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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有些事只要用心去留意，总会捕捉到细枝末节，何况白家做得并不高明。 “能帮到您就好，”许闻亦嘴角挂着淡笑，“愿意为您效劳。”
第35章 “玥玥, 我今天生日，放学了请大家一起吃饭，你来吗？” 白玥绮抱歉地摇摇头：“啊？不了，我有点事, 明天补个礼物给你。” “嗯嗯没事啦, 就是看你最近好忙哦, 都约不出来。” 白玥绮心虚地笑了笑。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他今天还没给她发消息, 一定是还在医院…… 想看的没看到，却一不小心点进了匿名群。 本来想退出来，却一眼刷到自己的名字。 “听说没有？高二国际一班那个校花谈恋爱了！” “真的假的？？？谁谁谁？沈灼还是许闻亦？” “不知道，我一个朋友不小心看到她vx聊天, 跟人约着去喝酒。” “？？？她不是乖乖女吗？” 白玥绮皱起眉，是谁看到她的手机了？ 是不是昨天在楼道里拦住她跟她表白的那个学长？当时她边走路边回消息, 那人冷不丁从自己身后蹿出来，吓得她手机都摔了。 他捡起手机的时候似乎是看了她的屏幕。 “……”真是多嘴。 她谈恋爱又怎么样？有什么值得这些人在后碎碎念的？ 怎么又是那两个人…… 难道她非得跟明雅的这帮天之骄子谈恋爱吗？ 齐恒才是最懂她的。 他们口口声声为她好, 却从来不管她心里想要什么, 就知道联姻联姻联姻！ 大清都亡了，还这么封建。 一放学，她从学校侧门离开, 接到家里司机给她打的电话。 “今天同学生日，我去她家吃饭, 你别等我了。” “可是……”司机想说他没听先生太太同意，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今晚回去后她爸妈搞不好会发现,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糟糕，拦不到车！ 现在正是下班放学高峰期, 她站路边等了十多分钟，网约车也叫不到。 齐恒一直没接她电话…… 她很着急。 算了, 不行就坐地铁转车去！ 正要查路线，忽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面前。 车窗落下来，露出一张明艳又冷淡的脸庞。 温曦冲她轻轻挥了挥手：“叫不到车吗？上来吧，我送你。” 这好吗？ 白玥绮有些纠结。 她可是校长，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去医院看男生的，她会不会告诉她爸妈？ 她试探着问：“我去温雅医院，跟您顺路吗？” “正好，我就是要去那儿。” 白玥绮惊讶：“这么巧？” 温曦点头：“我去看我弟弟。” 她还是上车了。 哦对，想起来了，温雅医院……好像就是温家的。 白玥绮有些紧张，手规规矩矩地搁在腿上，微微蜷缩。 她很不喜欢和老师单独相处。 就跟和她爸妈一起待着一样不能放松。 温曦还是校长，她有些后悔上车了。 却忽然听见身旁女人淡淡地问：“听说你谈恋爱了，是去看男朋友？” 白玥绮的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校长怎么也知道了！ “您别听匿名群那些人胡说。”她慌忙解释。 见她两眼睁得浑圆，像一只受惊的猫咪，温曦倒是意外，原来匿名群也知道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白玥绮，自己的消息来源其实是许闻亦。 说起来，他似乎还是匿名群群主。 “不是就好。”温曦不打算强迫她承认。 但是她的表现已经出卖她了。 她只是若无其事地说：“其实谈恋爱也没什么，选不对人就是灾难。” 白玥绮有些沉不住气，小脸绷得紧紧的，“那请教一下，您觉得选什么人才行？” 温曦：“我没什么恋爱经验，谈不上请教二字，不过和人谈恋爱如果要偷偷摸摸，那结局一定不美好。” “这也太武断了吧，每个人想要的生活不一样！我已经十七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些大人真是，怎么那么喜欢说教呢？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想起齐恒，她心里涌出一阵甜蜜。 遇见他纯属意外，前几天她和同学一起去玩剧本杀，因为是瞒着家里出来的，没叫司机接送，她独自回家时竟然碰上了几个醉酒的小流氓纠缠她，还要拖她进小巷子。 她害怕得要死，以为自己完了。 齐恒就在那时候突然出现，挥拳头打跑了那几个人，还很温柔地安慰她没事。 那天她哭得好惨，被推在地上，衣服也扯开了，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他脱了外套给她穿，送她回家，很体贴地没有多问什么。 后来得知她是富家女，住在豪宅区，他也没有故意殷勤讨好她。 反而在她提出要给感谢费时拉下脸来。 她好特别。 白玥绮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男生。 她加了他的微信，回去之后再一次跟他说了谢谢。 之后她总是忍不住联系他，提出想要请他吃饭，他同意了，那天她一时冲动，没忍住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她喜欢他…… “没有，但我们不合适。” 白玥绮整个人都傻了，又丢脸又气愤，忍不住起身就走。 从来只有男生讨好她，对她献殷勤，第一次碰到这么不给她面子的。 回去以后，她准备删了他，却看到他发来的消息。 原来他是在夜店上班，没上大学，他自卑，觉得配不上她。 白玥绮当时心疼坏了。 他好温柔，好特别，拒绝她都是为了她着想。 可越是这样，她反而更喜欢他，发誓一定要追到他。 “你好像没休息好，睡一觉吧，到了我叫你。”温曦轻声说。 奇怪。 她这个人看着冷冷的，说话声音却特别温柔，带着抚慰的力量。 白玥绮困意渐浓，有些撑不住，脑袋一点点的，最终还是没忍住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真的成功和齐恒在一起了。 他对她很好，每天都来学校看她，给她送奶茶或是小吃。 同学们很快都知道了，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 她父母也知道了，气得快发疯。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跟“那种人”在一起，简直是自毁前途。 齐恒说不想为难她，冷漠地提了分手。 白玥绮不想失去他，她拒绝联姻，离家出走，搬去了他住的地方，学校也不去了。 齐恒很感动，发誓以后会好好赚钱，给她富裕的生活。 他说，她父母都是在pua她，拿她当联姻的工具人。 他说，她那些朋友和同学都是嫉妒她。 他说，她应该跟那些人划清界限，全心依赖他。 渐渐地，她断了跟其他人的联系，父母也对她失望透顶。 为了支持他做生意，她卖了衣服首饰包包，他投资失败，她拿出存款来还钱，但还是不够，他甜言蜜语哄着她，她厚着脸皮回家找父母借钱。 “我们早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了。” 父亲冷若冰霜，让管家赶她出去。 还是母亲不忍心追了出来，却对她说：“你别回去了，跟那个男人断绝关系，否则我们不会给你钱。” 她感觉被侮辱了，委屈地跑出家门，发誓再也不回来了。 路上，她摔了一跤。 没车接送她，她用身上仅剩的钱打车回家。 得知她没借到钱，齐恒冷了脸，甩门而去。 他突然对她换了副态度，说两句就不耐烦，经常夜不归宿。 直到她发现他和另一个有钱女人的苟且，她抓到证据，去酒店堵他们。 她想要听他解释，得到的却是他恼羞成怒的一巴掌。 …… 白玥绮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这是什么鬼！这个梦未免太逼真了吧……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梦里的齐恒为什么那么可怕？
第36章 白玥绮脸色难看, 惊悸地直喘气。 面前递来一瓶矿泉水。 “喝一口，压压惊。”女人声线似乎永远那么平静，听不出情绪。 白玥绮突然感到莫大的无助，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臂。 水抖出来几滴落在车子里, 温曦微微皱起眉。 白玥绮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 赶紧松开手。 “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她都干了什么啊！ 早知道就不上车了，好丢人啊！在校长车上睡着了不说，还做梦。 糟糕……她刚才有没有说梦话？ 现在还把水弄洒了。 温曦抽了几张纸巾，擦干车座上的水渍, 继续把水递给她。 她……没生气吗？ 白玥绮愣愣地接过水喝了一口。 明明还是很乖巧的一个孩子。 从沈灼和许闻亦身上，温曦学会了一个青少年特有的词, 叫逆反心理。 他们好像对成年人都有种不屑，讲道理未必有用, 搞不好他们还会为了跟人作对, 故意那么做。 既然如此，就让她看一看继续下去的后果好了。 白玥绮还沉浸在那个噩梦带来的惊惧中。 实在是可怕。 “什么噩梦？” 她听见温曦柔声问。 怎么可能说实话？白玥绮含糊道：“没什么，梦都是假的, 我不怕了。” 温曦笑了笑，若有所指道：“那可不一定, 梦有时代表了人的潜意识，有时候可能是一种预示。” 白玥绮皱眉, 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她才不相信呢，一定是最近父母对她念叨结婚的事, 害她都有心理阴影了，这才会做梦。 才不相信齐恒会是梦里那样的渣男！ 车开到医院。 温曦没有试图说服她, 这个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她有点倔，看着乖，实则很有自己的想法。 “谢谢校长送我过来。” 白玥绮转身。 肩膀却被拍了拍。 “手机号报一下。”温曦轻声，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 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白玥绮不是很情愿地报上手机号，随即她的手机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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