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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范围是不是太大了，松柏挠挠头，不对，匆匆一瞥，应该是没有这么深的印象，有这么深的印象应该不止匆匆一瞥。 想破了头，但依旧想不到是何人。 顾安琛实在看不下去，开口提醒道：“昨日你便见过她。” 昨日？昨日他见了什么人，片刻后，松柏终于意识到了，开口说道：“难道，难道是小花她母亲？” 顾安琛点了点头，还不算太笨。 松柏又说道：“世子，这么说那小花母女的身份水涨船高，”随即又想起什么道：“不对呀世子，要是王氏真心疼她妹妹，那小花母女怎么还会落到哪个地步呢？我昨天瞧着那两人身上的伤，我都觉得那两人过得太可怜了。” 顾安琛并未接着说，而是问道：“你去仵作那问问死因报告出来了没。” “是。” 松柏抬脚走至门槛处，才忽然想起方才他进来是要说什么，转过头跟顾安琛又说道：“世子，我方才出去时碰见小青了。” 顾安琛执笔的手一顿，随后又恢复正常，语气淡淡的说道：“然后呢？” “然后我上前问她，才知道是程姑娘病了，所以她这才出来找大夫。世子，你看要不要去看看程姑娘？” 顾安琛在书桌前笔不见停，继续写着说道：“你很闲？快去找仵作。” 松柏见世子身姿不见动摇，心里有些疑惑，不应该呀，这时不应该站起来准备去看望程姑娘了吗？ 世子的心思也不好猜了，松柏就这样二丈摸不到头脑的走掉了。 桌上的宣纸被窗外来的风吹乱了，笔上的墨渍滴落在了宣纸上，浸染上色，晕染了好大一块地方。 顾安琛有些烦躁的放下笔，看着面前的宣纸，好好的一张纸就这样毁了。 片刻后又拿起笔对着正中的墨渍描绘了起来，也不知画的是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后，一幅美人图已然跃于纸上，顾安琛像是有些不满，将画好的美人图□□仍在地上。 整个人向后躺去，脖颈描绘出一抹弧度来，喉结在其间不断的翻滚。 半晌，像是妥协一般，坐了起来。 ……
第38章 小青找到大夫后, 就带着其快步回了府里。 程婠玥正坐在茶几上吃着点心，没想到小青回来的这般迅速，擦了擦嘴角, 看着小青带回来的大夫。 鬓角出现了几缕白发, 慈眉善目，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的草药气息。 大夫从随身药箱里拿出脉枕放在程婠玥手腕下, 两指搭在其腕间。 摸着下巴处的胡须，感受着手下的脉搏, 半晌，才移开两指收起脉枕。 说道：“姑娘前几日应是误食过有毒的东西, 只是食之甚少，所以恢复得还算不错。只是姑娘的身子该是体弱了有几年了, 一时半会怕是难以改变。” 小青见状, 倒是觉得这大夫有两下子，连忙点头附和道：“大夫说的是, 只是不知大夫可有什么好法子治治我家姑娘体弱的毛病。” 大夫拿出信纸, 边写边说道：“自然是有的, 你家姑娘这身子宜慢慢调养，切不可下猛药, 不然非但养不好, 反而会伤了根基。” 说完，手里的药方也已写好，递给小青道：“你按照这个方子来抓药，三日一幅，半月后再来找我诊脉, 到时根据情况再来调整药方。” 小青接过药方，面带犹豫的说道：“大夫, 我家姑娘在此恐待不了半月，这……” 大夫听言，略沉思了些许，说道：“既如此，恐怕这药方就不太适合你家姑娘了，无妨，我重新再拟一个方子。” 说完又将新拟好的方子递给小青，说道：“不知你们是要前往何处，或许我有相熟的师兄弟在哪儿，倒是可为你们再看看。” 小青悄悄看了看姑娘的神情，这才回答道：“我们在此小待一阵，稍后不久我们就要回京了。” 大夫摸了摸胡须道：“原来是京中来的贵人，如此，我倒还真有一个师兄在京中，还有些名气。” “不知大夫说的是谁？” “不知你们听过他的名讳没有，他名叫赵子真。” 程婠玥瞪大了双眼，小医圣赵子真，京中怕是少有人不知其名讳。 其人最为名动京中的事迹，便是将残疾多年的忠勇侯给医治好了，现如今忠勇侯骑射打猎通通不在话下。 后来又治好了几桩奇异的病症，自此便出了名，听说宫中都曾派人前去请其入宫，只是后来不了了之。 他也从此行踪不明，也有人说他已离京，不曾想原来还在京中。 大夫说出这师兄名讳来后，本想着以师兄的医术定然闯出一番天地，不曾想这主仆二人却无甚反应。 暗自咳了两声道：“二位可识得？” 小青脸上的笑意都真诚了几分，说道：“大夫说的哪里话，医圣之名怎会不识得，只是没想到大夫与其竟是同门，怠慢了。” 说着便行了一礼，面前之人连忙扶起小青，说道：“惭愧惭愧，在下医术没有师兄精湛，便只在此处当了个闲散游医。二位即识得，那我就写信告知师兄，到时二位入京后便可去寻我师兄。” 小青送走大夫后，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顾安琛在院落处驻足，也不曾唤人前来通传。 小青见此给顾安琛行了一礼道：“见过世子，不知世子前来可有要事？” 顾安琛站在花圃前，缤纷花瓣萦绕在他周围，衬得他如画中仙一般。 向前走了几步说道：“我听说请了大夫，可是你家姑娘身子不舒服？” 小青低头回答道：“多谢世子关心，姑娘身子不是什么大毛病。” 顾安琛还想再问些什么，门内却传来程婠玥的声音，“小青，你怎么还不进来？” “来了姑娘。”小青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顾安琛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望着投影在窗户上的身影。 女子似乎是在吃点心，窗户上的女子脸颊一鼓一鼓的，像是一只嘴里塞满食物的小仓鼠一般。 小青进屋之后走到女子身侧，看着茶几上空了一半的碟子，似是在说什么。 片刻后，小青拿走了碟子，女子手拖着腮帮，似在求情。 “小青，我就再吃一块，你先别拿走呀。” 小青一脸的大公无私，残忍的拒绝了对方的请求道：“不行姑娘，这话你都说过好几次了，这糕点是糯米做的，吃多了便不消食，姑娘吃个一两块便够了。” 程婠玥举起一根手指，可怜兮兮的说道：“一块，就一块，不碍事的。” 小青再次拒绝了对方的请求，“不行，一块都不行。” 说完就拿着碟子走了出去。 女子颓废的瘫在茶几上，唉声叹气了半天。 顾安琛站在门外看了半天，唇边溢出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小时候的情景。 当时她还住在他们府上，只有三岁的她，却比寻常三岁半的孩子都要壮实些。 但毕竟是女孩子，过于壮实终归是不好，郡主娘娘便下令少食多餐。 不想平日里大吃大喝惯了的她，每次只能吃一点点，委屈的抽抽嗒嗒的，见着人便说：“饿饿。” 但是由于郡主娘娘的下令，也无人敢给吃食。 鬼机灵的她便趁着人不注意，偷偷的爬到床榻旁，捻三花碟里面的糕点吃。 吃得又急又快，他当时本是去找母亲说事，却碰见这一幕。 小小的樱唇大口大口吃着点心，但是吃得太急，一不小心便被呛着了。 一张粉白的脸上咳得嫣红，他连忙接了水上前喂她，又拍了拍她的背，让点心快些下去。 即使如此，她两只小手上还紧紧的握着两块点心不曾松开。 想起往事，总是快乐居多，就连记忆也变得温馨了起来。 程婠玥似是有所察觉，转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只有满园盛开的鲜花，和一株株开败了的梨树，霜白的花瓣落在石砖上，沾染上泥土变得泥泞。 天空晴朗，有朵朵白云挂在空中，还有几只不知哪儿来的鸟儿飞来飞去，清脆的鸣叫声响遍院落。 乌黑的发丝从腰背滑落在身侧，额间的碎发散落下来，趴在桌上，双眼舒服的眯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柔和极了。 小青端着药碗进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脚步都放轻了些许，蹑手蹑脚的将药碗放在桌上。 不需要言语，浓重的药味便是最好的提醒。 程婠玥无奈的转过头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药碗，只觉得小青的行动速度也太快了些。 皱着眉端起药碗，晚上还带着络绎不绝的热气，将端着碗的指尖都熏得红艳了几分。 右手拿着白瓷勺搅动了几圈，深褐色的药汁将面前之人的面容倒影在碗里。 舀起瓷勺浅浅尝了一口，苦涩滋味不减，程婠玥端起药碗一口饮尽。 舌头瞬间叛变，变得苦涩异常。 将药碗递给小青，又眨着一双眼说道：“我都喝完了，能不能吃一块点心，我的嘴里好苦呀。” 说着做出一幅难以忍受的模样，小青从身后拿出碟子，嘱咐道：“只能吃一块，不能多吃。” 程婠玥点点头，模样瞧着乖巧的不行。 顾安琛站在远处瞧着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一点没变。 这时房间的屋顶上出现了一只黑色的信鸽，左右对望，似是在寻找什么。 顾安琛瞧见那信鸽，神色变得肃穆了起来。 转身便离开了此处。 书房里，一人站在桌前，等待着来人。 眼光四处游荡时，忽然瞧见桌角处被□□成一团的宣纸，见四周无人，走上前去拿起那宣纸。 手不听使唤的打开了纸张，当瞧见宣纸里画的是什么时，又暴力的将其□□成一团。 这时，顾安琛恰好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人便将宣纸悄悄的塞进袖里，对着世子行了一礼。 顾安琛进来后，问道：“这般急着见我，可是有什么消息？” 来人抬头，正是前几日被驱逐走的余峻，“世子所料不假，我才走没多远，便有人跟踪前来，我本想将他们绑来审讯一番，但一时不察都服毒自尽了。” 这个结果早在他意料之内，点点头，接着问道：“然后呢？” “后来我走到岔路口时，便弃马回来，按照世子的要求在县令府一直盯梢，这几日方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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