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梅听到王娇娇的话,赶紧给王娇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王知青,你小心点,别被生产队的人听到了。 这儿毕竟不是城里,不是咱们的地盘,得罪了他们,对咱们是没什么好处的。 别到时候给你穿小鞋,有你的苦头吃。” 王娇娇这才闭了嘴。 有句话说得啥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第11章 要回城 到了稻谷场这边,大家都领了活儿。 知道他们这些新来的知青都是城里娇滴滴的娃子,干不了什么活儿,所以大队长顾大河也没给这些新来的知青分配什么重活儿。 新来的女知青都去拔草,男知青负责垦地。 除了他们这些新来的女知青,一般被分配拔草这种农活儿的基本上都是生产队的孩子,或者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这些人力气都不大,那些苦活重活都干不了。 当然,农活分配得轻松一些,这挣到的工分就会少一些。 沈漫漫听这些老知青说过,大概了解了一些生产队的一些规则。 在生产队,每个人每一年得挣足了基础工分,这样等到了年底才能分到人头粮。 要是工分不够的话,得拿钱补足。 如果挣的工分多的,等到了年底可以从生产队这边分到钱。 这年代,家家户户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想要吃饱,过得好,就必须努力,好好地挣工分。 沈漫漫只想着混一混,到年底的时候不欠个人的工分指标就成,至于挣钱之类的,还是靠系统农场里的那些大米卖去黑市来得更加的实在一些。 到了地方,大家开始干起农活。 要说拔草确实不是啥难活儿,只不过真干起来,也是挺累人的。 沈漫漫拔了一会儿,就觉得手疼,腰有些受不住。 再看看王娇娇和李卫红,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没干一会儿,王娇娇就喊苦叫累,不愿意再干下去。 李卫红稍微得好一点,但是这样的农活最后依旧撑不住。 生产队的那些老人,孩子却已经干习惯了,拔草拔的十分的麻溜。 他们这新来的三个知青,连老人和孩子都比不过。 一位大娘看着沈漫漫几人,尤其是对王娇娇成见最大,“这城里来的大小姐就是金贵,最轻松的活儿都干不了,来支援农村干啥?纯属脑子有坑,好好的日子不过,商品粮不吃,学着农村人刨地!” 要是之前,听到这位大娘讽刺的话,估计王娇娇还会不服气地怼上几句,可是这会儿,王娇娇觉得人家说的也没啥错。 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来乡下受罪做什么? 加上干活累得没力气,哪有精力和人吵去? 李卫红,沈漫漫都和王娇娇不一样,他们下乡来是身不由己。 李卫红家里重男轻女,家里分配到了一个下乡名额以后,父母舍不得几个哥哥下乡,就安排她过来。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到了地方后,她才知道下乡的生活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来得苦一些。 王娇娇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直接哭了起来。 这位大娘更觉得王娇娇矫情,“不就是说几句么?有啥不得了?这城里的女娃娃,是镶金了还是戴银了?说几句都说不得呢?” 王娇娇气呼呼地跑开了。 李卫红看着王娇娇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管她。 沈漫漫就更不管了,默默地叹了口气,继续拔草。 倒是别的一起干活儿的老婆子看到王娇娇跑开了以后,嘀咕道,“哎呦,刘三婶儿,人家小姑娘是个脸皮薄的,别被你说的想不开,做出啥傻事来吧?” 本来刘三婶儿嘴里是嘀咕王娇娇娇贵,矫情,被人这么一说,倒有些慌了,“不会吧?我就说上这么一句,这样就想不开了?” “不好说,还是赶紧和大队长说一声,别发生啥意外了,到时候还影响到咱们生产队的名声,说咱们欺负知青。” 刘三婶儿被吓到了。 那丫头真的想不开做出什么的话,自己可就成了罪人。 没办法,刘三婶儿赶紧将这件事和大队长汇报了一下。 大队长顾大河有些头疼,这些知青新上工第一天,就给闹出来这样的事情。 顾大河瞪了一眼刘三婶儿,“你要是觉得闲得慌的话,我就给你安排别的活儿去,你这一天不嚼舌根子你就闲得慌是不?” 刘三婶儿还觉得自己委屈呢,谁知道碰到这样的事呢? “大队长,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子啊……谁知道那个新来的小知青一句也说不得。” 顾大河没时间和刘三婶儿理论这事,赶紧带着几个人去找王娇娇了。 最后在知青点这边找到的王娇娇。 王娇娇正在屋子里哭着收拾行李。 顾大河看到了以后,质问道,“王知情,你这是干啥?” 王娇娇一边哭一边道,“我要回家,我才不要待在这种破地方。” 顾大河一阵头疼,“既然下乡了,不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公社那边不给放,你就必须待在这儿。 王知青,这是生产队,不是你家。 既然你不愿意下乡,当初过来之前就应该想清楚的。” 王娇娇见不能回家,就更加委屈了,“谁知道下乡的生活是这样啊,我来之前也没人和我说清楚啊!” 顾大河一阵无语。 没人和她说,她自己就不能动脑子想想呢?真够蠢的!要是乡下这么好,哪来的那么多的农村人挤破头想去城里的。 王娇娇闹腾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绝望地消停下来。 生产队这边不开介绍信,她连火车票都没办法买,能怎么回去? 顾大河心累地说了几句,让王娇娇没事就赶紧回去干活儿。 等着过上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不过王娇娇闹腾的这一出,倒是让她在生产队出了名。 之前新来的女知青一开始也不适应乡下的生活,可没几个像王娇娇这样闹腾出这么大的仗势的。 王娇娇哭着回来干活儿,这会儿,刘三婶儿倒是不敢再说王娇娇什么。 就这样的性子,指不定说上几句真想不开寻短见去。 干完了一天的活儿,新来的知青都折腾得够呛。 累了一天,重点还只挣了两分工。 那些老知青要来得好上些,估计是习惯了。挣的工分也不错,男知青一天下来,大概能拿个八分工,女知青能拿个六分工。 对比本生产队的人,他们拿的工不算高。 一年下来,也就勉强够一个人头粮的指标工分。
第12章 救人 看到新来的知青们干活儿后的反应,老知青们都见怪不怪的。 当初他们第一天上工,不也是这样? 回头多上几天工,慢慢的适应了就好。 这会儿大家忙了一天,都累的厉害,哪还有这个心情管别人的事。 大家都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想着赶紧准备饭吃。 沈漫漫一个人吃饭,没有搭伙的对象,就一个人回到了屋子里。 这会儿累的她是没啥食欲的,简单的吃点就成。 沈漫漫煮了碗面条,加了一个鸡蛋,晚饭就这么对付过去。 因为出了一身的臭汗,又去别墅里洗了一个热水澡。 实在太累了,等忙好了后,沈漫漫一躺在炕上,很快就沉沉的睡了去。 第二天还是需要上早工。 新来的几个女知青依旧是拔草,除草这类比较轻松的活儿。 顾大河想等着这些新来的知青适应个几天再让他们做一些重活,不然估计他们吃不消。 沈漫漫继续上工。 昨天的刘三婶儿不去招惹的王娇娇了,却盯上了她。 于是沈漫漫好不容易累的磨洋工偷懒的时候,刘三婶儿就在旁边念叨,“我说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小知青就是不行,拔个草你都拔不好,你还能干成啥事?啥支援农村建设,我看就是放屁!” 沈漫漫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婶子,你这是力气没处使,管别人闲事呢?我看不如让大队长给您安排点重活,你去多挣点工分,多换点口粮呗? 还是说你家口粮太多了,吃不完? 我正好刚下乡,没粮食吃,婶子,一看你就知道你人面善,要不借点粮食给我呗? 咱们如今是一个生产队的队员了,就得团结互助友爱是不是?我这有了困难,婶子可得好好的帮帮我啊!” 刘三婶儿没想好想到沈漫漫会这么说,顿时拉下来了一张脸。 这年头粮食多金贵啊,谁家舍得将粮食往外借的。 “我家也没粮食,哪有粮食借你?” 说完这话,生怕沈漫漫再开口找自己借粮食,刘三婶儿赶紧躲远了。 沈漫漫觉得有些好笑,继续磨洋工。 她还以为刘三婶儿是个厉害的呢,没想到也没啥战斗力啊,这么快就溜了,真无趣。 许卫红和王娇娇在一旁看到后,则表示自己学到了,原来能这样对付刘三婶儿这种人。 忙了一下午,即便偷奸耍滑,还是累的够呛。 中午回去后,简单的吃了点。 其他的知青吃的都是玉米糊糊,野菜粥,再蒸点儿红薯。 王娇娇吃的好一些,煮的是白面面条,再煮了一个荷包蛋。 王娇娇的这份饭是李卫红帮忙做的,李卫红自己吃的则和其他的知青一样。 虽说两人一起搭伙,王娇娇还没那么大方的拿着自己的细粮出来分给李卫红一起吃。 实际上就是让李卫红帮自己做饭,一个月给她一些粮食补贴罢了。 知青们吃过饭,在知青点这边也来不及歇息,就得继续出工。 新来的知青们一个个嚷嚷着吃不消,老知青们只是麻木的说着,“习惯了就好了!” 下午沈漫漫几个女知青领的依旧是拔草的活儿,不过沈漫漫还没忙活多久,就听到有人急呼呼的吆喝起来,“不好了,不好了,顾清河那小子不小心落水了,快去救人。” 一听到这声吆喝,一个个立马都跑去了河边。 这年代的人还是比较淳朴的,尤其是一个生产队的,谁家要是遇上了啥困难,都会过去帮忙。 小孩子落水这种事情也不是小事,可不得谨慎对待着。 沈漫漫也赶紧跟了过去。 等到了河边,便见到落水的孩子已经被救上来了。 不过可能呛水比较多,孩子脸色被呛的苍白,人也没醒的架势。 一个个大人站在岸上看着落水的孩子不知所措。 显然,这年代的人对于这种急救方面还是缺乏认知的。 沈漫漫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到底是一条人命。 想了想,还是冲到了孩子跟前,“我会急救的办法,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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