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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看王天孝的眼神依然还是带着几分遗憾，看起来故作镇定，开着玩笑，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说罢了。 而王天孝真如他说的，确实对人家姑娘没有太多期望，甚至还有点不自然。 “算啦，看你一点都不热情，我走啦~” “现在就走嘛？” “不走，还等着干嘛，反正这里也没人欢迎我。” “也不是……” “怎么，这么说你还是欢迎我的？” “回来了，就多待几天……” 姑娘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却转瞬又笑了：“开玩笑的，我今天不回去，明天走，现在出去办点事，你今天不着急回去吧？” 王天孝摇摇头，“还说不好~” “等着我，好久没见，晚上回来我们聊会。走啦~” 姑娘说完，绕开两人，踩着台阶下山。 香风渐渐飘远，王天孝这才放松下来，看的李牧羊在边上直笑。 好家伙，这个老王真的是藏得很深嘛。 看他一副老实模样，没想到还有这种过往。 只是很奇怪啊。 这个姑娘和老王站在一起，明显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就像一朵生长在花园里的鲜花，而老王明显就是悬崖边的狗尾巴草。 姑娘为什么会喜欢王天孝呢。 完全搞不懂。 “老王，你这要是不堵住我的嘴，我很难保证在嫂子面前不说漏嘴啊。” 王天孝微微一笑，“我们又没啥事，你嫂子知道元元的。其实事情很简单，小时候元元在山里玩的时候，差点被狼给叼走，是我救下的。 我其实比她大十几岁，但这孩子犯傻罢了…… 总之，没啥特别的意思。” “我看不是吧，你看看你紧张成啥样……” 王天孝摇摇头，“你不要说我，元元这姑娘，就是气场强，反正我每次见到都不自然。行啦，我们去找老场长吧。” 李牧羊看王天孝都有些脸红了，这才收住玩笑。 前世对王天孝的认识，基本就是表层的。 只是觉得他生活很苦。 今世两人细细相处，这才发现这个老哥其实也很有趣，他既有普通人的勤劳和憨厚，也有一股特别的豁达。 反正，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来到二楼，隔着窗子看到里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伏在桌案上写毛笔字。 看姿势，还挺专业。 门虽然开着，王天孝还是敲敲门框，喊了声：“老场长。” 老场长转头一看是王天孝，立刻笑着招招手，“进来进来，我正想着这两天你该来了吧，若是巧的话，还能碰到元元呢~” 老场长对王天孝也很热情，将手中的毛笔轻轻在笔洗里涮了几下，放在笔架上。 “这位是……？” 老场长看到李牧羊，很快打量一番，好奇地问王天孝。 “哦，是这样的，老场长，我们今天来可不止是领病休金，其实我们还有其他目的……” 王天孝将手里提的一些土特产顺势放到茶几旁边，每次来都会带点，虽然不值啥钱，但也是一份心意。 “我记得您上次说过，我们这边有一批松柏暂时还没出售吧？”
第233章 事成 老场长也不是一般人，王天孝这样简单一问，他就立刻明白李牧羊是干啥的。 略微犹豫下，笑道：“没错，出售了一些，还剩下一部分，怎么，你问这个干嘛？” “哦……牧羊，你来跟我们戴场长说吧。” 王天孝看向李牧羊。 李牧羊也不客气，接过话茬，恭敬道：“戴场长，我叫李牧羊，是附近李家村的人。” “哦，你好你好，小李~” 戴厂长笑着回个招呼，趁机再次打量李牧羊一番，应该还算满意。 “是这样的，戴场长，我们村因为历史关系，迟迟没有通电过来，现在村里还是一片漆黑，这不最近政策好，有个拉电进村的项目，我们村也趁机落实拉电入户的事……” “现在还有村子没通电嘛？这倒是没听说过，我记得三年前这附近就开始拉电了，你们村子算是落后了啊。” “可不是嘛，反正我们附近村子都已经通电，就我们村子靠近桃山，需要的公共部分太多，负担重，分摊多，所以一时半会没拉进来。” “哦，桃山那边，那确实有可能。 拉电需要先将高压电送过来，然后才能分配入户，你们既然离镇子远，配电所肯定要花费更多公摊。 若是老百姓没有钱，或是意识不到用电的好处和重要性，资金不到位，肯定就没办法将电送进来。” 戴场长显然很懂基层这点事。 李牧羊和他说话，自然是摸着石头过河。 见招拆招。 目的就很简单，还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一边利用戴场长的同情心哭穷，一边阐述拉电的必要性。 最终拿到最便宜的木头。 可能多一两块钱，对于戴场长或者场站来说，就，都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但他却能从其中多赚一些。 生意，可不就是一点点抠出来的嘛。 “戴场长说的是，这边现在我们村百姓也懂了，村和配电所也有了合作关系，我们村头的配电站也已经建好，就等着送电入户……” “但是你们足够的电线杆是不？” “是啊，”李牧羊为难地摇摇头，“其实我们既然是农村，又靠近山，按理说木头是不少的，可问题是，电线杆的木头和一般的木头不一样，随随便便找个木头过来，根本用不到。 也没办法用。 我们需要比较直，还要结实的松柏这类木头。 但松柏在农村基本看不到，老百姓们种的基本都是各种果树，或者是白杨树。 很难看到松柏的。 我们正愁呢，这不突然想到老王大哥之前无意提过，您场站这有些松柏等待出售，所以特意让他带着我过来拜访，看如果木头还在话，是否可以让给我们。” “这样啊，你们那里的电线杆，没有考虑用水泥的嘛？” “不好说，我们的地势有点问题，水泥的很难运输进去，还有就是水泥的成本高，百姓们承担不起。” 八十年代的电线杆，其实有地方已经是水泥了。 但这个要看地方。 即使放到现在，依然有木制的电线杆存在。 但现在的木制电线杆和水泥的价格其实相差不多了，只是看各自需求。 从耐久度来说，水泥的电线杆不出大意外，可以用到50年开外，但木制电线杆即使处理的再好，最多也就二十年前后会腐朽。 所以，木的电线杆一般只用作支线使用，可以随时更换。 而主线，高压线，基本都是钢塔或者水泥。 放到八十年代，木头量很大，价格相对便宜，水泥属于工业制品，而工业此时并不发达，所以水泥的价格相对贵很多。 不是富裕点的村子，或者集体组织，就很难负担的起。 “原来是这样……” 戴厂长想了想，点点头，“那行啊，反正木头本来也要出售，你们既然要用，那就给你们。” 李牧羊听戴厂长说完，没有急着搭腔，想听听戴场长说说价格的问题，但戴场长却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展开话题。 而王天孝在旁边又不好说啥，所以他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 “感谢戴厂长对我们的支持，就是不知道您这边的价格……” 李牧羊微微停顿下，露出尴尬的笑，“我们村子是个穷村子，老百姓也没多少钱，要不说为啥提前不将电拉进来呢。 就这样，这次拉电，也还是有些人家因为用不起，说是公摊太多，他们就不用了。 虽然很难为情，但还是希望戴场长您尽量给我们一个优惠的价格，就算是支持附近乡亲们家园建设了。” 戴场长闻言哈哈一笑，“看你这小伙子面相老实，这话说的还蛮有意思，是不是我老戴要是不给你们便宜，那就是不支持你们乡村建设了？” “那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牧羊急忙解释。 “哈哈，没事，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脑子里可是有个小九九的对吧？” “这……” 李牧羊挠挠头，没有展开说。 人家点名了，不管猜中几分的，自己这边就认了吧。 这不是争执的时候。 “你们要多少根？“ “大概需要400根左右，我们需要长度6米，直径在12公分以上的电线杆……哦，当然很粗的我们也不需要，划不来。” “哦，12公分，那这样还行，高度不用操心，这这边的松柏，就没有几棵低于6米，基本都在上十米。” “哦，如果是十几米的长，我们可以一个截两个也行。” “这样啊，那让我想想。” 戴场长闭上眼睛的，可能心里在盘算价格。 李牧羊轻轻戳戳王天孝。 他猜测这个时候戴场长处于一种天人相交的状态。 这些木头的价格，本来是有概念的，毕竟不是第一次出售。 但有了李牧羊用支持乡村建设做借口，又哭了穷，戴场长就不得不多考虑。 王天孝先前说过，这个戴场长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中间还下乡几年，对于农民穷苦有很深的认识，并且也很同情。 可能基于这个考虑，会适当下降一些。 如果这个时候，能让王天孝再稍微烧一把火，估计更有效果。 “老场长，这个李家村确实情况不是很好，主要问题是，他们靠近的那个桃山，无法靠山吃山。 你可能没去过那边，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们老家靠近的是我们场站的杨子岭，山上不仅有各种药材可以挖来换钱，还有不少的野物可以打，更不说木材。 可李家村附近的桃山，是一个防止水土流失建设的任务林，桃树就桃树吧，因为水土各方面的因素，还不能结果。 所以这个村子基本无法从大山获取到什么赖以谋生的手段，日子普遍比较穷。 牧羊说的没错，若是这次拉电用的钱太多，可能很多人家就会选择拉电。， 你看看，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因为没钱而生活在漆黑里，是不是很难受。 大人还好，更难受的是很多小孩子，每天晚上还要守着煤油灯学习，眼睛都给看坏了，你说这么点大孩子，这眼睛不好，后面可咋办呢？” 王天孝比李牧羊更懂戴场长的软肋。 果然一提到孩子，戴场长的眼睛立刻睁开了。 “这样吧，你们要400根，就按照一根5块吧，之前给别人都是8块一根。” 5块…… 李牧羊心里暗暗一喜。 刘工要的是15块，如今他只要5块就能拿到，一根就赚10块，400根就是400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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