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婢明白,奴才/奴婢日后定谨言慎行,绝不背叛郡主。” “那就好,起来吧。”尉迟鹭转身便进了殿,淡然的留了一句,“也希望尔等说到做到。” “奴才/奴婢遵命。”
第79章 时间线 与他断了 胥禾殿内 碧桃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颤抖道:“那、那盛家的余孽跟着姜侍卫从北寒门离开,此、此刻,怕是早已出宫了。” “废物!该死的废物!”尉迟嘉疯了一般,抬脚就狠踹了上去,嘶吼道:“若不是你,本公主怎么会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还惹了穆兼章那个阉人!?” “公、公主息怒,奴婢……”碧桃哭着摇头,“…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啊!” “现在宫内所有人都在看本公主的笑话,你是不是很开心?” “不、不是的公主……” 尉迟嘉神色阴狠的看向她,怒声:“本公主告诉你,尉迟鹭若是不死,死的就是你!” “公主?!”她惊颤的抬眸看向她,跪在地面上,裙角还染上浓浓的灰尘。 那是尉迟嘉刚刚踹她时所留下的痕迹,此刻,她的侧腰处,还有深深的疼痛感,遍及全身,但都远不及这句话来的要骇然。 “公主,您……您不能丢下奴婢啊……奴婢一直忠心耿耿……从未背弃公主您啊……” “所以,你要想法子给本公主除了她,解了本公主的心头大患才是。” “公、公主想奴婢怎么做?” 尉迟嘉低下身子,视线紧紧的对上她道:“本公主要你,悄无声息的,杀了她。” …… 一大早 宫内诸人就听说了昨儿个午夜发生的事,各个缩着脑袋做事,不敢多说一句,以免惹得贵人不喜。 芙源殿内,早膳是尉迟箐陪着尉迟鹭一起吃的。 她今儿一早就收到消息了,特意赶了过来,就是问她昨晚的事。 “你殿里,可真窝藏着什么盛家的余孽不成?” 尉迟鹭埋在窑变色的小绿釉碗里,轻轻的撇了撇嘴,眉目不高兴极了,自然也不愿意去回她这话。 尉迟箐眉头一皱,伸手去扯她的小碗,道:“建平,你先回答皇姐的话。” “皇姐!”她烦躁的放下小碗,抬起小脸来看她道:“你也不相信建平吗?” “不是皇姐不相信你,而是嘉儿不可能空穴来风。” “那你大可以在建平这儿搜查,看有没有盛家的余孽啊?” “你这是……”尉迟箐有些被气到了,“非要与父皇对着来吗?” “建平何时与皇伯伯对着来了?”她又埋下小脸去,将洁白的小脸藏在小碗中,好像这样就没有什么人去逼问她一样。 尉迟箐当即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旁落声道:“你还不是与父皇对着干?父皇要杀盛稷,你救了他!现在父皇又要杀所有盛家与陆家的余孽,你又要去救他们!你说,你这不是与父皇对着干又是什么?!” “皇姐这话说的好生不对,陆家关建平何干?!” 她气笑了,上手戳着她的小脑袋道:“对,陆家与你无关,但是盛家的人,你都要救了是吧?” “皇姐……”尉迟鹭的声音软了下来,转头看她道:“盛家有造反之心的乃是盛宏!如今盛宏已死,放了盛家其他人,还彰显了皇家的大度!这难道不好吗?” “不好!”她非常重声的反驳她的话,表示自己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各方不平,前有盛家陆家造反,后有各路诸王动荡,但凡要是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危如累卵啊。” “建平知道,所以建平已经在敦促自己谨言慎行了。” “你这样放跑盛家的余孽也是谨言慎行?!” “怎么又说这个?”她又不开心的转过脸去,继续扒拉着自己面前的小碗。 “建平!”尉迟箐抬脚在她身旁落座,扯着她的小身子面对着自己,严肃的看她道:“你知道皇姐方才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这是何意? 尉迟鹭有些不明白,抬头看向她,出声问道:“哪里?” “寿康宫。” “寿康宫?”她一下坐直了身子,紧张道:“皇祖母那儿?皇祖母怎么了?” 尉迟箐哼哼道:“还知道关心皇祖母啊?皇姐以为你都快要把皇祖母给忘记了。” “建平怎么敢啊?皇姐竟会取笑建平。”尉迟鹭上手拉着她的裙摆,晃了一下,急声道:“快说,皇祖母怎么了?” “皇祖母病了……”尉迟箐缓缓的垂下了小脸,温婉娇俏的面容有些说不出的担忧,“病的卧床不起,自打太子皇兄离世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说什么也提不起笑意来。” “那建平要去看皇祖母。”她一时有些急忙的站起身,话说间便要往寿康宫去。 “建平!”尉迟箐忽而伸手扯住了她,眸子微红,“皇姐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如此莽撞行事的!” “那皇姐是为何啊?” “母后为我议亲了。” “皇姐说什么?!”尉迟鹭身子浑然一僵,俯低下来看她的视线有些颤抖,“怎么会……怎么会呢……这还没有一年呢……” 明明应该是一年半啊!不对,不是的,这个时间不对,没有这么快,没有这么快的。 她摇头,她颤抖着摇头,“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 “建平!”尉迟箐抓着她的手臂不放开,发着抖道:“皇姐说个大不敬的话,若是…若是皇祖母的身子有什么不测,而皇姐又嫁去宫外了,你可怎么办啊?……你要皇姐怎么办啊?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 “不是的……明明不是这样的皇姐……”尉迟鹭眼眶酸涩而红,泪珠在桃花眸里打着转,要掉不掉,分外可怜。 明明这时间轴应该在一年半之后的,她都已经算好了,那时候,就算韩纪不是大将军,盛稷也可以爬到首辅大人的位置。 如今,如今都变了,全部都变了。皇祖母身子已然开始不好了,然后是外祖父,再然后是不是就是皇姐了? 不,现在就是皇姐了? 不,不对,统统都不对,不应该这样发展的,她一切都没有准备好,不可以。 “建平——”尉迟箐见她这副慌乱无措的样子,哭着将她拥进怀里,心疼的厉害,“皇姐…皇姐这一生只希望你过的平安顺遂,皇姐……皇姐生怕你再出什么事啊!” “若是……若是刺客的事再发生一遍,皇祖母……皇祖母怕是承受不来,皇姐也会夜不能寐的啊!” “你要、要好好的才是,要好好的约束自己才是啊!你不能如此……如此只顾眼前啊!” “那盛稷是有什么好,需要你堵上你的以后吗?” “这皇宫里,至始至终,最大的还是父皇啊!你到底明不明白?!” “不是的皇姐……”她有些颤抖的摇着头,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慌与未知预料的忧愁。 “你答应皇姐,与那盛稷断了吧,好不好?你欢喜什么样的男子,皇姐都去给你找来成不成?” “不、不要皇姐……不是的……” “那盛稷到底是有什么好啊?他除了能给你带来麻烦还有什么啊?!”尉迟箐哭的不能自已,声声向她控诉着,心疼的难受,“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听皇姐一句劝呢?” “皇姐,这不关盛稷的事。”尉迟鹭伸手抓住她,红着眼睛向她解释道:“建、建平答应你,会好好听话,好好遵守宫规,不给皇家添乱,你别走好不好?你不应该这个时候议亲的,不对,这根本就不对的!” “那你要皇姐何时议亲啊?”她一边落着泪看她,一边轻抚向她的脸庞笑着,“建平,皇姐已经及笄两年了,皇姐该议亲了。” “可是这时间线根本就不对啊皇姐!”尉迟鹭不知为何,心里防线坍塌,哭的梨花带泪,泪眼婆娑的,像个可怜兮兮的水娃娃,水做的一般。 尉迟箐倒是破涕而笑,“你这是怎么了?不希望皇姐出嫁吗?” “不希望!建平想皇姐一直留在宫中!” “一直留在宫中啊?”她喃喃自语,随即轻轻摇头,“那怕是不行了啊,还有几日的时间,向北王的军队就要进宫了……” “什么?”尉迟鹭怔怔的抬眸看向她,身子仿若受了重锤一般,不会动了。 尉迟箐弯起唇瓣,藏起眼眸中的暗色道:“建平,父皇要重用向北王,而我,是筹码。”
第80章 醉玲珑 宋芜死了 “咚咚——”殿门被缓缓敲响。 还未等到有人开门,姜赫便急声开口道:“郡主,出事了!” “什么事?”尉迟鹭擦了擦眼角的泪,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人。 尉迟箐摇头笑了笑,弯起软软的唇瓣,温柔的注视着她。 白术走过去,将殿门拉开,让姜赫走了进来。 他神色凝重道:“郡主,流月死了。” “你说什么?!”尉迟鹭脸色蓦然一变,抬脚便走了过去,“谁死了?” “流、流月姑娘……”他缓缓的垂下了头,低声:“死在了云香院,今早刚传出来的消息。” “该死的!”尉迟鹭提起裙摆,撒腿便往宫外跑去,“快去备马,本郡主要出宫!” “是——” “建平?!”尉迟箐担忧不已,还未待出声相劝,就见白术、白芍二人慌忙的追了出去。 剩下的姜赫也急匆匆的行了一礼,道:“卑职先告退。” 之后便去了后殿马窖处牵马,飞快的离开了。 而内殿,则一瞬空旷了下来。 “公主?”秋菊出声询问。 尉迟箐忽觉头痛不已,半扶着额头,身子踉跄了一下。 “公主?!”陶菊秋菊大惊不已,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可是身子不舒服?奴婢去请太医吧?” “不、不用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殿外的方向,缓缓的叹了口气,“先回宫吧,等建平回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是,奴婢明白。” …… 云香院内 后院厢房 尉迟鹭抬脚走了进来,便看到一地哭嚎的人,而地面上躺着的,面色苍白没了声息的,正是昨晚与她说过话的花魁流月姑娘——宋芜。 “这是怎么回事?”白芍替她问出了声。 “郡主?”妈妈见是她进来,忙哭着爬了过来,扯住她的宫裙便嚎啕大哭道:“你要给月儿做主啊!今儿……今儿个一早,妈妈我过来看看月儿这丫头……谁、谁知道我怎么叫她她也不醒……我心想,心想……昨儿个月儿也没有陪客啊!怎么……怎么就会累了呢?” “我、我就掀开被襟那么一看…一看啊……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啊……刚刚仵作大人过来验尸……说、说她是中毒而死的……郡主……郡主你要为我们云香院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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