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间里,秦若反身锁上门,她找了一圈,没找到可以用的东西,拉开抽屉,抽屉底部静静躺着一把裁纸刀,秦若拿起来,一手取来那大印,坐在书桌前左手刀右手印,那刀子毫不客气的朝着那鸡血石的大印撬去,可是硌的左手都疼了,那鸡血石别说裂开了,连个伤口都没划下。 秦若又试着画了一道解封符,对着那方大印一用,一簇蓝色的火鸦一闪即逝,还是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难道她想错了? 看着桌上这个东西,秦若却隐隐觉得里面绝对有惊喜,她就不信她弄不开! 秦若端了盆子“噔噔噔”跑下楼,楼下,于忆梅正好喝完了茶刚要进屋进屋休息,见到秦若端着个盆,不由好奇,“若若这是?” “我在变戏法儿,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成功了再给妈妈看。” 秦若朝她一笑,进了厨房,找到装醋的瓶子倒了大半瓶在盆子里,然后又风风火火的上楼,把那大印拿到洗手间洗了表层干涸的那层黑红印泥一样的东西,然后擦干仔细看,印面边上那两道阴刻纹,看出了点门道,就像……就像是镶嵌进去的榫卯。 其实一力降十会,她找个石头总能砸烂,但是万一伤了里面可能存在的东西就白折腾了,于是找了个下刷子蘸着醋一顿刷,然后一个不小心,手指指节磕在了那印的边缘棱角处,疼的秦若“嘶”的吸了一口气。 手指伤口处滚出了一滴血珠,正巧滴在了那印面的那个天字上,紧接着,大印印身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咔嚓”声,一道细如头发丝的裂痕出现在了侧面印身上。 难道……难道解封还得用人血? 秦若倒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上的伤口,一咬牙,朝着“发丘天官印”五个字里除了天字之外的四个字上各自又滴了一滴血,然后“咔嚓”几声声音大写的碎裂声传来,那坚不可摧看似毫无人工合成痕迹的鸡血石大印就裂开了。 印头上的睚眦像掉落,几面印身裂成了一堆碎片,唯一完整的,除了一指厚的印面毫发无损,再无其他。 如果非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那印面断裂的过于整齐了,就像这本来就是一指厚的一块鸡血石平板。 难道她浪费了五滴血和五十块钱就折腾了这一堆废渣? 秦若把鸡血石的残渣扫进垃圾桶,留下了那个沁着一点血沁的睚眦和宛若一个平板电脑的印面。 她没有顾上多搭理那睚眦兽头,拿起那印面进了洗手间放在水龙头下一顿冲洗,然后,她发现这个东西,兴许她可能搞错了正反面。 只见手中那一方成色并不好的印面,因为她那五滴血,倒是显得妖娆了不少,泛着黄白的印面上那血迹纹路像是一朵丝丝缕缕相互勾缠的花,又像一道符文。 被保护在石头里的内面,打磨的平滑如水,看着那光滑又昏黄泛白的石面,秦若想到了一样东西—— 鉴! 我国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一面风月宝鉴要了贾瑞的命,这么平滑的面,就像铜镜,兴许,这也是面镜子呢? 秦若双手端起来一照,虽然那鸡血石的石面看着透光,但是并没有照出她任何的影子来,可是,照不出人影可以理解,但是,这么光亮的面连个反光的光影都映不出来? 就在这时,变故丛生。 忽然,房间某个角落里“咯噔咯噔”一阵东西磕碰的响动,这大晚上的,但凡秦若不是个专治厉鬼三百年的玄学大师,她就该被这骤然出现的响动声要吓软了。 众所周知恐怖片和闹鬼现场大多都是从一阵响动开始的。 秦若还捧着那鸡血石印面站着没动,只是支棱起耳朵在听说哪儿的动静,她这房间里,关公爷木雕坐镇,如今还来了一只凶兽,可以说是鬼神不侵,至于蛇虫老鼠,连这一层都不敢上来,甚至这栋小楼都不敢靠近。 就在此时,响动的声音忽然越来越大! 秦若放下那块印面转身,她背后,是衣柜,衣柜底层放着她从凌阳县带回来的那个木箱子。 可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切响动像是被一只大手掐灭了一样倏地烟消云散,甚至都没余音,就那么一下斩断了似的不见了。 秦若上前拉开衣柜,她封上的箱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异常,她看了两眼,回头看向桌上那印面,没有关门走回书桌前,再次拿起那印面,房间里没有响动发生。 难道她想错了? 今天和昨天,这房间里唯一不同的,就是手上这东西和窗台上给关公爷护法的那獓因像,那东西拴着锁链不可能闹出动静来,那就只是手上的这块东西可能引起变化。 秦若拿着那鸡血石印面一转身,她这房子朝南,衣柜在北面,如今她那一转正好朝北,房间里响动迭起,她又一转身,面朝西,响动又消失了,她低头看着手上的印面。 如果此时还不明白手上这玩意儿和她箱子里的某个东西有联系,那也是白活了。 秦若拿着那石头印面转身往衣柜跟前走,响动越来越大,“咵咵咵”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以秦若良好的视力可以看到那箱子被这动静震的微微摇晃。 她转身把石头印面放回桌上,然后走过去抱起也放在桌上,一手打开箱子一手把那石头印面往箱子口一放,然后她看到那块在凌阳县西市得来的土疙瘩红光冲天,欢喜的在原地震动摇晃着。 她来了燕城一个月了,把这宝贝儿竟然忘了。 一手拿起别人碰之则寒意弥漫的土疙瘩,一手拿着那鸡血石印面,把两样东西往跟前一放,“咔嚓”一声轻响传来,却是两样东西都开始像蜕皮一样脱落。 秦若赶紧放在旁边的桌面上,免得落一箱子渣滓,这褐色的土疙瘩表明这层结晶体是护宝泥,而且还有一道玄学手段的封印,她本来兴致勃勃好奇至极,但是当时离开凌阳县在即时机也不合适,来到燕城又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一时把这东西忘在了脑后,却没想到相隔千里得来的两样东西竟然还有联系。 就在这须臾之间,桌面上两样东西都模样大变。 那丑丑的褐色土疙瘩脱落掉了表明的那一层厚重的护宝泥结晶,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看着像一个铜黄色的菱花镜,古代女子闺阁里那种小镜子。 而那鸡油黄的印面,褪去了一层像是杂质一样的东西,刻着字的那一面,油润的鸡油黄上沁着血丝,就像天然的顶级鸡油黄鸡血石,而平滑的那一面,脱落掉了表层的外皮变成了莹润的白色。 难道这是大小两面镜子? 秦若这么思忖着,伸手先拿起那面菱花镜这才看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菱花镜,这是个罗盘。 只是这罗盘,过于精简了,比起后世里那些一圈一圈年轮一样上面雕刻着无数奥秘的罗盘,这一个简单粗暴。 整体上一个女子手掌大小的铜制圆盘,铜黄色,天池中心卧着道家的阴阳鱼,一黑一白交融相接,外围两圈算作一个整体,内里是十天干,外围上十二地支,再外围,一个正八边形,乾、坤,震、巽,离、坎,艮、兑八个方位各据一边。 再外面,就是正八卦与全盘边沿的空隙处,刻着些诘诎奥秘的符文,这就是正面全部的东西。 就完了,没有指针没有河图洛书和卦象天星,就仅有这些。 秦若拿起这罗盘,翻开露出北面,北面有一个字,阳刻的天字。 她心下一动,拿起旁边的石印面,那本来作为印面存在的那一面,上面阴刻的五个字就是有一个天字。 她把两样东西面对面拿起来,无事发生,别说震动响动,连个细微的变化都没有。 秦若看向那罗盘,化繁为简的东西往往更加高深,可是没有指针怎么用? 就像倒醋刷鸡血石一样,不管有没有用,试还是要试的,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秦若放下两样东西,左手食指中指两指并拢,大拇指把无名指和小拇指扣在掌心里,这姿势却是一个玄门最简单的法诀,她往自己右手小臂处一点,那里安静的兽头九环刀图腾,就是取之不尽的煞气储存器。 太极阴阳鱼黑鱼象征灭,白鱼象征生,一生一灭一轮回,就是万物周期。 秦若把指尖牵引出来的煞气往那罗盘黑鱼里一点,又往白鱼的阴眼里注入了一丝,果然,罗盘上出现了一道光,但转瞬即逝。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但有煞气还不够,还得有生机。 秦若想起了齐国六字刀币,那上面天地赠与的功德紫光,就是生气的一种,但那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她已经用了好几次不能再随便使用,毕竟它不可再生。 她看着罗盘,心下一横,借了右臂上一缕刀锋往左手指尖一划,一滴血珠滚了出来,她先滴了一滴到那黑鱼中心的白眼处,又逼着指尖血滴滴落入那白色的阴阳鱼里,血落入瞬间就被消失了,直到第九滴血珠灌入,那白色阴阳鱼一闪,却是已经够了。 秦若没有再逼着指尖的伤口,很快就不渗血了,她拿去那罗盘再次面对面往那石头印面上一放,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平滑的石面左下角出现了几条弯曲的线,然后那线斗折蜿蜒宛如蛇形,分明就是山脉走势,却是一幅古代地图的残篇,或者说一角。 秦若看了看印面上其余三处各据一方的空白,想起了背后的字。 发丘天官印,印就是这个承载地图的印鉴,天字印证在她手里这方罗盘上,那么也就是说,还有三样东西,印着发,丘,官字的三样东西是承载这幅地图的另外三角。 找到了或许就能拼成一幅藏宝图。 秦若把两样东西各自拿开,白玉印鉴上的线条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她刚才眼花幻觉一样,这幅隐形的地图做的这么繁琐,地图集齐后指向的地方,就很让人好奇。 不过好奇也白好奇,这两样东西都是机缘巧合得来的,一个在凌阳县一个在燕城,她就是转遍华夏,未必能遇上其他三样。 好奇归好奇,不过秦若一向看得开,得失之间都是因缘际遇,不要强求,侥幸遇上或者最后集齐,有机会探秘固然好,但是,就算只能遇上这两样,她见识了这么高深的玄门手段,也是不俗的经历。 秦若如此想着,心态平和了下来,把那印鉴放进了那箱子里,然后手中拿着那罗盘把玩,看了眼窗户跟前敛声静气的两个木雕,她放弃了试验的心思,还是别打扰关公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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