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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默晗捂住高秋籽的嘴，悄悄地做个口型：“谨言慎行！” 这种事情，学校并不想让太多人去猜测，警方和校方都在查，目前也不过是为了稳住学生罢了。 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只能希望林雪能早点醒来。 虞声声只关心林雪到底情况怎么样了，她道：“我能去看看林雪吗？” 莫名的，她总觉得林雪的事情很蹊跷，问题在哪里她也不知道，但就是想去看看她。、想起这个女孩儿明媚的笑，可可爱爱的，总是对自己释放着善意。现在躺在病床上，一定很痛苦吧，不能说，也不能动…… 高秋籽点点头，“我们一起去，正好，今天辅导员让我几个去看看她。说是听见外面这些熟悉人的呼唤，可能会对她有帮助。她也许能够听到我们的声音。” 于是，五个人一起来到了林雪的病房。 她们到的时候，林雪的爸爸妈妈就陪在她身边，眼睛通红，憔悴了不少。 但林爸爸还是强撑着精神给她们找来了凳子，洗了水果地给她们。 “小雪说过，你们和她关系很好，平时就像姐妹一样。你们来跟她说说话，她兴许也会听到。” 虞声声没有接水果，只是轻轻拍了拍林妈妈的肩膀，“阿姨，去休息一会吧，林雪醒来看见你们这么憔悴的也会很难过的。我们来跟她说说话，也许她听见了，很快就会醒了。” 林妈妈摇摇头，眼泪却流的更多了，“好孩子，我们俩没事，撑得住。就是怕她突然醒了，我们不在她身边，她会害怕的。你们跟她说说话吧，她听得见，小雪一定很孤单害怕。三天了，她就像个植物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妈妈的声音低了下去，越来越弱，带着哭腔，虞声声看的心都跟着疼了。 她想起来虞梵。 小时候，自己身体弱，常常生病，大病小病不曾断过，都是虞梵照顾着她。 有一次，只记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醒来时，虞梵整个人憔悴又苍白，浑身都透着一股朽意。他小心的将自己抱在怀里，就像是碰着那已经碎成千片万片的琉璃。 他说：“别怕，别怕，我在呢。我们声声最勇敢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每一次生病醒来，虞梵总在虞声声身边，从来不曾缺席。 虞声声轻轻的伸出手，碰触着林雪的手指。 温暖的，好像连她心跳的频率都一起传到了虞声声的手上。 她的手腕越发的紧了，那蝴蝶的翅膀好像微微摇曳着。 等她再去看，刚才的振翅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可她眼前却浮现了更多虚幻的画面，这些画面将高秋籽他们的交谈都压了过去，她什么都听不见了，眼里只剩下那条青石砖铺就的巷子和林雪的身影。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扶着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声声！声声！” “你别吓我们呀！” “虞声声！” 虞声声忙挥了挥手，眼前的幻影才渐渐消失掉，“抱歉抱歉，我可能有点低血糖。” 她看了看林雪，轻轻的拍着林妈妈的手，“阿姨，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雪会醒的。” * 虞声声一个人来到了那条巷子，这和她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 这条小巷就在学校门口不远处，只不过路灯很少，也不像其他巷子有那么多的小吃摊，自然也就没什么人来。 一直往里走，也就越窄越黑，连行人都没有了。 那些喧嚣和亮光都被虞声声甩在了身后，越来越远…… “姑娘！姑娘！”一个老太太轻轻叫。 虞声声回过神，看向这个拦住她去路的老太太，“嗯？” 老太太满头白发，腰微微有些弯，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我想买包糖给孙子，可是啊，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没有拿手机，只带了现金。这商店啊，找不开钱，非要我用手机付款。你能不能帮帮我，和我一起去买一下糖，我把现金给你，你帮我这个老太太用手机付下钱，可以吗？” 老太太长得十分和善，说话也很温柔，像极了很多人印象中的奶奶模样。 给孙子买糖，没有手机支付，并且回家拿手机又很远，这么黑，她的年纪还大…… 大学生们还是象牙塔里的善良孩子，往往共情很强，且喜欢帮助弱者。 林雪当时会不会就遇到了这样一个老太太？ 她心软了吗？ 虞声声笑了笑，十分的柔软，然后，轻轻吐出一个字，“不。” 那老太太准备挽着她的手顿在了空中，显然是和自己预料的答案不同。 “你——你——”她嘴里重复着，顿了好几下这才道：“姑娘，这么黑了，我是真的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但也希望你能帮我，如果你的奶奶遇到这种事情，你也不希望你的奶奶没人帮助吧？” 虞声声看她一眼，点点头，很是赞同，她说：“你说的没错。” 老太太笑了笑，这才拉住她的手，却听她说：“但是我从小没奶奶，这个假设不成立。而且，我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你付钱。” 老太太的脸黑了，她拉下脸，有些说教的意味：“你们年轻人都这么不愿意帮帮老人吗？社会风气就是被你这种人搞坏了，我只是叫你帮我付钱，我也会给你钱，你顺手为之的事情都不愿意吗？你可真叫人失望，没有礼貌！” 虞声声还是含笑看她，并没有被指责的窘迫和羞愧。 “我愿意帮啊！” “那你——” 虞声声气定神闲道：“但我不帮骗子！” 她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冷了脸色，“你那么着急，跑来找我给你付钱，却要把我往更偏僻的地方引？而且，随便一个年轻人都会帮你，你大可以在商店附近等着来买的人，把钱给她。守株待兔可比舍近求远要好吧。跑到这里来寻求帮助，明明很着急，却走到这么远的地方，还非要去你说的店里买糖？嗯？” 老太太往后退了退，“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说这话！” 虞声声拿出手机，“那我帮你拨打110，让警察叔叔帮帮你？嗯？尊老爱幼是美德，我可没忘。” 她眼睛亮亮的，作势就要播号，这老太太却上来想要一把把她的手机打掉，“你个小姑娘，真以为你很厉害？这地方就你一个人，你得罪我们有什么好处？你以后还想在这边上学吗？” 一旁走出来一个男人，络腮胡，大光头，满身肌肉，胳膊上还有青色的纹身。 看样子是一伙的，这是骗不成了，就准备恐吓自己了？ 虞声声做好了准备，她可不怕，打一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男人往前，“把手机交出来，今天收你个手机就算是了了这件事了。” 虞声声举起手机，却是当着他们的面拨打给了警察局。 “操！”那男人骂了个脏话就冲了上来，却被一道光照了脸，一个男人大声喊道：“干什么呢？” 他穿着保安制服，手里拿着电棍和手电筒，看起来十分的威严。 那人一看，叹了口气，转身，立马拉着老太太掉头就跑了起来。 刚刚还孱弱不堪的老太太，跑起来却比那大汉还快。 而虞声声看着身旁这位一脸正色的保安，脸色却更比刚刚要凝重多了。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谢谢。我先走了。” 那保安大叔按住她的肩膀，“别着急啊，你这一个人不安全，我把你送到人多的地方。” 虞声声回头冷着脸看他，“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特别是对居心不良的人。” 那人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说：“你这姑娘，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这样说！”
第10章 虞声声指了指他身上的制服：“你的制服不是保安叔叔们常规制服，你的衣服更贴近于警察制服，四不像。我们学校保安的制服是统一制定的，会在肩膀上有学校校徽。而且，那个男的看见你的态度太不对了，他不是害怕你，而是不甘心的把我让给你。” 那个眼神，并不是畏惧和心虚，而是一种无奈。 如果真的是保安的话，怎么会一个人来巡逻，还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学校里的保安都是两两结对，配备的东西也不会那么“丰富”。 电棍、瑞士军刀、指虎、□□、电击棒还有尼龙绳…… 哪家保安出来巡逻会配备着齐全？电击棒这种东西都要带？还有指虎，这明明是危险物品，正经保安可不用。 虞声声看着他，“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嗯？”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迅速的掏出那电击棒，准备将她电晕。可虞声声却没那么好打发，她一脚踹在了这个假保安身上，然后一拳打在他脸上。 她手劲可不小，又学过格斗很有技巧。看起来小小的一个，打起人快准狠。 那人装备很多，但是却不抗打。装备还都用不了，全被虞声声打掉了，她甚至还抢了过来，把□□砸在了这人的身上，迅速的跑开了。 虞梵一直教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先跑，等缓过神来再卷土重来，安全第一，命最重要。 她的格斗还可以，但她怕会招来更多的同伙。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跑出去报警好了。 她跑得飞快，等到走到一处灯火通明的的街道处，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她早就把电话播了出去，但好像信号不好，一直没通。又拨打了一遍，还是没通。 虞声声看着周围的摊贩，也不知道他们里面有没有跟这些人一伙的。 事已至此，还是先回学校找信得过的人说了这件事情。 道路上都是摊贩，香辣的烤面筋被撒上了孜然，芝士玉米甜香四溢，烤冷面在铁板上发出滋啦滋啦的脆响，还有沾满芝麻酱的麻辣烫街头飘香。 她一路经过这些，没有买的心思，却在路口被人拉住了，“去地铁口吗，同学？我打了个拼车但是就我一个人，去的话咱们一起，做个伴儿。” 女孩儿留着短发，看起来乖巧又清秀，跟个高中生一样。 她背着很大的包，手机屏幕是她和一个女人的合照，应该是母女俩，看起来很相像。 “没人跟我拼车了，一个打车，不安全我妈让我找个同学一起，她会在地铁口门口接我。同学要一起吗？” 虞声声看着她目不转睛，一直到女孩都有些奇怪了，这才收了目光，“好啊！”她轻轻的笑。 笑容绚烂又美丽，夜间的灯火映衬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虚幻又美丽，像泡沫一样。 “你可真好看！”女孩儿夸道。 虞声声笑而不语，提醒她：“不是说车马上就到吗？到哪里了？” 女孩儿看了看手机，“唉，瞧我这小马虎，车已经到了，嗯，在对面停着！咱们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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