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都热,需要一个出口。 身下柔软的被褥仿佛是被烤热的铁板,她一刻都待不住,骨碌一声滚到地上。 谢衍听到响动,赶紧跑过来,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检查身体有没有受伤。 男人的外袍光滑硬挺,带着寒气,她贪婪的把红扑扑的小脸靠上去,手脚并用的缠着他的腰身,汲取那一丝丝的凉意。 谢衍身体僵住,浓黑的眸子慢慢洇红。 曲筝还有最后一丝神识,并非不知自己抱着的是谁,可是她控住不住身体对他外袍上那股凉意的索求,只能把头埋起来,蛮不讲理的威胁,“你不许乱想。” 那点声音从她细细的嗓子里溢出,被熨烫过般柔媚,暗含着截然不同的意思。 谢衍脖颈绷直,喉结显得异常突出。 他那原本寒凉的外袍竟然从里面透出热气,反过来炙烤着曲筝。 她眉头一拧,小脸蹭着换了个地方。 可是凉意不在,他哪里都热,曲筝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像缺了水的鱼,最后实在承受不住,可怜兮兮的蜷在他的臂弯,无声的哭了起来。 豆大的泪珠滴在他的手上都是烫的。 谢衍背靠在床边,伸手从床头柜上端过来一碗凉茶,就手喂曲筝喝下。 可是那凉茶一入肚就仿佛煮沸了般,曲筝猛咳了几口,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隔着衣袖,几乎要把他皮肉扣烂。 “公爷。”她细细的哀求抑制不住从牙缝挤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她故意把“别的”说的很重,带着热气的呼吸扫过他的咽喉,谢衍阒黑的眸子悄悄爬上几丝血红。 她知道解毒的方法,只是宁愿苦苦支撑,也不想他帮忙。 苦苦支撑的又何止她一个人,他也很痛苦,阴阳噬魂散虽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她能。 上一世他们做了五年的夫妻,食髓知味,他的痛苦甚至更难捱。 他伸手掐着她的软香的细腰,箍着她的小脸送到自己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上一世十五那夜,也没见你嫌弃?” 曲筝迷离的眼睛突然瞪的浑圆,怔住了般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肩膀却不可抑制的轻轻抖动起来,一副恐惧到极致的样子。 谢衍眸光一晃,带着怒意的眼眸终是垂了下来,声音变得暗淡,“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上一世他们是夫妻,床帐一拉,他自然可以不用询问就为所欲为,可是这一世他们已经和离。 他慢慢吐了一口气,而后淡淡道,“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说着他伸手向后敲开一处机关,从里面取出一个半拳大铜铃般的物什来。 他把曲筝的双手缓缓摊开,一双大手包着她的小手把那枚铜铃握在掌心,炽热的温度渡进去,铜铃竟然动了起来,瞬间震麻了曲筝的小臂。 她一把将那物仍在地板上,软绵无力的唤了一声,“谢衍,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eah_伊莎贝拉啦、艾珑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解毒◎曲筝也听说过一些稀奇古怪闺房取乐的法子,她从未接触过,上一世谢衍精力旺盛,从不需要借助工具助兴。 她竟不知道他房间竟一直都备着这种东西。 她怒目视他,眼中带点嫌弃。 谢衍伸手将那东西捡回来,感受到她眼里的鄙夷,无奈一笑,“除夕那夜之后我才找人寻来此物,特意为你准备的。” 曲筝原本就红彤彤的脸更红了,又急又气,“谁要你准备这个?” 谢衍抱曲筝坐在自己腿上,她那一身轻纱软绢的裙子如重重花瓣盖在他的双膝。 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对她轻语,“阴阳噬魂散一共发作三次,一次比一次难熬,此是第二次,你尚能保持一丝清醒,三个月后的第三次,你的一言一行都不受自己控制,会做出什么事,谁都不知道,想要解此毒,而你又不想被人碰的话——”他顿住话头,唇线带一点蛊惑的弧度,弯下腰,贴近她一些,才继续道,“就用它来助你。” 男人五官艳绝,声线性感,像暗夜里勾人的妖孽,曲筝心里如有擂鼓在敲,迷离水眸中全是慌乱。 “别怕。”他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开堆叠的轻纱软绢,面上依旧是矜贵的正人君子模样,仿佛正在做的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曲筝却颤抖如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蜷缩着,抗拒着。 “筝筝。”轻声安抚,“放松。” 曲筝的挣扎在他的轻车熟路的引导面前,纸糊一样苍白无力。 他似乎比她自己还知道如何让她的身体放松、接纳。 嘶——她猛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为了不再发出声音,她紧闭了口,银牙几乎被咬了个粉碎,一手紧攥成拳,骨指捏的发白,一手抓住他的衣服,揉皱、扯烂。 天空月明星稀,月光通过大开的窗户照进来,洒了满地清冷的银光。 在月光照不到的昏昧角落,灼热的空气暗流一样四处涌动,落针可闻的静寂里,偶尔能听到一声压抑的喘气音。 娇弱无力,却又撩弄心弦。 时间被拉的很长,每一息都那么磨人,谢衍背脊紧抵着床,仰头靠在床柱上,视线落在雕花繁复的藻井,凝神屏息。 直到怀里的那颗小火球慢慢散去炙热,软绵绵瘫在臂弯,他那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低头只见那姑娘皮肤白的像雪,唇色红艳的欲滴,额头上还残留着汗珠,两鬓的头发濡湿,凌乱的黏在脸上。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帕子想给她擦汗,却发现那张贴胸的绢帕早已被汗透,于是将外袍的袖子挽起,用雪白的中衣袖口一点一点为她擦去汗水。 曲筝浑身被拆了骨头一样,绵软无力的枕着谢衍的胳臂躺着,还好体内的热慢慢散去,心里不再煎熬。 她艰难的张开被水打湿的长睫,看到了谢衍。 他衣服扣的严丝合缝,正抵头帮她擦汗,神情专注而认真,黑夜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立体丰逸,每一个棱角都在展示他作为成年男子的压抑克制。 曲筝刚刚恢复的脸色突然又涨的通红,微偏了头,避开他的手。 谢衍停下,幽邃的眼眸脉脉注视着她那张洇红的脸,喉结止不住缓缓一滑。 “好受点没有?”他温声开口,暗哑的嗓音和他正襟危坐的样子完全不符,暴露了他在方才那场荒唐中并非外表展现出来的一本正经。 曲筝慌乱的把头埋起来,却也只能藏在他的胸前,鼻息口腔被他身上淡淡的干爽气息淹没。 她尝试挣扎着推开他,四肢却软的像面条。 谢衍见她娇羞又避无可避的样子,嗓音忍不住闷闷一笑,情不自禁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 上一世床帷之中她若害羞,最红的就是耳朵,他总忍不住去捏一捏。 如今感受着那又小又软的身体,他一瞬恍惚,仿佛这就是前世,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床上他欺负的狠了,她会悄悄的溜下床,被他捉在地板上,拉着坐进怀里继续。 曲筝原本已累的虚脱,被男人暖热的身子熏的几乎要睡着,但当他微砺的指腹碰到她的耳垂,她瞬间清醒过来,嗓音颤抖的叫了一声,“公爷。” 谢衍的手在她耳垂上一触即离,翻涌的眸子在听到那声“公爷”后又腾了几波浪涌,而后才渐渐平息。 他知道曲筝在怕什么,他也怕。 怕前世的那些记忆把他推向彻底失控。 “嗯?”他换上波澜不惊的表情,小声问,“是不是累了?” 他抱着她从地上站起,而后转身撩开床帐,小心翼翼将她放到那张硕大的圆床上,躬下身子问,“你先在这里躺一会,我去提桶热水来。” 他黑漆的眼睛真诚清亮,不带一丝邪念,曲筝眸中的戒备慢慢放下,嗫嚅着道了声,“谢谢公爷。” 初春的夜风也不算凉,吹动软纱床幔像涟漪般在男人身后起起伏伏,在晦涩不明的光线里,徒增了几分旖旎。 两人的视线凝滞在一起,谢衍干咽了下嗓子,喉结一动,那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曲筝心里猛然一颤,悄悄转开视线。 谢衍也敛了目,又掀开看了她一眼,才起身下了楼。 曲筝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下,翻身滚进床褥里,想起今夜种种,又恨不能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谢衍很快就提了桶热水上来,倒进屏风后头的木盆里,又备好香胰、浴布、软鞋,而后拿了一件白色中衣对她道,“府中没有女子衣服,你先换上我这件,天明后我再让文童去买女子新衣。” 床帐内传来曲筝小小的一声“嗯”。 谢衍把中衣放好,又关闭所有的窗子后,就起身下了楼。 曲筝等他走后,才从帐内探出头,确认室内确实空无一人,忙踮着脚尖走到屏风后,她身上黏糊糊的,想尽快洗去。 洗干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了谢衍的中衣。 衣服软软的,应该是他穿了洗过水的样子,此刻她又累又困,实在没有心情计较这种行为算不算暧昧。 她扯了块棉巾,边绞头发边往床边走,坐在床上,头发只绞了个半干,眼皮就支撑不住,歪在引枕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感觉有人在旁边拿棉巾帮她擦头发,手法很温柔,她想掀开眼皮确认,无奈太累,挣扎几番又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 翌日,谢衍虽迟迟未出现,户部却翻了天,一大早御史台的人就奉辅国公的令,搬走了所有的账册,一众人等都原地待命,等候提审。 顺安帝得到消息后想插手,无奈御史台证据确凿,近半年来户部开支和往年同期相比出入甚大,已经到了非审不可的地步了。 其实户部那点事朝中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涉及陛下没人敢置喙罢了,有那耿直的想弹劾,也撼不动户部这座大山,只有此次辅国公谢衍亲自出手,才得以进行。 这边顺安帝晌午刚在勤政殿大发雷霆,午后谢衍去补奏折的时候,他却心平气和,脸上甚至还能挤出笑来,仿佛完全不介意谢衍的先斩后奏。 谢衍觉察到顺安帝的反常,眸光凝了凝。 顺安帝请谢衍坐下,给他介绍下首坐着的白须老人,“这位是静虚山凌霄道人,道法甚高,专门下山助朕炼丹的。” 谢衍礼节性的拱手行礼。 凌霄道人却热情的走到他的跟前,一伸手道,“久仰辅国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不知老道可有幸为谢大人看个手相。” 谢衍以前根本不信什么怪神乱力之说,可自从他重生以后,对这些东西也没那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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