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新人的两人, 则是从早忙到晚,沈玉林不是标准的内宅儿郎,所以他也没有将摊子撂开,而是陪着不善交际的宋文筝, 在酒楼桌桌敬酒,在小院共饮共餐, 直将客人都照顾周到,吃饱喝足, 他才披上盖头, 温顺端庄的坐在新房里, 把外头送客送礼的流程交还宋文筝。 傍晚,送完了酒楼小院客人的宋文筝回宅,虽然满身疲惫,但眉梢眼角依旧有压抑不住的喜意流淌。 宅子里如今空无一人,雪雁一家在勤快收拾好屋里屋外后,便抱着小主子去了沈府,美名其曰:想小主子了,去带两天。 但内地里,那小心思谁能不知呢? 无非就是:地儿小,怕他们一家在这,他们新婚小夫妻胡闹不开…… 宋文筝笑着领受,并愉快的给她们一家包了个大红封。 站在空旷的小院中,宋文筝眉眼带笑,本想直奔新房呢,走到半途,却又猛然想到什么,干脆利落的拐个弯,先进去了趟旁边书房,待了几秒,然后再出来时,面上的笑容便…… 呃,有些……猥琐? 虽然这个形容不太好,但不得不说,真的精准。 而此时此刻的新房内,沈玉林己被挑开了盖头,喂下了交杯酒,正坐在凳上不太自在的等待接下来的事。 虽说两人早已坦诚相见,甚至连娃都有了,但,这不是洞房花烛吗,这不是一生一次吗,对于一个男子来讲,洞房花烛夜,那本来就是一件想想都…… 却不想,面前笑意盈盈的姑娘嘴里吐出的下一句是—— “老板,还记得我失忆后咱们的初见吗?那天你躺在床上,褪去衣衫,让我作画……” 沈玉林;“……”他缓缓抬起有些羞怯的脸庞,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然而,哪怕脸颊红的己经开始蒸腾热气,宋文筝却还是自袖中掏出卷成桶状的白纸和炭笔,然后小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那次我没画成,这次我想画一回,就在今天,在咱们的洞房之夜……好吗?” 屋内气氛凝滞一瞬,然后在宋文筝充满希翼的目光中,沈玉林猛的从座位站起,并操起脚步想往外跑。 宋文筝见此,大惊失色,欺负对方今日穿了繁琐婚服,只能迈小碎步,所以她长腿阔步,直接堵在了关闭的房门前。 “老板,你考虑一下嘛。” 她软声哀求,可怜巴巴。 “就这一次,我就画十张,多的一张都不画。” 而慢了一步的沈玉林,脸颊涨红,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般,又气又恼,他瞪了她一眼,也不开口,前面堵着路,他便后退,然后整个滚进床榻里,被子一裹,干脆装死。 但话都说到这儿了,宋文筝岂能放过他? 于是她也整个人扑到床上,抱着那圆滚滚的大被子,左磨右蹭,拉长了调子撒娇; “老板~,阿林~,哥哥~” 怀里的被子动了动,宋文筝继续蹭; “哥哥哥哥~我真的很想画嘛。” “哥哥哥哥~” “……” 半个时辰后,宋文筝如愿以偿。 屋外,夜色浓重,屋内,大红喜烛,斑驳摇晃。 宋文筝前几张画的挺保守。 画中人身上的喜服被件件褪去,身上穿着白色亵衣,棉被半遮半掩,顺滑的墨发披散,如玉的脸庞泛粉……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敢往这儿瞟,一直低垂着,尴尬又羞涩。 画纸一张张填满,而到了第四张的时候,她画中的人像开始变化。 亵衣领子被慢慢拉开,精致锁骨明显袒露,半遮半掩的被子也被踢到一边,眼神开始上移,下巴开始抬起…… 到了第七张,画中人的衣襟已经松散开来,白腻的肤色晃人眼球,块块垒起的明显腹肌,轻微显露的人鱼线…… 夜渐渐深了,而宋文筝手中的画卷,也终于到了第十张。 第十张的白纸刚铺好,宋文筝眉眼弯弯的去瞧床上的动作,然后,便愣在原地。 床上的人,身上亵衣已经全部脱掉,被蹬到角落的被子也没被记起,他光溜溜的侧躺着,以线条流畅的背部对着她…… 宋文筝的呼吸瞬间粗/重,赶忙狼狈的将头扭回,手上郑重其事的画下第一笔画。 嗯,平心静气,静气平心,漫漫长夜刚开始,她还剩最后一张了,就剩最后一张…… 她的眼神又控制不住往那移,然后刚起了头的画纸,“呲啦”一声,被炭笔划烂,彻底报废。 ......................... .................................................................................................................................................................................................................... ……因为被锁,所以这里删减300字。 当摇晃的床榻停止律动,外面己是天光大亮。 两人成婚,没有邀请父母,所以第二日也没有高堂要拜,就这样胡天胡地的睡到下午。 于西斜阳光中,宋文筝睁眼醒来,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他家夫郎大人一身亵衣,坐在凳子上在欣赏她的画作。 此时应该是半下午,日头灼目,但已经西斜,宋文筝买下的这座小院格局好,特别是这间主屋,东西通透,各有一窗,此时西边的窗户,许是为了散味,微微打开,而那外头的日光也是瞅准了间隙,从微开的缝隙中挤进来点,然后就那么巧之又巧的,正好洒在沈玉林未系未挽的发顶。 披洒而下的微微光晕,衬着那如画眉眼,如玉脸庞,直将宋文筝这个刚刚魇足的年轻人瞧呆了眼,连对方对着她轻轻说出的话语都没听到。 “阿筝。” 于对方的再次轻唤中回神,宋文筝一脸迷茫; “你刚刚说什么?” 沈玉林停顿一瞬,然后将手中画纸重叠一处,当着她面举起来,眉梢一扬。 “我说,你不是要画十张吗?怎么没够?” 这次听清楚了的宋文筝;“……” 怎么没够?他不清楚吗!! 面子挂不住的宋文筝被子一掀,也不顾自己赤/裸的身体,光脚下地,然后一把夺走画册扔在桌上,一使力,便将人抱起扔进了床榻里,她整个压上后,又急吼吼的扒人衣服。 “想知道是吧?来我用事实告诉你,只有事实才能讲得明白……” 怀中的身体扭来扭去,眉眼弯弯的低声求饶; “别了别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宋文筝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在费力的扒完衣服后,又开始扒裤子。 这下沈玉林不干了。 他两只手紧紧的抓住裤腰,任宋文筝扯半天也没扯下,眉眼依旧宠溺,只语气,竟己开始了转移话题。 “别脱了,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宋文筝停了下,看样子是放弃了,但在沈玉林放松警惕,手指慢慢松开的时候,她眼珠一亮,猛的再次扑上去。 边扯边喊,眉眼兴奋; “不差这一会儿,咱们傍晚直接出去吃晚餐,来来来,咱们继续……” 裤子都扒到一半了,宋文筝的双手却被对方反应奇快的拽住了。 沈玉林的眉眼难得严肃; “阿筝,别闹了,出去吃饭吧。” 看着他的神色,宋文筝面上的嬉笑也慢慢变淡,随即眉头皱起,被翻涌色心压下的良心开始冒头。 要说刚刚,她是兴之所至,真扒了衣服,那也就蹭蹭贴贴也就算了,但现在—— 老板为什么非得不让扒? 是她昨天太疯狂,将人弄伤了? 这般一想,她眉目间甚至带上了焦躁,更不干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我昨日把你弄伤了,你给我看看——” 她不依不饶,手上使的力也从刚开始的嬉嬉笑笑,变为现在的全力以赴,那手劲大的…… 白玉般的面庞逐渐浮起抹窘迫,半晌,沈玉林终于别别扭忸开了口; ...............................................................................................................................................此处删减一百字。 他哀嚎一声,自觉丢了大脸,便干脆将踢到角落的被子拽出盖到脸上,死活不挪开。 宋文筝也不管他,只眉目严肃的往自己担心之物上凑,离得近了,左瞧,右看,还用手指上下翻了翻,这才有些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真的肿了……我去药铺买点药膏涂涂吧……” 沈玉林;“……”他从被子里传出的声线,沉沉闷闷; “……为这事儿找大夫,丢死人了。” 宋文筝挠头,又看了一眼可怜的红肿小东西,满目心疼; “那什么都不涂的话,很难受吧?它红了好多……” “过两日就好了。” 沈玉林实在羞窘的不行,话一说完,便伸手,想将人推开,却不想,下一刻—— ................................................................删减一百字。 满面涨红的脸颊从被褥里暴露出来,又羞又恼,眼带水光; “你……你干嘛!” 刚刚鬼使神差做出了这种动作,反应过来的宋文筝也有些害羞,她挠挠头,表情讪讪的。 “我就想着,你那么疼,我这样,是不是能帮你缓解一下……” “缓解不了。”沈玉林语气硬邦邦的,又将脸闷进了被子里; “只能等自己好……啧,都说别管了!” 宋文筝;“……”哦。 她沉默几秒,快速收拾好心中情绪,然后自床边坐起,打开衣柜拿出了两套衣服,刚想唤人下来穿上衣服出去吃饭,不想,门外突然响起了道嘹亮声响。 “爹爹,娘亲,念儿来找你们了——” 宋文筝手一僵,然后快速扭头,与从被子里挣扎出来的老板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的速度…… 怎么说呢?绝对是平生最快速度了。 穿衣,挽发,穿鞋穿祙,然后再迅速将屋里的东西潦草清理下,直等外面小姑娘又吼了好几嗓子,宋文筝才勉强稳住表情,佯装淡定的开了门。 门外跟在小姑娘身后的是丹秋,她的表情挺尴尬,语气讪讪的; “那什么,小姐要来找您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哭着闹着非得来,我们实在没法了……” 宋文筝嘴角隐晦的抽了抽,虽有些无奈,但在见证了两个月她家宝贝女儿的胡搅蛮缠后,此时也确实说不出埋怨人的话。 于是她只能微笑着扯起唇角,先让其回去忙其它的,自己则任劳任怨的抱着扑进怀里的小姑娘,转身进了新房。 小姑娘哪懂什么叫洞房花烛,她只是兴奋的看着屋中喜庆的摆设,摸摸这儿,看看哪儿,然后再左手牵爹爹,右手牵娘亲,乐颠颠的一块走出房门,去大酒楼吃饭。 虽然不懂,为什么半下午了才吃饭,可没关系,有爹爹娘亲陪着,哪怕一天吃八顿,小姑娘也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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