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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一些节日或者特殊时期才从加上一些现代的“特供货”。 日用品也是混着卖的，一些不方便遮盖的，比如铁皮牙膏这些，现代没有，乔玉就干脆全用的老家批发来的。 反正这年头只要做生意总有的赚，无非是赚多还是赚少的区别罢了。 而一些比较好掩盖的，比如肥皂——去现代买一箱老肥皂，直接把包装一撕，就能卖，毛巾枕巾什么的也是剪掉标签就能混着卖。 但以防万一，付老师跟葛老师出事那天，乔玉还是匆匆赶回来，把这些货物都给收起来了。 这几天也都老老实实卖老家的货物。 有些顾客比较敏感，就看出来了，还问乔玉：“怎么没有菱形格子花纹的毛巾了？” 乔玉就推说是上一批货已经卖完了，下一批要到下个月。 因为她猜着，县里都开始大清查了，镇上估计也要开始了。 果然，这才几天过去，集贸市场就开始大清查了。 乔玉的店被人家盖章没问题了，才陆续有一些看热闹的顾客进来。 顾客们进来挑东西是次要，主要还是来看热闹和打听消息的。 有些顾客一早就来看热闹了，这会儿就在乔玉店里跟别的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呢。 “你们是不知道啊！前头包子铺那家，吓死人了哦，说他用的肉不是合格肉，不是从肉联厂出来的，是病猪肉！立马就把人带走了！” “啊？是病猪肉？天呐！我还经常去他们家买包子吃！” “呕——我也是，他们家包子个头大，价钱还便宜，我常去……妈的，难怪这么便宜！原来是病猪肉！” “还有还有，卖磁带的那家，就那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你们听说没？通敌呢！是间谍！从家里搜出了好多反动书籍和磁带！” “妈呀！真的假的？咱们这小地方还有间谍呢？” “那可不，你可别小看了，人家就是专挑小地方，不起眼，慢慢渗透！” “我就说那个小年轻看着怪里怪气的！说话走路唱歌都是一股子洋味儿！没想到是间谍！” 这些消息里有真有假，比如乔玉就知道，卖包子那家还真不是病猪肉…… 他们家亲戚是养猪的，不过确实猪肉不怎么好，用的都是淋巴肉什么的。 去年过年那阵子他们家亲戚的猪肉多了，卖不出去，还找过乔玉呢，想让乔玉用她的关系帮忙卖。 乔玉本来是不介意帮人家忙的，但是当时她太忙了，就没顾上，找的柴爱花帮忙。 但柴爱花去看了之后回来就说不行，那家人要卖的肉也都不是什么好肉，全都是些边角废料和淋巴肉。 虽然这会儿还没有普及淋巴肉的问题，但是柴爱花家里一直做的小吃生意，对于什么样的肉好，什么样的肉不好，心里门儿清。 因为这个，乔玉就没再跟那家搭线了，也没去他们家吃过包子。 不过么，乔玉又想了想，去年用的是淋巴肉，今年说不定真用的病猪肉。 这种事儿，不是当事人，谁说得清楚呢。 还真得查查，这两年做生意做得太凶了，有人一个月挣十几万，有人一年才几十块钱的收入。 好些人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去抢去偷，去倒卖集体物资，卖病猪肉、变质的大米面粉…… 乱得一团。 想明白这些，乔玉心里也渐渐接受了，确实得查查了。 不然就现在这个风气继续下去，坑蒙拐骗的只会越来越多。 大清查查了三天，集贸市场的生意一落千丈。 乔玉这边还好，卖的东西都不是短保质期的。 卖菜卖肉跟饭店的就惨了。 柴爱花的店里一天去不到十个人，惹得张永华唉声叹气的——他跟柴爱花过年回三水镇柴爱花娘家学的手艺，正要大展拳脚的时候，结果闹得店都开不了。 不过呢，跟那些买假卖假，以次充好，卖违禁商品的被抓走的人比，他们这已经算是很好了。 集贸市场做吃食的，包子铺的一家被带走了，炸油条的那家也被带走了——听说是往油条里加了什么东西，还有一家拉面店，也是说汤底里有东西。 一连带走了三家，剩下的几家一边庆幸，一边又唇亡齿寒。 只有张永华这个脑子跟别人长得不一样的，高兴坏了。 “我就说我炸的油条怎么没有那么酥那么脆，怎么同样的配方我的炸不到那么大个！原来是我没加那些玩意儿啊！” 不仅如此，还骂骂咧咧：“我就说我家的酸辣粉和汤面真材实料，怎么可能比不过他们家的拉面……往里头加上瘾的东西，下作！” 经过这一次，一贯对张永华有些看不惯的英子他们，倒是对他改观了。 村里人也说呢：“张永华看着抠搜，但是都抠在正道上了，没在不该抠的地方抠，是个厚道人。” “可不是，还是咱们村的人诚信，我以后再也不说吃腻了他们家的烧饼了，我现在只认他们家的东西！” “就是就是，还是咱们村知根知底的人做生意实诚，你看，这回乔玉的店也是经得起查的，还是咱们村的人靠得住。” 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样的名声传开之后，乔玉跟柴爱花张永华的店，从此还成为了枫桥镇口口相传的诚信老店了。 而且因为商店的口碑，红薯粉作坊的生意也好了。 原先镇上还有几家私人小作坊或者家庭作坊，但这一次之后，大家都开始认乔玉的名号。 她开的店没问题，她的红薯粉作坊肯定也没问题，于是不少之前买别家红薯粉的人，都转过头来找乔玉订货了。 因此，大清查结束之后，乔玉他们的生意不但没萧条，反而更红火了，比之前都翻倍了，乐得张永华都合不拢嘴。 第824章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83年，就在这样的氛围当中过去了。 这一年，乔玉谨小慎微，除了用红薯粉作坊和店里的收入支持着饲料厂的运作之外，只老老实实上夜校，维持好现代周姐那边的生意。 枫桥镇毕竟是小地方，清查过一次，抓了几十个人之后，大家都太太平平的，倒是没再出过什么岔子。 只是乔玉后来去现代找了些资料来看，虽然不知道两个时空是不是同一个模式，不过看着还得持续个三四年。 不过好在她现在踏踏实实经营着，生活上无忧。 生意上能弄的花头不多，乔玉就顾着给大舅妈他们琢磨房子的事儿去了。 她找了个方锦文介绍的朋友，专门负责房子的设计建造的，请人家帮忙画图纸。 起先人家还不乐意：“我们设计的都是楼房，农村的平房没做过。” 现在别说农村了，就是城里也是大把的平房，楼房还是比较时髦的。 人家就瞧不上乔玉这边。 乔玉就虚心道：“不是平房，我们也想盖楼房呢。” 方锦文的朋友倒是惊讶了一下：“在农村盖楼房啊？” 现在都开放了，户籍制度卡得也没那么严格了，好多人都愿意往城里跑。 要说在农村盖房子，也不是不行，但一般就是盖平房。 有盖楼房的钱，干嘛还留在农村？ 乔玉笑着解释道：“在城里只能买人家的老屋，不让自己盖，新房咱也买不上……还是想住个新房。” 这会儿还没开放商品房买卖，城里的工人还有单位分房的机会，农村人在城里可不就是只能买人家的旧屋老屋破屋了么。 从这方面来说话的，倒是也能理解。 到底是有方锦文从中调和，那朋友也爽快答应下来了：“行，有没有什么要求想法？多大的地，朝向如何？先说说，回头我再去实地看看。” 乔玉连忙把自己准备的资料拿出来：“土地面积和朝向都在这里了，另外我们简单考虑了一下需求，就是想建冲水厕所，窗户想要大些的，顶上再做个半层，平时方便晒粮食……” 乔玉拿着个小本本，一条一条地给方锦文的朋友看她从现代学习来的那些房屋设计需求。 方锦文的朋友刚开始还挺平静的：“是该建冲水厕所，农村那厕所没法下脚都。” 对于乔玉提出的水磨石地面，大窗户，也都一一答应了。 但后来看到乔玉说的院子里的排水渠和车位，房间里的双控开关，渐渐就凝重了起来。 方锦文的朋友把乔玉的小本子接过去，对着乔玉手写、手画的设计草图和建设需求，翻来覆去地看。 好一会儿才哑着开口：“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那肯定不是啊。”乔玉笑道，“都是大家一块儿出的主意，还看了好多别的地方的房子。” 她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加上找弟弟找了好几年，这点方锦文都是知道的。 也跟他朋友提起来过，所以这会儿也没人提出质疑。 方锦文的朋友拿着小本，郑重问道：“这个本子我能拿回去看看吗？里面有很多想法我觉得都很不错，但是我也没这样试过，我要回去查查资料，再问一下我同事。” “可以可以。”乔玉写在新本子上，就是做好了这个准备。 到这会儿，大家都还没谈钱的事儿呢。 看人家对本子感兴趣，乔玉才小心翼翼地给方锦文使眼色，让他提一下设计费的事儿。 方锦文就咳嗽一声，拍了拍朋友的肩：“玉林，这次麻烦你了。” 郑玉林头也不抬，只顾着看小本：“不麻烦。” 方锦文又咳嗽一声：“那个，我们还是说说设计费的事儿吧。” “噢。”郑玉林这才抬起头来，他看了看乔玉，又看了看方锦文，有点犹豫：“之前这样的私活我们都是八十块钱一单算的……但是没接过这种小楼房。” 他们平时设计建造的都是那种单位的楼房厂房。 私活一般也是一些民营小厂子的宿舍楼这种，或者街道集资做的楼房。 怎么也得有个三四层，一层五六间起步的。 一般干两个月，后期再跟进一下监工，干一单百八十正常。 乔玉这种私人的小楼房，要多了吧，怕她给不起。 要少了吧……这盖房子的方方面面，不管大小，都是一样考虑的。 方锦文这边就说：“玉林，你给便宜点儿，乔玉现在可是两个厂子的老板，她将来厂子里盖楼的时候多得是呢，到时候还找你。” 郑玉林想了想，就说：“你这里一共四套，很多地方是通用的，我就给你按两套算吧……” “楼栋规模小一些，但怎么也不能低于五十，一共一百，成吗？” 方锦文觉得这个价钱还是有点高，正欲开口呢，乔玉已经一口答应了：“行！一百块可以。” 这下方锦文不好说什么了，有点暗暗埋怨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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