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成功吗? 谁知道呢。 暴雨三天两夜给这座城市带来的影响,正在慢慢被勤劳努力的人减少、消弭。 小区里被泥巴水泡了三天的绿化带,经受了几天的阳光后,也渐渐缓过来了,只剩下一些凝固在枝干上、叶子上的黄泥。 被困在家里几天几夜的人们恢复了日常的出行,最近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前几天那场莫名其妙、连续几天几夜的大暴雨。 在市民间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就是:潭拓寺里有蛇蛟化龙,这是化龙的蛇蛟引来的天劫。 当然了,这是年纪大了的爷爷奶奶、大妈大婶之间私底下流传的说法,一般青年人,大家都不信这个。网络上大部分人在感慨:近年全球变暖,气候变化一年比一年奇奇怪怪,变化莫测,还都不是往好了变的。然后一群人在网上怀念小时候水清天蓝,空气清新,一群人在网上骂国民素质低下,不懂得保护环境,其他说工业发展污染环境是必然的、说拒绝尾气排放出行最好靠腿的、说想要回到几十年前过原始生活的……网上热热闹闹,而一些看着就不真实的小道消息,只能在受众小的偏僻论坛里找到生存的土壤。 总之,舆论引导的相当好,不能被民众知道的,藏在青天白日下绝对没人知道。 云雁随盲目摸索了两天,还在门外打转,实在搞不懂这一世的修炼方式。她还试过用前世的功法修炼,事实告诉她:不行。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法则。 她这辈子,只能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则修炼,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生存。 就……头痛。 “必须找回记忆才行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云雁随一想到这里,感到大脑更痛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同道那里得来的消息,她的记忆和一个魄很大可能是被鬼神弄走了,那么现在就很有可能是在阴间地府。问题来了,她这两天学会用手机,从网上查了有关于阴间地府的信息,知道阴阳相隔,人鬼殊途,活人是去不了地府的,那么,她该怎么把她承载记忆的魄从阴间找回来呢?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 云雁随在家里抱着脑袋头痛的时候,对门自闭了几天的邻居出门了。季蝉衣拖着大大的行李箱,现在门口犹犹豫豫的望着对门,踟蹰了半天,还是没能鼓足勇气去敲邻居的门告别。他默默把兜帽戴上,掩盖住大半张脸,提着行李箱低头下楼。 外面阳光热烈,绿化树在风中摇曳着枝叶,中午行人稀少,狗狗也不在这个点出门玩耍,顶着大太阳,季蝉衣安静的离开了这里。 季蝉衣离开的半天后,夕阳在天边给天空和云朵染上绚丽的胭脂色,美丽的色彩在天边铺陈开大半边天空,金中带红的霞光穿过云彩照耀城市,不紧不慢收拢光辉,渐渐落幕。 天快黑了。 一只毛团熟门熟路进入小区,爬上楼梯,在门前待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慢吞吞走进家里。 屋子里属于住客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不知道心头浮起的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心绪有些复杂,它,或者说他,在屋子里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心情,退出了屋子。 季蝉衣离开了,这个屋子大概也是退了,他回来了也不能继续住在这里。 他抬头望了望对面的门,跳下楼梯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送云雁随回来的道协志愿者又上门了,这次她还带了个人来。 志愿者是位年青姑娘,介绍道:“这位是您的同门师姐,在白云观休养了一个星期,身体恢复后想过来找你,白云观联系我们,于是上级安排我送她过来。” 徐小媛看起来很憔悴,看到云雁随,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不需要出言询问了,云雁随看向她时陌生的目光,就足以让她确认志愿者告诉她的是真的,唐小云她失忆了。 志愿者一走,徐小媛嚎啕大哭,抱着云雁随说:“怎么办?师姐失踪了,师姐失踪了,我找不到她……你又变成这个样子……我们要怎么办……”她哭的极凄惨,眼jsg泪汹涌,十分伤心,紧紧抱着云雁随,像溺水者抓住一根浮木。 “我们怎么办!……” 云雁随不适应与人这么亲近,试图推开她,安慰她:“你别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说。我是不记得以前的很多事了,你可以告诉我啊。”她灵机一动,想到,她不记得怎么修炼了,可是这姑娘和她是同门,看这亲近的样子,没准儿还是同一个师父的师姐妹!她可以问这姑娘啊! 正好借口都不用找,她失忆,就是现成的正当的借口。 于是云雁随生生又多出几分耐心,温声哄她。 徐小媛靠在她怀里哭,她是真的太伤心了,大家说她师姐只是失踪,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可是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她知道他们私底下在说那些暴雨中失踪的人肯定凶多吉少,徐小媛不愿意相信,可是到现在,她也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师姐……生死未卜,师妹又少了魄失忆,她们中只有她还好好的了,她必须得担起作为师姐的责任来,好好照顾师妹唐小云。 可是……可是…… “呜呜呜……师姐……”徐小媛哭的几乎是肝肠寸断,她从小在师父和师姐身边长大,最尊敬的是师父,最亲的是师姐,可是现在师姐离她而去了,徐小媛怎么能够接受?她怎么能够接受呢! 即使哭到嗓音沙哑,几近昏厥,也不能宣泄掉她心里的痛苦悲伤。 不知道是意识中的本能反应,还是被徐小媛的痛苦所感染,云雁随竟也生出几分难过。 她拍拍徐小媛的肩膀,轻生哄道:“别哭了。师姐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的。” 这样的话语对悲痛中的人来说轻飘飘的,她怎么会听。徐小媛哭着摇头。她其实年纪比唐小云还小一些,生活中惯常依赖师父和师姐,唐小云拜入师父门下后,虽然说是师妹,其实两人谁也不会依靠谁,不需要对方的照顾。 这是头一次,徐小媛无法支撑,哭倒在她怀里。 孤单与相依为命。 徐小媛体会到这般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啊?……师姐找不到了!”她哭着说,紧紧抓着云雁随的衣服不放开。 云雁随轻轻的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提醒自己:冷静,耐心,这是师妹,自己人,冷静,耐心。 ……嗯,云雁随本人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来着,换成别人趴她怀里哭早一掌拍过去了,但是,这是这辈子的师妹,自己人,不能打,忍忍吧。 “嗯……没事,你别着急,哭完了跟我说一说怎么回事,咱们想想办法找人。” 徐小媛摇头,泪流满面,“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师姐……” 云雁随有点忍不住了,“什么叫找不到?你到处都找了么?嗯……总不会是人已经没了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小媛绝望的嚎啕大哭。
第52章 第 52 章 五十一 从北京出发的火车轰隆隆一路向南。 火车上, 云雁随闭目养神,徐小媛在她上铺, 面朝里侧身躺着入睡。 这趟出行是徐小媛主张, 师父在深山宫观中闭关,远离俗世,手机、信件皆联系不上, 要亲自进山一趟。 云雁随前两天开始就不太舒服,总觉得疲累, 想想是她顺利修炼后, 突然感到的精气仿佛被什么抽走一样, 陷入疲惫中。她自查好几次, 找不到原因,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她修炼的方式有问题。但是徐小媛与她用同样的修炼方法,从未像她这样过。 云雁随思来想去, 干脆断了修炼,可是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甚至她感到精气流失更甚,每日保持修炼反而好受些。 修炼途中,但凡行差踏错, 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云雁随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心头忐忑不安,因未知而产生的危机感在心头萦绕不去。 火车摇摇晃晃向前行驶,云雁随本就疲累, 被这晃动带的昏昏欲睡, 但是在外的警惕心又挣扎着, 让她不能真的睡过去。 火车穿越宽阔的平原,迎来前方起伏的山丘。 日落西山, 暮色将至,最后一线天光收拢落入群山薄暮后,远离人烟的山丘中有阴兵过境,幽幽铃声飘飘忽忽穿过入夜时的暮光,将半梦半醒的云雁随惊醒。 [叮铃铃~……] 铃声并不响亮,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到她耳中时,已经是铃声缥缈的余音。 她下意识屏息。这是什么声音?似曾相识。 然而这份似曾相识之感绝不是云雁随记忆的印象,她想应该是这辈子记忆终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并且印象深刻。到如今即使失去记忆,也让她隐隐约约感到耳熟。 是……好的还是坏的呢? 火车在夜晚从两座山丘之间穿过,进入一条黑暗的隧道。阴差的铃声越来越远,火车轰隆过隧道的声音逐渐填满耳际。 月光下长长的火车消失在隧道里,与此相隔三座山头,六七十里地的地方,山头耸立,杳无人烟,一队长长的阴兵押送队伍在薄雾中穿过,若隐若现。 一双兽类的眼睛藏在阴兵押送队伍下方的丛林中,闪着幽微的暗光,同样若隐若现。 长长的一队被锁着的鬼魂队伍中,一只狐狸垂头丧气的拖着锁链跟着队伍走,说来也怪,这一队被押送的鬼魂中,竟是动物鬼魂占了大多数——都是些修为浅薄的动物仙。 话说,京都事件平息后,或主动或被动参与那件事情的动物仙家们,除了运气不好当晚死在人族修行者手中的,纷纷四散而逃。 主谋们被道士和尚巫师千里追杀,通缉令下发到管理处登记在册的每一个修行者手中,若干小妖东躲西藏,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好不容易逃出北地,逃出人类活动的地区,一头扎进人烟罕至的山里,预备躲上个几十年百来年再出去。反正动物仙家在哪里都可修行,有了一定修为后,个个能活的比凡人长。 然后万万没想到,躲过了人类修行者,没躲过鬼神的勾魂索。 许多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动物仙家们就这么迷迷糊糊被鬼神勾了魂,索了命。 嚎哭换来毒打,哀求换来毒打,陈情……嗯,还是换来一顿毒打。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死了的动物仙家们满腹委屈愤懑,被打怕了,才变成现在这副安静的样子。 胡五仰头看了看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心里在想被蠢狗带走的常二十三,他特意为他们争取了时间,那蠢狗应该能带着常二十三逃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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