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婆子领着夏国安一路走,西边买蔬菜葱姜,东边买鸡和蛋,走了不短的路程,但基本都是直达目的地,去了就能买到东西,两人脚程快,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夏国安注意到,阮老婆子带自己去的地方虽然远一些,但去的基本上都是家里不富裕的老实人家,既不会缺斤少两,也不会漫天要价,更不会多嘴往外八卦,都是胆子小又需要帮扶的贫苦人。 而且从这里买的东西,质量都不错。 哪怕他不是经常出门买东西的,都看得出来,依着这样的质量,比市场上卖的东西要便宜了许多。 “谢谢大娘。” 夏国安手里左手拎着两只肥母鸡,右手拎着鸡蛋和应季时蔬,几乎身上能拿东西的地方都挂满了,但这些东西零零碎碎的,虽然看起来数量多但并没有花多少钱。 夏国安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一通买下来大概还没有送给阮家的礼花的多。 “这些应该够你们一家吃段时间了。” 阮老婆子掂量着手里的粗粮,小米碎米还有九成玉米粒压的玉米面,看着夏国安挂满了东西的身子,阮老婆子解释了一句,“小夏啊,你一个男同志可能不太清楚,这些虽说是粗粮但在乡下来说也都是精细的粮食。” 两人一块绕了几圈买东西亲近了不少,再加上夏国安主动让阮老婆子喊自己小夏,阮老婆子便顺势改了口,老是同志同志的喊人还怪不习惯的。 “大娘我晓得的。”夏国安笑了笑,“以前在部队里吃的可没这好。现在给孩子吃就想着买点好的。” “小夏你还当过兵呢?”阮老婆子露出了惊讶而又好奇的目光,难怪这小子一路跟着自己也脸不红气不喘的,合着是练家子。 夏国安脸色微变,但还是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之前是在部队里,现在为了孩子就退下来了。” 家里老爷子的意思是部队里还有他扛着,这几年给他们夫妻用来和孩子多相处相处。 毕竟来之前谁也没有预想到夏乾辰的身体是不是真的能够好转起来。 一切都是未知数。 可以说虽然他们一家子都期待能传回好消息,但...但心里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治了五年都没有一丝回转。 夏国安笑了笑,眼里的雾气渐渐散开,“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在基层,都是为国家建设出力。确实大娘你们才是最辛苦的,没有你们部队里头的兵蛋子哪有粮食吃,吃不饱肚子咋打敌人。” 阮老婆子听了这话,面上的笑容都多了些,他们乡下人是最敬重爱护人民子弟兵的。 两人说说笑笑间便抵达了村尾,夏家现在所住的地方。 两层小别院,外面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院里的荒草是刚被人清理过不久的痕迹,空气中还残留着浓浓的青草香味。 阮老婆子远远就看到了这幢房子,高高大大的,像是风吹雨打都不怕,冬天也不会灌冷风了。 想到自己家里那几年泥胚的房子,阮老婆子也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在入冬前修修房子了。 如果家里也能盖这样的小两层就好了,只可惜,这样的两层小楼房,哪怕是在乡下,盖起来也得花个一两千。 想到这阮老婆子有些咂舌,她家里可没这么多钱,仅存的那些钱还都是阮似锦这孩子的,又不是阮家公账上的,所以自家肯定是盖不起这样的大房子了。 “大娘快进来看看。”夏国安看向身后站在院外大门口愣神的阮老婆子,温声催促道,“锦宝应该还在屋里睡觉呢。” 阮老婆子回了神,看着这家人房顶开始冒烟的烟囱,她应了一声,也绷紧了身体朝着小院走进去。 到底是乡下老婆子,面对这种城里人才住得起的两层小楼房还是会有些紧张拘谨的。 夏国安领着阮老婆子走过沿着小院里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径直到了客厅。 客厅的地板是平滑的水泥地,还抛了光,磨平了之后更是光滑明亮,看着就干净利落。一进来就凉快了许多。 门外传来凉丝丝的风,屋里都冒着香气。 阮老婆子不禁感叹,心底有些羡慕的,毕竟谁不想住在冬暖夏凉的好房子里呢?更何况她家小孙女还是下凡历劫的小神仙。 阮老婆子忽然有些纠结了,难不成让自家孙女这辈子都住在泥胚房里吗? “是国安回来了吗?”厨房里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 说着,女人从厨房探出了头,看向客厅。 夏国安拎着东西迎面过去,利落的走进了厨房后,一边放下东西一边介绍道:“回来了,外面就是一直照顾咱们家的阮大娘,锦宝的亲奶奶。” 沈佳宜忙点头,和面的手都来不及洗,麻溜的就走到客厅里对着阮老婆子鞠了几个躬,眼睛亮亮的,俏丽的脸上挂着和善亲近的笑容,“阮大娘好,我们家夏乾辰就拜托您了。” 阮老婆子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迷糊的连连摆手,她可看不懂城里人的这些个规矩,只以为面前的城里女人只是说些她不懂的客套话,她回道:“没事没事,乡里乡亲的帮个忙不打紧。” 夏国安扶额,自家媳妇真是想的太远了,他无奈接着话介绍道:“阮大娘,这是我爱人沈佳宜,您喊她小沈就行了。小辰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他很亲近锦宝。” 阮老婆子糊里糊涂的点着头,“小沈好。” 说着她看到了沈佳宜手上挂着的白面,眼里闪过一丝肉疼,但到底没说什么,只觉得两家人之间差距确实很大。 大白面啊,要是换成玉米面... 阮老婆子忙摇头甩掉自己这样的念头。 就算是大白面那也是别人家里的大白面,跟她没关系。 第33章 香稠软糯大米粥~ 夏国安从阮老婆子手里接过了最后的几样东西,放到厨房之后,又忙着准备找热水倒茶招待,可他对这里还不怎么熟悉,于是他一边说着让阮老婆子留下吃个便饭,一边喊自己媳妇帮忙。 沈佳宜先是笑盈盈的对着阮老婆子招呼道,“是啊阮大娘,您今天也留下来和我们一块吃顿便饭吧。” 接着沈佳宜才走进厨房,一边指挥着夏国安东西在那里,一边熟悉的揉着面团。 “大娘,我熬了粥,准备做个手擀面的。”沈佳宜一边揉面一边对着厨房外的阮老婆子解释,“从前一直想给孩子做顿饭,小辰那孩子都五岁了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呢。” 沈佳宜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从前的事,都是关于孩子生病后的情况。 阮老婆子听完后眼里泛起了水光,眸色软了软,她收起凶巴巴的外壳,语重心长道:“你们也不容易。” 想到这,她没忍住也说了些自己家的事,“锦宝那孩子也是命苦的...” 聊着聊着,就变成夏国安出去客厅坐着,阮老婆子在厨房一边帮沈佳宜搭把手一边聊天。 倒是奇怪,天南地北来自不同地方,接受过不同教育的人,年纪不同的女人,都因为自家孩子受过的苦有聊不完的话。 这大概就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领。 大约半小时后被炖的香香糯糯的大米粥好了,颗颗饱满,香气扑鼻。 阮老婆子闻到后都没忍住咽了两口口水。 原来大米粥这么香啊。 夏家的厨房里灶台上有两口锅,一口锅煮着大米粥,另一口锅炖着老母鸡。 案板上是二人揉好、擀好、切好的手擀面,面条白亮亮的,匀称又细条,看着就好吃。 沈佳宜洗干净了手,将夏国安招呼过来看着灶台的火。 “大娘,咱进屋看看去?” 沈佳宜说完,端起盛满了两碗大米粥的带花白瓷碗。 大米粥好了之后她先招呼了阮老婆子吃,可阮老婆子哪里会吃这么金贵的东西,她忙就拒绝道:“咱们大人吃啥都行,这么金贵的东西先紧着孩子吃。” 沈佳宜想着锅里还有鸡汤手擀面,于是便只盛了两碗粥往屋里去。 打开房门。 两人的视线一致落在了床上那对熟睡着的金童玉女上。 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两人小手拉在一起,小脸睡的红扑扑的,丝毫看不出两人都是刚死里逃生的小可怜。 “唔...” 床上的小丫头动了动,缓缓颤着眼皮看起来像是要醒了。 她抽了抽有点发麻的小手,可小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样。 阮似锦坐起身子,迷迷糊糊的看向自己那只抽不出来的小手。 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猛地就醒了。 刚才她居然在陌生环境里彻底熟睡了! 难道是自己太累了吗? 阮似锦盯着小男孩那张苍白的小脸,忽然男孩也睁开了眼,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锦宝。”似乎是刚睡醒,小男孩的声音哑哑的,听起来像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一样。 于是原本准备抽出小手的阮似锦,也放下了这个念头。 毕竟当初答应了小黑龙要报恩的,如果对小黑龙的主人太过于冷淡无情也不大好,小黑龙那家伙种地可快了,万一它见不得自家主人受委屈消极罢工就不好啦。 小黑龙:“......”合着是图小爷我会种地! “锦宝。” 夏乾辰又唤了一声,仿佛眼里只有她,仿佛如果她不回应,他就会一直等下去。 “嗯...”阮似锦揉了揉眼,看向门口的两道身影。 “奶奶~”阮似锦展开了一道明艳的笑容,“你是来接锦宝回家的嘛?” 夏乾辰皱着浅色的眉,勉强坐起身,看向门口的那位老婆婆。 奶奶? 是锦宝的亲人。 但... 夏乾辰捏紧了阮似锦的手,但他不太舍得身边的朋友被人带走。刚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她,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的人也是她。 “...小哥哥你抓的太紧啦。”阮似锦抽了抽嘴角,心道这家伙该不会是悄摸的报复自己吧。 毕竟让他历劫受罪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这么想着,阮似锦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小哥哥,你捏的锦宝手手痛哦。” 其实一点都不痛,这小子毕竟被灵力连续冲撞了五年,哪怕现在好了一点,也属于是元气大伤,没几个月好不全乎的。 夏乾辰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忙松缓了手上的力道,谁知他一松开手,小丫头的手便从他的手心里溜走了。 夏乾辰眸子一闪,瞳光瞬间暗淡了下去,似乎有些难过与纠结。 他不想松开的,可她痛。 痛是一种很难受的滋味,这五年他无时无刻都在痛。 “小哥哥。”阮似锦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笑眯眯的说,“漂亮阿姨做了好吃的过来,你要是乖乖吃饭,锦宝就和你当好朋友哦。” 夏乾辰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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