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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师父究竟是想怎么借我的手报复迟仲远？ 如果云中真人当真恨迟仲远，又或者他想杀了迟仲远，那他应该更加用心的教她才对。 这样她才有可能手刃迟仲远，让云中看到他们骨肉血亲互相残杀，解他心头只恨。 可云中真人没有这么做。 云中对她，除了故意有所保留之外，并不曾苛待她一分一毫。 这样的报复有什么意义？ “他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报复迟仲远？” 迟知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千司玄说话。 其实云中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他大可以告诉她。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可是现在她永远也没有办法知道云中的答案了。 她和云中再无相见的可能。 千司玄有些担心她：“别想这些了，我们该走了。” 既然见不到云中，那么他们需要赶紧这个是非之地。 迟知暖：“我们去哪儿？” “去北边，那儿会下雪。” 迟知暖犹豫：“……好。” 忽然间，一记凌厉剑意飞来，在迟知暖的千司玄中间劈开一段不小的距离。 迟知暖尚未反应过来，刘易永和皱意柔已经提剑杀来。 他们一人缠住千司玄，一人缠住玉成。 皱意柔：“原来你竟是魔。” 他们四人缠斗不休，迟知暖如今修为被废，无力阻拦他们，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迟知暖：“师姐，师兄，他们不是坏人，不要伤害他们。” 四人打得昏天暗地，哪管迟知暖说了什么。 迟知暖尝试靠近他们，可灵力波及处全是凛冽剑气，她很难靠近。 那一瞬，她被刘易永剑气震慑，晃了眼睛。千司玄因她一声惊呼而分神，便是在此时，皱意柔的剑穿透千司玄的防护，直指他心口。 惊险一幕让迟知暖彻底失去理智，她不顾周围的凌厉剑气，头也不回地跑过去挡在千司玄面前。 “师姐，别杀他。” 迟知暖出现得太突然，皱意柔来不及收剑。 皱意柔的剑划破她胸口，刺出一点血红。 迟知暖面不改色：“师姐，别伤害他。” 她不愿意看到他们互相伤害，不愿意看到千司玄受伤。 而且若是千司玄动真格的，皱意柔和刘易永都不是千司玄和玉成的对手。 这样的打斗继续下去没有意义。 皱意柔手中的剑收回几寸，她心惊：“小知！” 除了胸口那点血红，她身上衣服也被他们刚才释放的剑气划破好几道口子。 这让迟知暖看上去有些狼狈。 刘易永敏锐地察觉到迟知暖的不同：“师妹，何人废了你的修为？！” 皱意柔猛地把剑往回收：“什么？！” 玉成也随之收回攻势，站到千司玄和迟知暖身边。 迟知暖：“我父亲，迟仲远。” 迟知暖消失的这些日子，关于她的事情云洲传得沸沸扬扬的。 而这其中最让皱意柔和刘易永震惊的事有两件。 第一件是迟知暖的身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师妹小知竟然就是云洲第一大派上清掌门的那个已经死去的掌上明珠；第二件是迟知暖身边跟着的千司玄竟然是魔，让云洲恨之入骨的魔竟然曾与他们朝夕相处了一年。 皱意柔担心她：“怎么回事？” 迟知暖：“此事说来话长，来日若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向师姐还有师兄解释，但是现在我和千司玄需要赶紧离开这儿。” 她已经听到问元派其他弟子正在朝着儿赶来的声音。 皱意柔和刘易永对视一眼，却没有放他们离开的意思。 玉成也为松懈，随时准备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千司玄却不想再和他们起冲突。 他们是迟知暖的师姐和师兄，迟知暖在问元派的这一年，他们很照顾迟知暖。 这一点，千司玄很感激，所以他不会伤害他们。 可这么僵持下去，他们一定无法离开问元派。 迟知暖：“师姐，师兄。” 皱意柔闭了闭眼：“你走罢。” 刘易永看她一眼，也默默给他们三人让出一条路。 迟知暖：“多谢。” 两拨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迟知暖听到皱意柔和她说了一句话。 “好好照顾自己，但下次再见我不会就这么放过魔族。” 迟知暖沉默一会儿：“谢谢。” 离开问元派，千司玄为迟知暖疗伤，他们在山脚下歇了一会儿。 千司玄：“下次若是再有同样的情况，不要挡在我面前，保护自己最重要。” 迟知暖摇头：“办不到。” 千司玄叹了一口气继续为她疗伤，她低头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千司玄抬头：“有话说？” 迟知暖：“对。” 玉成默默走开。 迟知暖：“之前我说过要给你答案。” 在这件事上，其实迟知暖有她自己的心思。 来见云中真人既是她想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也是她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假如云中真人不是迟仲远说的那样，她或许还有办法继续修道。 可如今是没有可能了。 迟知暖斟酌开口：“为什么帮我？” 千司玄认真：“一个男人想和一个女人双修，你说为什么？” 他从不掩饰他的心意，也没想过要掩饰。 千司玄：“我要和你成亲。” 迟知暖愣了好一会儿。 他的答案呼之欲出，可她却不知她是不是有勇气知道。 男人和女人，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
第二十五章 风声细碎, 慢慢撕扯虚空。 迟知暖没有非要得到千司玄一个明明确确的答案。 迟知暖：“我们成亲。” 她爱千司玄吗？ 她不清楚。 只是眼下和千司玄双修是她仅有的选择。 几日后他们在云洲最北的某个小山村成了亲。 成亲那日，迟知暖一身大红喜服，明艳动人。 他们拜了天地, 喝了交杯酒。 其实和千司玄成亲，迟知暖没有太多期待。 在她看来他们只需结下道侣之契即可，至于拜堂成亲, 喝交杯酒这些繁复礼节, 她一开始是想省了的。 奈何千司玄坚持。 从头到尾，她的嫁衣，他们新房的布置全是千司玄一个人在忙，所以到头来迟知暖出了配合之外也没有立场再谈别的。 毕竟费心费力安排一切的人不是她。 他们成亲那日玉成带着吡铁来观礼。 他们没有亲友，一场婚礼也是这样苍白冷清。 当千司玄挑开她的盖头, 她看到他清冷惯了的目光中再也寻不到清疏远人的刻意游离。 她在他眼中只看到了满心的欢喜。 迟知暖心跳颤了颤, 她缓缓低下头，不再与他对视。 千司玄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后才说：“夜深了, 早些歇息罢。” 迟知暖抬头：“……好。” 她以为千司玄要做点什么，他也本应该要做点什么。 可他没有。 熄了灯, 千司玄没有再往她这儿靠近一步, 他在外面的一张塌子上歇了。 迟知暖坐在床上, 许久之后才开口：“你不到床上来睡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睡吧。” 迟知暖忐忑的心暗了暗。 他不会过来。 是因为她吗？ 刚才千司玄掀开她盖头时，她的表情是不是不好？ 她没有笑，他是不是以为她不高兴了？ 迟知暖沉默几息, 转身面朝墙那一侧睡下。 四下静悄悄的。 千司玄应该已经睡了。 迟知暖转身面向千司玄的方向：“千司玄, 你睡了吗？” 无人回应。 “你睡了？” 千司玄：“没有。” 迟知暖不再说话。 他以为她睡了, 便也没再说话。 忽然间, 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听到她说：“千司玄，我们还没结道侣之契。” 他们虽然已经拜了天地, 成了夫妻，可是他们一日不结契，他们便算不得真正的道侣。 千司玄看着迟知暖。 虽然天已黑，可浓浓夜色仍然掩盖不住她微红的脸。 千司玄问她：“你知不知道道侣之契是什么？” 迟知暖轻声：“知道。” 自愿结为道侣的男女双方唯有交合才能缔结道侣之契。 千司玄：“今夜先睡吧。” 方才他揭开她的盖头，有那么一瞬他在她脸上看到了委屈。 他知道她不是真心想要嫁他，也知道她答应和他成亲只是为了可以和他双修，提升修为。 她的想法，他都知道。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想和她成亲。 哪怕她心里没有他，哪怕她只是在利用他可以。 他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结契吧，总有一日要结的不是吗？” 千司玄：“……” 暗夜沉沉，千司玄看不清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千司玄的沉默在她看来就是另一种不拒绝，迟知暖抬手解开千司玄的寝衣。 她很小心，隔着衣料慢慢剥开千司玄的衣裳，可即使这样，她的手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千司玄忽然抓住她的手。 迟知暖像是受惊的小鹿，惶惶不安地看着他。 视野昏暗，她看到他鼻尖那一粒痣。 她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极为冲动的念头。 而且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迟知暖忽然低头靠近千司玄吻上他的唇。 在这件事上她没有经验，所以她的吻也小心翼翼的，只是轻轻触碰他的唇而已。 千司玄稍怔。 当他意识回笼，他抬手按住她脑后，主动加深这个吻。 这一吻逐渐失控，彼此喘息不止。 千司玄打横抄抱起迟知暖朝床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会发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但他们都没有叫停。 意乱情迷，迟知暖回过神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得差不多。 视线下移，迟知暖只能看到千司玄的发顶。 一种奇异又陌生的感觉让她像是漂浮在云端，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可当风吹过来，她又会被撞得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跌落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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