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青州突然笑了出来,回头歪着头看我。 “是小只只想看吗?” 我点了点头,对他指了指肚子里的那个圆鼓鼓的小皮球,然后还摇摇头说。 “不仅是情书,他还想吃麻辣烫,和奶茶。” 苏青州拍了拍我的肚子,然后扶着我,笑着说。 “走,带他去吃,包够。” “那我,哦不,他还想去你学校看看,想听你讲课,可以不?” 苏青州宠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可以,夫人发令,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结果,在我的央求下,我成功地去了大学里听课。 作为景州大学的美术系教授,他这次教的是美学理论,这种公共课一般都是大教室,不过等我真的坐到了大教室里,这上座率可真是高啊。 我往后瞥了他一眼,把钥匙上的教学U盘递给了他。 因为穿着肥大的羽绒服,没有人发现我是个孕妇,可是这座无虚席的样子,我一时就真得眼花缭乱不知道怎么去挑选位置。 我挠了挠散落下来的头发。 坐哪儿呢? “哎呀。” “叹什么气呢?” 苏青州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把我吓一大跳,我整个人差点往后倒去。苏青州立刻用手支着我的腰,我一把打在他的肩膀上,没好气地说。 “你这么突然吓死我了,这最后几排都没位置了。” 苏青州听着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然后直接把我拉到第一排,按在C位坐下来。手支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魏涟同学,你当我这是水课呢,还想坐最后一排睡觉。给我,好好听讲。” 说着,他利落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银边眼镜,然后拉低麦克风,插上U盘,打开ppt。 “同学们,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声音低沉,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且整个人突然带着文科生的儒雅和理科生的理性,这两者的交织莫名让人多巴胺分泌。 我看着周围好多人都偷偷拿着手机拍摄,啧,我也偷偷拍一张。 “咔嚓。” 声音清脆,台上男人的声音突然中断,然后眼中先是出现了一些迷茫而后又是非常精准地锁定了台下坐在C位的我。 几乎是当时所有用手机拍照的人,都立即害怕地将手机给藏了起来。 只有我,非常尴尬地低下了头。 我靠,真得是怀孕时脑子会傻是吗,怎么回事,连快门都能忘了关。 只见台上的男人舔了舔嘴角,然后低沉地笑了笑,最后说。 “底下的同学记得关下声音,然后给大家几分钟的时间看下PPT上的这道题,待会儿请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说完,底下的人都纷纷开始翻书,将PPT的那张图片给拍了下来,一个一个开始研究百度,生怕老师下个会点到自己。 其实,那是一副很美的油画,题目也挺简单的。 请给这幅画起个名字。 这题目多随便,真是要多随便有多随便。 我不屑地摇了摇头,就看到苏青州准备下台到处走走,我对他小小地挥着手。 苏青州无奈地笑着向我走过来,结果我就听到那群人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还以为是蚂蚁倾巢而动了呢。可是,苏青州现在这幅样子真得,真得很蛊。 “又怎么了?刚才没拍够,想近距离地看看?” 我摸了摸我不争气的肚子,撇撇嘴,摇摇头。 双手垫在桌子上,脑袋枕在手上,歪头看着他。 “我饿了。” 苏青州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然后又走上台从包里拿出一杯奶茶,偷偷假装是捡笔的样子,把奶茶递给我。 还是热的。 我们此时并不知道第二排的女孩子已经快磕疯了,可是就是在这么和谐的讨论声中,出现了一个非常刺耳的声音。 “那人谁啊?书也不带,来着蹭课呢?上课还吃东西,有没有一点做大学生的基本素质啊?” 声音很大,本来夹在在激烈的讨论声中并不是那么显眼,却就在那一刻,恰好很多人都在语言的停顿点中。那句话就显得突兀不必。 我当时正拿着吸管把我的奶茶给戳开,这话一出,我看着已经快戳开的奶茶。 厮,我喝还是不喝呢? 苏青州则仿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示意我。 “快喝,不然要凉了。” 这句话声音不小,不像刚才一直都和我小声说话,音量有一说一对比还挺明显的。 我听到声,几乎是立刻就嘬了一口奶茶,结果就吸到了满满几颗珍珠,果然,满足啊。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苏青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特地去人群中找是谁说出的这句话,皮鞋声一下一下在地砖上发出声音,就像在敲打每个人的心。 就在每个人猜测我的身份还有苏青州会不会发火的时候,苏青州开口了。 “这位是我夫人,作为老师家属来旁听一节课应该不算过分。再加上,她已经怀有身孕6个月,实在是不像我们大多数大学生一样,那么能安静地上完一节课。” 说着,还笑着低头看着我,说。 “有的时候怪闹腾的,还容易饿,所以还请大家理解。如果大家认为教学质量有任何程度上的影响,大可以去教务处投诉我。” 害,这人又在骂我了,我哪儿闹腾了,明明是我肚子里那个闹腾。 这句话一出,底下突然一片羡慕声,后面一排的几个小姑娘鼓起勇气问。 “师母,你是我们大学的吗?” “是啊。” “我18级,本硕连读,都在这里读的。” “那是我们的学姐啊,那你和我们老师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对啊对啊,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喝着奶茶,看着他们脸上八卦的神色,突然在想要是当时我的大学生活没有疫情,会不会也会如此生动灿烂。 “我和他啊,是在大四那年认识的。” “故事,要从一个跳楼的癌症病人说起”番外二很久以后,顾渊告诉我苏烈的事情。 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大多数是不好的,但是他对我说的话让我再次审视这个人的可怜。 “其实,苏烈算不上是一位好的父亲,苏青州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但是,他是一名很好的丈夫,我当年暗恋常如,曾经想尽办法找这个人身上的弊端,结果一无所得。” “他至今都居无定所,就守着当时那个老房子,苏青州和我说过自己会消失一段时间,所以拜托我照看苏烈。然后,我记得当时拆迁的时候,他就守在房子门口,死也不让人进去。无论是谁来劝他都没用,差点就血溅当场。” “房子最后还是拆了,我也再也没见过他。” “可能他在这个世界哪个角落里流浪,他比我爱常如,他在用他的生命纪念她。” 这些话,我没有告诉苏青州。 他确实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他就是周安当时说的“这种爹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确实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燃料,为他心爱的女人点灯。可是,他忘记了他的亲生儿子当时不过才十二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代,就受到那样的指责。 我只知道,作为儿子,苏青州已经尽过一次孝道了。 那个时间线的结局,我也看见了。 跳楼自杀。 至于现在,我不希望他发生,永远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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