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奴婢这就去,这就去。”丹秋表情讪讪,目光还想往里看,但瞧着门神般严肃着脸的文清,她心中哪怕再担心,却也只得收回视线,闷闷不乐的去厨房煎药。 唉,讲真,她有些惆怅。 她丹秋好歹是主子身边大丫鬟,哪有主子生病,她连踏进房间的资格都没有的? 虽说侍君与主子恩爱吧,可如此做为,也未免太霸道了吧!! 丹秋怏怏不乐,但想着尚未退烧的主子,却也只得长叹一气,打起精神,自去做事。 而这边房间,兴许是文清说话声音大了点,榻上人的睫毛动了动,然后轻轻睁开了双眼。 “文清——”他张口,嗓子哑的像粗砺的树皮。 听到呼唤,文清赶紧小跑过来,连忙回应; “嗳,我在这呢。” 他手脚利索的将沈玉姝轻轻扶起,又在其身后垫了个厚厚抱枕,这才腾出手去桌上倒茶,给主子润喉咙。 “来,慢慢喝。” 一边轻扶肩膀,一边缓缓的将茶水喂下去,文清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 “主子,再睡会儿吧,您烧还没退呢。” 沈玉姝虚弱的靠在厚枕上,有气无力的闭了闭眼,嗓音低低; “不睡了,大白天的也睡不着,如今几时了?” 文清抿唇,苍白的小脸满是担忧; “辰时了,天是亮了,可主子您的烧……” “不碍事。” 沈玉姝轻轻摇头,大脑是清明了,可眼珠子还有些模糊; “不过低烧,再吃两次药就好了。” 沉默一瞬,他又开口; “辰时了,大家都在上工吗?” “……”文清抬眼,目光直视沈玉姝,张了张嘴,语带试探; “主子,您是想问西偏院的宋账房吗?” “……” 一室静默,没有回声。 文清扯扯唇,又道; “她来了,没迟到,如今正在上工,只是听丹秋说,形貌有些疲惫……” 用缓缓的语调将大致情形说完,文清垂眼,猛不丁话题拐了弯; “主子,我昨日给您换衣时,发现您腰侧的守宫砂没了,这守宫砂,是不是……” “行了!” 一道清音打断,沈玉姝将脸颊扭向里侧,拒绝与外侧文清对视。 “当时情况危急,她只是为了帮我,没有其它意思。” 文清咬唇,纤细的眉毛竖起,低声反驳; “可……可终究是她夺了主子清白,咱们男儿身子,若没有女子触碰,那压根不会泄/出失身,是她碰了主子,那她就应该负起责任……” “够了!”沈玉姝猝然扭过脸,眸子清明己复,浓眉紧皱,第一次对文清发起了火。 “负责?怎么负责!我都说了,她只是为了帮我,没有其它意思,更何况——” 他的怒气停顿一瞬,再说出的话,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她还是个孩子,才将将满十六岁,青葱岁月,鲜嫩年华……” 而他呢? 他的十六岁在干什么? “……”文清也有些沉默。 是啊,宋账房可才十六岁啊,那么小的年纪,长得又那么俊秀,手上本事也硬,这样的人,她怎么会…… 可是,文清不甘心。 与主子相伴多年,他眼睁睁看着公子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娇公子,成长为如今手握大权的沈家主,其中艰难,数不胜数,文清有时候看着看着都想流下眼泪。 而如今,他孤单了那么久的公子,好不容易对一个人上了心,又阴错阳差与对方有了身体上的联系……这岂不就是上天可怜公子,所以亲自赐下的缘分吗? 年龄差距算什么? 身份差距算什么? 公子容貌俊美,有权有势,哪怕有点年龄上的小瑕疵……但看在权势份上,又有谁敢有微词? 看着面色苍白躺在榻上的公子,文清轻轻垂眼,目光晦暗难辨。 公子对他恩重如山,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孤独终老,既公子不愿做这个坏人,那他来做,他不怕!! 两人之间的静默氛围是被屋外丹秋打断的。 “嘭嘭嘭——” “侍君,药来了。” 听到声音,文清赶紧收拾了下面上情绪,开门拿药,再回头,脸上又恢复了一贯温柔,浑若刚刚两人的争执从未出现过一般。 “主子,来把药喝了,再睡一会儿吧。” 沈玉姝眼帘垂下,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苦药汁,也不矫情,一饮而下,眉目连点轻微变化都没有。 “嗯,你也回去休息吧,别总守在我床边,等我好了,倒再让你累病了,回吧。” “嗳。” 文清神情温和的帮沈玉姝盖了盖棉被,又将屋中炭火捅得更旺了些,这才轻轻后退,缓缓掩上了房门。 然后一扭头,看向门边守候的丹秋道; “守好门,仔细听着点里面动静,我去去就回。” 丹秋诺诺应是,低眉顺眼,然后眼看对方直直向西,拐弯不见,这才怏快收回目光,又做起了她悲催的守门神。 不过—— 抬头瞟眼对方消失的方向,丹秋脑海里也有那么一瞬疑惑。 文侍君为什么往西边走? 他休息的房间明明不在西边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6-12 13:33:17~2023-06-13 21:04: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寒鸦如泣 8瓶;70 3瓶;JayJay、四月灯芯、灵光闪现、夕陌、三分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混账东西 西偏院 趴在那张又长又宽的书桌上, 宋文筝病病恹恹,无心工作。 这会她脑子里想的倒不是昨晚的旖旎春梦, 而是昨日她花了三两巨银,而买下的书中知识。 在那本书的解析中,这个世界的男子和二十一世纪的并不一样,这个不一样并不是说地位和形体,而是身体构造。 众所周知,男人的身体构造决定了他们长不了那张封建膜,所以,为了束缚男性, 这个世道便自发衍生了别的规则。 没有处/子膜怎么办呢, 那就在出/精上下工夫。 这个世界的男子, 自出生,腰窝处便会长出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点,书中俗称“守宫砂”, 这颗守宫砂, 会伴随着婴儿一路成长, 然后在男子泄出第一次精时,彻底消失。 讲真,当宋文筝看到这里的时候,她是疑惑的。 为什么男子身体会自带守宫砂?这有什么科学根据?还为什么会在第一次出精后消失?守宫砂和精/液到底有什么神秘联系? 顶着满脸茫然, 宋文筝往后翻,然后又知了个颠覆三观之事。 合着, 男子初次,若没有女子帮忙, 那压根就出不来, 而只有在经过第一次后, 男子对自己的身体才有了自主权…… 咳咳。 虽然书上说,这样是为了保持男子贞洁,但宋文筝依旧迷茫。 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诞生的? 明明这个世界的男子身体又不像古时代的女子,所以他们究竟是怎么分辨抚摸自己的是男是女?靠信息素?还是靠气味? 真的迷茫。 宋文筝趴在书桌上翻了个身,满脑子被这种事塞得满满的,压根看不进去账本。 翻一个翻一个又翻一个,在宋文筝烙饼似的翻好几个后,她突然大脑一紧,猛的坐起,突然又想起了个事。 记得她昨晚将书看到最后面时,最后一张的书页上说,男子在经过第一次出精后,会发烧,会虚弱,会身子难受…… “……”真的对这种操作充满迷惑。 但是,宋文筝的眼珠动了动,有些忐忑。 昨晚上自己…… 那老板会不会——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宋文筝甩甩脑袋,妄图甩掉自己匪夷所思的思想。 那可是俊美多金,有权有势的老板! 虽然莫名其妙从一个二十八岁的俊美姐姐,变为了俊美大哥,可人家长的那么好,年龄又不算小了,而且还那么有钱,更重要的是,人家男扮女装撑起家业,那就是显然没将这点男子桎梏当回事,所以,人家怎么可能会在今日发烧,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万一呢? 万一真发烧了,自己好歹得去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两人的性别摆在这儿,昨日那一出,虽说自己是为了帮忙,但以这个世界的尿性,好像不管怎么说,都算是她占了人便宜,所以……得去看看吧? 宋文筝这下焦躁的连坐都坐不下了,直接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要不要去看看呢? 这万一去看了,对方没事,那两两相对,再想起点昨夜之事,气氛得多尴尬啊……呃,好像发烧了……也挺尴尬。 就在宋文筝来回踱步,表情挣扎间,突听门外响起脚步,且听声音,还是正往这边而来。 宋文筝一怔,眨眨眼,然后下秒便爆发了此生最大的潜力,闪电般坐回原位,翻开账册,捏起毛笔——谢天谢地,她今儿早上刚来时还知道给自己磨了个墨。 真是万幸。 再然后,几乎是她这边刚伪装完,那边松松关着的房门便被敲响。 “嘭嘭嘭——” “宋账房,方便吗?” 门外响起的是个陌生男音,宋文筝静了静心,轻咳一声,客气应答; “方便,请进吧。”回应完话,她再顺便将衣襟袖摆整了整,争取不能让人瞧出她刚刚的失态。 门“嗄吱”一声,向内推进,宋文筝也整理好了面部,做出了副百忙之中,抬眼去瞧的表情,然后—— “您是……”她眉梢微挑,面露疑惑。 面前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肤如凝脂,眉如远黛,一头墨发柔顺亮泽,衬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修长的脖颈…… 论颜色,与玉侍君不相上下,但若说气韵,却还是眼前男子更胜一筹。 是个这世道的标准美人。 且,富贵,己婚。 宋文筝光明正大的瞧了眼对方挽起的发髻,以及精美的衣衫,然后大脑飞速运转,短短几息,便估摸出了大概。 再然后,面前男子款款而入,轻弯腰身,朝她做了个后宅男子施礼动作,开口,彻底笃定了她的猜测。 “我是家主的侍君,府中人都称我文侍君,宋账房便也如此叫吧。” 啊,果然,她猜对了! 宋文筝做出了副受惊之态,然后连忙从座位上起身,朝对方回了个礼。 “原来是文侍君,在下宋文筝,向您请安了。” “不用多礼,宋账房请坐吧,我来也就是——” 文清那双眼神一寸寸扫射着宋文筝面部,半晌一勾唇,倒是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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