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呵,我的宝贝,妈妈对不起你。 “九月,是我的女儿。”我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等我意识到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周时予震惊的注视着我。他的瞳孔缩成一个点,面部的肌肉剧烈的抽搐,像是害怕到极点,又像是受到什么打击,完全不敢相信。 有那么瞬间,我甚至以为他是知道九月的。 “你说九月是我们的女儿?”周时予很快收起情绪,“苏苏,你是说你肚里怀的是个女儿,为什么是九月呢?为什么?” 我纳闷他的反应竟如此的强烈。 可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去,我要怎么和他说? 即使说给他听,他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更不会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和那种永世难忘的痛苦。 “按照日子算,她应该出生在九月,所以,我给她取的小名就是九月。”我按捺下潮涌的情绪,淡漠的说,“怎么,你觉得不可以吗?” “不不,不,没有,九月,很好听,好听。”周时予不住的摇头,差点摇碎压在眸底的某些东西。 “那大名呢,苏苏你给我们的女儿取个什么名字?” 他在试探我。 我扯起唇角,冷冷的注视他,他在我目光的直视之下,心虚的移开眼睛。 “本来她应该叫周南歌,但现在必须叫叶南歌。” 周时予的面色愈加惨白,他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来,勉强的笑着说,“叶南歌,很好听,宝宝跟妈妈姓也是应该的,应该。” “雪停了,天也亮了,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以后不要再来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周时予强打起精神,“如果再做噩梦,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接的。苏苏,我不在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笑着,可那种笑让我心里特别的不好受。 曾经深爱过的人,此时却如同站在深渊两端,所有的爱都可能会变成恨,让人怎么能不难过和遗憾呢? 相较于难过和遗憾,我更加无法释怀的,是那些恨啊! “放心吧,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就算为了宝宝,我也会好好的。至于噩梦,可以安慰我的人多的是,真的不缺你一个。所以,我不会联系你的,你可以安心的睡你的觉。” 我残忍的打碎他的期望。 周时予转过身走了,他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没有回头,“苏苏,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在周时予的世界里,爱人只有你一个。孟夏只代表一段无关紧要的过去,对于她,我更多的是一份无法拒绝的责任。但我爱的人,一直是你。现在是,以后也是。” “爱情是唯一的,我无法忍受我的爱人的心分给其他人。我早就说过,我是个有情感洁癖的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犯了我的禁忌,踩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们的结局只有结束一种。 时予,看在我曾经那么爱你的份上,不要再来打扰我,好吗?让我安心养胎,让九月平安降生。如果真的有什么话,到法庭上再说吧。” 周时予弯下腰,高大的身躯更显单薄,“我们真的只是兄妹。” “可你们是犯了禁忌的兄妹。闭嘴吧周时予,你们,真的很恶心。” 我突然发现,好久没有认真看的他,瘦了不少,本就瘦削的身体似乎只剩一具骨架。 他怎么这么瘦了,是生病了吗? 转念一想,他什么样、是不是生病已经不在我关注的范围内,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周时予转头认真的看着我,目光温和的抚过我的额头、眼睛、脸颊,他嗫嚅的唇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最终却只留下一句,“我很快会给你个交代,老婆,你在妈这边安心住着,总有一天,我会来接你,你会开心的跟我回去,抱着我们的宝宝。我不会再让爸妈过来打扰的,再见,老婆。”
第53章 用词太粗鲁 周时予走了,房间的门在他身上悄悄阖上,让一切回归寂静。 就好像我的心,我关上了心头的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进不来。 盯着门板,我发了好久的呆。 两世孽缘,终于要了结了,真好。 周家父母果然没有再来,我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开心,倍觉轻松。 白天忙一忙的事,晚上回家陪陪爸妈和扶澜公子,爬到床上再和心爱的宝贝做心灵的交流。 时间过得很快,明天就是我爸的五十八岁生日。 扶澜公子大手笔的包下云天大厦的天价顶层给我爸摆寿宴。 云天大厦是锦城顶尖的酒店,尤其顶层,不是有钱就可以进入的,它本身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叶家老祖宗过生日,整个锦城的名人雅士都会来,还有天南地北那些重要的合作伙伴。 如此郑重的场合,我是一定要好好表现的。 礼服、首饰、造型师全部就位,我却愁眉不展。 原因是我孤身一人,没有男伴。 堂堂叶家大小姐,出席父亲的生日庆典居然孤身前往,可让别人怎么看叶家! 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周时予和我一起过来。 可今年、还有以后的若干年,都不再有这个可能。 没有男伴不像话,我只好颠颠的向亲爱的扶澜公子抛出橄榄枝,不想人家拉着俊脸,一句话就把我怼了回来,“我已经和吕田约好了,你找别人吧。” 我不由腹诽没人性的男女二人组。 你们是约好了,我怎么办。 按理说,在锦城,我叶扶苏找个男伴很容易。 消息传出去,我的电话分分钟会被打爆。 可我目前尚有婚约在身,不与周时予同行尚且找得到借口,但若是找别人同去,就有点说不过去。 虽说已经着手走离婚流程,但总归没正式离,找谁都不方便。 我哥是最名正言顺的人选,偏偏人家先有约了。 这可怎么整! 想不到合适的人,我决定一个人去,大不了下点苦功夫,好好的哄哄父亲大人。 仔细想想,其实我不算一个人,还有肚里的九月呢,我们母女俩一起去,也挺好的。 刚放下和扶澜公子的电话不到十分钟,便接到来自暮大公子的来电。 “什么,你要给我做男伴?”我好怕怕的拍着小心脏儿。 “怎么了,我还配不起你是怎么着?”暮江寒又拿出来他小时候的德性,分外不满的问我。 气的我肝儿疼。 这特么是配不配得起的问题吗,上次我给他做女伴,已经引起不少人的闲话。虽说没有人敢摆到明面上来说,但控制不了人家暗中传播。 明天我再让他给我做男伴,那还不得引起轩然大波吗。 这对于我清清白白的人设不利呀。 锦城的天得翻了吧。 “呵呵,听说暮爷爷正给你物色女朋友呢,让你给我这种带崽少妇做男伴那不是屈才吗。万一引起什么误会,得伤多少世家名媛的心啊是不是。我觉得吧,你自己去挺好,特有那种鹤立鸡群的存在感,也利于桃花朵朵开。所以,我的意思,咱俩各走各的,谁也不掺和谁。” “还挺为我着想呗。”暮江寒的语气凉凉的,不难听出含有讥讽之意,“我不是没良心的人,上次你解了我的围,这次算是还你人情。就这么定了,明天等着我来接你。” 咔,电话挂了。 我这是被甩脸子了? 我刚给扶澜公子打完电话,他的电话就进来了,从时间上来说,太过巧合,难道是我不靠谱的亲哥搞的事情? 拿起电话拨了出去,那边很快接起来,“扶澜哥,是苏苏的电话,我给你举着,你说吧。” “什么事?”这语气,比暮江寒还不咋地。 “哦,”我本来是理直气壮的,被他这一问,底气有点泄漏,“你给暮江寒通的气儿?” “没有正事别打扰我。” 啪,挂了。 这简直就是见色忘妹。 又被甩脸子了? 说好的宠妹如魔呢? 传说罢了。 不对啊,这个时间扶澜公子和吕田在一起干嘛? 重点是扶澜公子在做什么,需要吕田给他举着电话。 他们俩绝对有事儿! 我要找到证据。 叶家的大日子,媒体们闻风而动,早早的就守在云天大厦入口。 我做为亲生女儿,早早的先到达酒店,查看现场布置等有没有什么疏漏。 扶澜公司从下午一点就去接吕田小姐,现在应该正在某个高端会所,陪着她刮汗毛、做奶肤呢。 儿子不靠谱的传说是有道理的。 暮江寒居然也来得很早,去我家接人没接到,直接来了酒店,用眼刀扎了我几下后,特别负责任的帮着各处查看,比亲儿子都积极。 宴会定在晚上七点,都过六点钟了,扶澜公子才臂弯挂着羞答答的吕大小姐,光彩照人的姗姗而来,站在门前我对面的位置迎接宾客。 吕田的妈妈和我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关系特别亲近,老一辈的感情直接影响小一辈,我和田田也是亲如姐妹,好的除了男人,别的都能共用那种。 我不明白的是,吕大小姐近两年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我哥,怎么就突然羞答答的挂我哥身上? 是什么让她突破心中的恐惧,敢于同心中的瘟神为伍? 还有我哥,那冷傲的目光之下,压着的隐隐的喜悦,要是说他们俩没什么事,老天都不答应。 不行,我得问问去。 没想刚一动脚,就被暮江寒拎回原位,“怀着崽乱跑什么?” 我抢回自己的披肩,瞪了他一眼,“管着吗,有你什么事,那么欠儿呢?我哥这明显有情况,做为唯一的亲妹妹,我不得围观一下嘛,拦我干嘛。” “行了,消停点儿。自己都快被围观了,还想去围观别人,心可真大。” 正要问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就见周家人远远的走了过来。 周妈一如既往的挎着周父的胳膊,奇怪的是周时予,居然没带他胸小、脑子比胸还小、格局比脑子还小的小青梅白月光,孤身一人前来。 我纳闷的用眼神问暮江寒。 结果他用那种看弱智的眼神荼毒我,还有唇角扯起个特别特别嫌弃的邪笑,“女婿带着别的女人来参加岳父的生日宴,傻逼都不会那么干。” 也对,周时予虽然优柔寡断、不堪大任,但绝不是傻逼。 理儿是这个理儿,就是用词太粗鲁了。 堂堂暮家大公子说这么埋汰的词儿,不应该。 “周叔叔、阿姨,您们来了,里边请。” 周父周母做为亲家来参加我爸的寿宴,本身是带着优越感的。儿女姻亲嘛,关系当然比绝大多数人都要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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