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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除了上班，哪里也不敢去。 工作的诊所，就她一个大夫。 妇女生孩子，老人大小便失禁，花柳病，肺结核，什么病都找她处理。 甚至家里的牲畜有病了，也要找她看。 治不好她还会挨骂甚至挨揍，无数次她都被折磨的不想活了。 杨秀云只能靠着抽烟酗酒，和对石宏昭夫妇的恨意活下来。 开车的女人看她吞云吐雾，也没说什么：“你应该能考上吧？” “绝对能，我有二十分的加分呢！” “顾甜呢？” 杨秀云冷笑：“肯定也能啊，她想干什么，就没失败过。” 第一次见面，杨秀云怜悯过那个农村土妞。 不识字没见识，又屯又土，婆家一直欺辱她，只能带着孩子跳河自杀。 杨秀云曾经想过，只要顾甜愿意离婚，就给她一笔钱，或者给她找一个保姆的工作，保证她后半辈子能活下去。 现在想想，太可笑了。 她想帮着顾甜，可顾甜却处心积虑的想要自己家破人亡！ 女人道：“就算分数过了，也不一定能上，体检，政审都可能不合格。这事儿交给我吧。她不配和你在一个教室里面学习。” 杨秀云点点头他：“好。我们要去哪儿？” “今天我要带你去见两个人，你父亲的事业，你要尽早接手过来。” 杨秀云咬唇：“我说过了，我不想……” “你又要退缩了吗？我是被谁害成这样的？”女人把车停下来，用力的扯下了脸上的口罩。 虽然已经见了很多次，可杨秀云再一次看到，还是吓得闭上眼睛，轻叫出声。 苏慧茵的右脸上的肉和鼻子全没了，五官都扭曲在一起，非常丑陋恐怖。 她当初想要越境逃跑，可在边境的时候，被高压电线给打晕过去。 她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脸完全被毁容，如同一个恶鬼。 她也不用偷渡了，根本没人能认出她。 “妈，对不起……” 苏慧茵道：“收起你那点没用的善良和懦弱，别让我失望！” 杨秀云啜泣道：“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苏慧茵继续开车，没有安慰女儿，她绝对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的。 顾甜晚上给石宏昭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杨秀云回来了。 她很担心她回来是另有目的，问问他的意见。她还说自己要做成衣的生意，得和马波回村一趟。 第二天一早，石宏昭的来信来了。 秀儿赶紧凑过来看：“爹都写啥了？” 顾甜和女儿一起看，他在信里面跟她一板一眼的报告着他的行程，吃什么了，每天干了什么活，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事无巨细全都告诉她。 他说了，打听到了赵不凡的事儿，让她问问田美娜。 他在结尾写了一句：我想念你。 顾甜看着这四个字，脸没来由的就红了。 好在秀儿毫无感觉：“娘，你要去找田美娜吗？” “我回村的时候，顺便看看。” “我也要回去。” 顾甜道：“你在家照顾二宝吧。再说，杜达明不是要找你写作业么？” 杜达明现在和秀儿的关系不错，顾甜前一阵忙着准备考试。 所以放学的时候，秀儿基本上都是杜嫂接送的。 偶尔杜嫂加班开会，赶不过来，杜达明就在秀儿家吃饭。 秀儿只好说道：“那你查到什么了，一定要和我说，我可以帮你的忙。”
第151章 谁都想赚这个钱 “那当然，你是妈妈的小福星，肯定能帮我的。”顾甜道：“你要是见到了杜嫂，就让她帮我查一查，报纸上有没有老百姓投诉红星医院的负面报道。”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和她说。” 顾甜收拾了行李下楼，就看到马波正开着车等在楼下。 她笑着打了招呼，两人一起出发了。 在路上马波告诉顾甜，自己把这事写成报告上交后，上级非常重视，马上联系了妇联。妇联觉得，现在农村妇女的经济地位还是比较低，便把它当成了重点项目来做。 “缝纫机原来一台二百块，妇联讲价到每台一百二，十二台缝纫机会用专车送到三水河村。咋样，不错吧？” 顾甜非常惊喜：“本来我想自己出钱把缝纫机买下来呢！现在是帮我省钱了啊！妇联的人也会来村里吗？” “他们得等到你把人都给找全，开始干活了才回来。哦，对了，他们还会带着记者过来，那可是省城的资深记者！这事咱们得办好了啊。” 顾甜心里一动，不知道这个记者知不知道红星医院的事？ 马波告诉顾甜，所有的手续都会一路绿灯，她只要安心的找人缝纫衣服就行了。 “衣服的质量得过关，要是产品不行，也不好交代。” 顾甜道；“这个你放心。我会选一些手艺好，人品好的妇女。” 这个时候的衣服也没什么特别款式，男人是中山装，列宁装。 女人穿大翻领，肥大的外套和阔腿裤，一般的妇女都会做。 马波补充道：“最好选那种家境不好，人口多的困难户。” “你说得对。” 两个人一路上一起商量着，补充着各种细节。 而此时的三水河村，村长也召集了大家说这件事。 “妇联给了十二台缝纫机，县里和乡里各留一台，所以到我们村就是十个缝纫机，咱们可以招十个人。一件衣服一块五的做工费。” 村民全都很激动，早就听白朗说起这事儿，看来是真的！ 一个大老爷们，拼死拼活地干一天活，也就赚十个工分，还不到五毛钱呢！ 做一件衣裳，够干三五天的了。 如今几乎家家户户欠公社的钱，要是多赚点钱，把饥荒还了，秋收的时候也能多分点粮食。 没出嫁的女孩，包括女知青，也都想着能多攒点钱，因此全都踊跃报名。 “村长我能干啊！” “村长你看看我媳妇行不行？” “我妹妹做裤子最快了，就让她去吧！” 村长可不想得罪人，这么多人，要谁不要谁啊？ 他把这活交给白朗就跑了。白朗被这些人团团围住，急得一头是汗。 “别急，你们都可以报名！成不成的得看顾甜！” 当然，也有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比如顾甜的后妈李荣。 她知道，就凭着她们的关系，就是全村的妇女都轮上了，也不会有她的份，所以说话格外阴阳怪气。 “顾大丫有啥事儿，白朗都跟在屁股后面帮她，这两人该不会有什么吧？” “少放那没味的屁！”前面的赵会计回头道：“白兰和孙兰是对象，孙兰和顾大丫的关系更好！这次的事可是妇联和村里一起弄的，要是你胡说八道，被抓起来，也是活该。” 李荣忍着气走了，回家又和顾老蔫大吵一架。 顾老蔫现在起不来炕，一身的褥疮，可是嘴巴还是很硬，指着李荣破口大骂。 “你个偷人的老贱人，你再没事找碴儿，我就把屎盆子扣你脑袋上！” “老不死的，你有本事去对付顾甜啊，就知道欺负我！别忘了是她害你瘫痪的！咱儿子也成了太监了，还要出去当盲流！”李荣越想越生气。坐在那哭了起来。 “别人家的姑娘，时时处处都想着帮衬娘家人，你生的，恨不能把我们把我们弄死！咱家成这样都是她害得！”她呜呜咽咽的哭着。 顾老蔫明显听进去了，一双绿豆眼里闪过了恶毒的光。把身边的簸箩扔到了地上去。 “我不整死她！我誓不为人！” 林圆圆这边也不高兴，她看到公公帮顾甜说话，也是一肚子火，吃饭的时候就说了几句顾甜的坏话。 “顾大丫真会溜须拍马啊，听说女的要有前程，就得陪领导上炕呢！” 她婆婆把筷子往饭桌上一砸：“人家那是人缘好，知青点的人都和顾甜好，到时候有钱赚。唯独你人缘那么臭，不反省自己，还有脸说人家？” 林圆圆知道婆婆一直看她不顺眼，不过她完全不在意，拿着碗大吃起来。 她婆婆气得要死，几次要发火，都被赵大虎给拦住了。 “妈，赶紧吃饭吧！咱家也不缺那点钱，生啥气？” “你这个窝囊废！白养你了！” 林圆圆吃着吃着，突然开始呕了几下子，赶紧大口喝水。 赵大虎赶紧扶住她：“这是咋了？你难道又怀上了？” 林圆圆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她可不想生孩子，那么辛苦，而且肚子上的肉一直啷当着，多恶心啊！ 赵会计和媳妇互相看看，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赚不了钱就算了，生个大胖小子也不错，你好好养着吧。” 林圆圆心道，管他呢！至少现在不用干活了，还能吃好的，也行吧！ 除了林圆圆，李春凤家气氛也不太好。 一早上小姑子石爱红就来了。进门后也不说话，坐在那边开始大吃大喝。 李春凤非常膈应石爱红这样，便说道：“你咋每次来，都跟十天八天没吃饭一样呢？我们家粮食也不富裕，大壮要上学，得往学校交粮食！” “嫂子你咋这样呢？”石爱红翻了她一个白眼：“你再怎么难，也就两口人，我们家四五口张嘴都指望我一个人呢，顿饱饭都吃不上。寻思着嫂子能疼我，谁想到你也这样！” 她丈夫上个月，喝多了，骑车把一个老太太撞了，人家讹了好几百块。 “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上班，还欠了一屁股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个做衣服的事儿，据说一件衣服给不少钱呢。” 李春凤冷笑：“你消息倒是灵通！你要觉得不错你就去问，反正我不去，负责人可是顾大丫，我可丢不起那人！”
第152章 羡慕嫉妒恨 石爱红又是羡慕又是酸，当初那个头也不敢抬的土妞儿，竟然混得这么好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得罪她那么狠了，现在咋整？” 李春凤也很发愁。 石宏龙在大西北种树，一个月能赚一百多。可他死死的把钱攥在手里，一分钱都不给家里寄。 如今，儿子吃饭上学都要钱，这么好的机会…… 石爱红道：“嫂子，走吧！面子才值几个钱啊？还是赚钱要紧。” 她使劲的拉住了李春凤往外走。 李春凤扭捏了几下，就随着她去了。 中午的时候，马波和顾甜的车子开进了村里面。 村支书和村长带着村干部热烈的迎接他们。 孙兰和白朗作为知青代表也过来了，见到顾甜，两人都很高兴。 村长先和马波寒暄了一番，又对顾甜道：“你虽然已经进城了，可一有造福百姓的机会，你第一时间想到我们村，真是个不忘本的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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