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他就是不正常, 我现在巴不得他赶紧和柳小文离了, 但我实话实说, 就他神神叨叨那样儿,能配得上人家应红吗? 江霞萍两手一拍,十分欣慰地附和道:“你俩知道咱仨为啥能聊到一起吗?就是因为咱们脑子都灵光,能把事和情分得开。” “得了吧,前几天在医院,也不知道是谁,看都不看我一眼...” 解铃还须系铃人,两人一旦说开了,又恢复了往日的亲近,沈穗莱佯装生气地打趣道。 江霞萍听了,连忙红着脸打断:“打住打住!那天在我们厂,你就躲在角落里,那么重要的场合,你也不出来帮帮我!” “行了二位姐姐,这样不就扯平了吗?咱把重点,先放回我刚才说的那事上行不。” 虽然知道这两人和好,不过也就是这三两天的事儿,但看着她们能说开,柳沄沄心里还是很高兴。 “对对对,你那是要紧的事儿,快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穗丰他对应红...” 那天在机械厂,江霞萍看到柳小文那么激动的反应,就觉得沈穗丰说不定私下曾做过些什么,不然他的女同学多了去了,怎么也没见柳小文这样发疯。 “以前的事情我了解得不多,但上个学期我和应红认识之后,她总是和我说要去取信。我听门卫大爷说过两次,这信是从京市寄来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姐,后来有一次听她聊起来,才知道原来是穗丰哥。” 柳沄沄其实没想这么早,就把这事儿说破的,毕竟她也还没确认过。 但经过这场小风波,柳小文一定更把应红视作眼中钉了,以她的个性,指不定又要再生出什么事端,还不如提早先给后院儿的大家做个提醒。 这些日子她也在暗中调查,当年真正的沈穗丰的去处,可惜目前还没有新的进展。 所以在找到沈家的亲生儿子之前,她还不能把他现在的假身份捅破,只能提防着他和柳小文,对饭店有什么不利之举。 “你看到过他们信上都说些啥吗?按理来说,他俩学的专业都不一样,经常寄信,有啥可聊的。” 沈穗丰当初选的是理工科,和医学沾不上什么关系,再说他们在上补习班之前,也素不相识。两个人说不是那种关系,还有什么可聊的呢? “我还真看到过一次,有一次我和应红去拿信,她刚拆开,就被一个同学叫走了,然后就托我把信先收着之后再给他。” “那这么说的话,我倒觉得人家应红对我哥没啥想法,要不然肯定不可能把信随便给别人看了。” 沈穗莱稍稍松了口气,她刚才讲的都是实话,虽说和沈穗丰是一家人,但经过柳小文这件事儿,她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个哥哥既没担当,还和正常人想法截然不同。 像这种懦弱又偏执的男人,除了会把自己家掏空,拿出去养着柳小文母女俩以外,还能有什么大作为? 柳沄沄点点头,那天她拿到信,还觉得不太合适,但应红爽朗地推给了她,全然没有什么刻意的隐瞒。 “我没好意思看全,乍一眼看上去,都是一些日常的内容,比如说天气、学习内容之类的。” 还没完全放心的沈穗莱,又一次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在她的印象里,她哥从小在外人面前说话就打磕巴,在家里面从来都是闷着头看书,不用说对外人了,就连对自己家人,也甚少嘘寒问暖。 过去下乡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去上大学了,还是没什么长进。 这样的人,肯主动给别人写信说那么多,心里没事才怪呢。 可她打心眼儿里,觉得他配不上应红。 “人家姐妹俩,都是有本事还心善的人。将来是要治病救人,给家里积德的。可你们看看我哥,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和柳小文离婚,他如果还去讨好人家应红,也有点儿太过分了。” 沈穗莱越想越气,想想家里面被柳小文搅和成了这副样子,她哥每年就回来两三个月,在其中当两天不咸不淡的和事佬,又变成甩手掌柜走了。 以前她还觉得沈穗丰是着了魔,所以才坚决不离婚,现在看来,他也不是非柳小文不可,怎么就得和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 想了半天,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等病房里的孩子度过危险期之后,她就准备先回家,和父母说说这事儿。 不管他和柳小文离不离,都别先影响了人家应红才是。 沈父沈母一听,也和她是同样的想法。当即决定给沈穗丰写封信,来告诉他这几天柳小文和齐保光的所作所为,再让他谨慎对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如果还是甘愿和柳小文过日子,就一定不要再去联系人家应红了。 一家人刚组织好语句,钢笔还没落在信纸上,就被一通急电打断了。 沈穗莱放下电话半天还没缓过神,听到父母的询问,也不敢说出真相,只能随口应付道: “沄沄她,找我有急事。” 等出了家属院,她还是忍不住心慌,现在她必须得马上先回趟后院,去找柳沄沄。 否则这事,没人能想得出办法。
第74章 ◎一定能解决◎ 一小时后, 后院。 已经到了初秋,暑气渐消。只是遇到了这些令人发愁的事儿,不算太大的屋子里还是挤满了无奈, 蒸出了更甚的热气。 许久, 柳沄沄才出了声。 “大家都别愁了, 等周日, 我去找他们谈。” “我跟你一起去。” 屋子里的几个人,几乎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前两天项海接了一个活儿, 屋子里仅有她们三个和纪禄源, 几人早已预料好她一定会做出这个决定,没有半刻迟疑便接上的话。 见她欲要反驳, 沈穗莱率先把话堵了回去:“沄沄,你千万不能拒绝, 就像我刚才回来事先说好的,这件事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她一早便想到以柳沄沄的个性,一定会独自揽过这件事, 所以在说事之前就先打了招呼。 别说这事儿, 完全是自己的家事, 就算是柳沄沄遇到这么危险的情况,她也一定会挺身而出。 原本这种事情,她不想麻烦旁人的,但无奈事发突然, 就算把全家上下数个遍,也找不出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人。 谁能想得到, 原本工程进展顺利的饭馆, 就在今天中午, 工人们毫无预兆的突然一起撂挑子跑了, 纷纷奔向了街对面的那家店铺。 更可气的不是他们违约,而是临走前,还趁薛宁去吃饭的功夫,故意把店里搞得一团乱。 等薛宁回来去找他们说理时,一群人不仅不认,还险些把她打伤了。 现在这事儿最难办的,并不是店面的装修问题。工期虽说紧张,店里也有不少损失,但这些再去请人也是来得及的。 最关键的,是如何才能终止,街对面那个同行和她家的恩怨。 没错,他们两家并非刚刚成为竞争对手,而是积怨已久。 她家的这个老店处在一条老街上,在以前,各行各业的生意人,把整条街都占得满满当当。 起初和她家一样专做当地传统菜肴的,估摸着有三四家店,后来自知竞争不过,便早早地退出了。 到最后各家店关门之前,唯一还在较量的,就是对面的汪家了。 几代人争下来,不但没有分出个胜负,还成了实实在在的仇家。自从得到了可以重新开张的好消息之后,她们家就马不停蹄地准备起来。 像汪家这样的隐患,沈穗莱很早便想到了,所以在装修之前,也曾想过要不要换一个地址。 但最终综合考虑下来,还是定在了原来的地方。 从装修之前她们就知道,对面迟早得听到风声。所以请的都是一些被远方亲戚推荐,比较靠谱的工人,没想到还是中途被收买了。 “大家先别急,这件事儿还是得智取。明天放学后,我先回趟我妈家,制定一个计划,到时候咱们后院儿的人一起行动。” 柳沄沄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会单枪匹马地上阵,先一步承诺道。 这次的困境单靠她一人,确实无法解决,必须得众人一同出手,只是这个计划她仅有雏形,想要一招制敌,还得再想几天。 眼下最关键的的确不是再去找靠谱的施工队,除非他们亲自动手,否则不论请来什么样的工人,都有可能在暗地里被汪家收买。 做生意讲究以和为贵,还没开始营业就已经埋下了一颗雷,那迟早是会爆的。 就算这一次的难关解决了,以后也不一定会再通过其他什么手段来报复他们。 她想起在原书中,对这家店也曾有过一些简单的描写,但基本都集中在柳小文得利之后,最终被她用金钱反向收买了。 可现在的矛盾显然没有那么滞后,以他们的财力,当下绝无可能拿出一个让对方心服口服的数字。 唯一的办法,仅有她去赌一把了。 她没有时间多等,第二天一下课便回了柳家。 “哟!沄沄你怎么回来了?快放下,让爸来。” 今年过了年没多久,柳父就想办法调回西河市了,虽然离家近,但工作却更加繁忙了。 除了每周柳沄沄回来吃饭,一家人很少再有相聚的时间。 一推门看见女儿回来了,他忙凑过来,想抢过她手里的活儿。 但一进厨房,整个人却愣住了。 在案板上竟然摆着整整几排辣椒。 “您快去休息吧,这事啊,还真的只有我妈能帮得上忙。” 女儿笑嘻嘻的拒绝,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用,柳父赶忙快步向后退去,直接撞上了刚进门的妻子。 “你慌慌张张的干啥?多大的人了?咋还不看路呢!” 柳母做了好多天心理准备,今早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舍得穿上了前几天女儿给她买的新皮鞋,喜气洋洋地在厂里显摆了一大圈。 她本想再多走几圈的,却又心疼皮鞋上留了折印,只好在上楼梯的时候,特意慢下脚步,从邻里那里得了足够多的艳羡。 在心尖捧了一天的珍宝,就这么被丈夫连着踩了两脚,若不是门还没关,她可没这么好脾气能忍下来。 “我一会儿给你擦就是了,你快看看谁回来了。” 柳父讨好地把她迎进门,又顺势推进了厨房。 趁母女俩不备,回到房间把门一关,嘴上还不忘客气一番: “你们先吃,我有点儿事儿,一会儿忙完了我自个儿做。” 母女二人哑然,相视大笑。 几十年了,柳父见了辣椒就往后缩的习惯还是如常。 年轻的时候,他和厂里的几个领导,请外省一位脾性古怪的专家吃饭,他早听说过人家的大名,还特意倾其所有准备了两瓶好酒,想请人家多多赐教。 不想人家对烟酒毫无兴致,仅有爱吃辣一个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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