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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 沈南澄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看过应该怎么工作了，一时间他还有些打怵。 “我去跟进真的可以吗？如果有问题我可以给您打电话吗？”他怕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从而影响到整个公司。 “可以, 但是我觉得，沈家的孩子也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完不成。”顾白芷想要将自己的信任分给沈南澄一些。 让他不要待在顾家的时候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本来就是他们两人的小家。 沈南澄承认, 他有感觉自己是被重视的。 这种感觉很好，甚至是在之前的岁月里从来都没有体验到的。 那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让他有些飘飘然。 他固执的认为, 从今往后，他们都是会变好的。 事实证明，有他的固执在, 所有的一切确实都在慢慢变好。 顾白芷吃完饭先走一步, 她要去公司研究研究其他部门的工作。 之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要她忽然上手，确实是有点难度。 但是也不至于完全做不了。 助理这几天一直都在忙里忙外的, 累的半死。 昨天的事情有些多，所以聚餐就往后挪了一天。 正好今晚聚餐之后明天大家休息, 可以吃个痛快。 助理每次看见顾白芷的时候都有些欲言又止, 他心里想的事情有些太多, 一时间还不知道应不应该跟她说。 虽然顾白芷现在已经是个独立的大人了。 “大小姐，您是不是应该出面做个说明会？”助理现在很担忧。 现在下面的人都在消极怠工, 好像是顾母走了之后他们就没有主心骨了似的。 继续这样下去真的很难办。 顾白芷点了点头，“那就过两个小时, 召开线上会议。” 她也知道她年轻难以服众。 所以要讲什么她早就已经打好了草稿。 只是缺一个跟所有人说明的机会而已。 助理很快就去下达通知，等通知到位，他能看见监控里面的员工终于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这几天在公司里面待着，她们半点都没想收拾。 他看着顾母建立起来的公司一步一步走向颓废，他的心里是很难受的。 几个小时后，顾白芷的脸出现在了各个部门的墙上。 “大家好，我是目前顾氏的掌权人，我虽然目前年纪尚小，但也是跟在我母亲的身边长大的。”她说这话，也是为了安慰现在公司里面的人。 她们普遍认为顾白芷没有想要将公司做好的意思，只是一个只懂挥霍的纨绔子弟罢了。 毕竟之前她都没有来过公司，公司的人看她也有些眼生。 “各位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给我的邮箱发邮件询问，祝大家今晚聚餐愉快。”顾白芷说完之后就切断了通讯。 至少现在公司内部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最好的安慰。 在挂断了之后，她的邮箱里面陆续收到邮件，很多部门没有收到她们最新的工作安排。 顾白芷在电脑里面翻了翻，这才找到之前顾母做的工作计划。 这工作计划之前没有给过她，甚至也没有告诉过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幸好在浏览过一遍之后，她找到了大致的方向。 想到一个人在工厂的沈南澄，她切到那边的监控看了一眼。 场面似乎有些焦灼，谁也没有说话，甲方一直在自己的方案上面修修改改。 “你们是对修改方案有什么异议吗？”顾白芷直接用远程语音开口说道。 甲方挠了挠头，“我们不想放弃一些原有的功能，比如帅气的炒菜动作，但是这边又说如果要研究防火材质的毛皮是没可能的。”所以一时间他们也有些犹豫。 就算是能将系统给改掉，他们的毛皮还是不能耐高温。 “防火毛皮是能完全阻隔火焰，还是只能让烧焦的范围小一些？”顾白芷问道。 如果能够完全阻隔，那不管花费多久也要换。 “完全阻隔，可以达到不损伤外表的程度，但是相对应的造价也会提高，值得吗？”值得吗这是个好问题，提高售价会流逝一部分的客户。 但是质量会更好。 “值得。”只是他们没有看见昨天的场面而已，那机器人的胳膊直接被火烧着，实在是有些吓人。 也就是家里的灭火设施比较齐全，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一旦有人的家因此失火，顾氏的口碑就会一跌再跌。 她绝对不允许母亲辛苦奠定的基础被毁在她的手上。 所以值得。 工厂的人也没有推脱，立刻去进行毛皮加工。 所谓的完全防火，就是需要在外面镀上一层结界，结界只能人工设立，所以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每个工人每天能做的数量也有上限，很难大批量生产。 除非强行拉长上架时间。 但是客户等的久了，说实话也会丧失购买热情。 顾白芷这边想了一下，倒是有了些许对策。 既然不能批量上架，那就限量抢购，做好一批先卖一批就好了。 这样想买的人自然会蹲点抢购，后面买的人也可以等等前面人的使用心得。 也可以按需购买，倒是也挺好的。 沈南澄一直抬头看着监控，他感觉现在顾白芷的样子一定很迷人。 是他没有见过的，在认真工作的顾白芷。 但转念一想，她似乎在什么时候都很迷人，那股自信又从容的感觉，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的。 也是不会拥有的。 顾白芷在确定这边的事情都弄完了之后切断了通讯，接下来沈南澄自己就能搞定，她也没必要再说什么。 时间到了傍晚，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没有走。 明天是周末，基本都没什么事儿，而且顾氏的聚餐有一个传统，可以带着自己的家属一起来参加。 有家属的可以带上一起来吃饭，如果哪桌有小孩子，也会特意叫一些给小孩子准备的饭菜。 顾白芷伸了个懒腰，叫小助理去叫他们解散自己前往聚餐场地。 每个部门的人都在一起，可以让他们最大化的减少尴尬。 当然，如果有想要结识新人的，而已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下。 能够在顾氏工作的人，人品总归是不会差的。 顾白芷的这桌很小，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加上小助理。 小助理显得有些局促，他就像个在人群中闪闪发亮的大灯泡。 总觉得他不应该打扰顾白芷跟沈南澄两个人的晚餐。 “你是不是喜欢我的母亲？”顾白芷问的十分直白。 她早就有这个预感了，但是一直都没有问出口。 眼下趁着这个聚餐的时候，正好可以问出来。 小助理先是一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别开头。 他该怎么说，虽然顾氏不禁止办公室恋情，但是不代表可以让他觊觎一个有omega的人。 这是在犯罪！ 但半晌，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在顾白芷的面前说谎，他只能有些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对，我确实喜欢她。” 或许是趁着酒劲，他说的多了些。 “我当初来顾氏的时候刚从大学毕业，什么都不会，是董事长一直在安慰我，说这份工作确实比较复杂，上手的时间比较长也是正常的，也相信我可以做好。” 就这样一步一步的，他才成长到现在这样。 如果单单是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法做到这一步。 如果没有顾母的鼓励，他可能早就离开顾氏去选择一个更清闲的地方了。 哪能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成为顾氏的精英，亲手处理这么多事情。 这一切都是前董事长带给他的。 他很感激能有这样一个人带领他来到现在的生活，但同时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地位，不敢再往前一步。 没想到一直到她进入坟墓，他都没有说出那句话。 都没能让董事长知道他的心意。 现在这只能成为他心里永久的遗憾了。 “这样吧，这周末我带你去祭拜一下我的母亲。”顾白芷开口说道。 能够祭拜顾母的人，本来只有家里人，她带这小助理去，已经是破例了。 但是也希望，他能在母亲的墓前将那些想说的话都给说出来，自己憋着心里也怪难受的。 “真的可以吗？我毕竟是一个外人。”他没什么自信。 主要还是觉得这么私密的事情，他没法参与。 他跟顾母接触的再多，也都是在工作方面，私下里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就连住处也是有几次因为忘了送文件才去了两次。 他总是不禁在想，他跟顾母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硬要算的话，根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在单恋而已，这件事情，如果顾白芷不知道就好了。
第44章 但是事到如今, 他只能怪自己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为什么不小心的隐藏自己眼中的情绪。 以至于被她给发现了。 又或许，其实整个公司都知道他对顾母的感情, 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眼下借着酒意, 他能说的也变多了起来。 “当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得时候，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带我进公司, 愿意给我很好的待遇，你知道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小助理哭的梨花带雨的, 看了直叫人心疼。 顾白芷跟沈南澄就做两个很好的倾听者。 他们不会打断小助理的倾诉。 他是公司里一个很好的人才。 眼下让他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得多。 起码不会让他感觉特别难受, 等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之后就要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 再顺便，让他看母亲最后一面。 两个人也不去管别的部门吃什么, 就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 他想要说什么都行。 其他部门的人总是悄悄地把眼神往这边瞟，他们还挺喜欢新的董事长的作风的。 如果过来喝酒，他们还要好好想一想应该对董事长说些什么。 但是顾白芷不会, 聚餐就真的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而已。 这样的氛围很轻松, 他们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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