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躺在床上歇息,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他此时还是略微清醒的。 他听到门“吱”的一声打开,抬眼望去,江归晚眼神迷离,走一步脱一件,手还不停的抚摸着自己,似乎很口渴。 喝了很多酒的武安侯看到这一幕哪还稳得住,也忘了她有孕的事情,上前一步,把她往床上带,行起巫山云雨之事来。 正当他兴致上头,欲死欲仙之时,却听到江归晚带着勾子的声音,甜甜的叫着:“世子表哥,你快来,表妹想死你了……” 武安侯瞬间酒醒了一半,怒火冲天的狠狠用力撞了几下:“贱人!睁开你的眼看看老子是谁!” 江归晚正处在水深火热的蜜意中,突然被这一声大吼吓得清醒了几分,以为奸计得逞了,手臂一勾,手指更是死死的抠着侯爷的背道:“世子表哥……你怎么了? 武安侯气愤不过,打了一记耳光过去,江归晚吃痛的睁开了眼,失口叫道:“啊!侯爷!怎么是你?” “贱人!不是我是谁!你还想招惹别的男子不成!” “侯爷,侯爷,你听我解释……”江归晚顾不得肚子的疼痛,趴的一声跪在地上。 梨花带雨的一五一十的将俞莲的计划说了出来:“奴家本来是不愿的,但是姨母说我要是不听话,就只能把我送给侯爷的下属当妾,也能帮侯爷拉拢人心……” 江归晚内心肝胆俱裂,有的没的都添油加醋说上一番,把自己摘出去。 俞莲已经来到院子,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不太对劲,门口的小厮也支支吾吾的拦着不让进,她立刻吩咐身后的嬷嬷把小厮押到一边。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二话不说一把扭过那小厮的手,几下就把他绑住。 俞莲面目表情的来到房门前刚好听到那一席话,气的七窍生烟,也顾不得自己平时矜持稳重,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形象,一脚踢开了房门。 只见江归晚□□楚楚可怜的依偎在侯爷怀里,眼都红了,气不过,左右看了看,抡起桌子上侯爷的马鞭狠狠的朝江归晚抽了过去。 而武安侯本来已经被哄得有些心回意转,此时看见鞭子抽过来便要伸手过来挡。 “啪!”的一声,武安侯躲闪不及,抽在他的眼睛上,鲜血直流,而江归晚也被武安侯的突然起身跌落下床…… “啊!我的肚子!侯爷!救救我们的孩子!”江归晚猛然间看见自己姨母闯进来,更是吓得一动不敢动,此时跌落下地,肚子受到撞击,登时就流了一地的血。 俞莲听到这话更气了。原来这个小贱人早就跟自己丈夫勾搭上了,她还一直蒙在鼓里。 “嬷嬷!把这贱人拉下去!乱棍打死!”俞莲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完全不顾及武安侯脸上的伤。 “泼妇,你敢!”武安侯此时也反应过来,啪的一声甩了一巴掌在俞莲脸上。匆匆把衣服套上,到院子外把护卫招进来。 “青海,速传府医!”侯爷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眼疼的快说不出话来。 “再把这贱妇关起来,对外说得了急症!” “侯爷,你……”话没说完,侍卫就把瘫坐在地上的俞莲捂住嘴巴匆匆带走,可怜堂堂武安侯的主母竟一丝面子也无,被如此难堪的带走。 摔落在地的江归晚也慢慢哭声渐低,整个人晕了过去。而地上的血一直没停住的流……
第32章 墙壁上的油灯燃烧着,飘荡着絮絮黑烟。墙上留下斑驳不堪的烟灰,一轮一轮深深浅浅有如鬼魅。 这是一个幽暗逼仄的死牢。 一排排空荡的囚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没有一丁点声音,干草的霉臭和淡淡的腥气充斥着这个空间。 这里,看不见白天,也不懂得夜晚。 黑暗的尽头,是这一层里最大的牢房。里面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靠着潮湿的墙。鬓发凌乱地遮挡了他的面容,与周围污浊一片的情形形成对比的是他衣服上半干涸的血迹。 若不是他胸口处时不时还有淡淡的起伏,还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 “老大,那人已经交代了。这是他的口供……还有……一些大头的粮食都是从这几个大户里采买的。”于海迟疑的看着褚天光,神情有点忐忑,一双干净利落的手捏着这几张薄薄的纸仿佛重若千斤。 幽暗的房间里摆着各种五花八门的刑具,褚天光一身紫色官袍长身而立,腰系跨金玉带,衬得他宽肩窄腰,身姿挺拔。 “拿过来,什么时候那么婆婆妈妈了!” 多了几分凛冽的声音低沉如同钟鸣,却略显不耐,伸手取过于海手里那张纸。 短短几行字,上面赫然写着“武安侯府俞夫人”几个字,实在刺目得很。 褚天光眉头蹙紧,一双冰冷的乌瞳顿时变成深不见底的暗崖,风暴正在聚集。 人心不足蛇吞象,正好,云小弟前段时间送了个人过来,隐阁把母亲身边伺候的一个老嬷嬷找到了。 这下让老头子看看自己这位夫人多能干,都能把天给捅破了。 隔了一日,京兆府,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拿起鼓槌,用尽全力“咚,咚,咚”的在门口击鼓鸣冤。 只见老妇沙哑的高喊:“妾身顾氏,状告武安侯宠妾灭妻,武安侯府现任侯夫人俞莲暗害前任候府主母青音县主!” 这声喊出来,正值是大中午,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突然爆出来这个惊天大瓜,人群一下沸腾了,纷纷往京兆府门口涌去看个究竟。 这时候京兆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出来几个侍卫分两排站在门前。 “进去吧,大人传你。”其中一名侍卫朗声喊到。 老妇人缓缓放下鼓槌,朝侍卫行了个礼,便往大门里走去。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悦耳磁性的男声道:“没想到会碰上京兆府鸣鼓,”说着,一个面目韵华英俊,神态亦极从容的男子,素手将车帘一掀,从一辆华贵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本王便去看看。” 听到这个声音,老妇人一愣,随即率先行礼道:“见过王爷。” 七王爷走到门口,看着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样子,伸手扶了一下,柔声道:“且先进去。” 老妇人感激的道谢,便进了公堂。 京兆府尹一看见这名男子,愣了愣后,忙上前来,行礼道:“殿下。” 七王爷沈星河笑着道:“梁大人,许久未见,今日本王刚好路过,看见这位老妇人在门外击鼓,一时好奇,便来看看,你不用在意本王,自便就好。” 说完,沈星河由衙门师爷引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京兆府尹犹豫了片刻,终于才道:“那,那下官就开审了。” 说完之后,京兆府尹提了提圈在肚子上的束腰扣带,端正了下官帽,轻咳了一声,回到案桌,看着早已经跪在地上的老妇人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老妇人低垂着头,沙哑的开口:“妾身顾氏,乃已故青音县主的贴身嬷嬷。” “所来何事?” “为县主申冤!”老妇人叩首道:“县主为奸人所害,老妇在县主逝去不久,但凡伺候县主的奴婢全被灌了哑药发卖出府。 本以为能苟活留下一命等世子长大,谁知道在发卖途中,我们这一行人竟然被一群黑衣人砍的砍,杀的杀,一行人之中,只有老妇人当晚因腹疼去了净房躲过了一劫。” “事后,老妇人为避免追杀东躲西藏,整整十来年,如今已是苟延残喘,命不久矣,命对老妇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求青天大老爷给县主还个公道!”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沓证据,递给了一旁的师爷。 京兆府尹紧蹙双眉,迅速的翻了一遍。 “来人,去武安侯府传人。”京兆府尹命几个侍卫去武安侯府请侯爷和侯夫人。 武安侯府,俞莲已经被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了,不能出去。 外面吵吵闹闹,仆役们匆忙走来走去的声音一直没停下来。 能出什么大事,难道不应该惩戒那个贱人吗?本以为进府的是只小兔子,谁知道招来一只狼。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现在侯爷气在头上,等侯爷气消了,她出去非得好好揉搓,非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俞莲恶狠狠的眯着眼,眼睛里的恶毒都要流出来。 这时候,门口“咚”的一声,被人大力的踢开,武安侯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他右眼缠着白布,上面还残留着点点干涸的血污渍。 “侯爷,您这是……?”俞莲一看见武安侯这副模样,心虚发抖,结结巴巴的道:“老爷,妾身不是故意的,您饶了妾身吧。 说罢,哭哭滴滴的抱住武安侯的腿,泣不成声。一副恨不得替武安侯去死的模样。 她知道武安侯表面越是平静,心里的怒火越大,这时候除了求饶别无他法。 “贱妇!”武安侯此时全没了以前的温情柔意,一脚狠狠的将俞莲踢到墙角,大声斥骂:“平日里看你温婉淑良,大家闺秀的模样,却不想你心思这番恶毒!且不说本够的眼睛被你弄瞎了一只,晚晚如此单纯一个人都被你逼迫害的落胎大出血直到现在都没醒!现在京兆府的人上门了,有人告你暗害青音,你自己看着办吧!” 俞莲被一脚踢飞吐了一大口血,脸色惨白,捂着胸口趴在地上,一听到“京兆府”三个字吓得脸更白了,挣扎着朝武安侯爬过去:“侯爷救救我,当初也是您说夫人碍你眼,你不想再看到她的,我也是为您着想啊,您不能就这么抛下我……” 话还没说完,武安侯厌恶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只苍蝇,从手里扔出一张纸:“这是休书!从此以后本侯跟你桥归桥,路归路,你好自为之!” 说罢,毫不留情的转身出门,这时候在门口等候已久的京兆府侍卫也听到俞莲不小心承认的真相,进门把她带走了。 只是刚到京兆府门口,俞莲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想着自己几天前还是风光得意的侯夫人,如今却沦落到这个地步,再也撑不住连着吐了几口血,晕了过去。 京兆府尹见此情形为只能暂缓开审,押后再审。 一旁的沈星河见看不到什么热闹,也告辞离去了。 不远处,一酒楼的二楼窗口,微微的开了一道缝隙,从这放眼过去,竟是将京兆府里的情形看得个大半。 此时,房间里悄无一人,桌上还留着一小杯冒着热气的茶,显然这里人刚离去不久。 过了两日,大批的龙影卫从宫中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京城里几个世家。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贵府私卖粮食有通敌之嫌,现查封府邸,闲杂人等皆不能外出,等待宣诏。” 一时间,包括武安侯府在内的世家,被官兵团团围住,京城的风要变了…… 而褚天光此时正带着人查抄被封的各个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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