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叫秦若上门的一般都是家里出了大事,也不打探,只认着梁欢好像是一个屯三队嫁出去的闺女,就夸了两句秦若。 梁欢心下那是大喜,与丈夫晁文强对视一眼,心下的慌乱也减轻了些,“是我武婶婶,我家出了点事这不也请了秦大师,您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告别孙氏,一路到了屯里更深处的梁家,梁欢拿出钥匙打开门,却是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 “我爸妈为这事儿都病倒了,我那弟弟……唉。”梁欢叹了口气,把秦若让进大门。 秦若皱了下眉头,这院子里,一股浓重的妖气。 进了堂屋,一掀门帘子,一个黑影快如闪电朝秦若袭来,秦若眉眼一厉正要出手,梁欢抢先一步跨出,急急地道:“弟弟快住手!” 那黑影倏地在空中一滞,随后滚到地上打了个滚儿,却分明是一只黑猫,眼神绿油油的盯着秦若,随后朝梁欢叫了一声,发出一声“喵——!”的声音,却是是猫叫。 如果不是秦若阴阳眼能看到那黑猫周身笼罩着一层黑色的人影,是个七岁的男娃娃,那黑猫在寻常人看来却跟梁欢口中的弟弟怎么也联系不上。 看着似乎就是一部现代版的狸猫换太子。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梁欢歉意的看了一眼秦若, 道:“大师对不起,惊着您了,我弟弟他现在怕生人……”她说着蹲下身, 把地上的黑猫抱了起来, 露出了左前爪上一点零星的白, 那刚才还试图暴起伤人的黑猫, 窝在梁欢的怀里委屈巴巴的叫了两声, 还把头往梁欢臂弯里藏。 进了梁家堂屋,一眼可见桌上一个小碗,里面是煮好的面条, 上面还趴着半颗被咬的参差不齐的煎蛋,听到动静隔间的门一响, 一个一脸病容的中年妇人强撑着走了出来。 梁欢怀里的猫见了妇人“喵”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 惹得妇人瞬间掩着面哭了起来。 这正是梁欢的妈妈张氏, 今年四十九岁, 在七年前大女儿二十一岁结婚第二年, 她老蚌生珠生下了儿子取名梁乐,倒不是她非得拼个儿子,只是多年没能怀上二胎, 早就放弃的时候却怀上了, 不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她都高兴不已,梁欢当了二十一年的独生女, 忽然她妈妈又有了身孕, 很奇特的那种体验,但有个弟弟妹妹总归她也是开心的, 梁家全家除了担忧张氏的身体,都沉寂在欢喜里。 检查之后一切安好,全家欢喜的同时一点心事压在梁家夫妇的心上,总有些不安。 梁欢扶着张氏坐下,把那黑猫放进了她怀里,“妈,你别再哭了,大不了……咱们就把这样状态的弟弟养一辈子就是了。” 她面上柔弱内里却是个果敢刚毅的女人,张氏接过那黑猫,伸手抱紧,又哭了起来,梁欢又道:“我请了玄学大师来,具体情况当初是什么情形我没在你跟前,得你来说,我去看看我爸。” 说着她拍拍张氏的肩背转身进了隔间,不多一会儿,一个同样脸色蜡黄提不起精神的男人出来了。 中年男人一听秦若是玄学大师,面色间是又悔恨又隐隐间带着一抹希冀,他对秦若道:“大师你好,你先稍座我给你倒杯水咱们坐下慢慢说。” “好,劳烦了。” 秦若在椅子上坐下,晁文强拿了壶去烧水,房间里冷清清的没有一点人气,除了桌上那一碗看着新做的还没坨在一起的手擀面,不见一点儿烟火气。 等晁文强烧了水一人倒了一杯,五个人一只黑猫才围着方桌坐下来。 “这事儿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梁爸爸看了一眼妻子,叹了口气,正回忆着三十年前的事要开口,张氏却擦了擦眼泪,爱怜的抱住怀里的黑猫,道:“我来说吧。” “三十年前,虽说已经解放了,可是我们那时候结婚,却还是要进行一些老祖宗留下来的程序,三书六礼简化成了相看,合八字,还有试验酒三项,男女双方结亲前,男方要拿双方的生辰八字去找人算算,五行合不合,命宫合不合,我和我家老头子虽说是家里亲戚介绍的,但一眼就看上了彼此。” 可是他们两的亲事才过了第一项就出了问题,合八字的时候,算命的阴阳说他们两不仅五行相克甚至属相也相克,张氏和梁爸爸都是一九二六年生人,那算命的说一床不卧二虎,两人结亲影响子嗣,也就是强行结亲会子嗣艰难。 而且,梁爸爸说炉中丁火命,梁妈妈张氏却是檐下癸水命,水克火,这样五行的两人分明是命宫不合。 八字是梁爸爸亲自去合的,听了那算命阴阳的话他不以为然,毕竟已经解放了是新时代了,不过走个过场而已,于是多掏了十个铜板,让那老阴阳在批八字的红纸上写下了吉祥语,那老阴阳虽然为了钱改口,但到底最后写了一句合婚则子嗣稀少。 梁家父母看过八字批语也没当回事,主要是他们也看上张氏这个儿媳妇,温柔勤快性子好还模样儿端正,是个过日子的,自家儿子没问题,那张家闺女也是脸色红润气血足,腰细屁股大,分明就是好生养的模样儿,哪里还会愁没孙子抱,也就没把当年那算命的那句子嗣稀少放在心上。 梁家这头做了假,把八字婚书递还给了张家,只等张家三天试验酒过了如果没事就商量日子结亲了,然后那头张家,也出了事。 “事情发生在试验酒第二天,那一天雷声一直响个不停,晚上都吃过了晚饭,我正要睡觉,我窗外忽然一声凄厉的猫叫,我出门去看,一只大着肚子的黑母猫断了腿一身血污掉落在了我家院子里,端不端的就落在了窗台上,洒了一窗台的血。” 打个碗都算不吉利的试验酒,见了血那就是大不吉。 可是张氏一心看上梁爸爸,也明白如果这件事教家里人知道了,那是万万不会同意她的婚事的。 再一个她又是个心底柔软善良的,见了那大肚子还一身伤的黑猫,就心软了,于是也不管那猫听不听得懂,她批了件衣裳出来,低声道:“你别叫出声,我救你,给你治伤。” 就这样,张氏把受伤的母猫连夜抱回了房间,擦了窗台和院子里染上的血迹平稳度过了三天的试验酒。 张氏摸着黑猫哽咽道:“也许当年就有预兆是我没听,那母猫在我房间里没再叫,一直到生产,她生了两个小猫,与它一模一样的纯黑色,然后它总是把一只左爪上带着一点白毛的小猫叼到我跟前往我跟前推,可是才生下的猫我哪能养得活,再一个我要结婚了总不能抱着只猫去嫁人,我就总是给它送回窝里,几次过后它似乎也懂了,没再执意要送给我一只小猫崽,到我出嫁那天早上,它叼着两只小猫离开了。” 那次一别之后,张氏别说再见那黑猫,甚至什么猫都没见过,这件事除了她跟梁爸爸说了之外,都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说出来才知道两人为了能和对方结婚都隐瞒了一点事。 “就这样一晃二十一年,我再没有过身孕,期间中医看过,也去医院看过西医,我两都没任何毛病,就是再也没怀上,想起那给我们批八字的那老阴阳说的子嗣艰难,却是印证上了,我公婆去得早只是临走前遗憾没抱上孙子,倒也没机会为难我,欢欢他爸老梁也没有因为这个后悔什么的,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直到欢欢结婚了,我们俩孤家寡人日子到底有些孤独,正想着收养个孩子或者养只猫狗做伴儿的时候,翻过年我怀孕了,我都四十二了,却怀上了二胎。” 梁爸爸拍了拍妻子的手,接过话头道:“怀了这个孩子之后我虽然欣喜但更多的是担忧,那老阴阳在我离开前还说了一句话,我和我妻子结婚,命里最多一女,当时本也没怎么信,何况一女就一女,只是认定了她这个人,直到二十一年我妻子没再怀上过,我才深深信了那老阴阳的话,可是忽然间她再次有了身孕,想起那老阴阳说的我命里最多一女,我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却让我在高兴之余心下深深担忧。” 虽然检查的时候一切都好,妻子已经算高龄怀孕,流产对她身体伤害也大,而且妻子也不愿意,说她心心念念二十多年等来的老二哪能舍得流掉,就这样怀孕到了六个月,有一天晚上,张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半夜惊醒发现下红不止,梁爸爸和张氏连夜去了医院,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给张氏输上了营养液,天亮情况稳定下来就做流产手术。 梁爸爸心下道果然是躲不过那老阴阳说的命运,也就一心照顾妻子开导她,张氏也知道那个阴阳批的八字,虽然遗憾难过但也强撑着并没有多绝望,当初怀孕时的担忧成了真反而就像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就这样在医院住了一夜,可是第二天,张氏醒来看着护士拿来的药,却执意要医生再做一回检查,医生虽然确定自己昨晚半夜的诊断,但为了照顾产妇情绪,还是又做了一回检查,可是这一查,胎儿好好的在肚子里,心跳正常,各项指标都正常。 仿佛张氏昨晚下红不止的腹痛只是虚惊一场,医生不死心,能做的检查都做了,胎儿强力的心跳确确实实存在,张氏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了院,她谁也没说的是,那一晚她输着液睡过去,梦到一只黑猫撞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一下子就不见了。 因为这个怪梦,她才执意在吃药前再做一次检查,当时庆幸她的孩子保住了,张氏出院之后能吃能喝身体超级好,又怀了四个月,孩子足足十个月才出生。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七,顺产生下一个四斤八两的儿子,虽然瘦弱但孩子一切都健康,取名乐乐,成了梁家老二,梁乐一路平顺成长,连感冒都没得过,可是谁曾想七年后却出了事。 三个月前,梁家的老二梁乐忽然在月圆的夜晚对着月亮发出猫一样的叫声,平时都好好的,就每个月的十五和十六号月圆夜对着月亮“喵喵”的叫。 梁家老两口起初只当小儿子调皮,并没在意,还是梁欢来接儿子的时候发现了异常。因为梁家老两口不仅带小儿子,还带着女儿生的四岁的外孙子,七岁的小舅舅和四岁的大外甥时常养在梁家,梁欢只是每个月接回去给晁文强的父母也就是她公婆带几天稀罕几天,正好八月中旬,她来接儿子,被一场大雨堵在了娘家,晚上没得回去,这才发现了弟弟的异常。 她是个护士,听说过一种病,有些小娃娃婴儿时期哭泣的时候像猫一样,那种婴儿长相十分典型,也基本活不过五岁,可是她弟弟长相正常,聪明乖巧说话早,也已经七岁了,和那个治不好的病症状也不一样,第二天她接儿子顺便把弟弟也带走了,把儿子送回公婆家,她带着弟弟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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