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可真是藏得深……有这种好事,怎么不带姐姐我一起玩?” 赵桑语一看她这痴汉模样就知道定然是想歪了,她施施然一笑,大方邀请陈郎中,“好呀,我的郎中姐姐。我们可快活啦,正在兴头上,你来得正是时候。” 说罢,她将陈郎中往房里一拉。 一屋子缝缝补补的男女老少,停下手里的活儿,齐刷刷盯着她俩。 陈郎中脸上的笑容凝固,脱落。 她结巴道:“这、这就是你说的快活?”怎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哪里快活了!到底哪里快活了! “当然快活了,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开心?您没听说过?”赵桑语拽住陈郎中的手,没打算放过她,“各位各位,陈郎中深夜前来出诊慰问,来,都给大家把个脉,看看是否健康。真是太谢谢郎中了,您真是个好人。” “啊我没——”陈郎中从不打白工,才没有半夜免费问诊的善心。 “你没什么?”赵桑语打断她,“你一个郎中,半夜跑到个鳏夫家里来敲门,不是问诊,还能是什么其他事?” “这……”这是能说的吗?陈郎中被赵桑语将了一军,哑巴吃黄连。 纵然她脸皮再厚,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说自己是来跟谢林春私会啊。她还要在村里过日子呢。 很多事能做,但绝对不能说。 陈郎中心里叫苦连天,都怪这群人,躲在家里做事连话都不说,安静得跟鬼一样,害得她以为房里只有李鳏夫一人在,便同从前一样轻佻放浪了些。赵二摆明了对此心如明镜,只是看破不说破,给大家都留点脸面罢了。 陈郎中被赵桑语赶鸭子上架,只好嘴里叫着“好说好说”,装作兢兢业业,为大家义务把个脉。 赵桑语、张大娘等人的脉象都没什么特别之处,陈郎中探探脉,照例嘱咐一两句注意事项。 轮到初七时,陈郎中半眯着的双眼忽然睁大,即使她的豆豆眼再怎么睁也没什么存在感。 陈郎中把着把着,豆豆眼逐渐猥琐,活脱脱一个黄豆滑稽表情包。 她眼神上下打量打量初七,“哎哟哟,初七郎君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初七不解。 大家伙儿也被陈郎中这话勾起兴致。陈郎中声音不大,大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竖起耳朵听——初七哪里就不可貌相了? 陈郎中舌头舔舔嘴唇,嘿嘿一笑,“你平日里看着倒是一派清纯玉郎君模样,没想到竟然欲念这般重。这相火妄动的呀……憋着不好,回头再给你憋坏了嘿嘿嘿——” 初七没料到竟突然被这该死的郎中戳破隐秘,顿时恼羞成怒,抬手一巴掌将陈郎中掀翻在地。 “哎呀我的娘嘞,摔死我了!你这泼郎君,干什么!”陈郎中挨了初七一巴掌,还摔了个屁股墩儿,痛得直叫唤。 赵桑语看到,哈哈大笑,初七这小驴脾气,还说发作就发作呀。反正这回摔的人不是她,换个角度看这出,挺有意思。 初七骂她,“你活该,让你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八道!这是医学,你这没文化的男人懂个锤子!我哪里说得不对?你本来就是——” “你还说——”初七作势就要扑上去揍人。 陈郎中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跑了。这破地方,她再也不来了! 陈郎中走后,初七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张大娘年岁大,见过的事多,自然知道其中曲折。谢林春也是有过娘子的过来人,亦是了然。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剩赵桑语这个二愣子,既没有经验,也听不懂陈郎中涉及中医术语云里雾里的话,就追着初七问。 赵桑语担心初七身体有毛病,“初七呀,陈郎中刚才说你什么火旺?你上火吗?”她脑子里瞬间冒出一句广告词,怕上火,就喝×××。 可惜这里又没有某吉某宝凉茶降火。 初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没。” 赵桑语继续没眼色,“那她说你憋什么别憋坏了?你憋什么吗?你要上厕所啊?快去啊,不要憋,对身体不好,憋久了肾会出问题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大娘跟谢林春实在憋不住,扑倒在桌上爆笑。 “你们笑什么?”赵桑语不明就里。根据基础生物学,尿液是经肾过滤呀,憋久了搞不好得肾炎呢,现代这病都不好治,何况古代的落后条件,很严重的。 张大娘挥挥手,“没啥没啥,你们继续哈哈哈哈——”她着实忍不住,揶揄初七,“初七啊,桑语说得对,别憋坏了哈哈哈。” 初七脸越来越红,憋成了猪肝色。他闷闷坐下,发狠缝衣裳,不再搭理她们这群讨厌的女人。 谢林春也讨厌,跟她俩一样讨厌。 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唯独纯洁的宝娟儿小朋友一点都感受不到这份快乐。 相反,她心情极其糟糕。 看了一晚上闹剧的宝娟儿把手里的布和炭笔一扔,语气冷硬,“我渴了,出去喝口水。” 说完,她跑出去,随手把门一关,力气很大,撞得门框“哐当”响。 撞击声一瞬间中断了众人的打趣笑声。 尤其是谢林春。他意识到了,宝娟儿这般生气,到底所为何事。 赵桑语也猜到了,小朋友们,别看年纪小,有时候可精着呢,人小鬼大。 谢林春正要跟出去看看,赵桑语拦住他,“你坐下缝衣裳,我去看看她。放心,没事的。” 谢林春点点头,赵桑语愿意去也好,他去了,也不知该和宝娟儿说些什么。 院子里,宝娟儿拿着葫芦瓢,打一瓢水,泼自己脸上。 她不是傻子,她什么都知道。 陈郎中大晚上跑来敲门,还说那种话,她能听不懂吗? 其实以前夜里,她爹也有等她睡着后偷偷溜出去的时候,有时候她并没睡熟,所以知道,只是她不知他具体去做了些什么。 她想过偷偷跟去。 可终究是不敢,总觉得会看到些很可怕很伤心的事。 那些去茶棚里喝茶吃点心的女人,没几个好东西。总喜欢对她爹动手动脚,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有时候她就故意把茶泼在她们身上,再装作天真无知的模样给她们道歉。 她们生气,但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跟个小孩子动真格。 今晚陈郎中又是来跟她爹私会吗? 她印象中似乎有过一幕,那时候她娘去世没多久,她发高烧生病了,她爹急得直哭,陈郎中便“好意”来给她看病…… 那时候她还小,可是已经能记住事情。 陈郎中总是喜欢缠着她爹,渐渐的,她也就懂了。 以前不明白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无比恶心,却又无奈。 宝娟儿气得将手里的葫芦瓢往水缸里一砸。 赵桑语在她身旁,被溅了一身水。 她抹抹脸上的水,道:“小朋友脾气还挺暴躁。” 宝娟儿此刻心情极差,扭过头来,盯着赵桑语,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跟她们一样,都对我爹不安好心。” 萌哒哒的脸,奶呼呼的童音,配上恶霸表情和语气,反差感十足。 赵桑语看得饶有兴趣,打趣她,“哟,小朋友不装乖了?” 宝娟儿冷哼一声,不接赵桑语的调笑的话,只说着关于谢林春的话。 “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少打我爹的主意。他生是我李家的人,死是我李家的死人,魂魄入了轮回下辈子还得进我李家。” 李宝娟抬头望着赵桑语,眼神里全是敌意。 赵桑语惊呆,她只觉得宝娟儿早熟,倒是没看出小朋友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封建意识。 她才八岁啊,她还是个孩子啊。 怎么能封建得比清朝死了几百年的僵尸还僵啊? 男人……哦不,差点忘了这里是大武国,是女尊世界。 女人,是从小就烂了吗? 烂得这么早吗?
第21章 赵桑语对宝娟儿腐朽的行为做派很有意见,道:“李宝娟,你这满脑子糟粕可真是绝了,八岁就能有别人八十岁的功力。” 面对她的批评,李宝娟的反馈是翻白眼。 李宝娟:“这是我家里的事,你没资格教训我。况且,这些礼教传统,自古便是如此,你一个连书都没读过的文盲,哪里懂得这些。” “自古如此,便是对的吗?”赵桑语想起迅哥儿语录,不愧是大师,话不管放在哪朝哪代都立得住。 只不过人家李宝娟可不管你是鲁迅还是周树人,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反倒因为赵桑语为谢林春说话而更加生气。 赵桑语一个外人管这么多,能是平白无故发善心?要么是贪图她爹替她白做事,做饭做衣裳占便宜,要么就是图她爹这个人。无论是哪种,她都觉得恶心。 李宝娟戾气十足,“我不想听你废话。我爹跟乱七八糟的女人搞在一起,就是不守夫道,对不起我娘。你明知鳏夫门前是非多,还总跑来招惹,也不是好人!” 说完这话,李宝娟突然往屋子里跑去,一看就是要搞事的节奏。现在冲过去,她绝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赵桑语反应快,一把逮住李宝娟,一只手箍住手和身体,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你这孩子咋还油盐不进呢……” 李宝娟哼哼唧唧,疯狂挣扎,但无奈挣不开。 两人动作间,水瓢被打落在地。 谢林春听到动静,大声问道:“怎么了?” 赵桑语往屋子里走去,只探出个脑袋,笑道:“没什么,我跟宝娟儿喝水,不小心打翻了水瓢。哦对了,宝娟儿说她困了,我带她去我家睡觉吧。” 藏在门框后的宝娟儿被赵桑语擒拿住,动弹不得。 赵桑语身材虽不魁梧,对付个八岁小孩儿还是毫无问题的。 谢林春:“她困了在家睡就行,不用去你那边。” 赵桑语摇头,“不妨事不妨事,这边大家要干活儿,会吵到她睡觉。我把她送过去,刚好我也要去拿点东西过来。” 既是如此,谢林春也就不再推辞。 赵桑语扛着李宝娟,风风火火跑回家。 不得不说,她这段时间的砖没有一块是白搬的。 原身赵二的身体素质并不好,跟现代社会里光吃不锻炼的赵桑语半斤八两。 赵桑语可是个从小把八百米体测当渡劫的废宅,现在却能扛个小孩跑路。 这体能,简直能去从事专业拐卖小孩行业。 划掉。 她可是良民,才不搞违法犯罪那一套。 到了工地后,赵桑语将李宝娟往竹床上一扔,累得满头大汗,衣裳也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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