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阜新那时候在外地出任务,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十多年过去了,王阜新没有娶媳妇儿,他做梦都想跟那些煤老板一决胜负。 现在机会来了,最前面的车子里,坐着一个从来没有下过车的人。 他叫胡广烨,广业煤场,是他名下的产业。 他的枪里还剩两颗子弹,王阜新要保证这里面的其中一颗子弹是留给胡广烨的。 “砰的一声,”刚刚还坐在他边上的战友倒了下去,王阜新爬过去。 他叫白达,是老邢警了,自己刚刚入伍时,他还带自己查过案子。 白达的手抓住了王阜新的手,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王阜新抹了一把眼泪,在他的注视下,坐回原位。 白达在黑夜中仿佛笑了笑,呼吸逐渐平缓。眼泪又涌上王阜新的眼眶,他放眼望去,他的战友们,倒的倒,伤的伤。 唯一算是轻伤的,是他跟黄飞鸣,黄飞鸣坐在侧面的前面的危险提示石碑后面,他的腿受伤了,比他严重。 王阜新抬头看天,今夜月亮很圆很亮,把星星衬得黯淡无光。 身后传来脚步声,王阜新知道,他们没有办法或者回去了。 早就想过自己会有牺牲的一天,能够战死在反黑的道路上,王阜新觉得这是一种荣耀。 可到了这一峨口,回想起自己过去的一生,他却忽然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办。 父母老了,他没有经常陪伴在他们的身边。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已经很差了,上回打电话,爷爷还说家里的电视机忽然看不了了,奶奶的腿脚很疼,去医院看了,还没有出结果。 自己真混蛋啊,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他怎么就想不起来打个电话问一问他们呢,电视机修好了吗?奶奶的腿是什么毛病? 还有小妹,她快生了,也不知道是男孩儿女孩。 王阜新松开给子弹上/膛的手,脚步声近在咫尺。 就在王阜新想要站起来一搏时,一声枪响在耳边响起,随后即将走到他车边的男人砰的一声,倒在了王阜新的面前。 王阜新看着自己眼前的打手,毫不犹豫地就补了一枪。 随后他抢走了打手的武器,在打手的身上摸了一把,找出一把手/枪丢到前面的警示碑面前。 这声枪响惊动了后边的打手们,他们绕回了车后:“这些黑皮狗的增员到了。” 黑皮够,是这些打手自创的对警察的侮辱称呼。他们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的了,但是一直延伸到了现在。 “什么支援,肯定是送那个记者走的那两个人。” “就是,要是支援,现在不得喊话让咱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打手们大声地说笑起来。 王阜新将手上的绷带缠得更紧一些。 “三个人跟我走,剩下的人,留下来清扫战场,尽快结束。” 有俩人跟着说话的人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走,小肖跟何红宽早就分散了开,三人走近了,两人便开始射击。 三个打手这回正确的听到了枪声的具体方向,其中二人举起轻机枪便扫射。 何红宽跟小肖躲在数后,避了开来。 林舒月离他们并不远,善恶雷达上,她看着这几个善恶值黑得像墨汁一样的罪犯一点点地朝两边接近。 森林的地上有许多腐烂的树叶跟掉落的小树枝。 小树枝不堪踩踏,发出噼噼啪啪地断裂声。 其中两个人朝着左边走,左边是小肖的藏身之处。 眼看着他们离小肖越来越近,林舒月扔出了板砖。 板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后面打手的脑袋上。 打手头晕眼花,瞬间就倒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打手回头,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小肖抓住机会,侧身出来开枪,前面的打手中枪倒地。 另一边朝着何红宽走的打手见到这一幕立马找树隐蔽,却正好撞在何红宽的面前。 何红宽没用枪,直接一个手肘,砸在打手的下巴上。打手的牙齿咬到舌头,鲜血直流。 何红宽再拿出枪,对着他的手、脚各自来了两发,再取出手铐,将他拷上。 武器也缴了挂在身上。 小肖那边也是同样的操作。拷完人,两人不约而同地朝林舒月的方向走去。 林舒月大大方方地朝他们打招呼:“我学过急救。” 就这一句话,让小肖跟何红宽那点责怪的情绪烟消云散。 他们刚刚都看着了,他们的战友都受了伤,若是得不到及时救援,恐怕他们挺不到结束。 “林记者,跟我来。”小肖抱着枪在前面走,林舒月紧随其后,何红宽举着枪在后面断后,重点查看被他们拷在树上的三个打手。 三人都没动静,因为何红宽学着林舒月,给他们后脑勺来了一下,三人都晕过去了。 上面的战斗开始了,但下面的战斗却还在继续。 王阜新有了武器,活力十分猛,打手们几回想要冲锋,都被压了回去。 黄飞鸣坐在警示碑后,时不时地侧身补枪,一个近一个慢,这都三分钟过去了,四个留下来的打手还没有得手。 小肖加入战场,战场上的风向立刻调转,刚刚还占据上风的打手们瞬间便落了下风,只能停止进攻,转而找地方隐蔽。 他们的怒骂声跟枪声一样的响:“刘小强怎么回事?两条小狗他们都解决不了?” 小狗是打手们对年轻警察的称呼。 没有人搭理他,林舒月弓着腰,在何红宽的身后朝着警察们的方向跑。 刚刚何红宽已经简短地跟林舒月交谈过了,护送队的警察一共有八个人,有一半,都已经没有了战斗力。 这一点林舒月回到,她更知道的是,其中有两个警察的善值已经接近了肉粉色,如果再不吃保命丸,再过几分钟,他们人就要没了。 林舒月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在黑夜的掩饰下,直接将保命丸塞到他们的嘴里。 林舒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而此时,飞机在头顶盘旋,盘山公路脚下的车灯绕成了一条长龙。 几个武警从天而降,很快便从四面八方朝着这里包围过来。 森林里的三个打手身边也站了两个军人,下面跟王阜新对峙的打手里有人不服,站起来想要跟武警们对刚,但很快便被子弹射中。 打手们也是惜命怕疼的,剩下的几人躲在车后,一动不动。 车队终于到了,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举着喇叭走到前面来:“胡广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过了几分钟,第二辆车子后座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此刻已经接近六点,天已经在蒙蒙亮了。 胡广烨的罪恶值,高达百分之99.5。这是林舒月见过的,最高的一个罪恶值。 林舒月已经给手上的人简单地包扎了伤□□到了跟着车队来的急救医生手里。 林舒月看着警察们端着枪朝胡广烨包围而去,胡广烨乖乖的伸出手。 他的打手们也被铐起来了。 在被押送上警车之前,胡广烨在喊话的警察面前站定:“周从容,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我的。” 胡广烨是一个痛恨失败的人,从他开始记事那天起,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千方百计也要得到,哪怕这样东西他并不很喜欢。 通过这股狠意,他在二十岁时跟人合伙开煤场,最开始他开得还是正常的,但后来,他学会了走邪道,为了更多的利益,他的煤场在违法道路上一天天跑远。 胡广烨早就开始了规划起了自己的逃亡路线,在黑煤场被查封后,他带着打手早就听到风声跑了,警察们到广业煤场,毛都没抓到,劳工倒是有好几批。 胡广烨这几天跟老鼠一样躲着,他非常讨厌李伟生这个记者,于是缺六子去了医院。 在缺六子行动失败后,胡广烨就有了这个将计就计的逃跑计划。 为了这场逃亡,他甚至还舍去了好些手下,在他上盘山公路之前,他的手下在林山镇、桐庐县内点房子放火,随机杀、人. 在胡广烨的计划里,这些警察抓到他,怎么着也得是天亮以后的事情了,而那个时候的他,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周从容是桐庐县公安局的局长,他面色平静地看着胡广烨:“胡广烨,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丧心病狂的。” “而你以为的对你忠心耿耿的人,也许早就不对你衷心了呢?” 随着周从容的话,两个穿着考究的女性越众而出,她们的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条疤痕从他的右脸贯穿到左脸。 胡广烨看到他们,脸上瞬间就浮现了疯狂的神色来。 这三个人,两个是胡广烨疼爱有加的枕边人,最后一个,是胡广烨从创业开始就跟随他的左膀右臂。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我对你们不够好吗?张慧敏,胡雪玲,你们跟我这些年,你们要什么有什么,每个月我给你们的钱,你们花都花不完!” “我出门,还给你们带来各种各样的珠宝。你们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为什么要背叛我。” “胡大宝!我们两个一起白手起家,承诺一辈子当好兄弟。车子房子票子乃至女人,我哪个亏待你了?场里的事情,我哪一件瞒着你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背叛我!” 胡广烨这些话说到后面,都是用吼出来的。 张慧敏跟胡雪玲笑了:“胡广烨,你是真的不把女人当女人,你出去问问,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人愿意共享自己男人的。” “我们这些年在你面前,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早想这么干了!”叫胡雪玲的女人笑出了声:“你还是我的侄儿呢,真是侄儿啊,哈哈哈哈,你去问问,哪个当侄儿的,要这么对他的姑姑的啊?” 胡大宝则看着胡广烨,说了一个名字:“陆小丽,我怀孕九个月即将生产的媳妇,是怎么死的?”
第190章 【叮~今日查看人生履历可打五折, 请问是否查看罪恶值为99.5%的胡广烨的个人履历?是、否。】 林舒月看着还在对峙的人,选择了是,哗啦啦的一声后, 积分扣除, 林舒月靠在弹痕累累的车子上, 点开了胡广烨的个人人生履历。 胡广烨出生于1960年, 懂事的时候正好是新中国历史上发生变故最多的那段时间。 他有两个哥哥姐姐,十五六岁的年级,他们戴着个红色的袖章, 奔走于县城、镇上。 到处都是他们嚣张至极的身影。胡广烨从那个时候起,就特别羡慕他们那么威风。 他十六岁时,便跟着县城的一些街溜子混, 整日走街串巷,招猫逗狗。街上的人都恨他们但又怕他们。这极大程度的满足了胡广烨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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