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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微笑，直勾勾地盯着女老师的眼睛。“是的，但你忙碌，我愿意为你分担。” 其他老师忙着备课或批改试卷，不会注意到角落处，夏云川抬起手拨弄空气。 女老师随之点头。“布置场地的事拜托你了。” “不客气。”他笑了笑。 中午，云蓁驾驶系统赠送的小皮卡，根据游戏地图的导航，前往镇内的雅曼贵族高校。 她看过全幅社区地图，预估一个社区等于一个镇子大小。 包含超市、商业街、市场、小公园、小学和幼儿园等基础设施。 她心血来潮，往出镇子的高速公路行驶。 哪知才刚到高速公路的路口，弹出红色的系统警告。 【警告！您还没达到100社区声望值，没有任务时，禁止前往市中心或别的社区！】 她硬要继续向前驶。 无形的墙堵住小皮卡，她驾驶不动。 无奈之下，她驾驶小皮卡掉头，回镇里。 全息游戏的感官设计非同寻常，她拥有体力值，当体力值下降到50%以下会饥饿。 便利店出售能量棒充饥，这是最便宜、最方便的食物，她吃下去时尝到有麦片的味道，当是午饭。 总的来说，游戏内的一切仿真度极高。 小皮卡驶入雅曼贵族高校，车里的云蓁欣赏校园焦糖色的外墙。 真不错，校园的设计也是欧洲风格，够统一，不是粗制滥造的游戏。 她根据导航的指引，到地下停车场停车，然后拨打夏云川的手机号。 来往的女生纯情可爱，青春洋溢；穿白衬衣和西裤的男生高大帅气，养眼极了。 夏云川赶来的时候，碰见云蓁站在树下，笑眯眯地打量经过的男女生，时不时跟他们打招呼。 斑驳的阳光落在她的头发和身上，像披了一件薄薄的绣花金纱，淡淡的光晕依恋在她的身边。 “夏老师好！” 学生的呼唤使他回神。 云蓁的笑容充满调侃之意。“夏老师，你很受欢迎。” 夏云川反倒抿唇而笑，显得无措。“他们不嫌我讲课枯燥就好。” “不会的，学生是因为你的某一点魅力而变得热情。” 他变得笑容沉静，无声注视云蓁。 云蓁巧妙地转移话题：“原来你是这里的老师，教什么科目？” 夏云川自然而然地移开视线，带她去大礼堂。“高二的物理老师生病，我代课一个月而已。”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本来的工作是看星星。” “看星星？”她诧异地侧目。 圆润的眸子分明写着：不是吧？有这么浪漫的职业？ 浅笑掠过夏云川的唇边。“在天文观测基地，每天记录星体的运行轨道，观测星体的周期活动。” “你一定很喜欢这份工作。”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提及的时候，嘴一直笑着。”她露出俏皮的笑容，双眼弯成月牙状。 “原来是这样。” 夏云川突然驻足，转头看来。 云蓁不明所以，跟着停下来。“怎么了？” 他一声不吭地伸手过来。 神色自若的云蓁站原地，看着他的大手伸向自己的头顶。 她感到，宽大的手掌拂过她头顶的发丝。 手停留在她的头顶。 “有树叶。”他说。 云蓁抬眸，可惜看不见头顶的情况。“谢谢，我没注意到。” 他又没吭声，凝视她的头顶发呆。 她轻咳一声提醒，但见他还没回神，只好委婉地问：“大礼堂快到了吗？” “嗯。”他飞快地放下手。“就在前面，走吧。” 云蓁随他继续走。 她刚才站的地方，并没树叶飘落地。
第3章 ◎满天星◎ 正值饭点，大礼堂附近冷冷清清。 一名穿深蓝制服的保安，郁闷地从大礼堂的尖顶拱门走出，提着一袋东西。 云蓁一瞥，吓得脑子宕机。 白色半透明的塑料袋里，竟是没烧完的元宝蜡烛。 两根剩半截的红蜡烛，像两行血泪。 她依稀记得，这是恋爱游戏来着。 保安遇到夏云川，迫不及待地抱怨：“又来了。第三次在大礼堂里找到这些烧剩的东西，幸好都没有引起火灾。” 夏云川淡然扫塑料袋一眼。“又没逮到人？” “唉，没有！要是我逮到，绝对送那人去校长室！” 云蓁假装镇定地搭话：“这些是拜祭用品吧？” “对，不知道拜祭谁，真晦气。夏老师，我先去处理这些晦气的东西。” “好。慢行，老李。” 等烦躁的保安走远，云蓁按捺不住好奇心。“以前大礼堂出过事吗？听说有一种拜祭，会在事发的地点举行。” 夏云川仰视高耸的大礼堂，回忆一番。“应该没。这是贵族学校，如果出事会闹很大阵势。” 所以大礼堂不会出现灵异事件？ 云蓁松一口气。 可惜，系统不让她省心。 【触发特殊任务！】 【特殊任务一：请在返校日前，查明拜祭的对象。完成后，奖励1000金币和10社区声望值。】 云蓁：“……” 她快速浏览一番任务说明，没找到不完成会受惩罚的字眼。 那管它的，有空再说。 夏云川看向发呆的她，邀请她进入大礼堂。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大礼堂。 环顾一圈的云蓁，决定完成特殊任务。 大礼堂名副其实，大得过分。 跟她大学的图书馆面积差不多，而且二楼也有观众席。二楼的围栏，至少要捆绑花束装饰。 她需要一笔资金进货。 发奋图强的心激发一股热血，促使她兴奋地给大礼堂的内部拍照。 “夏老师，大礼堂内部的主色调是红色，我会以黄色和白色的花作主色调，采用金色的高脚花架，摆放在每根柱子的前面，数量适中不会喧宾夺主……” 夏云川愣愣地注视眉飞色舞的云蓁。 此刻，她像一只邀请别人共舞的快乐精灵。 云蓁说着，发现他安静地盯着自己看，适时停下来。“是不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没……”他回神，微弯的双眼噙笑。“没想到你设计方案的速度这么快，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第一次被赞，她巧妙地扬起微笑掩饰羞赧。“学过插花，所以比较擅长。” 她转给闺蜜的部分零花钱，是偷偷做指导插花的兼职赚回来。 “你很喜欢花？” “对，看见花，心情会变好。”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状。 云蓁看一眼手机的时间。“一点半了，你下午有课吧？我不打扰你休息。有了这些照片，我一周内可以完成所有鲜花的装饰品。” “辛苦你了。我能不能添加你的社交账号？”他莞尔：“方便沟通。” “好啊。” 云蓁没料到游戏内置入社交软件，能跟这些人物通讯，体验感一流。 夏云川送她到地下停车场，目送她驾驶离去。 挺拔的身影，直到小皮卡离开视线范围，才慢步离去。 红灯前，云蓁托腮心算。 银行卡的余额只有一万块。 房租+铺租+水电+管理费，一共六千多块。 要是下个月的今天交不上租金等等费用，她的花店会被系统没收。 而一枝百合花的批发价是两块，十枝起卖。 不用算也知道，得到特殊任务的一千块奖励，迫在眉睫。 下午，花店迎来零星的客人，进账的钱只够租金的零头。 因为客人不多，所以她晚上十点才打烊。 然后她发现一件无语凝噎的事。 游戏内的手机除了拨号、发信息、拍照拍视频、看视频、使用社交APP以外，上不了网！ 上不了网怎么查明雅曼贵族高校的事！ 何况系统没有给她配备笔记本电脑！ “不行！我的花店绝对不能倒闭！” 云蓁调出游戏地图查看。 很好，镇内有一座小型的图书馆，里面一定收藏了报纸。 【您的体力值剩下40%，注意休息哦！】 “知道了。” 她呈大字型，抱着从系统商城购买的星黛露布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凝视天花板出神。 终于，不用每晚睡前听妈妈的训导。 终于，不用在父母面前，战战兢兢地用餐。 终于，没人会扔掉她的星黛露！ 就是不知道，哥哥知道她出车祸后，会不会伤心。 家里唯一对她纵容的，只有哥哥。 不想了。 现在她是全新的云蓁。 灵魂状态的她不会困，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等体力值恢复100%后，便回一楼的花店继续工作。 她打开花店的灯。 对面的街角处，隐约闪现一道人影。 她揉揉眼睛。 花店门外根本没人。 街上只有路灯照明，家家户户黑灯瞎火，“居民”正在休息。 云蓁认为自己还不适应游戏生活，眼花看错。 花店透出明亮的灯光，如同黑暗密林中的一座温馨童话屋，点缀深夜的街道。 作头箍用的黄色丝巾，令她露出光洁的额头，乌黑的卷发披散而下。 四周怒放的鲜花、含羞的花苞，环绕在她的身边。 她专心致志地束丝带，装饰进货回来的高脚花架。 玩家能自行调整白昼和黑夜，云蓁没有刻意调快时间，喜欢自然降临的晨曦。 第二天是周六，云蓁准时八点开门营业。 “云小姐，早安。” 浅笑的夏云川站在晨光下，英朗的短发焕发温柔的光泽。 抱着一束满天星出店门的云蓁，诧异不已。“今天周六，你还要到学校吗？” 他的浅笑略显无奈：“要批改期中考的试卷。” “没想到在这里也要加班。” “什么？”他疑惑地歪一下脑袋。 “没。”她心虚一笑。“我为辛勤的教育工作者致敬。” 他缓慢地眨一眨眼睛。“你抱着的是什么花？每一朵和比其他花小很多。” “这是满天星，多数用来装饰花束。”她垂首轻轻地抚摸豆子大的花朵。“只有一朵的时候不起眼，汇聚成一束之后才有存在感。” “就像笔画，一横一竖不会令人在意，组成一个个字词以后，才引起变化。” 说完，夏云川讪笑：“小感悟而已。我能不能买这一束满天星？我觉得它们和夜空中的星星很像，繁华又孤独。” “可以。你是本店的VIP客户，给你打八折。” “谢谢。” 开门红。 云蓁的心情媲美万里无云的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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