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说的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宗人齐声回答。 “那就散了。”他摆了摆手,提醒道,“动作都搞快点。” 宴知靠在石墩上颇为遗憾的砸吧了下嘴,她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呢,雷声大雨点小。 一只相弘鸟站在石墩上啄着羽毛,似乎感应到她的想法,配合的叫了两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 虽然她现在没办法和小绿直接联系,但是根据那似有似无的契约,基本可以确定展星河他们现在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再则她对宴禹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隔绝她和小绿之间的联系。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拨的云雾终见月,没有了灰雾,倒是多了点其他的东西。只见村子上方金光暗淡和邪气交缠,眼看就要消失殆尽。 居然是功德金光。 宴知眼里闪过意思惊讶。 那些功德的来源好像是,居然是大槐树! 不,不对,是池塘,准确的来说,是这个池塘形成的太极图。 而那股浓郁的邪气来源居然是大槐树,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她来到槐树底下,仰头仔细得打量着眼前的这棵据说活了百年之久的古树。 同为槐树,槐山的槐树以有上千年之久,更是生出了灵智,灵气十足。而这颗槐树邪气十足,异常暴躁,白天没怎么发现,这到了晚上,倒是原形毕露了。 宴知将手掌贴在树干上,眼底金光流转,并没有生出灵智。骤然,一道邪气从树干冒出,朝她袭来。 当即转动着手掌,一道寒光挂过,邪气瞬间被打散,树干抖了抖,窸窸窣窣掉了好些树叶。 “没事吧。”叶温荀略显担忧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紫竹白玉笛的剑刃灯光的照射下泛出阴冷的光芒。 宴知摇了摇头,鼻尖微动,转头看向他询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不等叶温荀回话,这边的动静瞬间吸引了附近好几个村民。 “怎么突然掉了这么多叶子?” “供主应该是等不及了,大家动作快点。”谭阳来到树下捡起地上的树叶看了看,目光突然看向宴知他们所在的方向。 叶温荀下意识将宴知护在身后。 宴知见状微微前倾身体,凑到他的耳边,嘴唇微动,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他看不到我们。” 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那她这些年符箓都白学了,不过是疑神疑鬼,碰巧罢了。 果不其然,谭阳只是盯着他们的方向看了几分钟,甚至动作非常隐晦的朝他们丢了个什么东西,见确实没发现什么,便收回了目光。 这时一只相弘鸟扇动着翅膀,从树上冲了下来,直击谭阳脑门。 谭阳不见丝毫慌张,甚至习以为然,在相弘鸟靠近他的瞬间,伸手一抓瞬间捏住了相弘鸟的脖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五指冒出一丝黑气,微微用力,伴随着一声惨叫,相弘鸟瞬间没了动静。 “今天晚上加餐。”谭阳随意将相弘鸟丢给身后的村民,嫌弃地擦了擦手,看着再次掉落在地上的槐树叶,吩咐道,“去看看那几个祭品怎么样了,将他们带过来。” “跟上。”宴知扯了扯叶温荀的衣角,两人相视一眼,立即跟在了那两个村民的身后。 晚间的村庄处处透着诡异,特别是那些挂在门口的竹编灯笼,无风而动,忽明忽暗。 “叮~”八角铃也在这时动了起来,刚冒了个响就被宴知连忙伸手安抚,将声音隐去。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其中一个村民停下脚步,警惕的环顾四周,他好像听到了铃声。 “有吗?”另一个村民茫然的看着四周,有动静?他怎么没听到? “可能是我想多了。”那人又将周围打量了一圈,这才继续往前走。 宴知和叶温荀顿时松了口气,两人的目光齐齐看向石板路两侧挂着的竹编灯笼,薄如蝉翼,纹理清晰,但能得八角铃示警,定然不是凡物。 叶温荀半开玩笑道:“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人皮灯笼吧。”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宴知没有说话,神情有些凝重。 他咯噔一声,往后退了半步,不由瞪大眼看着面前的竹编灯笼,指了指:“还真是啊?” “嗯。”宴知点了点头,一边走着一边细数房屋两侧的灯笼,少说也有十几盏。 就在两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堆满了黑木棺材和纸人的院子前。 宴知细数,不多不少,刚好6副棺材。黑色棺木上刻着密密麻麻繁琐的符文,像是镇压着什么。 不等她猜想,那两个村民就联手将棺材板推开,里面露出一个活灵活现和成年人差不多高的纸人。 那些纸人身上同样也画满了符咒。 那两个村民动作粗鲁的将其中一个纸人撕开,瞬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秦祁!他怎么会在这里! 宴知眼睛微睁,和叶温荀交换了个眼神,他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她又陆续看到展星河、姜江、同为民调局的孟初以及两个妙龄女子,独独没有看到宴禹。 此时宴知也反应了过来,怪不得,她到了葛家村后始终定位不到展星河的方位,原来是有人下了隔绝术法。 脑海快速闪过一个身影,会是付桉吗?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就好办了。 “以符绘山河,乾天泽梦镜!”她左手微抬,眼底金光流转,伴随着一道悠扬的铃响,一团到单单的金光以她为中心瞬间扩散开,融入空气中。 那两个村民听到铃响,瞬间警惕起来,但下一秒就像没事一样,继续将棺木中的几人拖了出来,又从附近招来了几个大汉,扛着展星河他们朝着祭台那边走去。 等他们走后,宴知和叶温荀两人的身影这才显现在院子内。 “先把他们弄出来吧。”宴知指了指躺在黑木棺材里的人。 “刚才?” 叶温荀看着依旧躺在棺材里的人,不禁思索刚才那些村民扛走的是什么。 这就是障眼法吗?还真是神奇。 “噢,给他们造了个幻境。扛走的都是纸人。”宴知看了看四周挂着、随意摆放的纸人,扎的活灵活现,不用用可惜了。所以,这不,就用上了。 再则他们不是喜欢用灰雾搞什么障眼法吗?她就如他们所愿。以村庄为基,造了个幻境。在泽梦镜内,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他们心中所想的方向发展。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最终的目的以及这个村庄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也就谈话间的工夫,两人以及合力将棺木里的人拖了出来。 “咦。”在拖出最后一个人后,宴知靠在棺木上,身侧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 这个感觉,像是隐匿符? 她立马直起身来,藏在身后的手指微动,抬手间一个金色的符文咒印当即朝着身侧飞去。 “现!”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圆润的身影扭曲这身体靠坐在角落,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这不是祝青那个小胖子吗? 叶温荀眼里同样也闪过意思惊讶,他走到祝青身侧,摇了摇他的身体:“醒醒,醒醒。” 见他依旧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宴知走了过来,仔细将他打量了个遍。不过是受了点内伤而已,怎么一副马上要死了的样子。 睡什么睡!起来干活! 她目光看向那几个同样躺在地上的人,抬起左手,手掌为动,轻灵的铃声响起。 “叮——” “叮铃——” “叮铃铃——” 八角铃一共响了三下。在快要响第四下的时候,七倒八歪躺在地上的众人相继醒了过来。 “阿知!”展星河睁眼的瞬间就看到宴知。就站在他的面前,浑身散发着金光,真是太有安全感了。 他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宴知的手腕急冲冲就往外面走:“小禹被他们带走了,我们快去找他!” 嗯?怎么拉不动?他拉着宴知又往外面走了几步,依旧拉不动。 展星河停下脚步,转过头不解的看向宴知,他不是没看到这个院子里还有其他人,但这不是好好的吗?既然他都没事,其他人基本也不差,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宴禹。 想到这里他顿时就着急的不行,万般思绪用上心间,懊恼地抓的头发。 都怪他,要不是他将宴禹带出来,也不至于会出这档子事。展星河不敢去想那些人抓到宴禹后会对他做些什么,他只是个还喝着奶粉的宝宝啊! “宴小姐,又见面了。”醒过来的秦祁,快速整理了下思绪,打量四周的同时,当即就判断出了当下的处境。 如果没有猜错,他们这是被宴知救了。 “祁哥,你没事吧。”祝青先是将孟初扶了起来,然后快速走到秦祁身旁。 宴知觉得这场面略微有点熟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话说,这两个人是真的倒霉啊,体制内这么不好干吗?怎么每次见到他们不是摊上事了,就是摊上事了。 “没事。”秦祁微微额首,确定两人都没事后,这才看向角落里被展星河捂住嘴巴,哐哐直凑,圈圈到肉的姜江以及那两个站在不远处担惊受怕,又被展星河这番举动吓到,相互搀扶在一起的女子。 “哥,行了。”宴知见他也揍的差不多了,再揍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最主要是这里还站着几个吃公家饭的,多少还是注意点。 “展星河你疯啦!”得到自由的姜江只觉得有一股温热从鼻子里流出,他下意识伸手抹了抹。 是鼻血。触目惊心的腥红。而且他的鼻子好像变形了,凹进去了。 顿时怒火中烧,再加上刚才平白无故被展星河揍了一顿,怒上加怒,当即挥舞着拳头朝着展星河打去。 两人都在气头上,直接扭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叶温荀上前将人拉开,但算是这样,姜江还是被揍了几拳。 “你就是个畜生!”展星河被宴知拉在一旁,梗着脖子怒次道,“他们把小禹抓哪里去了,快说!” 现在这情况,很明显姜江被人过河拆桥了,但作为参与者,或者说整个计划中的一环,他不信这人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呵。”姜江冷笑了一声,揉了揉他有些凹陷的鼻子,“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是展星河?” 他最讨厌展星河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看到展星河不高兴,他就很高兴,能给他添堵,他就更加高兴了。 那个小破孩也是个讨厌的。直接弄死得了。 想到这里他眼底泛起一丝阴冷,有大师在,那个小屁孩,活不了了,只是没想到那人居然把自己也算计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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