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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山道：“我不乱玩儿，你教教我吧，我也想试试。” 他的眼睛本就生得好看，现在因为好奇，一双眼睛格外亮晶晶，让赵桑语想起老家养的一傻狗，每次她回家，那只大傻狗就会叼着脏兮兮的玩具这么看着她，要她陪她玩。 这么可爱，怎么拒绝得了嘛！ 况且，枪和子弹还都是人家老祖宗秦江月的遗产，所有权怎么算都得归孟鹤山。 再说……好不容易遇上孟鹤山不会的东西，风水轮流转，今日轮到她赵桑语来为人师，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讲真，赵桑语最近挺飘。 又是英语又是枪，她在孟鹤山面前，简直就是真神一般的存在。 真神赵桑语清清嗓子，决定好好给孟鹤山上上课，再秀一次碾压级肌肉。 枪法这东西，不吹牛，赵桑语还真是挺不错。 赵桑语读的大学，旁边就是军事学院，大一军训那会儿，教官全是从旁边学校拉来的国防生。 普通的大学，军训都是踢踢正步，打打军体拳什么的。 但赵桑语的大学，由于存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有势，专门练习简单格斗和射击打靶。 军训结束后，很多女孩子收获了爱情。 而晒得黢黑的赵桑语同学，则收获了一枚“优秀军训生·打靶小能手”奖牌。 格斗，她不太行，但打靶，不好意思，她就是军训打靶界的王。 赵桑语煞有介事地跟孟鹤山讲解一番，帮他调整好姿势。 “你脑袋再偏一点儿，眼睛注意瞄准……”赵桑语在给孟鹤山调整动作时，才发现这整个过程有多暧昧。 她忽然灵光一闪，哎呀呀，当年那个教官给她调整时，是故意凑近的吧！ 但那时候，她完全沉浸在学习中，一心成为军训铁娘子……难怪军训后别的女孩子开启了甜甜的恋爱，就她只收获了漆黑的限量版皮肤。 无意间错过了好多啊。 不过……赵桑语看看旁边的孟鹤山，好在这个已经成了亲，跑也跑不掉。 他对这种现代东西一窍不通，丝毫没有纺织时的灵巧劲儿。 没事，笨拙有笨拙的可爱，她慢慢教就是。 赵桑语帮孟鹤山调整好后，指着人形靶子，道：“脑袋和心脏是一击致命的两处地方。你瞄准后，就扣动扳机，射击。注意肩膀用力顶住枪，射击时会有后坐力，不用力顶住搞不好会把你推得脱臼。” “好。”孟鹤山轻声应下，单眼瞄准远处的靶子，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靶子上多出一个洞。 正中心脏。 赵桑语惊呆。不、不、不会吧？第一枪就能中心脏？ 她揉揉眼睛，那个洞，的的确确就在她画的红色爱心里。 孟鹤山看着赵桑语，不确定道：“桑语，是这么打吗？” 赵桑语笑容微微僵硬，“对……是这样没错。鹤山啊，你刚才瞄准的，是心脏吗？” 也许他是瞄准了脑袋，不小心打偏了，偏到了心脏上。 孟鹤山点点头，笃定道：“是。你画的那颗心很好看。” 赵桑语顿时有种自己心脏被击穿的感觉。 才一次而已，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赵桑语夺过孟鹤山手里的枪，瞄准后，也来了一枪，正中脑门儿。 孟鹤山鼓掌夸她，“打得真准啊，刚好射在脑袋正中心。” 赵桑语笑得更尴尬了……她刚才瞄准的，明明是心脏…… 赵桑语的斗志被彻底点燃。 她拿起旁边的木板，三两下又画出两个全新的靶子。 她跑去墙角，把有洞的靶子踢到一边儿去，将两个新靶子摆好。 赵桑语回到走廊，道：“左边靶子归你，右边归我，我们各打各的，比一比谁更准。” 孟鹤山欣然应允，赵桑语果然没骗他，这个可比放烟花有趣得多。 两人用同一把枪轮流射击，三轮下来，孟鹤山颗颗子弹皆中心脏，赵桑语的子弹则是在靶子上分布得……挺均匀。 赵桑语郁闷了。 孟鹤山哪里是射靶子，分明是射她的心。 她持续没多久的骄傲，随着子弹，一起没了。 赵桑语把枪一扔，跑到一边儿去放烟花。 她坐到假山石头上，郁闷地点了个小小的星星烟花。 任孟鹤山再迟钝，也看得出赵桑语不开心。 不过，他是真不明白，她怎么毫无征兆，忽然就恼了，明明刚才还玩得很开心啊。 孟鹤山捡起枪，走到赵桑语旁边，“方才还好好儿的，怎么忽然不理我？” 赵桑语道：“理你做什么？你那么厉害，自己玩儿枪去。我可没什么再能教给你的东西。” 说完，赵桑语冷哼一声，跳下假山，远离孟鹤山，跑去一旁蹲下，眼睛盯着手里的小烟花。 以前在现代时，各种媒体或朋友说女强男弱的搭配走不长久，家里妻子太强，丈夫会觉得憋屈，找不到成就感。 她从前并不理解，现在倒是理解了。 她在大武国的这段日子里强惯了，最近更是利用时空信息差疯狂碾压孟鹤山。突然被孟鹤山强势反超，真是浑身不爽。 孟鹤山看看靶子，知道赵桑语又是好胜心发作。 孟鹤山走到赵桑语身旁蹲下，拿过她手里的烟花。 赵桑语烦道：“你要玩，箱子里多得是，你自己拿去，别抢我的。” 孟鹤山却不动，他把自己手里的枪塞进赵桑语手里，看着她笑，“桑语，你的枪不如我准，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桑语阴阳怪气道：“哎呀呀，还卖弄起来了？哼，教会了徒弟，就来嘲讽师傅是吧？” 孟鹤山笑笑，刚好手里烟花燃尽，他扔掉烟花，走到赵桑语身后，圈住她，瞄准远处的靶子。 他离她很近，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微微湿热。 “你力量不够，射击时没能稳稳顶住枪托，所以才会产生偏移。” 孟鹤山顶在赵桑语身后，带着她射出一枪，正中红心。 赵桑语心跳加快，总感觉这家伙在耍帅，并且有被他帅到。 但是，她可不能表现出来。 赵桑语强装淡定，准备放下枪，抽身出来。身后的孟鹤山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她耳畔再度响起他的声音，“桑语，我这把枪再准，还不是在你手里，为你所掌控。你又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生气？” “我才没有！” 赵桑语被戳破心事，恼羞成怒，回头反驳，正对上孟鹤山的盈盈笑眼。 孟鹤山低下头，贴上她的唇瓣。 他松开手，将枪扔去一旁，一手搂住赵桑语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脖子，不准她逃开。 好一会儿，才缓缓放开，允许她换换气。 赵桑语狂吸几口气，心脏疯跳，有种要得心脏病的感觉。 孟鹤山和她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他伸出一指，轻轻戳了下她的心，“射这里，就会死。我记住了。” 赵桑语推开他，默默走到一旁，点燃剩下的烟花。 绚丽的烟花在天空中绽开，孟鹤山走到她身旁，和她共赏漫天璀璨。
第97章 转眼已到年底, 再过几天，便是大年三十。 寻常百姓家都把过年看得很重，皇家更甚。 尤其是, 如今女帝上了年纪, 越发喜爱热闹。每年过年时，宫里都会大办宴席, 各地贵族和高级官员都得进贡表忠心。女帝的孩子们, 都会带着孙子孙女入宫赴宴, 让女帝逗弄下小辈们, 享受天伦之乐。 周颂声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吩咐人操办过年回京的礼品，皇家母女可不像寻常人家那般随意，礼数得周全, 行事要隆重，弄不好就会惹出是非, 留人话柄。 周颂声当巡抚当得挺负责, 余宁百姓在知府和钱锦绣手里吃过亏, 发现周颂声当真肯办事，什么陈年旧案子都能递上去，导致周颂声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大年三十前一晚才匆匆赶回陵京。 而其他儿女，早就进宫陪了女帝好几天, 周岁安这种本就住在陵京的受宠公主，更是在宫里小住了十来天，日日陪伴圣驾。 周颂声打点好礼品后才能进宫, 时间只够赶上大年三十的晚宴。 女帝跟其他公主王爷们其乐融融, 匆匆赶来的周颂声, 生分得像个外人。 周颂声本就不得女帝欢心，这回又是在外半年多未归, 母女间越发生疏。 她叩拜过后，便安静入席，看着周岁安等人环绕着女帝。 吃席结束后，开始献礼。 各位公主按照长幼顺序，进献礼品。 周岁安的父族吴家本就有钱，她的驸马也是世家大族，两家子合力寻宝，进献上去的东西，只能说，让连平日里见惯了金银珠宝的贵族们都直呼开了眼。 女帝笑着收下，夸周岁安有心了。 其他公主的礼物，对比周岁安的东西，那都不用再提，包括周颂声。 她区区一个巡抚，又不走贪污受贿的路子，根本没多少余粮。弄这些礼品来，就已让整个周家节衣缩食了数月。 想到钱，周颂声就郁闷，她还欠着全府奴才的过年红包没发呢，要是被人知道，她也是有够丢人。 公主们献礼过后，就是王爷们进献，然后旁支贵族，再是世家大族，最后是各地过来的官员。 钱锦绣，也在此列。 好巧不巧，此次钱锦绣和周颂声都是代表余宁而来。 周颂声的礼物里，有余宁特产的蚕丝被。 蚕丝被轻薄细软却很暖和，还有种淡淡的天然蚕丝芳香。 近些年，女帝一到冬天就咳嗽，但又容易上火，盖这种蚕丝被再好不过。 人一上了年纪，对亲情看得格外重，况且再值钱的宝贝，女帝也司空见惯。 因此，女帝收到周颂声的这个礼物时，心中有几分欢喜，蚕丝被虽不及珠宝等物珍贵，却是孩子对母亲的关心。 本来挺好的事儿，可偏偏人家钱锦绣的礼物里，也有蚕丝被。 还是一整套。 薄被子、厚被子、枕巾、枕套、床单、被套……通通都有。 而且，全是以上好蚕丝织造出的云锦，图案华美富贵，巧夺天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么一对比，周颂声的一床蚕丝被，简直磕碜到该扔去大街上接济乞丐。 众人也看出来了，这为余宁织造钱锦绣和四公主周颂声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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