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错啊,天字一号房。” “我亦未走错。” “这么巧啊,咱俩竟还约在同一个地——什么?!”虞沛怔愕止声。 搞了半天爹爹找的人是他? “没搞错吧?”她还是不大信,“你知道这次见面是爹爹在替我挑王夫,也知道见的人是我?”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尺殊倒是自如,甚而还极有耐心地一一答复—— “没出错。 “知晓今日所为何事。 “也知晓是你。” 这回虞沛彻底懵了。 偏在这时,银阑回来了。 他原本紧绷的脸在看见尺殊后,因骤现的讶然而有所缓解。 “岭之?”他坐下,“如何来了和绛,先前未曾说过。” 尺殊:“也算得临时起意。” 虞沛挠了下面颊,一时不知该怎么跟银阑开口。 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银阑以为她是肚饿,便道:“我去催过了,片刻就来。” 虞沛胡乱“嗯”了两声。 尺殊眼底的轻笑明显许多。 虞沛这回看出来了,他这是在揶揄她相亲还带着自家兄长。 她不知怎的就被挑起好胜心,双手一环胸:“阿兄,你先回去罢。” 银阑瞟她一眼。 “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待会儿也能自己回去。” 银阑蹙眉:“等那人来了,我再走。” 虞沛:“他已经来了。” 银阑眉头皱得更厉害。 “何时来的?连声招呼都未曾打过便擅自离开,竟是如此品性?” 虞沛脑袋稍扬:“他不就在这儿吗?” 银阑怔了半晌,忽看向尺殊,目光紧锁在他身上。 这回他不叫“岭之”了,语气也坏了不少:“今日与她见面的人,是你?” “是。”尺殊道,“父王说旧友与他联系,才有今日一面。” 依他父王所说,是那鲛君递信,说是家中小女年岁已到,想让他二人见一面。若是合心意,不妨深交。 “好,好。”银阑险被气笑。 他倒是小看了他亲爹的本事,寻夫婿竟然寻到鬼界去了,还抓的是那鬼王嫡亲的独子! 但银阑也稍有放心。 他与尺殊相交多年,自然知晓他是何脾性。他与虞沛认识不久,今日来这儿,多半是难以推脱。 思及此,他道:“这事是我父做得不当,勉强了你。” “并非勉强。”尺殊道,“是我有意见她。” 正在埋头喝茶水的虞沛一顿。 ? 见谁?
第98章 ◎最后一个任务◎ 银阑默了一瞬, 才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尺殊解释得也简单:“父王说要见的人是银弋,我便来了。” 银阑的目光陡然移向虞沛,仿在讨要解释。 虞沛不慌不忙地咽下茶水, 也认真问道:“为什么?” 她才不信尺殊真是为相亲来的。有时间不去云涟山守着,跑到和绛来干嘛。 尺殊却提起另一件事:“之前你们去了黄粱城, 听闻那邪物是你所杀?” 虞沛:“没杀成, 叫那邪物跑了一抹分身。不过这事儿被天域和千妖门接管了,现下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尺殊:“黄粱城唐城主虽不耽于修炼, 但少说也有两百年修为,最终还是死在那邪物手下——你能杀了那邪物,实属难得。” 这话听着是在夸奖她,虞沛却高兴不起来。 她扣下杯盖:“尺师兄有何话直言便是。” 未等尺殊开口,银阑就接过话茬:“她出身人族, 但从修炼的第一刻起,走的便是鲛族的路子。有这等修为不足为奇——岭之, 你我相交多年,理应清楚我族习尚。” “自然。”尺殊淡声道。 他早便听闻鲛族秘法,修炼时将人强送进魔物遍地的秘境。 秘境凶险异常,魔压厚重,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不光如此, 在那秘境里待上三五年, 外面也不过几瞬光阴。 鲛族十之八九,都是靠着这残酷的法子提升修为。 他又道:“我不过担心, 以她的身躯目下实难承受这等灵力。” 他说得从容不迫, 虞沛却在瞬间意识到——他在怀疑她。 不奇怪。 上云涟山时她虽然遮住了容貌, 又有意改换打扮, 但身形变不了, 灵力也改变不得。 就算有银阑妹妹这层身份的遮掩,也仅能瞒他一时。 而且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已经知道有人冒充他的身份擅闯云涟山了。 “你是说乱灵?”银阑道,“我们已经找到办法,不日就能解决。” 尺殊:“能早日解决自好,不过在此之前——” “抑灵器。”虞沛突然开口。 尺殊眼神一转,如寒芒不显的刀锋直直迫来。 虞沛接着说:“阿兄给我打了一些抑灵器,戴着能大幅度压制灵力,像这耳珰,还有扎辫子的发绳都是——我平日里不会随意摘取,尺师兄不用担心我会在学宫闹出什么事。” 她语气生硬,似乎真把他的话当成了怀疑她是否会闹出麻烦的试探。 尺殊平心静气道:“我未有此意,如果让你误会了,是我该道歉。” 银阑:“她对乱灵一事也颇为看重,平时多谨小慎微。我既能送她去学宫,若出了什么事,自然也担得起责任。” 尺殊便再没多言,话锋一转:“那日你们解决了黄粱城的事,可是直接回了学宫?” 这话又叫银阑想起那晚看见的事,他神情稍冷,语气也明显不快:“风雪太大,在城内留了两天。” 尺殊看出他神情有变,问:“有何烦心事?” “没什么。”银阑已做好把这事埋藏心底的准备,忽想到尺殊是木水双灵,又问,“岭之,往后一年你要一直待在学宫?” “是,怎的?” 银阑没急着明说,只道:“考核将近,想来十分繁忙。” “师父让我在学宫多待一段时日,倒是不忙。” 银阑:“既如此,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待结束了,你随意向我求什么都行。” 尺殊问:“何事?” 银阑扫了眼身旁闷头喝茶的虞沛,说:“解决乱灵前需找到木灵修,我先前想替她找几个鲛侍,但到底是在学宫,不好伴她左右,到现在还没找着合适的人选。” 虞沛咽了口茶水,这时神情才有所变动——她倏然看向银阑,眼神堪称惊悚。 不是吧。 他要尺殊来帮她?那不是得时时跟他打交道?! 可他早就开始怀疑她了。 “不用!”虞沛一口拒绝,“尺师兄那么忙,我哪儿能耽搁他的时间?阿兄,这事用不着操心的。学宫里木灵修可多,我身边就有好几个——我带回来的那半妖就是。” 银阑迟疑。 若坦诚而言,他也不是很想麻烦尺殊。 但不等他开口,尺殊便道:“你我相交多年,此等小事顺手而为,还称不上是帮忙。” 虞沛:“……我觉得你还可以再想一下,我可麻烦了,一天到晚事儿可多了,到时候烦得你天天头疼。” 她语气笃定,仿佛下一瞬就会闯出什么祸来。 尺殊竟轻笑出声:“你年岁尚小,是应朝气蓬勃些。” 虞沛:??? 怎么就是朝气蓬勃了。 他不应该嫌她不守规矩吗?那么正经一人。 银阑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对尺殊心存误解,解释道:“岭之看着不苟言笑,实则也不乏离经叛道之心——沛沛,你多与他来往就知道了。” 她才不想知道。 虞沛泄气似的往桌上一趴:“这事儿先别定吧,等回学宫了再说,行么?” 银阑有替她引路的念头,却不是个蛮来生作的性子,甚至对她也多有纵容。 看她不愿意,他道:“好。你如今已经能自己拿主意,为兄也只是提供建议,如何做在你自己。” “嗯嗯!”虞沛连连点头。 三人在酒楼里用过午饭,又去游湖泛舟。 小半天下来,虞沛越发觉得银阑说得不错—— 尺殊看着是死守规矩,不爱笑、知分寸,但相处时间久了,就会发现这人并非是固执保守的人。 相反,他本质上与银阑很像,是个特立独行的性子。 对什么乡野怪谈都知道,何种妖魔鬼怪都能打趣个一二三,甚还聊了不少妖祟作弄人的故事。不喜欢一坐就要小半钟头的象棋牌戏,反对街边杂耍颇感兴趣,要不是银阑拦着他,险叫他也上前耍一番杂戏。 逛书摊时爱挑些志奇画本,偶尔聊起地府异闻,便会冷下脸就嘲一顿那些鬼差阿谀奉承的作派,到了气头上,连他爹老子都拉出来痛斥几番。 重斥完自家亲爹,又开始贬斥天域的不是,从迂腐不知变通,到强势不知通融,什么话都能往外蹦,竟连她都听得胆战心惊。 就这半天的工夫,尺殊的形象在她心里算是颠覆得彻彻底底。 到了晚上回鲛宫时,银阑才与她道:“在我们几人之中,岭之看似保守,算得最为激进。” 虞沛:“……看出来了。” 怪不得当时尺殊会说鬼魄的情绪与人类大不相同。 银阑:“他当日是为鬼界吐故纳新,才入了千光剑派。但修真界也并非处处为好,时日一久,他不免对天域颇有微词。日后你与他免不了往来,诸多话需自加辨别,可听可不听。” 虞沛顿了步。 他以前只带她外出游历,或是教她如何应敌,却从没说过这些。 她点头应了,在进鲛宫时,忽听见系统说:“小殿下!马上就要发布最后一个任务了。” 虞沛倏地抬眸,脑海中浮现出原书的大致剧情。 如果是按照原书的剧情,她的确快到下线的时候了。 原书里,女二从古墓寻宝回来后,偷偷拿走了他们那组的千机匙。过后不久,这事就被学宫仙师查出来了,她也因此被赶出学宫。回御灵宗的路上,她买下了妖奴伏诀,并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招来了伏诀的怨恨。 回到御灵宗后,她原想让问竹仙君帮她重回学宫,但在问竹眼里,她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利用价值,成了个只晓得招惹麻烦的累赘。恰逢女二的渣爹出现,见问竹仙君靠不住了,女二便决定叛出师门,并从渣爹那儿拿到了一粒毒药,想尽办法偷上云涟山喂给了宿盏的心脏。 这一决定重伤了宿盏的心脏不说,她也被联手的问竹仙君和伏诀杀害,就此断送了性命。 粗略回忆一番,虞沛追问:“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 系统解释—— “女二当时能偷走千机匙,和闻守庭的协助也脱不了干系。而闻云鹤一直在想办法查清真相,最后查到了女二身上,顺带揪出了闻守庭。不过顾虑到同样出身闻家,闻云鹤最开始没拱出闻守庭,只让他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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