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她连那只肥鸟的灵骨都吃得下去…”尊长继续说道。 小肥啾的灵骨被她吃了,她怎么不知道?那小肥啾呢? “所以凌霄宗费尽手段要让她化形…若真是上古异兽,一旦血脉觉醒,又为他所用,怕是世界不会太平了,”东偃皱着眉,忿道,“没想到凌霄宗号称名门正宗,万年根基,居然有这种弟子…” 尊长倒是摇了摇头,“连本尊都只能在洛啸灵骨被夺后才发现那点游离的气息,凌霄宗那边不可能发现的。” 说罢尊长将悬浮在半空中的小豪猪放回了地上,它低头看了眼快速跑回东偃身边的小豪猪,沉思了片刻,才补充说道:“除非他们那边有来自上面的仙者。” “不过你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咳…咳咳…咳…” 雪白的长尾遮住面部,却依旧能从不断抖动的肩膀看得出它很难受。 阮晏晏抬头望了眼东偃,东偃虽感受到了小豪猪的目光,视线却并没有离开尊长,他担忧地走上前,但又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故而又向后退了两步。 “尊长…您的身体还未好么?是因为上次…” “不碍事,”尊长打断东偃的话,接着又咳了许久,才喘着大气问着小豪猪,“那位给你开灵骨的修士,可有与你说过什么?” 阮晏晏:???怎么一个两个都默认我听得懂人语,会说人话? 见小豪猪半天毫无反应,只又趴在自己的脚边蹭着,东偃无奈地说道,“尊长,她尚未开灵智。” 尊长沉默半晌,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挠着肚皮的装傻装得起劲的小豪猪。 随后它抬起前爪。 “呲——” 尖锐爪牙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深蓝的痕,巨大的裂口里是一座依山而建的灰白殿宇,殿宇前是一片巨大的露台。 只是这裂口里的空气似乎在震动,就像地震的前兆。 远处飞来数名穿着白衣蓝纹的弟子。 这衣服… 阮晏晏认识,是属于凌霄宗的内门弟子。 可他们却在天空突然停了下来。 停得太急,以至于后面有几位弟子脚下的剑都有些不稳。 阮晏晏顺着他们的目光向下看下去,地上飞石乱窜,仿佛从天上劈下了一道巨斧,砍乱了地面。 原来那殿宇,是被无形的罩子给关了起来,也难怪那些弟子踟蹰不前。 她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以前在别人口中听见的“修为极深”是如何的深。 因着那位号称药王的青桑着实有点过于萎靡脆皮,所以她原本以为所谓仙者也不过就是寿命长点,会点什么净衣咒之类的,与她穿越前在电视里看得那些上天入地劈破凌霄差得远呢。 可若是连凡间修道的灵兽都能厉害如此,抬手便能划破空间,不动声色就能劈开地面。 那作为真正的神仙青桑,找回一魂二魄后,会有多强? 还是说他框了她?青桑压根就不是真神仙。 [咳咳…你大可不必如此…]青桑难得冒出头解释道,[我们神仙下凡历劫,在魂魄未找回来前,多少都是要封印九层法力的。] 啊,她怎么忘了,这家伙现在活在自己的心海里,自己想啥他都能看见, 可恶。 殿宇里走出一道人影。 阮晏晏一瞧,这不司珩那疯子的师父,现任凌霄宗掌门清虚道君么? 只见他走到了大殿门口,低头抬手作揖道,“尊长。” 一时间,四周烦杂的声音都消失了。 静得异常可怕。 清虚道君只低着头,没在做声。 许久之后,连小豪猪的脖子都觉得有些酸楚了,尊长才缓缓开口,声音是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庄严厚重: “听说凌霄宗静思崖崖底有着一处秘潭? 既是秘潭,还是让人守着好。 本尊看你那位小徒弟就不错。” 阮晏晏只见清虚道君喉结滚动了几下,似想说什么,又最终忍了下去,“是!” 而那虚空罩外的弟子,都面面相觑,突然有一弟子开口问道,“掌门,它可是说了什么?若是…” 阮晏晏瞧了眼那些弟子,又转而看了看站在前方的尊长,他们那些人,尽然是听不见么? “闭嘴!”清虚道君长袖一挥,那弟子便随着剑往后飘了好几丈远。 之后他便又恢复到起初低头作揖的模样,“刚入门的小弟子,不懂事。” “无碍,”尊长笑道,“本尊又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只是,”它又继续道,“本尊说的,你可记得了?” “是,只是,”清虚道君抬头,最终还是开了口,“小徒也非故意伤了贵宗的灵兽,这惩罚,是不是有点过了?” “哦?”尊长似沉思了片刻,“你的意思是,本尊这么做,不妥?” 对面的清虚道君没啃声,只是握着的拳,紧了紧。 尊长见他不做声,许久后才又轻轻地问了一句,“凌霄宗掌门内传弟子,做出杀妖夺舍这种事,本尊只是罚他思过。 还重?” 只见清虚道君瞬间抬起了头,望向尊长,他瞳孔急缩,半晌后低头大声应道,“是弟子失职未察!” “许广陵,将你师弟带去静思崖,一百年,不得出!” 说完这些他才又转回头面向尊长。 “嗯,”尊长点头道,“不错。” 说罢虚空中的裂口边上开始闪起点点银色的光,“那本尊,就不叨扰道君修行了。” “弟子恭送尊长!” 待裂口完全闭上,他才又转身问向身边的小豪猪,“这样,可觉得消气了?” 阮晏晏心道是,你方才那话的意思不是说他一名门正派干了邪魔外道的勾当,才替天行道罚他的么? 怎么转脸就问她满意不满意? 她记得之前东偃仙君那些师兄弟说过,这位老人家脾性不好。 该不会,真是个任性乱来的病娇吧? 等等,他怎么一直在问她的话? 再见过方才那一幕后,阮晏晏不得不思考,这位道法高深的尊长,难道已经知道她是穿越者了??? “噗——”没等阮晏晏想多久,东偃仙君倒是先笑了起来,“尊长莫要逗她了。” 说罢东偃仙君摸了一会儿小豪猪黑漆漆圆乎乎的小脑袋,才又皱起眉说道,“听说那静思崖底的秘潭,可压住合道境以下的所有修士,而那秘潭上常有雷电暴雨,您这岂不是相当于封了他百年修行,还以肉体凡胎承受百年风雨?” “不错,”尊长看了眼东偃,“偷到我天羽宗门口了,没取他灵骨,已经算给他凌霄宗面子了。” “再说,若那清虚道君真疼徒儿,”尊长又补充道,“本尊可没说不能给他一处避风遮雨的地儿。” “不过以本尊对那老匹夫的了解,呵…” 阮晏晏:这兽,千万不能得罪。 作者有话说: 注:孟槐: 《山海经??北山经卷一》,形似豪猪,全身长有红色的毛,可用其抵御凶险 有兽焉,其状如貆而赤豪,其音如榴榴,名曰孟槐,可以御凶。 (补充说明,一般的豪猪是不可以将身上的棘刺射出来的,但是这篇文是奇幻背景,小豪猪是孟槐与豪猪的混血) 再补充一次: 这个世界的修炼等级:化气,凝丹,成乾,聚神,还虚,合道,大乘。
第3章 、小豪猪(3) 话儿就此打住,尊长转身看向东偃仙君。 它抬起雪白的毛爪一挥,空中便出现一卷用金丝串成的玉简,“这上面记载的东西,若是能碰上,就带回来吧。” 东偃接过玉简,仔细看了看上面写得东西,瞳孔微缩,一脸不可置信,“尊长…这是…” “也只能这样了。”尊长说道。 “叨扰尊长了。”东偃仔细收好玉简,向尊长深深作了个揖,便唤着小豪猪转身离开。 小豪猪迈着轻快地步伐,跟着东偃离开了银杏树,啦啦啦,东偃仙君忘了他是送我来这里住的啦。 [晏晏等等…] 耳边响起青桑的声音,带着往日难得一见的情绪。 阮晏晏却没停下,只在心里狐疑道,“怎了?” 谁知青桑却呐声道,[我似乎…似乎闻到了我魂魄的味道]。 阮晏晏:? 魂魄是靠闻的? 可她不想住这儿啊! [而且,我能治好它。] 小豪猪的脚步慢了下来,在心里喊道:阿Sir,不是吧?又来?换个人来救死扶伤好吗?有多少能耐办多大的事,她只是一只平平凡凡的小豪猪,好吗?虽然你号称药王,但是也不要见谁都想救好吗? 好麻烦啊,上次她救司珩,好歹司珩是昏迷的,很多事情偷偷摸摸地做就很方便。这位尊长可是清醒着呢,而且她觉得这位很不好糊弄啊。 更何况,若不是上次救了司珩,她现在还在森林里自由自在呢。 不知是应景还是尊长它老人家有读心术,它居然又开始咳嗽了,而且似乎比上次咳得更猛了。 小豪猪无奈地顿了脚步,转身看向趴在银杏树的尊长。 救死扶伤是我种花家传统美德,见死不救不是三好学生啊! 东偃见着小豪猪停了下来,又见她是望着银杏树的方向,于是蹲下来摸摸小豪猪的脑袋,“前些日子时长老还同我说,你近日蔫得很,想来是不太适应与人类一起生活,还是养在尊长身边好些。” 阮晏晏望着东偃,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于是东偃走回到了银杏树下,再次作揖道,“尊长,这小东西,似乎不太喜欢与人类一起住。” “没事的,就让她留下吧,”尊长看了眼小豪猪,说道,“正巧出关后本尊也觉得挺无聊的,留下逗个趣也好。” “麻烦尊长了,”东偃说道,“晚辈…晚辈准备近日就出发,这孩子就托付给您了。” 东偃最后摸了摸小豪猪,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阮晏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绝情。 虽然她也知道东偃仙君本也就不会对她有什么情,可这头也不回的模样,还是有点伤人呐。 对比他孤身一人去凌霄宗夺回那只小肥啾,差距不是一般般的大。 哎~ “别看了,人都走了。”身后响起尊长的声音。 阮晏晏: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 “别装了,本尊知道你听得懂,你难道不知道,装聋子可不是仅是装傻就行的?” “而且…来之前,就没人告诉过你么,本尊乃万灵之长,通世间所有语言,别说你这只小动物了,连花花草草都能听懂本尊在说什么。” 阮晏晏:o_O这就尴尬了。 小豪猪无奈,只得转身面向尊长的方向。 这仙侠背景果然不按常理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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