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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总会是她权衡利弊后最好的选择。 “第三个问题，岑总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喜欢上一个人？又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决定跟对方在一起？”宋瑶枝问他。 岑?沉默片刻说：“喜欢跟在一起可能只是那一刹那生出的感觉，我现在想不到固定的答案。” 宋瑶枝道：“是两个人共同经历一段故事后生出的不可替代的感情。旁人说我们有夙世因缘，我们会白头偕老，可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故事，我们都不是彼此不可替代的唯一，但他是我的不可替代，所以我为什么要因为一句话所以犹豫纠结要不要放弃他？” 岑?听完这话后紧攥了下手，他抬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长睫掩下，看不清神色地回：“所以无论你怎么选，你都只会选择他。” 宋瑶枝答：“是。” 她的干脆利落让岑?狠蹙了下眉。 岑?问：“不会后悔吗？” 宋瑶枝答：“不知道，或许过得不好的时候会后悔，可当下这一刻我不会觉得后悔。” 岑?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方便跟我讲讲他的事吗？第一次听说这么离奇的事，我有点好奇。”岑?看向宋瑶枝。 他在此之前一直都是无神论者，直到认识宋瑶枝之后，他的认知被一次又一次地摧毁重建。 宋瑶枝捧住手里的茶杯，思索一番后才道：“岑总，你相信人真的可以进入书中世界吗？” 岑?微怔，宋瑶枝继续道：“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世界，是一本书……” 或许是因为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有着跟岑?一样的样貌跟名字，所以她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和盘托出。 她说起自己原生家庭不幸，命运却以另一种方式弥补她，说起自己理智冷漠，却意外成为别人的救赎，而自己也因此被救赎。 回想过去种种，她枯寂已久的心脏仿佛又被注入滚烫的热血，让她觉得踏实而满足。 岑?一直在旁边静默地听着，等她说完之后，他才深吸了口气问：“所以你想回到那个世界，为的究竟是他，还是因为那个世界弥补了你的人生缺失，让你感觉回去会比在这里生活更幸福快乐，所以你才想要回去？” 宋瑶枝想了许久，“都有。” 她望向岑?，“我不是一个要爱不要命的人。” 岑?自嘲般轻笑一声。 茶室内一时间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宋瑶枝提起茶壶替岑?倒满茶水，浅绿色的茶水注入白瓷杯底，宋瑶枝低声说：“所以什么夙世因缘于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她从来不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 与其说她选择的是暴君岑?，不如说她选择的是丞相府嫡小姐宋瑶枝，然后再是一个锦上添花的皇后之名。 岑?道：“所以我并没有输给他。” 宋瑶枝抬眼看他：“那还是输给他了。无论是你还是别人，只要有他的选项，他都会是我的第一选择。” 岑?发现，即便宋瑶枝再如何理智冷漠，可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她那双坚毅冷漠的眼眸也会流淌出一汪温柔泉。 那样浅的缱绻，那样淡的情感，可她的坚定不动摇就是叫人心生艳羡。 宋瑶枝见岑?不说话，她出声道：“岑总，你帮帮忙？” 岑?靠在椅子上，望向宋瑶枝：“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宋瑶枝，如果我是他的转世呢？” 宋瑶枝一怔，随即笑起来：“可我不认为前世今生就是一个人啊。我想要的是会送我半个江山、爱我不要命的岑?，你是吗？” 岑?失笑，他心说你怎么就确定未来我不能为你做到这样？ 可话到嘴边，对上宋瑶枝冷淡的眼，他又咽了回去。 他明白，宋瑶枝不盼未来，她从来只看当下。
第440章 那就算了 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句：“宋瑶枝，我觉得你有点自私。你都没想过如果我放弃了你，可能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喜欢的人了吗？” 宋瑶枝扬唇：“我一直认为自私这个词是个褒义词。” 她抬手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望向岑?说，“而且我不觉得你遇不到喜欢的人，在你还没认识我之前，你难道没有谈过恋爱吗？甚至于，你认识我之后，还谈了一段恋爱不是吗？” 她定定地看岑?，仿佛将岑?整个人剥皮抽骨地整个看透了。 她说：“岑总，你并不是非我不可。” 岑?心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过了半晌他才说：“我答应你。” 宋瑶枝松了口气道：“谢谢岑总。” 岑?问：“要怎么做法事？” “需要岑总跟我去一趟青云观，咱们约明天去行吗？刚好周末。”宋瑶枝道。 岑?看了她一眼，浅浅应了声嗯。 随即起身说：“我先走了。” “岑总我送你。”宋瑶枝站起身来。 岑?说不用，潇洒利落地转身就走。 宋瑶枝见他如此排斥自己，也不再强求，只说“岑总慢走”，然后注视着岑?离开。 隔日一早，宋瑶枝跟岑?一起去了青云观。 宋瑶枝开的车，岑?坐在副驾驶位置，他全程冷着一张脸，视线落在窗外，看上去冷淡疏离。 等下了车他更是一言不发。 直到开始步行的时候，他伸手拎走了宋瑶枝背在身后的背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到了青云观，岑?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 宋瑶枝提前跟明师傅说好了，所以明师傅就在观内等他们，见他们到了，明师傅朝两人打了招呼，而后将目光落在岑?身上，注视了他许久。 “明师傅，我们可以做法事了吗？”宋瑶枝问。 明师傅点头，带他们去了不对外开放的后院。 在后院，明师傅同他们道：“你们考虑好了吗？真做了这场法事，你们之间的缘分可就断了。” 宋瑶枝点头：“考虑好了。” 岑?没说话。 明师傅朝他看去。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落下来，在岑?睫羽下投下一团暗色阴影，他沉声开口：“宋瑶枝，你真的不跟我试试吗？或许……未来我会做的比他更好。” 他话落，侧目朝宋瑶枝望去。 宋瑶枝头一次从这个岑?的眼睛里看到明晃晃的央求，第一次见他时候的高傲冷漠如今不复存在，只剩下似不在意，又似无数次翻涌而出却被硬生生压下去的偏要强求。 宋瑶枝抿起唇，躲开岑?的目光。 她说：“他在等我。” 岑?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他道：“那就算了。” 他看向明师傅，“我要怎么做？” 明师傅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说：“需要你的一截头发。宋居士的也需要。” 明师傅将一把黑色剪刀递给岑?。 岑?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他伸出手，细长的手在黑色袖口的衬托下显得异常苍白。 他抬起手用剪刀将一截头发剪下来，紧皱着眉头递给明师傅。 随即又将剪刀递给宋瑶枝。 宋瑶枝接过剪刀没有犹豫的剪下一截头发。 明师傅拿到两人的头发之后，深深叹了口气，他终究有些不忍地开口，“即便两位知道未来你们一定能获得恩爱白头的好结局，现在也坚持要斩断这段姻缘吗？” 岑?心口微颤，他说不出话。 他只听到宋瑶枝坚持说：“还有人在等我，我得回去。” 明师傅见无法挽回，只得颔首，拿着两人的头发放在一张木桌上，又拿了黄纸朱砂出来，用笔沾了朱砂在黄纸上画符。 岑?看着对方在黄纸上画出自己并不认识的符文，又看他将头发包裹在符纸之中，随即拿出一方小鼎。 明师傅递给岑?一个火柴盒，“这段姻缘需要这位居士亲手斩断，才能改变宋居士的命运轨迹。” 要他主动放弃，亲手将宋瑶枝推开，她才能回到另一个人的执念之中。 岑?接过火柴盒，山上湿气重，近日又下了一场连绵不断的阴雨，所以火柴盒捏在手里有些湿润。 岑?打开火柴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火柴。 明师傅的意思是让他亲手点燃包裹着他跟宋瑶枝头发的符纸。 他拧着眉心，捏着火柴棍在火柴盒的侧面擦了一下，火柴头冒出一点烟，但因为太过湿润所以这一下没点燃。 岑?擦了三次，手里的这根火柴都废了也没点燃。 “换一根吧。”宋瑶枝在旁边提醒。 岑?这才将原本那根火柴丢下，又换了一根全新的火柴。 只是这一次他捏着火柴棍的时候一直没有动作。 “岑总？” “宋瑶枝。”岑?突然出声，他偏头看向宋瑶枝。 “什么？” 岑?道：“如果我不帮你，你是不是会开始讨厌我？” 宋瑶枝神色微怔。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一刻的岑?其实非常难过，他握着火柴盒的手在颤抖。 宋瑶枝摇头，“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不会讨厌你。但我还是会想其他办法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她深吸了口气，伸手从岑?手里拿过火柴盒。 “对不起啊，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宋瑶枝说。 岑?并没有因为宋瑶枝这句道歉而松弛，他的目光追随着宋瑶枝，他出声问：“你这句道歉是因为伤害到了我，还是因为你觉得你伤害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我？” 宋瑶枝盯着岑?半晌，下意识地说：“你跟他还真是……挺像的。” 两个人都特别地在意纠结这些细节。 岑?说：“如果我真的就是他，宋瑶枝，你也能这么干脆的放手吗？” 宋瑶枝摇头：“岑总，你不是他。” 她叹了口气，低声解释，“许多次不可替代的共同经历才促就了我跟他之间的故事跟感情，你永远都不会是他。你只是你自己。 ” 岑?轻呵了声。 “所以无论我帮不帮你，你都不会跟我在一起。” 宋瑶枝沉默一瞬，而后点头说：“是的。” 岑?局促地笑了一声，他伸手从宋瑶枝手里重新拿回火柴盒，这一次火柴成功擦亮，滚烫的火花在火柴头上燃起。 岑?抬手点燃包裹着他跟宋瑶枝头发的符纸。 灿烂的火光刺痛了岑?的眼，他下意识地眯眼，见明师傅将点燃的符纸扔进小鼎之中，空中飘散出头发被点燃的特殊味道，混杂着燃烧的符纸香。 岑?看呆了，直到火柴棍烧到尽头，灼烫到岑?的手，他猝不及防地将烧黑的火柴棍扔到地上，咬着牙捻了捻指尖。 十指连心，心脏好像也在此刻被灼烧到，开始无言地疼了起来。
第441章 再见 离开青云观前，宋瑶枝去问了明师傅，眼下她跟岑?之间的姻缘已经斩断， 她要怎么样才能回到书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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