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淮看着很满意,等着画卷晾干后,便带着珂姐儿扎花灯。 这是珂姐儿第一次做花灯,小姑娘很兴奋,提着灯盏满屋子跑。 屋子里烧了地龙,气息有些闷,孩子玩了一会儿便犯了困,乳娘分别抱着孩子过去睡,谢云初洗漱回来,王书淮已在床榻上等她,灯芒轻轻撑开一片夜色,他手里拿着一卷书,看得正入神。 谢云初坐下来梳妆,梳妆台上搁着一盏彩扎的绣球灯,红色的绣球灯映照得谢云初面如满月,不知哪来的风,轻轻掠起她乌黑的墨发,说不尽的妩媚娇妍。 收拾停当,谢云初正要吹灯,王书淮唤住她,“等等。” 他从身后掏出一个更为厚实的红包递给谢云初,一本正经道, “这是给云初的压岁钱。” 谢云初望着眉目清隽的男人,微微错愕,“我也有?” 这是她第一次从王书淮手里得红包。 王书淮笑着没说话,心底微有愧色,他想让谢云初跟他撒娇,得先拿她当孩子待,她素来乖巧温顺,母亲不爱,父亲不疼,怕是一辈子都没被人宠过,他合该要宠着她些。 谢云初心里微微有些烫意,沉默片刻接了过来,明显沉甸甸的, “这里头是什么?” 她好奇打开一瞧,里面竟然是两块厚厚的金锭,“二爷哪儿得了这个?” 这样的东西可不容易得,只有官府才有,市面上想买也买不到。 王书淮回道,“今日去皇宫,陛下问我要什么赏赐,想起你旁的都不缺,我便挑了这个。” 谢云初不缺金银首饰,也不缺绫罗绸缎,那个鬼工球尚未刻好,他现在没有旁的拿得出手,还不如给些实在的好处。 谢云初笑,“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我也染了俗尘。” 过去王书淮眼里没有这些黄白之物,如今倒是学会揣摩她的心思,实属难得。 谢云初将两个金锭搁在掌心放了放,起身往梳妆台里面的匣子里收好。 不一会,夫妻俩吹了灯,谢云初钻入被窝,被褥已被王书淮给暖好,谢云初舒舒服服躺下,王书淮很快从身后覆过来,将软腻妖娆的身子圈在怀中。 从除夕到正月十六皆是休沐,王书淮可以修养一阵,男人一旦闲下来自然要做些什么。 谢云初却不许,死死抵住他, “陛下的圣旨你忘了?” “一个藩王而已,不值当咱们给他守丧。” 谢云初只想要个火炉暖身子,不想出汗, “我已给灶上的婆子放了假,我好不容易洗干净身子,回头出了汗黏糊得难受,明日大年初一,我可还要见人呢。” 王书淮厚颜无耻地拉住她的手, “那你帮我。” 谢云初脸一瞬间烧红,二话不说将他推开, “做梦!” 除夕的郡主府比旁的府邸都要冷清。 不能放烟花,也不能燃炮竹,王怡宁的杏姐儿和晶姐儿又闹腾着要爹爹。 好不容易哄着两个孩子在厢房睡着,王怡宁回了正屋,却见房梁下掉落一个男人。 高詹穿着一件天青色的锦袍,腰间悬玉,鬓角梳得一丝不苟,挺拔修长地立在门口,比往日哪一回都要标致正经。 王怡宁对于这位天外来客已经见怪不怪, “好好一个除夕,你跑我这来作甚,你爹娘不管你了?” “外头风大,咱们进去说话。”高詹笑悠悠替她掀起布帘, 冷风飕飕灌入她后领,王怡宁打了个哆嗦,便进了屋子,高詹跟在她身后跨进门槛,又与她解释, “他们都为太子的事忧心,哪有心思过年,我心里惦记着你,便过来了。” 屋子里烧了地龙,温暖如春,王怡宁将外氅一脱,自顾自挪至炕床上坐着,高詹挪了个锦杌坐在她下首。 王怡宁托腮看着布满水汽的琉璃窗,高詹望着她侧脸, “怡宁,咱们也算一块长大,我带你狩猎,替你捉鱼,你那时最喜欢跟我玩,当初我便说过要娶你,你懵懂无知,竟然被我哄骗着答应了,陛下给姐姐和太子赐婚后,我猜到长公主和陛下不会许你嫁我,心底一片冰凉,你不知我多难过,我一个人喝闷酒,无处诉说。” “你成亲后,我便远遁边关,我想逼着自己忘了你,后来还是忍不住打听你的消息。” “看着草原上那些飞扬的少女,便想到你,你也曾是多么天真烂漫的姑娘啊,嫁去了姚家,过一地鸡毛的日子,我怎么忍心。” 他试着去拉王怡宁的手, “怡宁,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你可以不嫁给我,却在你身边留一个位置给我,可好?” 王怡宁背对着他坐着,牙关咬破下唇,泪如雨注。 她深深吸着气,“可是我母亲…” “别提你母亲了,这次太子的事,也有她的手笔,她是她,你是你,你难道要为她束缚一辈子?怡宁,我不求名分,自然就碍不着她,你就问问你内心,你愿意吗?” 王怡宁抿着唇不说话。 高詹见她不如往日那般坚定,什么都不管了,跟头豹子似的罩上去,就这么把人给扑倒。 王怡宁后背他压得一寸寸躺下去,气得抡起拳头便去锤他,“你个混账…”话还没说出口,被他毫无章法的吻给堵住。 他身子高大威猛,跟座山似的笼罩在她上方,王怡宁膝盖挡着,双脚乱蹬,都奈何不了他分毫,高詹也任她折腾,只顾着胡乱去吻她脖子。 轻而易举破开她的膝盖,就这么堂而皇之挤进来。 王怡宁久…旷之身,哪里经得住他胡来,折腾几下,身子便软绵绵了。 高詹搂着软绵绵的姑娘,有些不习惯她的温顺,喉头翻滚片刻,哑声问,“这是答应了?” 王怡宁眼底水光烂漫,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那你现在给我下去?” 才不。 高詹抱住她一阵猛亲。 王怡宁看着毛手毛脚的男人,恼羞成怒,往他背心狠狠一锤,“你就不能慢一点吗?” “我慢不了。” “怡宁,我会待你好的,你相信我。” 王怡宁在他强烈的攻势下慢慢放下防备。 她也不想在这样万家团圆的日子,孤零零一个人。 威武的男人兴致勃勃搂着心爱的姑娘去往拔步床。 只是一切与二人预料的不一样。 半刻钟后,高詹颓丧地坐在拔步床上,狠狠拍了自己一记脑门,严肃认真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问, “怡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86章 王怡宁一言难尽看着高詹,黏腻的汗顺着他英俊的面颊往下淌,肩宽背厚,腹肌垒垒,双目熠亮坚毅,是一副年轻蓬勃的身子,王怡宁当然知道是什么缘故,只是比起那份不痛快,她更为震撼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女人。 这份厚意她不知道她承不承受得住。 原以为二人不过是男欢女爱,高詹不过是不曾得到而心有不甘,索性便痛痛快快要一场,谁也不亏。 只是高詹对她的深情明显超出她的预料,他娶过妻,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不可能没有通房事的丫鬟,然而高詹始终为她守身如玉。 这份沉甸甸的爱骤然压得王怡宁喘不过气来。 她自责,懊恼,一时后悔让他上床来。 见她久久没有答复,高詹眼底懊恼更甚, “怡宁…” 王怡宁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跟他说。 高詹却是搂着她双肩问,“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王怡宁僵硬地摇头,“不是的,男人头回都是这样的。” 高詹心里得到了安抚,只是面上尴尬更甚,不过高世子还是高世子,不可能轻易放弃, “那咱们再试一试?” 王怡宁犹豫了,诚然身子里那股火被挑起,她这会儿也很难受,试一试是无妨的,只是高詹的深情令她倍感压力,她怕给不了他任何允诺,最终不过是伤害他,便犹豫着道, “夜深,这种事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或许今晚不是个好时候。” 也不能一下子把人拒绝得彻底,以防高詹在那事上受到打击。 高詹却看出王怡宁的迟疑,他面色立即拉下,眼底的亢奋与懊恼也被凝重给取代, “你是不是打退堂鼓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别狡辩,王怡宁我告诉你,从你让我上榻,我高詹就没打算下去过…” 王怡宁:“……” 脾气很快就上来了。 “那我也告诉你,我一辈子不嫁你,你想清楚,咱们随时都可能断。” 高詹看着她冷情冷性的模样,气得牙关一咬,将那软糯的身子往怀里一抱,让她坐在他身上,冷冷吐出三字,“我知道。” 王怡宁又感受到那贲然的嚣张,面色一点点爬红, 罢了,是他自找的,她又何必觉得负罪。 “你别后悔。” “我高詹的人生没有后悔二字,我任何时候都清醒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随着一字一句咬出,人已重新被他推倒在床。 纤细的手骨轻轻扣在床沿,骨节分明慢慢蜷起又轻抖着伸展开,一只宽大的手掌掠过来抓住那雪白的柔荑将之牢牢实实按在头顶,王怡宁这会儿感受到了武将与文臣的区别。 那种该死的掌控力。 再好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也有那么一点劣根性,他额汗淋漓沉声问她, “我比他怎么样?” 王怡宁气得瞪了他一眼,俏脸殷红如同熟透的果儿,什么话都没说。 高詹冷笑,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看着她像果儿似的爆出绵密的汁。 大年初一。 天蒙蒙亮,王国公府上下陆陆续续聚到清晖殿请安。 没有喧嚣的锣鼓,这个年过得格外安静,一家人井然有序坐在殿内等着长公主和国公爷。 四太太昨晚忙到深夜,晨起又去厨房张罗早膳,这会儿人还在打哈欠,着实尝到了当家的苦,对着一贯游刃有余的三太太心里多了几分敬佩。 四爷王书同瞥见身侧的五爷王书煦神色不济,不由问道, “五弟怎么这般兴致缺缺的?” 王书煦蓦然回神,“没有,我只是…想起昨夜看得一卷书,仿佛注解有误…” 三爷王书旷在一旁笑嘻嘻低声道,“我看五弟是恼汉王身故,连累五弟新婚不得燕尔。” 王书煦俊脸微红,不自在道,“没有的事。” 成婚第二日汉王去世,紧接着皇帝下旨民间禁乐,可谓是给新婚的小夫妻泼了一盆冷水。 王书同脸皮没王书旷那般厚,轻轻推了推兄长示意他慎言。 王书淮夫妇来得较晚,谢云初牵着珂姐儿跟在王书淮身后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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