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为什么扔石子。” 第二个人看了看长发男,带着哭音道:“因为我也手贱!” 他刚说完,廖敛就弹出去了一个石子,正中对方额头。 廖敛漫不经心地道:“他说过了,你不能说重复的。” 桂欢:“……” 等剩下的几人都说完了理由,廖敛才松开了手里的石头,淡道:“以后别冲别人扔石头,危险。” 蹲着的几人:最危险的就是你啊! 桂欢站在胡同口出声道:“廖敛,回去写作业了。” 廖敛皱了皱眉,不悦地看向几个人:“就怨你们,耽误我写作业的时间了。” 几人:……你是认真的吗? 廖敛像没事人一样地走到胡同口,王三饼和光仔早就备好了水和纸,殷勤地递了上去。 往家走的路上,桂欢想了想道:“廖敛,你以后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 廖敛的杀伤力,已经不能算小孩子打架的级别了。他要是不控制点儿,进少管所是迟早的事。 廖敛:“不用石头打他们一顿,他们不长记性。” 廖敛的处世哲学就是:你打了我,我就要打回来,你怎么打的我,我也要用同样的方式让你尝尝滋味。 桂欢:“你不怕他们再来找你麻烦?” 廖敛摇了摇头:“能打他们一次,就能打第二次,他们来了就是讨打。” 桂欢:“……你要把他们打成重伤了怎么办?要负责任的。” 打架这种事,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局子,都没有好果子。 廖敛:“我有分寸。” 廖敛深知,“人”是脆弱的,他出拳从来都不敢用全力,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桂欢抬头望天,叹了口气。 她总算明白了,当初廖敛舅舅为什么会问出那句——“对方没事吧?”……
第29章 回家的路上, 王三饼和光仔异常地殷勤,他们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南哥北哥, 都不如眼前的廖哥。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流水的“南哥”, 铁打的廖敛…… 桂欢算了算时间, 很快就要第二次严打了,第二次严打过后, 这些街上的混子就会消声灭迹, 再没有这个王, 那个哥了。 到了廖敛家, 桂欢才发现廖敛的手背破了点儿皮, 想来是打架的时候没注意到,刮破了。 廖敛本人并不在意, 桂欢瞄了几眼,头顶“日行一善”闪闪发光, 晃得她眼睛疼。 “廖敛, 你家有没有医药箱, 你手破了, 消下毒比较好。” 廖敛眨了眨眼:“我家没有那个东西。” 桂欢:……忘了,老廖家人从不依靠先进的医学,就靠祖传秘方——唾沫星子。 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和廖敛并不熟,廖敛不想涂药, 她便没有管,可现在两人怎么也算是“朋友”关系,桂欢暗忱了几秒, 开口道:“你跟我来一下,我家有。” 无视掉廖敛紧皱的眉头, 桂欢领他回了自己家,王三饼两人则在廖敛家继续写作业。 桂欢:“你先去洗洗手,把灰洗掉。” 廖敛的洗手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别具一格,在水流下来回穿梭,就怕水流沾到他一星半点。 桂欢好奇道:“你家每个月不少水费吧?” 廖敛:“你怎么知道?” 洗手都这么费劲,就更别提洗澡了,想来廖敛在蓬头下面也是左蹦右跳,如果想洗干净,得浪费不少自来水。 桂欢:“你为什么讨厌水?” 小时候被水淹过? 这个问题似乎对廖敛来说很难回答,他歪头想了想,手就不动了,离水龙头远远的。 桂欢:“……手别停,继续涮。” 想了一会,廖敛道:“因为水会动,凉,抓不住,还有股味道。” 桂欢:“那浴缸里蓄满热水就没事了?” 廖敛皱了皱眉头:“那样脚底容易打滑。” 总而言之,他就是不喜欢水。但不代表他喜欢邋遢,相反,廖敛非常爱干净,闲着没事就舔舔手心,顺便抹把脸……为了维持卫生,他只能选择忍受“水”这种东西。 虽然按天禧的话来说,等他再活个十几年,就会习惯的,就像他爸妈,连冬泳都不在话下。 在桂欢听来,就像有人恐高,有人恐海,天不怕地不怕的廖敛也有个毛病,恐水。 涮干净了手,桂欢带廖敛回厅里坐下,找出消毒水和大号创可贴。 她微微低头,用棉棒仔细擦拭着廖敛的伤口,廖敛则专注地盯着她的侧脸。 去奶奶家之前,桂欢又涂了一遍药,把头发往前梳,不仔细看的话,看不清侧脸的红肿,打眼一看就以为是晒红了。 感觉到侧脸一凉,桂欢的手倏地顿住,抬起眼帘,就见廖敛瞪大了眼睛,正在来回吐舌头,尝到了舌头上苦味后,他鼻梁都皱了起来。 他不可思议地道:“你的脸怎么是苦的?” 桂欢反应了几秒:“你舔我脸了?” 廖敛点了点头,嘴里的苦味消散不去,他不住地吞口水来缓解,眉头紧锁,看起来很不舒服。 桂欢叹了口气,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漱漱口。” 廖敛接过就灌了一大口,端着水杯冲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着舌头走了回来。 桂欢:“我脸上涂药了,自然是苦的。” 廖敛心有余悸地舔了舔嘴唇,一脸认真道:“别涂了,这药发苦,不好。” ……有不苦的药吗?当然也有,但大多数药都是味苦。 桂欢:“你没吃过感冒药,去痛片?那些不都是苦的吗?” 廖敛瞪圆了眼睛,他的内眼角有很明显的内勾,外眼角向上挑,整体偏圆,每次瞪眼睛,都会泛着清澈的愚蠢。 “我为什么要吃那种东西?” 桂欢:“……你先过来,我给你上药。” 廖敛回来乖乖坐好,眼睛不住地往桂欢的脸上瞟,舌头不停地舔着嘴唇,一副又想舔,又怕苦的模样。 桂欢好奇道:“那你生病了也不吃药?” 廖敛立马摇头:“不吃!” “……那怎么恢复?喝热水?多睡觉?” 廖敛一脸平常地说道:“自然就好了。” 桂欢:……很好,很廖敛,完全的精神胜利法。 消毒水涂在伤口上会有刺痛感,桂欢放轻动作,打量了一下廖敛,他似乎一点不怕疼,还在用舌头舔着嘴唇,眼睛随意地看这看那,瞄到了桂欢的裙摆后,就不动了。 看了几眼之后,廖敛伸出了手,摸了摸裙摆上面的小花。 贴好创可贴,桂欢道:“好了,记得别让伤口沾到水。” 廖敛重重点头:“不会碰水的,我今天,不,明天也不洗手了。” 是的,廖敛本来也不喜欢沾水。 见廖敛看得专心,桂欢看了看裙摆,问道:“怎么了?” 廖敛头歪了歪,问道:“这个……裙底,里面是黑的吗?” 桂欢:“……如果不在里面放个手电筒的话,应该是黑的。” 试问又有谁会在胯|下放一个手电筒……边走边发光,真是太拉风了,步步生辉啊。 廖敛眼睛亮了亮:“那在里面睡觉,一定很舒服。” 桂欢:……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廖敛,又或者他不是一脸傻气,丝毫没有流露出下流企图的话,桂欢都会认为,对方是在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想了想,桂欢建议道:“你回家把被罩拉锁拉开,关了灯钻里面,应该差不多。” 廖敛瞬间挺直了脊背,双目炯炯有神:“我一会儿就试试。” 几分钟之后,廖敛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冲进了卧室,把被罩拉开,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王三饼有些摸不着头脑:“廖哥……在干什么?” 光仔:“廖哥是不是在模拟钻地道啊?” 光仔心想:窗帘都拉上了,屋里黢黑的,还往被套里钻,那不就是在玩地道战吗?他小时候也经常钻被套,他妈每次一套好,他就往里钻,被打了好几次。 桂欢看了看他,感慨道:“陈光,你很有想象力。” 屋里,廖敛的声音传来:“王三饼,你过来,今天在这儿写作业!” 不一会儿,桂欢就在客厅里听到王三饼说:“廖哥,我,我太胖了,钻不进去。” 桂欢不由得纳闷:……屋里那么黑,能看清字吗?再说这大夏天的,不热吗? 钻被套这个游戏,廖敛连续玩了一个星期,要不是他舅舅阻止他,他差点背着棉被去学校…… 两周之后,王三饼和光仔两个初三生,就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中考。 考试前的一周,两人也算是下了些苦功夫,替廖敛写作业时的准确率稳步提高,王三饼一脸欣喜地问桂欢:“我这个水平,是不是也能考个像样的高中?!” 桂欢还没说话,廖敛就在一旁冷眼道:“醒醒,你是替我写作业,做的是初二的题。” 王三饼:“……” 廖敛:“初二的题你都不会做,还想考好高中?” 王三饼:“……廖、廖哥,我要是没考上呢?” 廖敛瞥了他一眼,对光仔道:“明天去给我买个大喇叭,就是体育老师喊各就各位那个。” 王三饼如临大敌:这是要去他家楼下喊啊! 别人不知道,廖敛是肯定能干出来的! 王三饼:“廖哥,我学,我、我从今天开始不睡觉了!” 不就是学习吗?总比被他妈打断腿强! 考试当天,王三饼和光仔奇迹般地被分到了一个考场,还有一个两人同班的好学生,就坐在光仔的旁边。 王三饼当时就是心中一震:天赐良机啊!稳了! 考试期间,王三饼使出了浑身解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缝插针地给光仔传了个纸条:倒数第二道大题!眼镜做出来没有? 眼镜,就是他们班的好学生。 几分钟过后,王三饼把能填的题都填了,不会的全靠蒙,光仔的纸条也传了回来,他写道:眼镜会! 王三饼:……他是想知道眼镜会不会吗! 手中的纸条被倏地抽走,王三饼吓了一跳,原来是他看纸条看得太入迷,都没注意到监考老师走了过来。 监考老师端着搪瓷杯子,眯眼看了看纸条,又瞅了瞅王三饼的卷纸。 王三饼身上的冷汗都吓出来了,万一被逐出考场,可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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