那么你的意思是,长公主没有教好我家季大人喽?” 许临珏没想到叶落落会揪着这一点来说他,一时被噎住了口。 虽同为世子,但他的地位却矮季清宴一截,说到底还是因为长公主的缘故,所以任凭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长公主半句不是。 见他吃了瘪,叶落落心里乐开了花。 她要是有尾巴恐怕已经摇来摆去的了。 “落落,你饿了吗?” 突然手臂一疼,一个大力使来,她转了个圈后落进入一个怀中。 抬起头便见季清宴正低着头看她,眼神见鬼似的温柔,瞬间忘了手臂上的疼痛。 “我们回去吃饭。” 然后搂着她大步离开,留下气急败坏正叫嚷着的许临珏,说一定会去皇上那参他一本。 走到轿辇处,叶落落已经全身汗湿,头发凌乱,大颗大颗的汗水随着脸颊两边的头发滴到她白嫩的手背上, 她一脸怨念的瞪了好几眼罪魁祸首。 这一路上,骄阳似火。 她在季清宴怀中热得快要窒息,忍不住说了句热,他居然拿起袖子盖在她头上,搞得她连路都看不到,只能挨着他更紧,还有几次她实在受不了,想要离他远点,费了半天劲,还是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会撩真不要硬撩。 求求了,让他好好做个人吧! 在轿辇走的时候,叶落落透过窗子,那四人已经不在树下。 顺着那条蜿蜒的小路看去,右边那片竹林前面已然站着四个身影。 她呼出一口气,随口问季清宴:“那边那片竹林里有什么?他们几人怎么会想着去那边游玩。” 季清宴上轿就闭目养神中,听到她问,没睁开眼,回答她:“那边有条从山上下来的溪水,现在正值盛夏,很多人都会在闲暇的时候去那片竹林纳凉,但因有传闻称一些父母会把自己早夭的孩子埋到里面,所以通常也只有白天有人去。” “怪不得,刚刚我看到窗外地上掉了片竹叶,估计就是从那片竹林里出来的。” “你说什么?窗外有片竹叶?”季清宴一下睁开眼,坐直起来看着她。 叶落落被他这一惊一乍吓得往旁边挪了挪,小声道:“就之前我躲在你身后的时候,看到地上一截破木棍压着片翠绿色的叶子,看着很像竹叶的尖尖。” “……”
第7章 竹林 ◎狗男人!◎ 没走几步,季清宴就让轿辇折返回去。 先是去到庙门口找到了叶落落说的那片竹叶,的确是被一根木棍压住只留了个尖,不仔细看根本没办法发现,之后便准备去那片竹林。 小路容纳不下宽大的轿辇,只能走路过去。 季方背着水和干粮,不远不近的跟在季清宴和叶落落的身后。 这条路上不止有他们,兴许是因为太热,陆陆续续有人往那片竹林去。 叶落落生怕季清宴脑子一抽,又要秀个恩爱给人看,一路上都在跟他不停的说话,使劲浑身解数,挖尽脑子里储存的奇闻逸事。 而季清宴就是静静的听着,不时的会深深的看向她,漆黑的眸子里藏着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 但在她差不多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会转头示意季方递水上来。 直到离竹林不远的时候,见她也说不动了,季清宴才开口:“据我所知,你之前常常被你叔叔他们一家关起来,所以我很好奇,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平静的语调配上他清冽的声音,就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叶落落吞了口口水,懊恼着自己考虑不周,没想到之前的事季清宴都了如指掌。 她喝了口水,以掩盖住自己的紧张,急中生智道:“当然是我爹娘在世的时候告诉我的,虽说我是半吊子捉妖师,但是我有个很厉害的本事,就是过目不忘,所以他们跟我说过的都刻在了这。” 说着翘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同时站在他面前,迫使他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理直气壮。 “噢,不错,挺厉害。”季清宴敷衍的点点头,眼珠子一转,弯腰凑近叶落落的耳边,但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他正在亲她的样子。 “你知道你紧张的时候小动作特别多吗,昨夜洞房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直起身来后,他用指尖轻轻把她鼻尖上的汗水抹去,然后弯起嘴角,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被发现的叶落落早已面红耳赤,立马转身低着头就走。 心中忐忑得不行。 幸好季清宴好像没打算揪着这事不放,之后直到竹林里,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片竹林很深,竹子也都是堪比参天大树,地上铺满青绿色的杂草和竹叶。 旁边有一条小路,一看就是走的人太多,踩秃了草,压扁了叶子,人工形成的。 顺着这条小道往深处走,没多久就听到水流声和人声。 往前又走了一段,大概是整个竹林中心的地方,便见一个稍微开阔的场地。 这里的竹子不如之前的高大,稀稀疏疏的,一条溪水从不远处更深更密的竹林流出来,那边看起来一片漆黑,阳光仿佛照不进去。 纳凉的人也只聚集在这个场地上。 叶落落一眼就看到了之前遇到的那几人,那说书男将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袖子高挽着,说得热火朝天。 听众们则深深被故事吸引,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打个眺就会错过重要的故事情节。 正想往里面更深的竹林走去的季清宴,突然被叶落落拉住了袖子。 他有些无奈,看了眼直勾勾看着说书男的叶落落,咬咬牙妥协了。 正准备叫季方先去查看一番,转头却看到个和叶落落同样痴痴的表情。 季清宴:“……” “话说这些布包女啊,真的是一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她们隐藏在人群之中,谁都有可能是布包女,但等到夜幕降临,阴气上升遮住月亮,她们身穿轻薄暴露衣衫,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的面纱,背着布包,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一旦有落单的男子,她们就会各种引诱,让男子跟着她们到荒郊野外,然后……” 说到这,他买了个关子,停了。 听众被吊足了胃口,纷纷问:“然后怎么样啊?” 他这时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然后,她们从布包中,拿出各种蛇虫鼠蚁泡的药酒,客人付钱之后,就让随意挑选一种喝下去,之后便会进入一种迷幻的状态,感觉自己犹如躺在柔软的云上一般,□□愉,醒来的客人却怎么都记不清共度一夜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她们这群人就叫做布包女。” “那这些人还不如直接去柳绿花红里接客,至少人家都是在明面上赚钱。” “就是,搞得那么神秘,不都还是一样出卖身体。” “又当又立的,还以为自己多高尚。” “诶诶诶,这就是个故事,大家稍安勿躁。”瞧着不满的人越来越多,说书男赶紧说道:“来我们下一个故事,叫做缸中男……” 叶落落被季清宴揪着后襟悄声走了。 直到听不见那说书男的声音,季清宴才放开她。 她对刚刚的故事还耿耿于怀,不由自主就开口道:“刚刚那个布包女,我觉得挺可怜的。” 季清宴正在点火折子,因为周围潮湿阴冷一直没能点着,便没搭理她。 没想季方却接了话:“属下也有同样的感觉,若说是想要做这样的事,的确直接去柳绿花红接客就好,搭上些权贵客人,赚得恐怕还多,但不想露脸说不定就是因为有了什么难处,才不得不采用这样的方式赚钱,如果可以,谁都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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