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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就吃。” 两个侍女犹豫了一下，拿着蜜饯准备退下。转身之际，余峻突然又叫住她们道：“等等。” 两人以为是他反悔了，转过身来准备将手里的蜜饯还回。 余峻却说道：“这些蜜饯零嘴你们多叫些人来，拿去一起吃。”说完便走了。 这边，程婠玥从小青的手里接过水润了润喉，嘴里的苦味才稍稍减退。 这才有时间问发生了什么。 小青有些欲言又止，抬头问道：“姑娘，你都不记得了吗？” 程婠玥回想了一瞬，她只记得她本来闭着眼睛靠在树上，后面发生了什么好似蒙着一层纱，怎么也看不清。 摇了摇头，“我有些想不起来了，所以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青当时也只是瞧了一眼，后面姑娘避她如蛇蝎，也就只知道些开始和结尾了。 “姑娘当时中了毒，不准我靠近，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程婠玥点了点头，既然都回来了，那这些事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小青，拿点蜜饯过来。” 小青小声说道：“姑娘，蜜饯都吃完了，不过世子说要给姑娘买蜜饯，姑娘要不等会儿？” 程婠玥又有些糊涂了，“我中毒跟世子怎么扯上关系了？” 小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看着姑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程婠玥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怎么感觉中个毒，身边的事情都变得有些奇怪呢。 …… 府邸东南方向，有一所住处，下人们进退有度，行为举止皆非普通奴仆。 洛少宇坐在屋内，身侧是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 男子年岁稍长，脸上的肌肉松弛，垂下形成一道道沟壑，一双倒三角的眼型显得整个人阴郁异常。 “小子，我已经被盯上了，顾安琛来这莫不是因为先前你们暴露了行踪？” 洛少宇唇角笑意不减，看着面前的男子，说道：“慌什么，你们最近又没做什么，他们就算怀疑你们也抓不到你们的把柄。” 男子却并不领情，看着面前的人，冷哼一声道：“哼，真是黄口小儿，做事如此不靠谱。” 洛少宇听言非但不怒，反而云淡风轻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血老若是不信我，大可自行离去，也不必前来与我抱怨。” 若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中，难道他还会坐在此处跟他谈论，早就走了。 见血老终于冷静下来了，洛少宇这才接着说道：“血老大可放心，你我即已是同谋，那我必定会保你无虞。” “老夫就再信你一回。”血老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才跨过门槛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即保住了你，那么我要的东西，也还请血老能早早的交给我才是。” “小子，你不是不知道那玩意有多废力，你就等着吧。” 说完这话，就施施然的离去了。 洛少宇身旁的黑一见状，上前问道：“公子，此人如此狂妄，只怕与我们合作之心已所剩无几。” “不着急，你先跟去瞧瞧他有没有做正事。” “是。” 血老从府邸出来后，七拐八绕的回了住所。 一进门，家中的女子便上前端水伺候。 女子瞧着二八年华，朱唇皓齿，一头乌发更衬得肌肤如雪。 走上前为他宽了衣衫，又递上茶水，瞧着好不舒坦。 血老接过茶水，放在一边，抬手握住女子的下颚，一双粗糙的手在她嫩滑的脸上游走。 半晌才开口道：“如画，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是学不乖。” 说着，就朝着女子一脚踹了下去，如画瞬间跪倒在地上。 方才还柔情惬意的画风直转急下，如画的眼眸里扬起一股恨意，转头看着血老，“就算再过一年，十年，我都不会被你驯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血老却是豪不在意，上前一步，大手狠狠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提了起来，说道：“所以你就在我的茶水里下毒，真可惜，还是被我识破了。” 说完又狠狠的将如画丢至一旁，看着她在地上不停的哀嚎打滚。 “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反抗我，你就会落得这般下场，却还不死心，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佩服你了。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了两位老妇，拿出布条塞入如画口中，轻车熟路的将她捆绑起来带了出去。 “等等，我倒还有件事想问问她。”血老站起身来，走到如画面前。 头上的乌发被扯得东零四落，头皮处还有血丝渗透，白嫩的肌肤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 “你说，你整日被我关在屋内，从哪儿来的毒药呢？” 血老扯下如画嘴里的布条，如画痴痴笑了一声，随后“呸”的一声将口水吐在他身上，“想知道，做梦去吧。” 两个抬着如画的老妇，见状，连忙跪了下来，身子颤抖。 血老笑了笑，不知做了什么，如画的哀嚎声越发惨烈，只听着就让人悲切。 “你想死，放心，在我还没腻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说完就让两个老妇带人下去了。 血老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半晌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走进内室，移动桌上的灯罩，墙壁缓缓移出一个密道。 墙上的黑一见状，便起身离去了。 如画被两个老妇带到一个黑屋子里，这里四处被蒙了黑布，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瞧着便可怖。 老妇将如画放在地上，解开了绳索，又轻轻拿出塞在她嘴里的布条，说道：“你这是何必呢？” “你应该知道被他盯上，这辈子就算完了。何不趁现在他还新鲜，服个软也好过些。。” 如画眼里全是不服输，“我不，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他服软。若是你们真的怕了他，又怎么会偷偷塞给我毒药。” 两个老妇叹了口气，知道是劝不动了，这才走了出去。 黑一回了住处给洛少宇说了方才的情形。 洛少宇坐在茶几上，手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敲了敲，这才说道：“这东西，真的这么好用？” “公子，那还要盯着他嘛？” “继续盯着，换个人，你就留在这儿。” …… 时辰差不多了，小青端着熬好的药汁进了屋。 药味又继续在房间内漂浮。 程婠玥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白瓷碗，深呼一口气，端起白瓷碗就一饮而尽。 小青见状连忙放下药碗道：“姑娘，你别喝这么急呀，小心呛着了。” “我不怕呛着，就怕不一口气喝不完后面就喝不下了。” 小青给程婠玥拍了拍背，眼带心疼说道：“我给姑娘找找有没有蜜饯。” 在屋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见，小青突然想起好像有一包蜜饯被放在别处了，立马出门去拿。 在廊檐下走了一小段路的小青，突然发现身边好几人手里都拿着油纸，周身的气味闻着甜蜜蜜的，想必是蜜饯之类的零嘴。 忙拦住问道：“各位姐姐，我想问一下，你们手里的蜜饯卖嘛？我家姑娘不舒服，我想着买点零嘴给姑娘吃吃。” 被拦住的人也是个热心肠，忙说道：“这不是我们买的，你往前走，有个人买了好多蜜饯叫随便我们拿，你去得快些还能拿上一包。”
第32章 小青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走去, 心里半信半疑，跨过垂花门后便看见放置在桌上的零嘴。 心里充满疑惑，走上前去, 随手拿起一包油纸闻了闻。油纸里飘出的淡淡香味, 让小青确认了这油纸里包着的是桃花酥，姑娘喜欢吃这个。 但是, 小青转过身向旁边的侍女打探道：“姐姐，这吃食是谁放这儿的？” 旁边的侍女身着粉衣, 头上带着的簪子也不是俗物，想必是哪家姑娘的贴身丫鬟。 随口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方才有人瞧见顾世子进门时，手里就抱着这些吃食, 一摸一样呢。” 小青皱起眉来, 所以方才顾世子在院子里说要买蜜饯，结果是买了后放在此处, 给别人吃的, 亏她还在姑娘面前说了此事。 随后将手里的油纸丢回原处, 愤愤离去。 回到住处，小青心中的那股气还是久久不曾散去。 程婠玥坐在床上, 听见小青回来, 却迟迟未见她进来，出声问道：“小青，你回来了吗？” 小青理了理思绪，将心中的那股气压了下去，勉强扬起一抹笑, 绕过屏风进来道：“姑娘，我回来了, 只是我没找到蜜饯。” “没找到就算了，药味一会儿就没了。” 小青知道姑娘最怕苦了，可是小时候姑娘生了病，夫人也不在了，老爷对姑娘也不上心。 姨娘苛刻，不给姑娘请大夫，后来姑娘实在病得厉害这才请了大夫。 自此以后姑娘喝药就再也没说过苦。 越想越替姑娘不值，这些时日来，姑娘对顾世子都被人看在眼里，如今顾世子却来了这么一出。 “姑娘，顾世子太过分了，明明一开始说给姑娘买蜜饯，结果买了却把东西放在那石桌上，免费给路过的人。” 程婠玥垂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不停的在半空飞扬，听言垂下眼眸道：“顾世子买的东西自然是他的，他想如何处置都是他的意思，况且，一句玩笑话何必当真。” 小青明显没听进去，气愤不已，还想再说些什么，开口道：“可是，姑娘……” 程婠玥却不愿再听，开口说道：“我累了，要歇息了。” 小青怎会看不出姑娘的意思，也就只得讪讪的闭了嘴，扶着姑娘躺下歇息。 另一边，顾安琛从皇后住处回来后，见着门口处等他的松柏，状似随口问道：“东西都送过去了吗？” “半路遇上余峻，他送过去了。” 顾安琛走在前面脚步未停，点点头，问道：“余峻还有说什么吗？” “世子神机妙算，他叫我跟世子说村头有异，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顾安琛却未解释，只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松柏在身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反正世子这么做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在廊檐下走了好大一圈，松柏才意识到这不是回世子住处的路，这是去程姑娘住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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