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惊喜的抬起头:“皇上圣明,嫔妾谢过皇上。” “皇上,以嫔妾的位份,召额娘入宫,是否是破例之举?”阮酒酒问道。 “算也不算。你如今是后宫主位。嫔位及以上的嫔妃,怀孕后期可以传其母入宫相见。你刚生下胤禛,时间相差不远,让你额娘入宫一趟无妨。跟贵妃报备一声便好。”康熙道。 得了康熙准话,阮酒酒脸上的笑一直没下去。哪怕太医来了,开了一剂无功无过的方子,她也乐呵呵的让雅兰跟过去抓了药。 虽然吃着没用,但康熙一片心意,拂了不好。 郑太医可是专门为康熙诊脉的太医,后宫嫔妃平日里求也求不到。 当着康熙的面,喝下一碗乌黑的药,阮酒酒屏着呼吸,紧跟着灌下一口蜂蜜水,冲淡口中的苦味。 “皇上今儿来的早,嫔妾刚才看到您,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阮酒酒问道。 “今儿没什么事,大臣们上朝的路上,有几个滑倒摔伤了,朕索性让他们早回去。再者,朕听说你账上银钱不多了,想着从朕的早晚膳里节约些?”康熙道。 永和宫有康熙的耳目,阮酒酒毫不意外,甚至双手赞同。 “皇上,您知道就好,别说出来,怪羞人的。”阮酒酒捂着脸道。 康熙乐的笑出声,笑归笑,午膳端上来时,四十八道菜,把桌子挤的满当当。康熙大方的表示,有些菜可以留到晚膳用。 这话只是说笑,康熙和阮酒酒用不完的菜,最后都赏给了永和宫的奴才。
第24章 趁热打铁,康熙用完午膳离开后,阮酒酒直接敲响了承乾宫的门。 守在门口的太监,看到阮酒酒来,脸色都变了。 承乾宫中的宫女、太监,现在是闻德嫔色变。连怀恩都听说的事,他们怎会不知。 昨儿还笑嘻嘻,想着多攒点钱寄给家中弟妹的人,一夜过去,成了个冰冻棍子,堆在乱葬岗。 “德嫔娘娘且慢,贵妃娘娘在里屋歇午,您不如过会儿再来。”绿芍在正殿门口,挡住阮酒酒。 阮酒酒看了看绿芍,人比金荷稳重些,是佟贵妃身边的另一个大宫女。 去别的宫里,阮酒酒会谨记做客之道。但是,承乾宫么,只要不触犯宫规,她一点面子不给。 既然结了仇,就不必留颜面。 “我是不介意再跑一趟的,毕竟贵妃身份尊贵,不能扰了她睡眠。可是,皇上有令,命我来传达,若是耽搁了,怕是不合适。”阮酒酒笑盈盈道。 “德嫔娘娘是说宫妃捐银施粥的事情吗?早上宜嫔娘娘来过了,您不必再来一趟。”绿芍道。 “宜嫔的差事,我自是不会抢的。咱们两宫离得近,皇上中午去永和宫,你们大约是知道的。这皇上又交代了新的事儿,我哪敢耽搁,可不得赶紧来向贵妃报备么。”阮酒酒声音有多温柔,话就有多刺耳。 阮酒酒真诚的看着绿芍,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屋里的动静。 早上堆雪人的时候,怀恩偷偷和她说,昨儿一个下午,承乾宫打碎瓷器的声儿没断过。所以,阮酒酒特意来承乾宫,想听佟贵妃摔瓷器的响。 里屋坐着的佟贵妃,自然是没有休息的。 她倒是想睡,可是康熙在永和宫,她就心情不好,睡不着。 佟贵妃眼神阴冷的看着桌上的茶盏,金荷连忙手覆在她胳膊上,轻轻摇头。 不能再砸茶盏了。砸坏一只,一整套都不能用,库房里剩的适合冬天的茶具不多了。 况且,德嫔就在外面,让她听到了动静,不好。 佟贵妃深吸一口气,对金荷甩甩手,意思让她把人赶出去,她不想见。 皇上有事让德嫔转为交代,这话佟贵妃半点不信。即便是有,也不会是急事儿。凭什么德嫔来承乾宫,犹如进自家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见就见。 “金荷姑娘来了!可是贵妃请我进屋?”阮酒酒道。 “德嫔娘娘请先回吧,您在这儿说话,声音传到里屋,贵妃娘娘睡的不安稳。皇上夸过您温柔体贴,蕙质兰心。奴婢想着,您不会愿意打扰到贵妃娘娘吧。”金荷道。 阮酒酒啧啧称赞,她扭头对芝兰道:“快见过你金荷姐姐。不愧是贵妃身边的得力人儿,话说的就是好听,你多学学。永和宫的接人待物,往后也要如此。” 芝兰脆生生的应道:“奴婢受教了。金荷姐姐,以后若遇到不明白的,还得多来向您请教。” “扶我回吧。既然贵妃不便,我也不能歪缠。再过来一趟就不必了,皇上怜惜,不许我下雪天常在屋外走动,以免寒气入体,伤了身子。等贵妃午憩醒来,金荷姑娘替我传达一声,皇上许我明日召额娘入宫,请贵妃知晓。”阮酒酒说罢,转身就走。 金荷匆匆走回里屋,人还未靠近,佟贵妃咬牙切齿道:“让德嫔回来。” “贵妃醒的真巧,您再多睡一会儿,嫔妾就出了承乾宫的大门了。”阮酒酒笑眼弯弯的看着佟贵妃道。 佟贵妃脸上戴着薄纱,遮住了下半张脸。 “贵妃今日的打扮,颇为新潮,可是宫中的装扮新风向?明日嫔妾也学起来,朦朦胧胧,影影绰绰,好一番朦胧美。”阮酒酒赞道。 佟贵妃皮笑肉不笑道:“德嫔谬赞了,本宫只是脸上起了些疹子,不便见客。德嫔前来,所谓何事?” 阮酒酒故作羞涩的低头一笑:“皇上恩赏,心疼嫔妾与家人多年未见,特允嫔妾的额娘入宫一趟,母女团聚。贵妃您掌管后宫事务,嫔妾特来禀告一声。” 虽然从金荷嘴里听过一遍,但亲耳又听了一遍,佟贵妃怒火烧心,气的一阵反胃。 后宫中的嫔妃,数十年没见过家人的不在少数,就她德嫔特殊,能让皇上心疼? “此事,不合宫规。”佟贵妃道。 “是呢。嫔妾初听,也觉得惶恐。嫔妾何德何能,让皇上破例。可是,皇上下了口谕,说嫔妾为皇家诞育子嗣有功。如此一番真心,嫔妾不能辜负拒绝啊。”阮酒酒道。 阮酒酒笑的不收敛,吹弹可破的白嫩皮肤,佟贵妃看红了眼。 她的护甲划过桌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顿时,阮酒酒敛起笑意。最近刺激佟贵妃有些频繁,不能过了。 “事情嫔妾已经禀告过了,嫔妾告退。”阮酒酒撩拨完人,拔腿要跑。 佟贵妃冷笑:“来都来了,急着走作甚?前几回,德嫔过来都要看四阿哥,今日怎么不提了。” “金荷,让奶嬷嬷抱四阿哥过来。”佟贵妃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阮酒酒站起的身子,重新坐下。 “并非不提,今日天冷,冻着四阿哥不好。”阮酒酒道。 “果真是亲额娘呢,哪怕不能养在身边,考虑的也比本宫多。不过,德嫔放心,沿路有太监前后提着被子,将棉被竖起来挡风,不会冷到本宫的胤禛。好让德嫔知道,四阿哥是承乾宫最尊贵的小主子,他若有丁点不适,伺候的人轻则重罚,重则丢了身家性命。”佟贵妃道。 阮酒酒提起的心,随着佟贵妃炫耀的话,慢慢放下。 原来是拿四阿哥的抚养权刺激她呢! 阮酒酒不掩想念,头不时的向门口望去,恨不得立马能看到自己的孩子。 佟贵妃嘴角挂起得意讽刺的笑,任德嫔在她面前多猖狂无礼。她手里拿捏着四阿哥,德嫔就得对她俯首磕头。 奶嬷嬷抱着襁褓刚一进屋,阮酒酒人就如离弦的箭,飞奔了过去。 “几日不见,四阿哥又长大了些,小鼻子小眼俊秀的好看极了。”阮酒酒看着襁褓里熟睡的胖娃娃,声音柔和,甚至有些哽咽道。 她伸着手,想要从奶嬷嬷手里接过胤禛。 奶嬷嬷身子一扭,躲过阮酒酒的手,步子又急又稳的走向佟贵妃。 “主子,奴婢刚给四阿哥喂过奶,他吃饱了睡的正香。”奶嬷嬷抱着襁褓,小心的移到佟贵妃手里。 佟贵妃卸下护甲,姿态娴熟的托着襁褓,神情慈爱。 “德嫔站在屏风边上作甚?过来坐啊。你莫要怪胤禛的奶嬷嬷。本宫是胤禛唯一的额娘,除了本宫和皇上,她不敢把胤禛交给旁人。宫中的阿哥,没有站住的不在少数。哪怕是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再谨慎些也不为过。”佟贵妃“唯一”二字,咬的极重。 阮酒酒眼中划过一抹受伤,而后强撑着笑意,满脸苦涩的走到佟贵妃身边站着。只因站着佟贵妃身边,才能看清襁褓里的胤禛。若是坐在位子上,不仅摸不着,连看也看不见了。 佟贵妃要的就是这效果,她抱着襁褓,轻轻晃着,好让胤禛睡的更舒服些。 屋子里静悄悄的,阮酒酒一站就站了一个多时辰,动也不动的。 直到胤禛睡醒了,小鼻子皱了皱,眼睛染着睡意,迷迷糊糊的睁开。 婴儿透亮的眼睛,一睁开,阮酒酒立马对他露出灿烂疼爱的笑容。 胤禛一愣,他又看到额娘了?不过,这个视角好像不太对。 “胤禛醒了?让额娘看看,诶呦,刚才睡的可香了,是做了什么美梦啊。”佟贵妃见胤禛醒了,顾不上刺激阮酒酒,抬高了胳膊,疼爱的和胤禛说着话。 胤禛奶声奶气的“啊”了几声,他不敢伸手去找额娘。 和佟贵妃相处过十年,胤禛比任何人都清楚佟贵妃的脾气有多霸道偏激。 看着额娘站在旁边,腿似乎在打颤,胤禛稍稍一想,就将事情始末猜出来了。 怀里的胤禛没有注意到德嫔,乖巧的对着她笑,佟贵妃心满意足。 这才是她佟佳氏的好儿子! “嬷嬷,带四阿哥下去吧。”佟贵妃道。 等奶嬷嬷走后,佟贵妃才回过头,看向阮酒酒。 “诶呦,瞧本宫这记性,忘了德嫔你还在这儿了 。站了这么久,还走的动吗?腿都该麻了吧。你也是,不知道说一声的。本宫还有宫务要处理,德嫔请回吧。让乌雅夫人进宫的事,本宫准了。让她递牌子吧。”佟贵妃逐客道 。 “嫔妾谢过贵妃娘娘,嫔妾告退。”阮酒酒道。 佟贵妃好心情的看着阮酒酒步伐不稳的背影,她且有着万千种法子等着为难德嫔呢。 阮酒酒面如霜色,撑着芝兰的胳膊,好似精疲力尽的,一步步挪回了永和宫。 一路经过的宫女、太监,看到她虚弱的状况,神色若有所思。 如此动静,自然瞒不过康熙。 梁九功知道康熙挂怀德嫔,得了消息,立即告诉了康熙。 康熙听了后,缓缓道:“明日乌雅夫人入宫后,你替朕挑两件赏赐,送去永和宫,赏给乌雅夫人。明日永和宫的午膳,也从朕的膳食份例中出。” 这意思是,准乌雅夫人在宫中用膳。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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