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瑶没说话,而是站在窗前观察着院中忙着自己活计的宫人。 适才,她已经见过了,分到她这儿的,一个二等宫女,两个三等宫女。给了见面礼说了几句话便让她们各忙各的去了。 肃德宫,偏僻又怎样,她已经进了宫,便是和前世不同了! 那人一开始不也是这样的局面吗?可最后却那般风光。 那人可以,她一样能行!不仅如此,她要做得更好!她会成为最尊贵的女人,谁也不能欺侮她。 想到这儿,她安然笑道:“刚刚荃儿说了,这肃德宫里还住着位李才人,她虽与我同位,可比我年长,又是伺候过陛下的,理应由我去拜见。” “小鱼,你且替我收拾几样东西。” 小鱼面色作难,“姑娘,咱们带的银子不多,刚刚给宫里的发了红封,余银更少,往后各种地方也不知需要多少银子。你还要拿着礼去见那李才人……她也是个才人,何需您这般慎重对待?” “小鱼,已经进宫了,你不可再称我为姑娘了。”祁风瑶先告诫了她。 “李才人对宫里熟悉,若是我与她交好能得到些消息再好不过,便是不能,树立我友好的名声也是应该的!” “至于银子的事,以后,宫里也会有例银,我一个才人,每个月二十两银子,还怕不够么?” 祁风瑶丝毫不担心,钱嘛,总会有进项的,等她入了皇上的眼,升了位分,何需担心银子? 却没瞧见小鱼苦闷的脸色,姑娘啊,二十两银子若是在家里,那真是多的,可是如今是在宫里啊!这二十两,可不光是您的月例,这些伺候您的宫人,您想让她们干活,哪里不要赏赐的? 可看自家姑娘高兴的神色,她也说不出打击的话,只愿姑娘能快些得宠吧…… 长乐宫,素英欢快地走了进来。 周年年无精打采地躺在榻上,“这是怎么了,这般高兴?” “内宫局那帮人,原以为新妃进宫,他们都忙着去讨好了,没想到还算明白这宫里谁最需要敬着!”她将手臂上挎着的篮子上的红布掀开,“这不,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已经送来了!” 各宫的月例银子都是每月初九、初十才发放的,只有长乐宫,一般月初就送来了。 周年年瞧了眼,面露喜色,钱嘛,谁不喜欢。作为贵妃,她的月例银子有五百之数,只见那篮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五十两一锭的大银子六个,再一些二十两、十两、五两以及一二两的碎银子。 最贴心的,还有些串好的铜钱。 “看着到不像只有五百两。”里面即便还有长乐宫其他人的月例银子,但除去那些,看着仍明显有多的。 “娘娘是谁?他们自然巴结着,也不知从哪扣抹下来了,孝敬给娘娘!” 这算是不义之财吗?周年年眨巴眼,“你挑些碎银子,给宫里人发了。”钱都送来了,自然不能不要。 正好给大家发点福利。 “便宜他们了!”素英笑着,却没阻止。长乐宫也就这么些人,花不了多少银子,却能给娘娘买个好名声。 原身以前也大方,虽没直接给银子,但时不时布匹、糕点发下去,也是有的。 这也是为什么,原身脾气算得上娇纵,不大好伺候,可愿意到长乐宫当差的人不少。 看见她出去,周年年继续睡觉,她头疼得很,强行生病这种事,她再也不要干了! 第二日,新进宫的妃嫔来给周年年请安,她推脱不舒服,没有见,只让人在殿内行了个礼。 不过却单给几个人赏赐了东西。 “许美人、李美人、向贵人、祁才人,这是我们娘娘特赏赐给你们的,这可是最新制的簪子!”素英道。 几人受宠若惊,同时也接受了其他人的瞩目。 此次新妃一共十二人,偏偏这四位得了贵妃娘娘的赏赐,凭什么? 许美人李美人也就罢了,人家是此次头筹,可这祁才人,凭什么!顿时有人不忿起来,看祁风瑶的目光都不善了起来。 此次请安,宫中的老人也是在的。温嫔楚婕妤等,都将目光看向了这位祁才人,先是一惊,随即了然。 那目光怪异的,让祁风瑶不自在极了! 贵妃娘娘赏识她,是她的本事,这帮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又想到昨日拜访李才人,她初见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到底是为什么? “便是得了赏赐又如何,也只是贵妃娘娘的赏赐,咱们作为嫔妃,最重要的是皇上喜欢。且等着瞧吧!”说话的是王宝林,正是选秀时陆令羽为了反抗太后极力留下的人之一。 她斜睨着祁风瑶等人,不屑一笑地走了。 贵妃算什么,她可没忘记,那日皇上对她有多不同! 今日便将侍寝了,第一个侍寝的一定是她! 有这样想法的,不只王宝林一个。 可出乎意料,今晚皇上谁也没召,而是去了长乐宫。 甚至一连三天,都宿在长乐宫。 这一日,周年年起的还算早,她打着哈欠,任由素心素英给她打扮。太后传她去一趟宁寿宫。 去干什么,周年年心里大概清楚,多半是劝她要大度,规劝皇上要雨露均沾。 天可怜见,她真的什么也没干! 这几天,她和陆令羽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甚至因为怕她过了病气,陆令羽都没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一开始,陆令羽到她宫里来,她也是惊讶的,还以为这人真要禽兽,明知她病着还要和她同房。 谁知陆令羽来了,先是轻声细语地关心她一番,然后又是怕她伤心似的,赏赐了一堆东西,还说即便有了新妃,她也是贵妃云云。 甚至还说,她病了,他便陪着她几天。 别说,要不是进度条没有丝毫动静,周年年还真以为他对她情根深种了! 这几天过去,周年年也回过味来了,陆令羽这厮,这是给她拉仇恨呢! 呵,行,想让我成为后宫众人的眼中钉是吧?周年年心中冷笑,那我就让周贵妃宠冠后宫之事,给坐实了!
第7章 贵妃表妹7 周年年端庄坐着,听太后说着些要她大度的话,等太后话了,她才歪着头,懵懂着问,“可是姑妈,我也劝过了,皇上就是不听,这可怎么办啊?” 太后一愣,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当年都不用她劝,先皇雨露均沾得很。 她更没有先皇赖着不走的经验。 “嗯这个,嗯,总之,”太后憋了半天,“那秀嬷嬷,你去一趟紫极殿,让令羽有时间来哀家这一趟吧。” 她能怎么办,只能以母后的身份提醒提醒皇上了。 周年年还在那愁,“都说了我病了,传了病气可不好,可是皇上偏不听~”她脸上又带了些小得意,“姑妈,皇上待我可真好!” 太后有些忧心,万一周年年深陷皇上情谊,对她的计划可不大好,于是道:“你之前,对怡嫔还是挺照顾的,但这批新妃中,哀家瞧着,也有几个不错的,像是向贵人,性子乖顺,手又巧,进宫才几日,每日来宁寿宫请安不说,昨个儿还献上了亲手绣的抹额。” “这般贴心的人,才是后宫嫔妃应该有的样子啊!”她的话里暗示明显,想让周年年提拔那向贵人。 周年年却装傻,“这向贵人,怎么不给皇上绣香囊啊?孝顺是好事,可她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妃子,怎么心里一点也不惦记皇上?” “……” “姑妈,我瞧这人忒傻了,她不惦记着皇上,皇上哪能想到她?”她娇笑,“也是,这宫里真心体贴皇上的,除了您,也只剩我了。” 合着,还是她规划的让那向贵人走孝顺路线这计划错了?太后有些不悦,“向贵人的父亲是你爹爹的下属,还是很有用处的。”她直接把话挑明了。 “爹爹为官这么多年,也只是刑部侍郎,那向大人还是爹爹的下属?往日里祖父说爹爹勉强堪用,我还不信,如今一对比,祖父说的也没错。只是不曾想,那向太傅虽是太傅,教导自己的儿子却不怎么样。” 周年年的祖父,也就是太后的父亲,是当朝宰相。不过他的儿子、周年年的父亲周永却能力平平,当年科考就是只够上了尾巴,这么些年来,在周宰相的推动下,也不过混上了刑部右侍郎的位置。 虽然刑部侍郎也是个三品官了,可那是刑部哎,六部中最养老的地了。他还是个右侍郎。 也不怪周年年吐槽。 太后闻言,双目一瞪,“胡说,那可是你父亲!”哥哥无能,她也无奈,倘若哥哥有本事,她如今何须这般行事顾忌! 周年年吐舌头。 太后挥手,表示不想和她多说,让她离开。 等她走了,才抚着额头,“前些日子才说她可堪用,可这……”这个样子,怎么放心能让她来做计划的执行人? 秀嬷嬷憋了半天,只能道:“贵妃娘娘,还能教的……” 周年年气了太后,很是高兴,想让她做傀儡,不可能!一想到原身凄惨的结局,她就打寒颤。 开玩笑,若是听太后的,最后什么结局?太后自己是皇上的母亲,再怎么样也不会如何,可她呢?周家呢? 她可不想落得原身那般下场,再说呢,她是有任务在身的。若听了太后的,陆令羽不定得多讨厌她。 太后气完了,周年年要办的事还没完。 她回到长乐宫,让素心将贵人及贵人位分以上的都请了过来。 于是乎,怡嫔、温嫔、楚婕妤、姚美人、许美人、李美人、向贵人、何贵人都来了。 来了之后,就见长乐宫正殿里,琳琅满目的饰品、精致的绫罗绸缎摆了一屋子。 众人疑惑不解,给周年年行礼。 就见贵妃娘娘歪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伸手指了那些东西道:“本宫今日开了库房,谁知竟有这么些料子首饰。皆是以往陛下赏赐或是珍宝局那边进贡上来的。本宫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随意挑了去。” 妃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都红了! 这可是一屋子的上好的衣裳料子和首饰啊!还只是贵妃娘娘瞧不上的,哪像她们,有一两件成色好的首饰就不错了,平日里都不舍得戴的! 其中新进宫的许美人等,更是咂舌,她们还没从贵妃娘娘惊为天人的容貌里回过神呢,就被这一屋子金光闪闪亮瞎了眼。 许见欢暗自吞咽口水,她是国公之孙女,虽成国公不受重用,但她平日里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精致的,但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贵妃娘娘,如此得宠么? 周年年笑眯眯地看着她们懵了的样子,没错,陆令羽不是要让她拉仇恨吗?那她就让把这仇恨值拉得高高的,嘿嘿,看看吧,她这个贵妃,能有这么多好东西,其他人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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